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燕十六對欣瑤意有所指的話,恨得牙直咬咬。
蔣欣瑤越發笑得花枝招展,道:“如此,我就勉為其難,回去寫封信給小叔叔,就說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陌上花開得再好,也得速速歸來!你看,如何?”
燕十六眉頭一舒服,沉思片刻,道:“再加上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蔣欣瑤被惡心得差點沒把午飯給吐也來,一臉嫌棄。
燕十六只當沒看見,大喝一聲“停車”,車將將停穩,人已不見了蹤影。
蕭寒在外頭吹了會冷風,把酒勁給吹了上來,再爬上車,二話不說,頭朝欣瑤腿上一躺,摟著她的腰,呼呼大睡。
蔣欣瑤從邊上拿了毯子輕輕蓋在他身上,自己則半靠在錦墊上,盤算著心事。
夜間,夫妻兩個洗漱后說起燕十六與徐宏遠的事,蕭寒不由的感嘆道:“他們兩個這樣不明不亮的好幾年了,我們只能看在眼里,有些話卻是說不出口的。今日你挑開了,也是好事,弄明白了這兩人心里頭是個什么想法,以后怎么行事,就等阿遠回來商議著再辦。”
蔣欣瑤沒有接他的話茬,卻反問道:“十六與施家沒有結親前,府里的那些個鶯鶯燕燕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大部分都是擺設,也有中宮安插的人,十六從來不碰,連王府他都很少回。”
欣瑤問道:“他們倆的事,你二哥知道不知道?”
蕭寒皺了皺眉,又松開,半晌才道:“多半是知道的。當初十六與施家結親,是二哥保的媒。”
欣瑤長嘆道:“聯姻是最有利的結盟方式,更何況是手掌大半兵權的施家。這筆買賣你二哥做得不虧。只是聽說施家的兩個兒子均是碌碌無為之人,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蕭寒笑道:“瑤瑤,以你的聰明應該不難猜到這是為何?”
欣瑤忖度了半天,笑道:“這世上能有一個隱在暗處的你。自然也會有一對隱在暗處的兄弟,鮮花著錦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只可憐十六與我小叔叔路漫漫其修遠兮!哎,我累了,要睡覺!”
蕭寒見她一副困乏倦怠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也不戳穿她的小把戲。一掌熄滅了燈,摟過嬌軀,讓她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輕聲道:“睡吧。”
一聲睡吧,讓蔣欣瑤的心松懈下來。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半夜正睡得香甜時,一雙大手撫上了她的胸,來回搓揉極盡挑逗之勢。濕熱的唇吻上了她敏感的耳垂,慢慢的往下滑,落在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上。靈巧的打圈,吮吸。
蔣欣瑤腦子瞬間明白過來,豬養肥了是用來吃的。
酣暢淋漓過后男人嘴角上揚,滿足的抱著女子入眠。
第二日一早,蔣欣瑤睡眼朦朧的爬起來給男人穿戴,蕭寒也不攔著,耐著性子任她折騰。末了。把欣瑤拉到懷里,耳鬢廝磨了一會,道:“我先去陪祖父用早飯,你快些來,一會到后頭宗祠給祖母,母親磕幾個頭。你就真正是我們家的人了。”
欣瑤悶聲道:“有親戚和族里的長輩在嗎?”
蕭寒臉色有些難看,冷笑道:“沒有,當初祖父非要把我寫進族譜,族里的人都不同意,祖父一氣之下。就在自個的園子里修繕了一間宗祠,供奉了太祖父,太祖母,還有祖母和母親,雖然我姓蕭,但至今蕭家真正的族譜上是沒有我的名字的。所以……”
欣瑤聽明白了。原來搞了半天,蕭寒在老蕭家只能算個黑戶,而她在蕭家也只能算個黑戶的媳婦。
蕭寒的母親是嫁了人的,幾年后因無子被休,回了娘家卻又生了個兒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蕭氏族人自然不會同意把一個不明來歷的孩子寫上族譜。至于祖父為什么明知不可為,而非要為,這里頭怕是大有深意。
欣瑤不愿深究,她把頭埋在蕭寒胸前,雙手懷著他的腰,柔聲道:“我嫁的人是你,蕭寒。”
蕭寒低下頭,緊了緊懷抱,手在她后背輕輕拍了幾下,說了兩個字:“放心。”
蔣欣瑤倒不好再說什么。這個男人在蕭家生活了二十年,若連這點子事情都耿耿于懷的話,那他就不是蕭寒了。
這幾天的接觸,讓欣瑤明白了,她的這個夫君,并非常人。
點了香火,拜了祖先,老太爺如炬的目光盯著欣瑤看了又看,直把欣瑤看得心里起了毛,才令下人把事先開好的幾貼補藥送到了丫鬟手里。
老太爺簡單的囑咐了幾句,甩甩手就去侍弄他的草藥去了。
欣瑤不明就里,抬眼看蕭寒看去。
蕭寒也不明白祖父的用意,只得安慰性的稱是替欣瑤補身子的,臨了輕輕捏了捏欣瑤的手,去了衙門。
蔣欣瑤苦著張臉,一眼嫌棄的看著微云手里的藥,忿忿不平的開始了她真正蕭家奶奶的生活。
蕭府統共三個主子,著實清靜的很。蔣欣瑤覺著自己這般人才打理這樣一個府邸,實著有些大才有小。
蕭府三個主子的穿衣吃飯,府里下人的日常管理,人情往來的打點,明面上的幾個莊子,鋪子,欣瑤每日里只花一盞茶的功夫就理得順順當當。瑾玨閣,怡園和慶豐堂這三處卻占了她大半的時間。
欣瑤嫁到蕭府拜完宗祠的當天,就把李媽媽的兒子李君叫到跟前。
李君今年十六,略長欣瑤幾個月,六歲開始跟在蔣元晨身邊。這次欣瑤出嫁,特意問弟弟要了過來,蔣元晨心中雖舍不得,仍是一口答應。
李君長相肖母,濃眉大眼,四方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欣瑤也不多言,直接把他扔給了燕鳴。
蕭府大喜那日,李媽媽把兒子帶到了怡園眾人跟前認了認人。蔣全幾個雖知小姐此舉大有深意,卻不敢妄自猜,只客客氣氣的受了幾杯李君敬的水酒。
李君一圈敬下來,只覺得稀里糊涂。
當天夜里。李媽媽在欣瑤的授意下,把瑾玨閣與怡園這兩處的事情與兒子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李君聞言如遭雷擊,一連三天都沒緩過神來。
在他眼里,四小姐不過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金尊玉貴不消說,關鍵還柔弱多病。
當初四小姐把他從三爺手里要過來的時候,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意的,畢竟在蔣家呆了十幾年,又與三爺感情深厚。再熬個幾年,等三爺成家立業了,混個小管事當當,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偏母親一意孤行,非要讓他跟著四小姐侍候。他向來孝順。迫不得已才跟著母親到了蕭府。
李君冥思苦想了三天后,一臉敬畏的到了欣瑤跟前。
欣遙當著李媽媽的面,只說了兩句話:“我給你半年時間,好好跟著燕鳴學本事。我的事,守口如瓶。”
李君見母親在邊上輕輕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呯呯呯三個響頭磕完。卷了鋪蓋就到怡園報到。
欣瑤第二個見的人正是慶豐堂的總管陸塵曉。這是一個滿身書卷氣的中年男子,四平八穩的臉上很少有多余的表情。
欣瑤與他寒喧了幾句,便覺察到這人是個厲害的。慶豐堂二十六處分鋪,二十六個掌柜,七八年時間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沒有幾把刷子的人是做不住這個位置的。
蔣欣瑤把人請來喝了盞茶。說了幾句閑話,恭敬的把人送走。雖然蕭寒把慶豐堂送到她手上,她還沒有天真的以為她有足夠的資格能指手劃腳,一動不如一靜,凡事還是如常的好!
哪知蔣欣瑤如此客氣。倒把陸總管的心弄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老太爺早就說過,這個大奶奶最是聰慧不過,大爺相當看中,讓他凡事聽少奶奶吩咐,此為陸塵曉很是打聽了一番大奶奶的行事和為人。本打算等大奶奶召見后,試探一下深淺,表一表忠心,哪料到大奶奶跟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客氣幾句就把他打發了。
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打得陸塵曉有點蒙,只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奶奶含而不露,深不可測,行事越發周全,不敢拿大。凡慶豐堂大小事宜,必小心翼翼的與大奶奶商議。
蕭府唯一知曉慶豐堂內情的下人,蕭府總管蕭重一看老奸巨滑的陸爺也對大奶奶畢恭畢敬,更是小心謹慎起來,背地里重重敲打了幾個管事一番。
不過三五日的時間,蕭亭,蕭寒祖孫倆就發現府里諸事井井有條,眾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兢兢業業。吃的,穿的,用的更加精細,連沖茶的水都比往常清澈幾分,似乎還能喝出甜味來。
蕭亭自打老妻,女兒過世,頭一回覺得府里有個女人操持,日子過得比往常多出許多滋味。
好茶好飯先不說,就孫媳婦每日里祖父長,祖父短的就讓他覺著一向冷清的蕭府有了幾分人氣。往日難得一見的孫子如今天天陪著他用飯,興致來了祖孫倆還喝幾杯,不由的老懷寬慰。
蔣欣瑤自然不知道她的無心之舉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她這兩天正在為蕭寒每天夜里的毫無節制而犯愁,體力的懸殊讓她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她甚至想倘若實在不行,老太太送的那兩個陪嫁丫頭就讓那廝收了吧。
只這念頭剛冒出,她的小日子就來了。蔣欣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喜上眉梢。
感謝開心蝶變,雪少愈來慷慨的解囊。
特別感謝喀的而為書寫下的評論。容包子細細想之,再與你詭辯一番!
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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