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小姐-番外五:杜天翔篇(十三)
更新時間:2015-01-29  作者: 包子才有餡   本書關鍵詞: 架空歷史 | 權謀朝爭 | 蔣四小姐 | 包子才有餡 | 包子才有餡 | 蔣四小姐 
正文如下:
先說說小爺我為什么使這一計。

我與阿遠是拜把子的兄弟,阿遠的母親是我一手醫治的,而阿遠是那個人的親叔叔,這份恩情換一個丫鬟,應該綽綽有余吧。

而且我是太醫院院首,將來蔣家人若是有個頭痛腦熱的,只要言語一聲,小爺有求必應。

再說說為什么迫不及待。

因為心底那個綽綽影影的身形,似籠上了霧氣,蒙上了紗巾,總讓我看不分明。

我期盼著清面吹走霧氣,掠開紗巾,然后能有那驚鴻一瞥。

哪知我開了口,那個女人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莞爾一笑,說一了句石破天驚的話:“杜公子,不是納而是娶,我便為鶯歸作了這個主。不僅如此,我還會照著大戶人家的小姐,陪一份豐厚的嫁妝給她。”

此言一出,小爺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四小姐,瘋了不成?堂堂杜家長子,手掌太醫院,娶個丫鬟當正室,虧她想得出。便是我肯,家里也不會同意。

我幽幽看向蔣欣瑤,目光慢慢變得有些冷意。感覺心底的那個影子不僅沒有浮現,反而沉入了水底。

心里有一個聲音,輕輕在我耳邊道。不過是個女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杜太醫,豈可為了一根小草,放棄整片森林,你得看明白,那只是個丫鬟。

小爺我心里一片冷然,世家弟子特有的自尊。令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四小姐說笑了!”

很多年后,當我回憶我的青春往事時,突然發現。自尊這個東西,在重要的人面前,簡直一文不值。

小爺我頭一回生出的愛戀,就這樣無疾而終。

奇怪的是,我沒有半分的傷心或者難過,我甚至想找兄弟訴說的都沒有。比著旁人的要死要活,上竄下跳。我平靜的如一汪清水,心底連個波紋都沒有泛出。

十六他們不放心,怕我失了戀。心里想不明白,特意抽空來安慰我一顆受傷的心。

哪知,我在左擁右抱已忙得不亦樂乎,全完忘了還有鶯歸這一回事。

事實上。小爺我早就想明白了。一個丫鬟,不過是做的菜好吃些,容色長得艷麗些,哪里值得小爺我為她牽腸掛肚。

就讓她隨風去吧,隨風去吧!

有人說忘卻一斷戀情最好的辦法,便是得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小爺我充其量,不過是個單相思。所以新戀情要不要開始,顯得無關緊要。

最主要的是。小爺我根本沒時間開始新的戀情。

婚,我與小寒伴郎,負責幫新郎擋酒。除了伴郎這一責職外,我們二人還是跑腿加長工,忙得那叫一個屁顛屁顛。

婚前,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他為了彰顯自己娶施如眉的誠意,把平王府中幾十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出了府。小爺我最是憐香惜玉之人,總要為這幾十位姑娘找好下家,一顆心才能落下。

很不好意思,有幾位絕色的,小爺我把人搬進了杜府,還有幾位絕色的,小寒把人送進了施杰老頭子的床上,剩下的,十六送了足足的銀兩,也算是有始有終。

這一晚上,我與小寒簡直身為超人,替十六左擋一杯,右擋一杯。好在我們這幾個平日里酒量都是好的,還能扛得住。

許是頭一回做新郎,十六這廝一激動,還是把自己喝醉了。

十六喝醉了,醉得很詭異,我與小寒一左一右架著他,他死活不肯挪步。

小寒素來冷靜,他用低沉的聲音,在十六耳邊道:“十六,兄弟從來不勸你,但是今天兄弟想勸你一句。二哥,阿遠,孰輕疏重,需分得清!你只有站得穩當了,才能護得住他!”

不知為何,我一聽表哥這話,心中涌起了傷感,那滿眼的紅色浸在眼中,半分喜氣都沒有。我知道,怡園有個人,必是獨自一人,對月長嘆。

我故作輕松的一嘆,笑意浮在臉上道:“十六,好歹是個美人,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小爺我叫份量不夠,施老頭瞧不上,若是份量夠的話,這新郎官還輪得到你當?”

十六是個聰明人,我與小寒這話中的深意,他不用多想,也能聽出來。

果不其然,他長長打了個酒嗝,挑了挑俊眉,含糊不清道:“送我進去!”

這一日,小寒與我在平王府忙完,總覺得心口有什么東西被堵著,兩人洗漱過后,讓人重新置了一桌酒菜。

我捏著酒杯道:“要不要……把阿遠喚來!”

小寒搖搖頭:“這個時候,且讓他靜一靜罷。”

“這兩人,我瞧著,心里總不是滋味,表哥,你說……”

“天翔,你若真心喜歡上一個姑娘,便早點定下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我心頭一顫,追問道:“為何?”

小寒掩了眼中的深意,輕輕道:“咱們幾個的婚事,只怕……”

我不以為然的笑笑:“表哥,我這人你也知道,哪來什么真心喜歡的姑娘,二哥他讓我娶哪個,我保證高高興興的把人娶回家,連個屁都不會多放!”

小寒一仰脖子,把酒盡數倒盡了嘴里,半天沒有再言語。

小爺我此時已有醉意,未曾察覺到他嘴角浮上的一抹苦笑!

宿醉醒來,我扶著微疼的腦袋,嚷嚷著要喝水。

白芷扶起我,喂了我一口溫茶,忽然幽幽道:““少爺,昨兒你喝醉了。喚了一個人的名字。”

“誰的?”

“蔣欣瑤!”

似有一道閃電瞬間劈中小爺,劈得我四肢發麻,魂飛魄散。我端起茶盞。狠狠的往地上砸去,怒道:“放屁,放他娘的狗屁,小爺我如何會叫這個名字,你一定是聽錯了,你給我滾蛋!”

白芷不明白他的主子為什么會暴跳如雷,嚇得腦袋一縮。趕緊溜之大吉。

白芷的話讓小爺瞬間沒了好心情,連太醫院都不想去,只奔了平王府。

我打著來探望新郎的旗號。找到了十六。

十六以為我是二哥派來打探她洞房花燭夜的事,對我沒有以往的好臉色。

我不管他臉色如何青一塊,紫一塊,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十六。你說一個人喝醉了。喚一另個人的名字,這是個啥子狀況?”

十六一本正經的思了思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只有兩種狀況?”

“哪兩種?”我緊張的追問。

“第一種,是仇人。”

“第二種呢?”

“第二種嘛,是愛人!”

愛人?

又一道閃電擊中了我的身子,我不僅四肢發麻,連腦袋都開始發麻。

概見我臉色有些不好看,皺眉道:“誰喝醉了酒。叫了誰的名字,你道是說得清楚些。我好幫你分析分析!唉,天翔,不會是你吧?”

我悚然一驚,驚出一聲冷汗,忙遮掩道:“那個……那個……阿遠他做夢都叫你的名字!”

燕十六聽了一蹦三尺高。

他勾住我的肩膀,連連追問道:“真的,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是怎么喚的,他為什么喝多?是不是我大婚他不愿意了……”

我如何能答得上來,只有逃之夭夭。

從平王處回來,小爺我往太醫院告了假,直接去了。

自打鶯歸拒絕了小爺后,小爺往去的次數越發的多起來,只恨不能在那扎了根,銀子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小爺我在還包了兩個頭牌,長得那個叫美啊,身材那叫一個妙啊,功夫那叫一個好啊,簡直讓人欲仙欲死。

奇怪的是,燈燭搖曳,揮汗如雨之后,事后覺得,也不過如此,一切索然無味。

那日新來了個姑娘,很是活色生香,老鴇那個不要臉的老婦人,攛掇著我嘗嘗鮮。小爺我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嘗鮮便嘗鮮。

把人叫來一看,我愣住了神。

那一夜,小爺像吃了藍色小藥丸一般,不曾止歇半刻,最最酣暢淋漓的那一刻,從喉嚨里低低吼出一個人的名字。

這人的名字吼出,我一泄如注。

終于。

我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明白了對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原來,我杜太醫最擅長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自欺欺人!

我連滾帶爬的去了怡園。

阿遠還未睡。

他在庭院中支了一張小幾,令鶯歸弄了幾個下酒菜,正自斟自飲。

他見我來,鼻子對著我身上嗅了嗅,皺著眉頭吩咐下人替我備上一桶水。

我知道他素來愛干凈,粗粗洗過之后,穿著他的衣裳便走了出來。

庭院里,鶯歸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彎著腰正替我擺放碗筷。月光柔柔的照在她身上,春風吹拂過她的碎發,她習慣性的往耳邊一撂。正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像一道響雷般在我耳邊炸響。

我仿佛看到了那個女子輕盈一笑,款款淡淡,明明滟滟,似一籠清光傲杰,似一抹秋水入神,讓人移不開眼去。我定定的咧著嘴苦笑。

主仆十年的相依相伴,這丫鬟舉手投足之間,已然有了她的影子。原來,我在這丫鬟身上一心追逐的,竟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我——杜天翔——在那一天里

終于徹徹底底的明白。

一直暗藏在自己心底的那個影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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