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蔣欣瑤把燕十六氣得哇哇大叫。
偏杜天翔不懷好意道:“表嫂,到時候帶上我,你說咱們找個什么地方比較好,我喜歡山青水秀的,若有那山里妹子長得青蔥水靈的,就更好了!”
蕭寒應聲而道:“找個像清涼寺后山,十六,就是咱們練功的地方。門前有片竹林,林前有道小溪的也行,瑤瑤喜歡那里,我住著也習慣!”
燕十六看著這三人無恥的嘴臉,恨不能吐血而亡。
他怒吼一聲,把手里的扇子狠狠的砸在地上,憤憤道:“行,你們這幫沒良心的,爺在軍里吹冷風,吃粗糧,拼死拼活。你們三人倒把后路都想好了,真真是豈有此理,這回我若不把中軍拿下,我燕十六回來給你們當猴耍。”
蔣欣瑤盈盈起身,輕輕一福,柔聲道:“欣瑤祝平王凱旋歸來,小叔叔交給我,一根汗毛都不會少。”
蕭寒上前拍了拍燕十六的肩膀,沉聲道:“十六,京城的鬼鬼魅魅交給我,等你勝利歸來,我在百里之外,擺酒迎你!”
杜天翔撿起地上的扇子,撣了撣灰,啪一聲,打開,扇了兩下,笑道:“表哥,你若傷了,殘了,弟弟我保證幫你醫好!”
燕十六搶過扇子,朝杜天翔頭上猛的敲了一下,冷笑道:“你就不能像他們兩個一樣,說點人話,盼我點好。什么傷了,殘了,爺我刀槍不入。”
杜天翔慘叫一聲,摸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道:“他娘的,小爺我說的才是大實話。你們一個個,哪個不是我替你們收拾殘局”
燕十六一掃陰郁,笑得揚眉吐氣。
蕭寒則同情的看了看杜天翔,作沉思狀。
欣瑤捂著帕子沒敢笑出聲。她朝蕭寒打了個眼色,抬起衣角,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又輕輕把門掩上。
下面的事。就留給屋里三個男人自己去解決吧。
這一晚,杜天翔那廝又死皮賴臉的賴在了蕭府的書房,并很不自覺得搶了廚房專門為大爺送來的宵夜。
白芍、白芷兄弟倆見自家大爺又歇在蕭府,心下狂喜,趁著杜大爺吃宵夜之際,趁機咽了幾下口水。
杜天翔大手一揮,吩咐廚房再弄些個吃食過來。廚娘梅子見表少爺發話,不敢有違。
夜里,白芍,白芷兩兄弟扶著圓溜溜的肚子在庭院散步。兩人對視一眼,心道回頭還得在大爺跟前狠下眼藥水。這蕭府得常來才行。
十六那廝則悄無聲息的去了怡園某處與某人話別。
青峰,燕落兩人苦命的守了一夜,喂了一夜的蚊蟲。
蕭寒那廝則把正在回話的李媽媽趕出了房門,舒舒服服摟著自個的女人說了會話。當然,說話的同時,手也沒閑著。
次日晨,顧氏給老太太請過安后,就把大奶奶請到了房里。半個時辰后,大奶奶走出秋水院,臉色極其難看。
回了房。沈英把明翠叫到跟前,把即將進門的周姨娘所作所為說了個大概。
明翠原是沈英的陪嫁丫鬟,對侍候了十幾年的主子忠心耿耿,這才被沈英抬了姨娘,容許她生了個女兒。便是這樣,明翠仍天天在主母跟前端茶遞進。伏低作小。
明翠一聽,如臨大敵,周家的姑娘將將十五歲,嫩得像跟水蔥似的,慣會狐媚魘道。心計又這般厲害,哪里會是省油的燈?以后大爺跟前,哪里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主仆倆個不得不嚴陣以待,全副精神用來對付那個“不是省油的燈”。
平王明日就要去軍中了,平王妃和兩個剛剛進府幾日的側妃心里五味雜陳,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施如眉則一掃前幾日愁眉苦臉的樣子,一派的云淡風清。這幾日王爺要么歇在她房里,要么歇在書房,那兩個側妃連王爺的衣角邊都沒摸著過,真真是大快人心。
中宮賜下的又如何能逼著她把人帶回府,難不成還逼著王爺行房事不成。
孫側妃和林側妃則是滿心酸楚無人訴。進府幾日,統共就見過王爺兩回面,還是在給王妃請安的時候,這讓兩位側妃空有十八般武藝,又如何使得開來
本以為王爺,王妃成婚一載半,新鮮勁已過,哪里知道這兩人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兩位側妃心里的酸味,隔了十里地都能聞見。哎,若是等到王爺從軍中回來,真真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平王府的餞行酒,就在王妃含情脈脈的目光里,及兩位側妃幽怨哀傷的眼神中緩緩落下,
夜暮將近,兩位側妃始終不愿早早離席,年輕的平王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終是歇在書房。
而深夜的怡園,徐宏遠一襲白衣臨窗而立,靜夜默然,彎月冷清,只聽得一聲輕哨聲,門輕輕推開,熟悉的那身影如約而至。
清晨,欣瑤醒來,男人早不見了蹤影,才想起今兒個十六去軍中,男人起了個大早,送出城外,這會子應該在回城的路上了。
給老太爺請了安,祖孫倆個用了早飯,欣瑤按時出現在議事廳里。快月底了,府里府外的事情多,她不敢偷懶。
剛剛理完手里的事,卻見李媽媽領著瑾玨閣的錢掌柜進來。錢掌柜這些日子因著采買徐府東西,常有拿捏不準的時候,入府回話也是常有的事。
錢掌柜給欣瑤請了安,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欣瑤會意,揮手讓左右侍候的人退下。
錢掌柜這才上前一步,低聲道:“小姐,蔣府上的興老太爺從昨日開始就坐在鋪子里喝茶,說是要見東家。老錢不敢擅自作主,特來請小姐示下。”
小叔公找上門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見還是不見,認還是不認。
蔣欣瑤有些猶豫了,許久才道:“小叔公有沒有說什么?”
錢掌柜一張胖臉笑得有些個不大自然:“小姐,他說他在對面的酒樓里已經坐了十來天了。”
欣瑤哀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啊。
她道:“這事的根子怕是在南邊引起的,罷了,罷了,你先回去,好好招呼,不可待慢,我這就派人去通知小叔叔和全爺。”
“那小姐您?”
“我隨后就來。”
等錢掌柜走后,欣瑤喚來貴生,貴明兩兄弟,交待了幾句,就讓這兩個快馬加鞭的去通知人。
自個則回房換了身衣裳,臨了又往頭上插了一只釵,算了算時辰,從錦盒里拿了兩樣東西才帶著李媽媽,淡月出了府。
馬車緩緩穿過人來人往的街市,路經一處點心鋪子時。欣瑤聞到了蓮蓉水晶糕的味道,道了句:“好香啊,淡月,快去買幾塊來,這東西最是軟糯香甜,讓叔公嘗嘗。”
淡月趕忙叫停了馬車,麻利的跳下車,摸了摸荷包里的銀子,一路小跑著去了點心鋪子。
很快,淡月又回到了馬車上,馬車繼續緩緩而行。
而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掀起車簾往外瞧的秋分看見,她忙驚呼一聲道:“小姐,快看,這不是四小姐身邊的大丫鬟淡月嗎?”
蔣欣珊正苦惱著鋪子的事,沒好氣道:“什么淡月,濃月,與你有什么相干。還不快把簾子放下來,讓外人看見,只道我們鄭家的丫鬟沒規矩。”
秋分被白搶了幾句,只得訕訕放下簾子,低聲道:“淡月上了馬車,說不定馬車里就是四小姐呢,我想著難得這么巧遇著……”
蔣欣珊冷哼一聲道:“我管它里頭坐的是四小姐,還是四爺,以后,別在我跟前提起這個人!讓趕車的人快些走,福人居還有段距離,別讓人家等我們!”
秋分識相的閉了嘴。
小半個時辰后,欣瑤進了瑾玨閣,而此時,蔣全已經先到了,正陪著興老太爺在二樓喝茶說話。
欣瑤入了鋪子,也不急著往二樓去,把樓下的鋪面的東西一個不落的看了個遍。
錢掌柜弓著腰,站在欣瑤身后侍候,兩個商議了一會鋪子的事情,才見徐宏遠行色匆匆的走進來。
欣瑤上前行了禮,指了指樓上,撇了撇嘴道:“小叔叔,叔公在對面喝了十來天的茶,只怕是有備而來,你自個小心。”
徐宏遠摸了摸欣瑤的腦袋,見鬢角邊別了支雙銜雞心附小銀的鳳釵,那釵子做工精細,模樣栩栩如生,忍不住出聲道:“瑤兒帶著真好看,咱們一道上去。”
欣瑤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嬉笑道:“小叔叔,您打頭陣,您先請,我輩份最小,我殿后!若叔公怪罪下來,您替我扛著!錢掌柜,把鋪門關了,今日不做生意了。你與淡月兩個把這個月的帳盤一盤,省得再送到我跟前來!”
徐宏遠笑罵了句:“調皮!”便帶頭去了二樓。
欣瑤與李媽媽緊隨其后。
錢掌柜一聲應下,趕忙招呼兩個伙計關鋪門。
“關鋪門了,關鋪門了,快看!”
對面福人居的二樓上,正是當初徐宏遠與十六呆的那個屋子里,蔣欣珊與張馨玉臨窗而立,順著秋分指的手看過去。(去讀讀.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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