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過后,守良與如祖,南宮長樂都覺得搭帳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要走遠路,放行李的車上就有準備好的帳子。
守良也不去拿什么房間了,直接就在驛站的旁邊的空地上讓下人們搭起了帳子。
半個時辰之后,四頂帳子就搭好了,如棋她們女眷一個,守良他們一個,下人們也是一樣,男子一個女子一個,夜里是不可能全部都休息的,所以只有四個帳子也是湊和了。
如棋坐在帳子小榻中,“大伯娘,娘,現在天色還早,咱們先歇息一會吧,今晚的夜里應該不平靜,到那時候,我們想睡也沒有辦法睡了。”
何氏,佟氏都看向如棋,兩人均微微的搖了搖頭,如果不知道會有事,兩人都會有心思歇息的,可是明明知道要出事了,兩人的心里充滿了擔心,根本就沒有了歇息的心情。
如棋沒有再安慰兩人,脫了外面的罩衣,她側身躺上了榻,將小毛毯蓋身上,歇息去了。
何氏,佟氏相看了一眼,知道這樣坐著也不是事,兩人也躺了下去,只是心不安,如何也是歇不了。
下人們在驛站里借了爐,燒水,煮吃。
半個時辰左右,小意端著晚飯進來了。
一聽到掀簾子的聲音,何氏佟氏立刻瞪大了眼,看向入口。見是小意,她們才將眼閉上。
“夫人,兩位夫人,要不要先吃東西?”小意見兩人原來關沒有睡,將晚飯放在了小幾子上,上前詢問兩人。
“吃。”
回答小意的是如棋。她拿起罩衣,小意連忙接過,為如棋穿上。
“有湯么?”如棋問。
“有,是鮮筍湯。”小意給如棋盛上一小碗湯。
“大伯娘,娘。多不想吃,都要吃一些,不然晚上沒有力氣。”
何氏看了佟氏與如棋一眼,“好。小意,給我也來一碗湯。”
熱騰騰的湯,冒著水氣,碗里的湯樣子十分的清新,白色的筍絲,金黃的蛋絲,葛色的木耳絲,粉紅的肉絲,鮮紅的棗絲,豐富的顏色引起了何氏的食欲。喝進口里,脆脆的清爽的感覺,讓何氏一整天的擔心,路上的疲勞,都消散了不少。
隨著何氏的開動。佟氏,如棋也開動了。
沒有吃多少,每人都只是喝了碗湯,吃了一點小菜,吃了一塊餅,就沒有再吃了。
小意收拾了東西。
隨著小意的進出,簾子的掀起。
外面。原來已經全黑了。
就著小盆子,如棋洗了手與臉,收拾了一下,她又躺回小榻上。如宗給她說了,保持最好的體力,當敵人來的時候。才有力氣將敵人一舉消滅。
何氏與佟氏見如棋如此兩人也回她們的榻上歇了。
深夜慢慢的來臨。
“是不是不來了?”何氏小場的咕嘟著,這話,更像是她在自問自答。
“會不會是看錯了?”佟氏那里也響起了輕微的小聲音。
如棋沒有回答兩人。
時間正在慢慢的流逝。
如棋心中閃過一絲的不安,她睜大了眼,帳外有點亮。
如棋一個激靈。她坐了起來,今天不是十五,初六的日子是沒有月亮的,只依靠星星的光亮并不足以照亮外面。
“走水了。著火了。”
“救火。”外面傳來了人的驚世的喊話聲。
如棋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她顧不得穿罩衣,快步來到佟氏的榻邊,“娘,起來。”一邊叫說一邊推了一下佟氏,一看到佟氏有反應,她又去叫何氏。佟氏與何氏擔心了差不多一個晚上,意識就有昏沉,現在正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兩人被如棋一叫,雖然迷糊,可也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就在兩人坐起的同時,帳子外面的光亮沒了。
“娘,棋兒,你們沒事吧?”
“二哥怎樣?”
“我們那個帳子著火了,是火箭,火已經滅了,不用擔心。師兄去追賊人了。”
如宗處置了一下外面的事情,立刻就來查看家里的女眷了。
“我們沒事。”話還沒有落,外面又一次騷動了起來。
“有賊人,來人啊,殺人啦。”一個女子在大喊。
接著就是一陣的打斗聲。
如宗手一屈,由袖子里滑下一把短刀,他看了一眼帳子,“跟在我的身后。不用怕,沒事的。”
如棋邁步剛跟著如宗,腦子里閃過一些想法,“等一下,二哥,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我來?”
守良也進帳子來了,“快,我帶你們進驛站避一下。”
“等一等,棋兒你說,這些人是沖著你來?”
“二哥,你想想,如果只是為財,他們路上比我們有錢的多的是,而且這才離京多遠?如果我們再走遠一點,他們一定會找到一個時間是只有我們一家人在路上的,那個時候動手,應該比現在好吧。如果是沖著我們一家子,那么見人就殺,只要人手足夠,應該也不難,為什么要放火,為什么走了又回來?”
如宗明白了,放火就是想他們亂,然后乘亂才可以將他們中的某人除掉。
守良只是皇商,自己也只是商人,佟氏只是小小的宜人,何氏就更不用說了,沒品沒名的,殺她有什么好處?剩下的,就只有如棋是的點價值,怎么說也是一位公主。
“你得罪了誰?”
如棋低了一下頭,“新近的有龐王妃,在宮里,我下了她的面子,十一皇子看我不順眼,李家視我為眼中釘,郭家郭伯恩應該也不想我有好日子過吧?其他的,不知道還有那些……!”如棋動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知道不知道,那可不是如棋能夠控制得了的。
如宗瞪大了眼,他還沒有想過如棋竟然有這么多的敵人。可見如棋在京上的日子是多么的難過。
“你……!”
“除了郭伯恩,其他的都不是我主動惹的事啊!”
如棋微微的退了一步,一個怕怕的模樣,退到了佟氏的后面。
“應該是郭伯恩,要不就李家了。”如宗想了一下,其他人還還沒有到要除掉如棋的地步,或者那些人就算知道是如棋做的,也已經沒有能力動如棋了。像定國公陳家,家都沒有了,人都沒有了,這動如棋的能力更應該沒有了。
如棋看了帳子一眼,“不要出去,留在這里,三叔,你也留在這里,我到外面去。”說著拿著短刀就步出了帳子。
守良,何氏,佟氏全都看著如棋,“女兒,辛苦你了!”守良上前拍了拍如棋的肩膀。
何氏不明白,她回頭一想,如棋說了,她不是主動的,那就是那些人找如棋的麻煩,或許不是找如棋的麻煩而是找慕容家的麻煩,如果是這樣,表示如棋在京上并不是吃香喝辣過著公主搬的好日子。
“回家吧,能避我們就避著他們一點。”何氏也安慰如棋。
如棋搖了搖頭,“沒事,避可不是辦法,只有我們強大了,他們就不會再敢惹我們了。”如棋的眼里是滿滿的堅定。”
如棋看著帳簾子,那里火光晃動,應該是外面又有什么被燒了起來了。
沒一會,光亮又暗了下去。
何氏正想松一口氣的時候,守良一把將何氏拉向了自己的身邊,“走。”他放開了何氏,一個箭步上前,拿起了如棋的小毛毯,向著何氏剛剛站的地方甩了過去。
原來那里已經著火了。
“我們出去吧!”佟氏握著如棋的手。她整個人都在抖。
火勢不大,兩三下的就被守良撲滅了。
如棋剛想說,我們不能出去。
四支火箭就往著這里射了過來。這時候可不能不走了,一個點著火還能救,多幾個點著火,那么帳子就只會成為一個火籠子,不走,留在里面,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逃!”這么多的箭,不逃可不行了。
“進驛站。”守良說。他領頭,帶著如棋三人就要逃向驛站。
這時候的驛站已經燈火通明了。大門是開著的,那里站了不少人,他們都看著這一邊,其中兩個驛衙模樣的人站在了門前,那模樣是擔心,又是緊張。
擔心如棋一行人將壞人將歹人往他們那里引,可是同時也擔心,如果如棋他們一行人因為沒有進驛站而出事了他們也難辭其咎。所以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如棋回頭,看到驛站后面的林子里,時不時的就射出一箭,目標全是如棋他們的帳子。
正想著要不要進入驛站,驛站里傳來了大場的呼喊聲,“起火了,走啊!”
如棋瞪著眼愕然了,那些人竟然這樣的喪心病狂?為了阻止自己進入驛站,就不理里面的多少人,竟然放起了火。
帳子的后面,騷動的聲音更大了,打斗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如宗正與兩人蒙臉人相斗著,還有兩人正向著如棋這一面奔來,守良的其中一個護衛由旁邊閃出,攔了其中一人,剩下的一人直沖如棋他們砍來。
守良的手里沒有刀,他手里是一條棍子,或許說是一條扁擔。蒙臉人一刀砍下,守良一扁擔向著那人的肚子捅了過去。這是莊稼人打回的拼命活,如果不是死仇是不是會這一招的。
一寸長一寸強,守良雖然不懂武,可是這一下卻將那蒙臉人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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