“玄燁,咱們都已經有了小猴子、小豬豬和小虎子三個孩子了,我不打算再生了!”過了兩日,蘇簾尋了個機會,一對一私底下對玄燁開誠布公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愿。
玄燁不見絲毫生氣,反而目光溫柔,他握著蘇簾的手,輕輕摩挲:“蘇蘇,你今年已經二十有八了對吧?”
蘇簾額頭一凸,唉,都奔三十了,歲月真真是不禁混啊!記得她剛穿來的時候才十六歲,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現在她最大的兒子都已經虛歲十歲了!
玄燁柔聲款款:“朕私下問過太醫了,女子過了三十歲,就不適合生育了,若是勉強有孕,很有可能便是母子俱亡。最后一胎,蘇蘇,你最后再給朕懷一個孩子!等你過了三十歲,朕絕對不叫你冒險懷胎了!”
那目光哀愁點點,看得蘇簾不由心軟,“蘇蘇,朕只是希望與你多幾個孩兒。”
蘇簾低低嗯了一聲,旋即扭了扭小蠻腰道,嫵媚地勾了他一眼,朱唇一翹道:“你要是能讓我懷上,人家就給你生!”
玄燁頓時滿面自信之色,痛快地壓倒蘇簾柔軟的身子,便去帷帳中做那制造下一代的事兒了。
康熙二十八年,蘇簾到底沒懷上,反而是宮里一個姓袁的貴人年底生了一位公主,這是玄燁第十四個女兒,序齒第九,人稱九公主。
康熙二十九年,蘇簾也二十九歲了,感嘆著歲月易逝,實則歲月根本還沒來得及在她的臉蛋上留下絲毫痕跡。
暗忖著離三十歲還有不到一年了,便對玄燁隨口說叨了這番話,玄燁咬牙切齒道:“過了三十歲生日才算,還有一年多呢!!”
額……人不能這么無恥啊!!
玄燁摟著蘇簾的腰肢,目光堅定:“一定是姿勢不對!騎馬式不利于有孕,換!換……”玄燁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本房中事兒的書籍。翻騰了一通,指著某式道:“這個,以后就用這個了!”
蘇簾定睛一看,靠。居然是老漢推車:女跪伏在前,屁股高高撅著,男從后入……
“不要!我才不做這個姿勢呢!!”蘇簾吼叫著,那簡直是狗爬式,動物交配的姿勢有木有啊!!太羞恥了!不過顯然,她的反抗是沒有用滴……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的腰都要斷了,根本爬不起來!!
然后,她被用這個姿勢生生欺凌了整整倆月,直到太醫診斷說她有了身孕。不過月份很淺,要注意床底之間不能過多運動的時候……蘇簾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玄燁縷著胡須,卻一臉得意,看樣子朕還是很年輕、很厲害的有木有啊?
晚上不必被欺凌,加上肚子里踹了包子。蘇簾飛快地長膘了……
康熙二十九年,正是選秀的一年,其中三阿哥祉十四歲了,四阿哥禛十三歲了,在玄燁眼中這都屬于該結婚的兒子了。
這一日,春光正好,玄燁拿著一本花名冊對蘇簾道:“老三朕定了彭春的女兒董鄂氏。至于老四……朕看了幾個人選,你幫著琢磨琢磨。”
蘇簾雖然覺得結婚太早,不過都不是自己兒子,她懶得多管了,于是洗耳恭聽。
玄燁清了清嗓子,道:“散秩大臣松甘之女西林覺羅氏。有幾分學識,不過都已經十六了,略大了些。”
蘇簾嘴角抽搐,十六還算大啊……但是比起十三歲的四四的確大了點,不過轉念一想。女大三抱金磚也沒什么不好的。不過她隱約記得歷史上正牌的四四福晉不是這位,于是便閉嘴了。
玄燁繼續道:“還有個詹事府少詹事額魯的女兒郭佳氏,十三歲,德妃好像挺看中的,說這個長得福相,將來肯定好生養。”
蘇簾一頓,忙問:“那個少詹事好像官位不高吧?”是三品還是四品來著,匹配給皇子的確略低了些。德妃這般看中一個家世偏低的秀女,不難看出是何等偏心了。唉,自從有了十四阿哥,四阿哥已經成了德妃的后兒子了,德妃也成了四阿哥的后媽了。
玄燁也一副很是贊同的模樣:“的確家世低了些,朕想著,德妃看人的眼光還不錯,這個郭佳氏想必不差,指給老四做側福晉還是可以考慮的。”玄燁又低頭看了一眼花名冊,道:“不過朕還是最看重內大臣費揚古之女烏拉那拉氏,十四歲。”
“烏拉那拉氏?”蘇簾眼球一亮,沒錯正牌的四四福晉就是什么烏什么拉的,肯定是這個了。
玄燁不禁微笑:“蘇蘇也覺得好?當真與朕心有靈犀啊!”
心有靈犀你妹的!臉皮真有夠厚的!
玄燁笑瞇瞇道:“烏拉那拉氏的額娘還是覺羅氏,身上有一份皇家血統,故而朕格外看重幾分。”
所謂的覺羅氏,就是紅帶子,也就是努爾哈赤兄弟的子孫,也是皇族。所以雖然烏拉那拉氏之母沒有什么和碩格格、多羅格格的冊封,也比尋常滿人家的格格貴重三分。只不過這樣以來烏拉那拉氏豈非就是四四的表姐了?近親結婚……基因學上似乎不大好吧?
蘇簾愣神的時候,玄燁已經拍案定下:“好,就是這個烏拉那拉氏了!叫禮部去安排,明年春天便完婚!”
好吧,蘇簾回過神兒的時候已經晚了,心道,算了算了,反正就算是親戚,血緣關系也比較遠,早過了旁系以內三代血親,后世的法律上已經允許結婚,估計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蘇簾又道:“那個郭佳氏就別指給四阿哥了吧?明年就要娶福晉,連帶就要納側室,似乎不大好吧?”而且容易引發正室側室相爭,只怕后院更加沒個安寧了。
玄燁點點頭:“倒也有理,那算了!以后瞅著好的秀女再指給老四吧。”
放下花名冊,玄燁目不轉睛看著蘇簾的腹部,微笑道:“這孩子可還乖巧?”
蘇簾微笑著點頭:“倒不鬧騰人,就是身子愛犯懶些。”孕吐癥狀并不很明顯,只要別是魚蝦火太過油膩的東西就成。
玄燁目光愈發柔和,又道:“川陜總督葛思泰今春剛進獻了一批藍田美玉,真瞧著成色不錯,造辦處精細雕琢了月余,倒是有些手藝不錯的,朕帶了些來,你瞧瞧,可還喜歡。”
后頭的魏珠立刻領著兩個小太監,便捧著紫檀木的四方的大匣子二個奉了上來,一一啟開,只見玉光流轉,溫潤瑩透,都是極好的成色。藍田玉有四類:芙蓉玉、墨玉、纏絲玉和姜花玉,芙蓉玉色澤粉透,十分嬌嫩婉約;墨玉色若濃墨,紋理細膩,極為厚重古樸;纏絲玉質地冰潤,玲瓏剔透,內有絲絲屢屢清晰可見;姜花玉水潤圓融,或黃或綠,皆通透無暇,堪稱珍品。
蘇簾順手拿了一雙深綠滴翠的姜花玉鐲子,那色澤如翡翠一般,只是比翡翠更加細膩溫潤。
玄燁微微一笑,便執著那鐲子,便套在了蘇簾皓腕上,點頭道:“蘇蘇雙腕如雪,帶著綠玉果然好看。”
蘇簾抿嘴一笑,低頭瞅著那鐲子,那儂華滴翠之色深得化不開,便笑道:“綠得跟菠菜似的!”
玄燁眼中一愣,道:“嫌他像菠菜,便戴芙蓉玉。”
蘇簾笑著搖頭:“還是留著小豬豬戴吧,太嬌嫩了。”芙蓉玉是或深或淺的粉色,盈盈淡抹,如豆蔻少女羞怯怯的香腮,她……就算不算上輩子,也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了。
玄燁去不由分水褪下了她腕上松垮垮的菠菜綠色的姜花玉鐲子,麻利地換上了一只粉意略深的芙蓉玉貴妃鐲,雪色的細腕配粉透的玉鐲,倒也溫婉相宜。
那箱子中,除了幾對手鐲外,還有簪釵佩環之物,林林總總、大大小小也有三四十件,最大的是一尊濃墨一般顏色的墨玉山水擺件,精工雕琢了松下童子的圖紋,童子的總角、松樹的針尖都十分精細入微,這樣墨玉墨底,全然純黑,無絲毫雜色的墨玉本就極為稀罕,何況是這樣大的一塊,更是罕有。蘇簾瞧著喜歡,便叫四禧尋了個紫檀木底座,放在了西側的多寶架上。再其他首飾則都守進了庫房中。
所謂多寶架,又叫“多寶槅子”,類似書架,不過不是用來放置書籍的,而是平日擱置些喜歡物件的地方,或是好看的琺瑯瓶子,或是精美的絹花,或是古玩珍玉,或是擺件盆花,放什么全看主人的喜好。
因懷了身子,莫說熏香了,就是那些香氣太濃郁的盆花也都挪了出去,只余下多寶架中央有一盆含苞的“綠牡丹”蘭草,身旁香幾上隔了一盆色澤濃翠、已經抽出花葶的君子蘭,這盆是蘇簾養得多年的,短葉已經有三十余片,長得整整齊齊,十分趁眼。
案幾上,原本用來養著時令花卉的琺瑯彩花斛中如今只差了兩三只盈盈的絹質桃花,只是不論花朵兒還是葉子枝干都極為擬真,若非此時已經過了桃花開的季節,怕是不曉得那是絹花呢。
如今,蘇簾也是愈發會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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