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過,李氏便忙碌了起來。
她這次是鐵了心要帶夏阮去岳家,為這個還和丈夫大吵了幾次。
夏富成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以前從不敢大聲說話的妻子,如今卻敢和他頂嘴。
不過,最近妻子在銀子方面上卻比以前大方不少,他也就懶得再去計較這些。
夏富成和李氏表面看起來越是沒事,周月的心里越是不安。
李氏這些日子給夏阮又是做新衣,又是買首飾,件件精致,晃的她頭暈眼花。
“周姨娘,老爺說等會過來陪你用膳,奴婢幫你……”翠云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只是話還未說話,就看到周月臉色一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周月緩了一會,不悅地道:“用膳,用膳,就算每日人在我這里又如何。你沒瞧見南苑,又是料子又是金銀珠寶,咱們這里有什么?”
翠云一臉愁容的瞧了瞧屋外的已經打花骨朵梅樹,讓人不經意間總能聞到一股淡淡梅香。
回過神來,翠云忍不住開口道:“這西苑從前可沒有這株梅樹,因為周姨娘你喜歡,老爺特意讓人從安靈寺求了一株回來,還花了不少銀子呢。”
翠玉不禁在心里嘀咕,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為何,周姨娘從大爺家里歸來之后,便有些悶悶不樂。當夜,二老爺瞧見周姨娘的模樣,有些擔心,便忍不住開口詢問。最后周姨娘被問的有些厭煩了,才說了一句,大爺家里的梅樹花開的好。
第二日一早,老爺就讓王三親自去安靈寺求了這一株梅樹,只因東陽縣梅花開的最好的地方是安靈寺。
安靈寺的方丈智遠大師是一個不喜錢財之人,若不是看在李氏這些年一直給安靈寺香油錢的份上,那里會才收幾兩銀子就將梅樹匆忙地送了過來。
只是智遠大師以為梅樹是給李氏觀賞的,卻不想是給周姨娘。
這些年老爺可從未對李氏如此上心過。
周月冷哼了一聲:“又能費多少工夫,又能花多少銀子,不就移一株梅樹嗎?前些日子三小姐屋里擺了一對玉麒麟,能買多少株梅樹?”
“周姨娘你可小聲點,你這話在奴婢跟前說就好了,千萬別在老爺跟前念叨。”翠云一聽這話,臉色發白,輕聲地勸道,“要知道如今夫人手里的莊子都是她的嫁妝,老爺那些早就……”
說到這里的時候翠云趕緊閉了嘴,她怎么就將這個事情說出來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周月更是生氣,兩彎好看的柳煙眉,如今卻蹙成一團。
她也是跟了夏富貴后,才知道這些事情的。
李氏一直沒被夏富貴休掉,是因為李氏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帶著的嫁妝頗為豐厚。這些年,夏富貴手里的莊子能賣的幾乎都賣掉了,就算沒有賣掉的,也早讓大爺奪了去。
外面那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夏富貴依舊是從前夏家的二老爺。可是實際上,夏富貴早已是身無分文,要銀子不是跟李氏開口,就是問大爺借。
周月想到這些就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額眉心,“難不成要我學南苑那位,三從四德,裝作賢惠過頭的模樣?怕是來日翠柳都敢踩我頭上來了。你不是沒瞧見,翠柳昨日跟我說話那個樣,恨不得吃了我的肉。”
翠云苦著臉,“可昨日你那樣說,奴婢覺得實在是……”
“難道我說錯了?我瞧著她那肚子,我就知道這胎肯定又是個丫頭。”周月冷笑了一聲,言語里帶了一些諷刺,“酸兒辣女未必是真,她如今無非就是做個樣子給老爺看,讓老爺心疼她。到時候若是生下個丫頭,有她好受的。”
翠柳在心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昨日一早錦玉閣那邊便派人送來最時新的料子,說這幾匹料子是特意從京城的金玉裳高價買來的。周月當時一聽心里就不大樂意了,粗略的裝扮了一番就去了南苑。
可好巧不巧就讓周月看見了夏阮手里捧著的一對稀罕的玉麒麟,火氣頓時重了三分。
也是因為這樣,周月才會不經過腦子說出,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個女兒。
當時在一旁的夏富貴聽了這話也有些惱怒,就忍不住苛責了周月。
連平日里規規矩矩的翠柳送周月出院門的時候,還忍不住嘲諷了幾句。
翠云知道,這些都是周姨娘自己不謹慎。
老爺這些日子雖周姨娘,卻更希望李氏的肚子里是個兒子,來日便有人可以繼承家業。可周姨娘為何就想不明白,非要挑這句話來說,這不是讓老爺心里添堵嗎?
翠云的臉上不免露出黯然的神色:“今日老爺主動來和周姨娘用膳,周姨娘可千萬別再說錯了話。等過幾日,夫人去了咸陽,這宅子里可不就是你說了算嗎?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老爺也是會摘給你的。如今若是為這點小事和老爺鬧脾氣,可不正如了夫人的愿?”
如此一說,周月臉色的神情才稍微緩和一些,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哎,我何嘗不知道這些。若不是為了那些地契,我何苦在這里被一個丫頭欺負……晚膳過后你去告訴徐六,這事我知道怎么做,只是如今急不得。讓他帶話給大爺,說是趕緊想法子讓李長月離開東陽,不然這事我估計還得拖一拖。”
聽了這話,翠云忍不住謹慎的看了一眼屋外,生怕隔墻有耳。
瞧著翠云當心的模樣,周月氣的笑了出來,便又添上一句,“你這個丫頭,怪聰明的,只是可惜了如今在二爺家里當個粗使丫頭。來日等事情辦妥了,我定會親自給你說一門好親事。不過,你倒是是說說,這李長月到底是什么來歷,咸陽那個地方還有親戚,莫不是騙二爺的吧?她這次帶走的那些,件件都是值錢的東西呢。”
翠云搖了搖頭,她來宅子里也不過幾個月,翠柳又是嘴嚴之人,這個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李氏和娘家這些年沒多少來往,如今想想卻也挺蹊蹺的。
她很老實的回答:“奴婢不知,不過夫人如今這個樣,這親戚又能好到那里去?再說,咸陽那個地方,乞丐遍地都是,有個親戚住那邊,也不奇怪。”
翠云這么一說,周月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夏阮瞧著身上的首飾,又瞧了一眼桌上擱著的新衣裳,忍不住直皺眉頭。
這岳家到底是何來歷?需要穿的如此隆重。
母親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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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修仙文,簡介:修仙途中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強者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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