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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四小姐-第十三回 情非得已
更新時間:2014-11-03  作者: 包子才有餡   本書關鍵詞: 架空歷史 | 權謀朝爭 | 蔣四小姐 | 包子才有餡 | 包子才有餡 | 蔣四小姐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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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燕十六嘆說自己總算可以瞑目。

蔣欣瑤心中暗暗好笑。

偏徐宏遠含淚道:“欣瑤,小叔叔不如你,小叔叔我……”

徐宏遠哽咽著說不下去!

蔣欣瑤歪了歪腦袋,嬌笑道:“小叔叔,我也覺著我挺聰明的,只是你不如我,也沒必要難過得哭啊!放心,以后我會讓著你的。”

此前一出,徐宏遠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沒大沒小,到底我還是你長輩!”

燕十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蔣欣瑤,心道阿遠這個侄女,果真聰明。膽大心細,一葉知秋,妙言巧語,便是哄人,也哄得與旁人不同。

欣瑤啐道:“那我就更應該讓著小叔叔了,免得有人說我以小欺大!”

徐宏遠此時哪里還能掉下淚來,咧著嘴要笑不笑的表情讓欣瑤心下暗嘆道,真真是秀色可餐啊!

小叔叔,你長得也太好了些!

蔣全招呼眾人坐下,親自沏了茶,詢問徐宏遠這些年的遭遇。才知當年原是蔣宏生花了一千兩銀子,買通了侯府押送宏遠母子倆的下人,連夜找了兩個身形相似的人,一大早出了城往西去。蔣宏生送至山海關,折返過來,買了個二進的小宅子,安置了宏遠母子。

欣瑤一直以為小叔叔母子失蹤,全是老太太,父親在其中做的手腳。當年祖父為了防止父親暗地里下黑手,硬是把她當作人質,接到老宅一起生活。哪里能想到父親暗地里居然有這么一手。

她當下驚奇道:“小叔叔,父親為何如此行事,可有什么目的?”

徐宏遠回憶道:“二哥當年什么也沒說,只交待安南侯震怒,千萬不要拋頭露面,也不要回來找父親。父親的一舉一動,侯府都有人看著。留著性命。日后還有相見之日,若再出了事,他也無能為力。”

蔣全道:“小少爺,你是說二老爺顧念兄弟骨肉。不忍心見小姐,小少爺遭此大難,所以才出了援手?”

徐宏遠道:“怕是如此,若不是二哥當年救我們母子一命,我與母親的早就命喪黃泉了。”

燕十六道:“這蔣宏生,危急之時,有這份膽魄,倒也是個人物!”

蔣欣瑤卻道:“不對,父親的為人,我知道。向來是謀定而后動,怕是早就知道老太太上京的目的,事先派人做了防備。若不然,怎么就一夜之間買通了侯府下人,又找來兩個與小叔叔。徐祖母身形相似的人。一邊是嫡母,一邊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邊上又有侯府的人虎視眈眈的看著,父親也是左右為難啊!”

徐宏遠道:“無論如何,是二哥救了我們母子一命,這份恩情,做弟弟的永生難忘。”

欣瑤笑道:“那小叔叔又是如何改了姓名。翰林院任職的呢?”

徐宏遠嘆道:“當年我與母親隱居下來,想起抄家那一幕,心中害怕。狡兔尚有三窟,便偷偷買了新宅子,換了地方住,那舊宅子就空落下來。”

“當年徐家變故。外祖母便將徐家所有的銀票縫在母親一件大紫色盤金銀的襖子里,巧的是,出事那天,母親正好穿了那件襖子。”

“剛開始,我與母親不敢往外跑。深居簡出,也不敢請下人,衣食住行全自己動手。二哥回了蘇州府后托人捎過一次信來,說父親回了老宅,萬事一切小心。”

“我日夜苦讀,只為有一天,能重振徐家。就這樣,隱姓埋名的過了四年。我與母親花重金買通了專往蘇州的信差,定期的打聽父親的事。哪料到,四年后,卻傳來了父親病重去世的消息。”

“父親身子骨一向健朗,怎地會突然去世?我與母親再也顧不得其它,暗地里花銀子找人打探。才知道,原來父親過世前到過京城。幾個月前安南侯府四處打聽我與母親的下落,又放出風說,找到了我們的尸身,父親一急之下,這才上了京,回程的路上染了風寒,早早去世。”

“母親得知父親去世后,一病不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對侯府的恨一日盛過一日,若不是侯府,若不是那周雨睛,她與父親怎會生離死別?母親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就是父親,四年間隱姓埋名,也是為了讓父親不受拖累。”

欣瑤忽道:“小叔叔,若是早點給祖父你們的音訊,祖父也不會去世這么早!你可知道,祖父找你們找得甚苦,便是全爺這些年為了找你們,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銀子,求了多少人!”

徐宏遠聽得,又落下淚來,道:“我與母親兩人,何嘗不想早些與父親團聚?本想著隱居些時日,等風聲過了,再無人注意我們母子倆,就回祖宅與父親團聚,哪里料到,不光是侯府,宮里也有人打聽我們母子倆。”

“宮里?”

蔣欣瑤,蔣全異口同聲驚呼。

“小叔叔,你如何知道是宮里的人打聽你們?”

徐宏遠道:“說來也巧。搬了宅子后,我與母親請了幾個外鄉人在家中當下人,其中有個孫婆子專門負責采買。那日她上街買菜,偏巧看到有人問她可聽說過蔣宏遠這人?”

“這孫婆子為人機靈,回話說,我一個外鄉婆子,哪里見過什么蔣宏遠,張宏遠的。回了家,孫婆子便把這事當成笑話講給我與母親聽。還笑說,少爺,這年頭叫宏遠的人可真多。”

“當時,我與母親搬了宅子,母親想著給徐家留個后,就讓我改了徐姓。我忍著驚訝,問孫婆子那人什么長相,持什么口音?孫婆婆子回憶說,京城口音,長相白白嫩嫩,明明是個男人,卻翹著個蘭花指,說起話來還像個女人,聽得她一聲的雞皮疙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少爺,這么說,應該是個太監。”

徐宏遠點頭道:“正是。我與母親不知道為什么隔這么久。宮里還有人惦記著我們。就似有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徐家的生死。我們只得按下心思,耐心的等待時機。過了幾個月,給了那孫婆子一筆錢。讓她回老家和兒子團聚。哪料到,沒多久,便傳來了父親的噩耗。”

“父親去世后,母親思念成疾,重病一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燕公子,燕公子得知我的經歷后,覺得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我與母親一商量,反正父親已經去世,這些年東躲西藏。提心吊膽,仍逃不脫那只無形的手,何不放手一搏,大不了一死,還能壞到哪里去?于是。燕公子引薦我參加了那年的科考,終不復所望,得幸高中探花,授翰林院編修。”

欣瑤嘆道:“想不到小叔叔還有如此一番境遇。欣瑤不明白的是,小叔叔既已光明正大進了翰林院,定是能打聽到全爺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們。為什么不給個音訊與他,他一顆心除了瑾玨閣,全在你們身上,你看他,頭發都花白蒼老了許多!”

蔣全百感交集,各種滋味一齊涌上心頭。才收住的淚又落了下來。

徐宏遠悲從中來,道:“欣瑤,小叔叔豈是那等狠心之人?我實則有難言的苦衷,現在還不到告訴你們的時候,時候到了。你們自然會明白。”

蔣欣瑤冷笑道:“小叔叔,何必藏著掩著,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就像當初,你們顧及祖父安危,隱姓埋名四年整。又怎知祖父寧可少活幾年,也想知道你們是否安好,期盼與你們有一刻的相聚。”

蔣欣瑤想著與祖父相處的那幾年,心頭一悲,言語不由的帶上了幾分厲色。

“祖父臨死前,心心念念都是你們母子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欣瑤,小叔叔是有苦衷的!”

“小叔叔所謂的苦衷,無非是怕徐家的事牽連到我們。小叔叔又怎知我們怕牽連?你這樣做,何其殘忍?又何其傷我們的心?在我看來,但凡你們捎個信,哪怕只字片語,祖父也不會去世得那么早。”

徐宏遠想起早逝的父親,那個手把手教他識字,讀書的老人,淚流滿面。

“說得好!”

燕喝一聲:“我就說他這個榆木腦袋,一會怕這個,一會擔心那個,迂腐的緊。我看他啊,就是少個人點醒他!”

蔣全泣道:“小姐,你別怪小少爺,小少爺這樣做,肯定有苦衷。”

蔣欣瑤一聲嘆息道:“小叔叔,若不是我在祖父臨終前答應過他,你以為我會愿意坐在這里,聽你的迫不得已嗎?既然小叔叔想一個人擔著,恕欣瑤無理,有些東西,我還不能交給你。侄女先走一步!”

徐宏生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的高聲道:“欣瑤,相信小叔叔,小叔叔真的是迫不得已,這是徐家的事,我不能連累你們。”

蔣欣瑤似聞所未聞,輕輕起身,拿起桌上的錦盒,冷笑一聲,往門口走去。

連累?

當年她跪在祖父床前,被逼著答應的那一刻,她蔣欣瑤的命,就緊緊的與徐家捆綁在一起。

若老太太知道,正是她的嫡親孫女,一手扶持起她恨了一輩子的徐家;

正是她的孫女,讓她在百年后,無法與蔣老太爺人同穴。蔣欣瑤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這會來說連累,是不是晚了些?

蔣全焦急地來回看著兩人,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用眼神示意燕公子,偏燕十六熟視無睹,只顧著搖他的扇子。

蔣欣瑤的每一步,走得輕盈無比,卻似把重錘,一記一記,狠狠的砸在徐宏遠的心上,讓他痛不可擋。

就在欣瑤的腳將將要跨出屋子的剎那,徐宏遠到底沒忍住,放聲大叫。

“站住!”

感謝琉璃的隔空回應,那啥,如約而至四個字,回家好好揣摩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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