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小姐-番外四:徐念玉篇(五)
更新時間:2015-01-17  作者: 包子才有餡   本書關鍵詞: 架空歷史 | 權謀朝爭 | 蔣四小姐 | 包子才有餡 | 包子才有餡 | 蔣四小姐 
正文如下:
蔣全路經一片梅樹,忽然停了下來。給力文學網

梅樹夏季長葉,秋季落葉,隆冬、早春開花。他記得這是錦心小姐的最愛。

說起錦心小姐,蔣全眼中似有光芒。這個他遠遠瞧了一輩子的女人,如今早已埋骨在老宅的梅花樹下,和老爺又聚在了一處。

蔣全本名,并不姓蔣,該姓徐。自他太爺爺開始,他們一家就靠徐家討生活。

蔣全的父親曾是徐家手藝最好的琢玉師傅。他因為從小為人機靈,被徐老爺看中,放在身邊。因此,他才有機會與身為徐家大小姐的徐錦心接觸。

錦心小姐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人。南方人喚人,喜歡在前面加個“阿”字,錦心小姐如他的父母一樣,都喚他阿全。

唯一不同的是,錦心小姐喚起他時,聲音微微上揚,帶著糯糯的口音,特別動聽。小時候,只要錦心小姐喚他,他永遠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沒有人知道,曾經年少的他,暗下的心中,藏著怎樣一份不為人知的秘密。

泥土之所以是泥土,是因為它的卑微;

星星之所以是星星,是因為它的閃爍和光芒。

蔣全自己知道,他只想于無人時,抬頭仰望星空,看到那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那便夠了。這一望,便是很多年……

如果徐家不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他蔣全一定會娶一個賢惠的妻子,生幾個皮小子,然后把父親的手藝,傳承下來。

只是人生是沒有如果的。所以蔣全跟本不后悔當初的選擇。再讓他選擇一次,還是會默默的守護在小姐跟前,看著她笑,看著她哭。

怎么又想起了過去,人一老,總想起過去。聽四小姐說,她把老宅邊上又重建了個園子,后花園里也遍種梅花,蔣全想,成片成片的梅花盛開,景致一定極美。

一晃連小少爺都已經去了十四年了,這日子可不就是快嗎!

蔣全心下一嘆。

還是蔣福有福氣啊,老宅的梅花開了一茬又一茬,他看了一年又一年。

“祖父!懷玉來看你了!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害我好找!”

少年朝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陽光下俊秀的臉龐洋溢著微笑。給力文學網

“懷玉!”

蔣全瞇了瞇眼睛,布滿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日暮降臨,天色暗沉。

爺孫倆用完晚膳,坐在庭院里吹著涼風飲著茶,不時傳出一兩聲笑聲。

“懷玉,瑾玨閣最近生意如何?”

“祖父,您放心吧,有六兩在,只怕比姐姐打理的還要好!”

蔣全眼露喜色。

徐家的瑾玨閣,懷玉占著大股,但打理的人卻是六兩。這事,還是蔣全賣了老面子,求四小姐求半年,才定下來的事。

蔣全打小就跟在徐家老爺跟前,后來又跟著蔣振,眼睛不可謂不毒。懷玉這孩子的性子,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只好詩書,不喜經營。再者說,懷玉一肩挑兩門,平王世子的身份,不比尋常,做珠寶玉器的營生顯然不合適。

而六兩孫少爺,卻繼承了四小姐精于算計,高瞻遠矚的的本事,心中自有一番天地。相信瑾玨閣在他手上,只會更好。

蔣全心里很清楚四小姐早早的就料到了,所以六兩少爺剛滿八歲,就把人扔給了燕鳴。只是因為心中有所顧忌,所以遲遲的不肯點下這個頭。

蔣全看了看時辰,笑道:“懷玉啊,早點回去吧,別讓王妃等久了。”

徐懷玉俊朗的眉眼笑了笑,道:“祖父,我再陪您一會。過兩天我打算寫封信到西北去,祖父可有什么話帶給姐姐,姐夫?”

蔣全拍了拍受過傷的腿,笑道:“讓四小姐早些回來,那邊寒苦之地,四小姐的身子,怕吃不消。鶯歸那丫頭,來一回嘀咕一回,我的耳朵都要生繭了。”

徐懷玉會心笑道:“放心,孫兒一定帶到。”

“你父親……”

蔣全嘆了口氣,眼睛一點點暗淡下來道:勸他早些回來吧。”

徐懷玉心中一痛,強笑道:“祖父,我會的……”

徐府門口,祖父駐足而立的身影,越來越遠,徐懷玉輕輕放下簾子,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思緒漸漸飄遠。

我有兩個名字,兩個身份。

當我是燕懷遠時,我是平王府唯一的世子,皇室宗族里排行十二。

燕懷遠這個名字,是父親平王親自為我取的。

當我是徐懷玉時,我是南燕國最大的琢玉世家,徐家唯一的兒孫。

徐懷玉這個名字,居說是我的生母為我取的,盡管五歲前,我并不知道還有生母的存在。

自我懂事起,便奔走在這兩個府邸之間,扮演各自的角色。

不僅如此,我在蔣家族譜上頭,還有另一個名字,叫蔣懷玉,族中排行第五,人稱五爺。

五歲前,我很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身份。

所以有一回,我實在忍不住問父親——南燕國最驍勇善戰的平王爺,當今皇帝唯一的親弟弟。

父親把我摟在懷里,撫著我的小臉蛋,眼中閃過光芒,沉聲道:“阿遠不必去理會這些,你只記住,你是父親唯一的兒子,是平王府唯一的世子,便行。”

我忘了說,我還有一個小名,叫阿遠。這個小名,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叫我,那個人便是我的父親。

父親說這話的時候,素來冷漠俊逸的臉上,帶著一抹柔色。

后來,我又問祖父,祖父拍拍我的腦袋,也沉著聲說:“懷玉啊,你一定要記住,你是徐家唯一的傳人。”

祖父說這話的時候,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抹痛色。

再后來,我又問我的二伯父蔣宏生。二伯父拉著我的小手,笑道:“懷玉啊,你可不能忘了,你身上流著的是,是蔣家人的血!”

我越發的糾結,我是誰,我到底姓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身份。

沒有人回答我這個問題,大人們似乎都避諱著。

漸漸的,我也就習慣了這些身份,因為我的堂姐蔣欣瑤對我說,實際上,我誰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

“姐姐,我為什么是我自己!”

“因為,人只有做好了自己,才能活得快樂,也能帶給別人快樂!”

“姐姐,我能給別人帶來快樂嗎?”

“傻孩子,你給很多人帶來快樂!”

就是這樣的一段對話,使我豁然開朗。不管我是誰,不管我姓什么,我只要我的父親快樂,祖父快樂,姐姐姐夫快樂,那便是我最大的快樂!

從小,我便是在父親的懷里長大,父親雖然貴為王爺,府邸下人多不勝數,然只要我的事情,父親從來不假他手,親力親為。

堂姐曾打趣說:“阿遠啊,你家父親以前,可是十足的王爺派頭啊,別說給你穿衣,喂飯了,就是自己出恭,都有下人替他擦屁股呢。你可算是有福了。”

杜叔叔跟著笑說:“叫什么阿遠,難聽,叫阿福得了。瞧瞧這名字,多喜慶!”

這世上,能跟父親這般說的話人不多,除了堂姐,杜叔叔外,了不得,還有堂姐夫。

父親與我很少住在王府,他說王府死氣沉沉,有股陰森之氣,他不喜歡。他喜歡住王府別院。

小時候,我并不覺得別院有多好,不就是有些小橋流水嗎。王府多氣派,雕梁畫棟的,住著才寬敞。不過因為別院離蕭家近,我可以與雙生子一道玩,勉強可以接受。

父親只要在京城,一半時間在別院,一半時間在蕭家,偶爾帶我回趟王府,所以我的童年,多半是與蕭家兩個雙生子廝混在一起。

說實話,雙生子的名字很難聽,半分詩意也沒有,一個蕭左,一個蕭右,的,不能入耳。

不過小名更難聽,一個六兩,一個三兩。為此,我常常嘲笑他們。后來聽說,這小名是我父親取的,不知為何,竟覺得入耳了許多。

雙生子比我大半年,可是輩份沒我大,若按規矩來說,他們得畢恭畢敬的喚我一聲叔叔,這讓我一度非常得意。

得意的后果,便是雙生子對我的不理不踩。我花了很多心思討好,才把人哄了回來。

說實話,五歲前,我對輩份這個東西,壓根沒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比如說:我的父親跟皇伯伯是兄弟,跟我的叔叔杜太醫,是表兄弟,我的堂姐夫與杜叔叔也是表兄弟,可偏偏我的堂姐喚我父親為小叔叔,喚我皇伯伯為二哥,喚我杜叔叔為表弟。

又比如,我的侄兒蔣子辰,蔣子軒,他們都已經是成家的人了,偏偏得跟雙胞胎一樣,喚我小叔叔!

哎啊啊,好亂啊!

三歲那年,父親帶我去清涼寺的后山,見了一個人,具體的說,應該是個老和尚,與我同去的,還有堂姐的六兩。

老和尚看都未看我們一眼,就轉身進了屋子,門一關,誰也不理。

父親與姐夫敲了半天的門,那老和尚跟本不踩。直到后來堂姐說了幾句話后,那老和尚才開了門。R1152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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