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臉色慘淡,他在朝上,政見上與嚴正斗了個旗鼓相當,可是他的身后,卻千倉百孔。
看著這豬一樣的隊友,他覺得心塞。
無奈的目光慢慢的將兩人打量了一遍,“方法只有兩個,一,我們沖擊那一個位置,成了,一切都不是問題,只是御林軍那一關如何過?施家,并不是我們這一邊的。”忠臣純臣的施家,是景帝的底牌之一。
“二,慶王寫折子向陛下請罪,悔意十足,陛下或許會放過慶王。”
“不能請罪,這樣會傷了父皇的心的。”請罪,表示慶王承認自己做錯了,這樣可是會在景帝的心中留下壞印象,命是一定能保得了的,但是那一個位置是不能再想了。“施家?明天,上朝的時候,我帶人進宮將控制權奪下?”
宋和看著顏瀟,之前干嘛去了,現在卻知道會傷陛下的心?
“京城里,能與御林軍相對抗的只有九門的禁軍,安家又是慶王能動得了的?”宋和道出事實,安家與施家的區別并不大,都只是純臣,否則,京城的安全是不會交到他們的手上的。
顏瀟沉默了,他手上的兵馬一如宋和所說,不足以與御林軍對抗。
“你說怎辦?”顏瀟不想了,他看著宋和,讓宋和給他出主意。
“上折子請罪。”
“不……!”
“不但你要寫。本尚書一樣要寫,監國不力,這折子是跑不了的。”宋和咬牙。他后悔。不應該只顧著與嚴正相斗。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慕容家,如果慕容家的人在京上,怕嚴正就不會像這一次一樣能盡這樣大的力量來對付自己了!他又想起了年初的時候,慕容家與嚴家相斗,據消息指出,嚴家敗了。敗得要賣莊子,賣田地。
慕容家。在這刻,宋和有點想念。
只是他也清楚,慕容家不會參與到他的這一方陣營之中。
“宋大人?”
“王爺,如果你得到的消息屬實。除非陛下留在圣旨,否則正在監國的王爺可以說是明正言順的,你不用怕,登不上那一個位置,但是退路,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留?”宋和道出最后的打算。
聽到宋和這樣說,顏瀟心里計算了一下,只是退路而已,總得給自己留一條。
“宋大人說得對。這折子備著,我們看情況而定,父皇回來。我們上折子請罪,父皇回不來了,本王無論如何也要登上那一個位置。”顏瀟咬牙道,“兩位大人,還有何吩咐,沒有本王爺去準備了!”
顏瀟心里不高興。如果不是龔品由一開始沒有勸阻他,宋和只顧著與嚴相相對沒有對他有所交待。他就不會犯這樣的那樣的錯,從而現在就不在卡在這里不上不下,心里難過。
顏瀟沒有反省是他自己的錯,只覺得是身邊的人沒有盡力。
回到他府邸的后園,遇到了他向他迎上來的龔芬,氣不過的,一巴掌就往她的面上招呼,“賤,人!”不是龔芬唆擺他,他不會做出這些平時他不會做的事。
“王爺?”龔芬捂著臉,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這下午,他去見了兩位大人,其中一人還是她的父親之后,怎的就打她了?
“不是你,本王就不會犯錯,就不會讓陛下對本王不滿意!”
“王爺?”
“下去,本王不想看見你。”
看到顏瀟那個兇惡的樣子,龔芬挽著衣裙快步的離開。
看著龔芬離開,顏瀟感覺心中的悶氣還是不能消散,他要找人解悶,于是他向著王府的內院走去,那里住著他的其他的妃子,愛妾。
宋和與龔品看著慶王離開大廳,兩人相看一眼,他們好像都選錯人了!
“龔大人,本官不是要追究責任,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可是你為什么不阻止慶王?本官非常的想知道,為什么!”
“是下官疏忽了。”
“只是疏忽?”
“其實這事,要怪,就怪嚴相吧,不是他向下面的官員收賄,讓慶王眼紅,也至于讓慶王一找到機會就肆意的橫行,下官沒有管著慶王,其實也因為嚴正只是嚴相,他能做,慶王為什么就不可以?”
“慶王要與嚴正比?你知道么?他都是向什么人收錢?那些不是他的學生,他的門人,就是投靠他的人,全部都是依靠嚴正的,不要說收他的錢,就是嚴正要他們的命,他們也會配合,龔大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開始下沒有想到是這樣,慶王沒有理會這里面的關系,等到下官想到,慶王已經不聽下官勸了。”龔品還在為自己找借口。面對宋和,他一定要保著自己的面子與在位,否則,接下來要爭取的東西,就不會有他的份了。“而且下官在這一次事情的里面發現,慶王身邊有許多人贊同慶王的做法,下官一人,不足以說動王爺。”龔品可不會只讓自己一個輸,在任何的情況下,都要拉幾個墊背的。
宋和看著龔品,他一直覺得龔品會營鉆,可是現在看來,他除了會營鉆之外,沒有一點的是處。
搖了搖頭,如果在北方經營的馬市賢王與江南的撐握鹽運的齊王真的成功了,那么慶王將沒有一點的機會。
輸了!這一次,他輸在了隊友的身上。
宋和再看了龔品一眼,他再搖了搖頭,“告辭!”
龔品看著宋和離開,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這一聲的告辭,聽著,怎么更像是永久的離別?
北方的齊王顏烈在知道景帝行宮秋游慶王監國的時候,他就起了要立刻回京的想法了,與女真族族長談妥,他讓人往京里送折子,他要回京,北方這一個荒蕪之地,他不想多呆一刻。
雖然不想多呆,可是這一個地方是他建功立業之地,他的發跡之地,要離開,也得光明正大的。
折子送上去的第一天,顏烈就讓人開始打包行李,他希望在收到回復的第一時間就回到京上。
慶王監國這是大事,任何一位太子,在成為太子后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監國。
顏烈心里不舒服,他怕顏瀟就由監國一下子成為掌國。
他不可以放讓顏瀟得逞。
等待是漫長的。
京上的回復沒有回來,卻回來了景帝病危的消息。
皇帝病危,監國順理成章的掌國。
顏烈心里不再是不舒服,而是害怕,他必須立刻的回京,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顏瀟登上那一個位置。
不用與幕僚商議,顏烈收拾了東西.
回京!
就是幕僚勸說,他也不同意,他不能放著機會,他要拼這一趟。
江南。
顏凌看完信,他隨手將信放在了身邊火盆里燒了。
“王爺?”幕僚打量了顏凌的神色,小心的道。
“沒事,應該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
“是!”
“對了,古河需要的東西,如果可以,能幫的就盡量的幫他一下,能將河道治好,這可是大功一件。”
“是,只是古河先生他并不是我們這一派的人。”
“不是我們這一派的就不能幫?應該有的功,我們不會少的,你放心的去辦吧!”
“屬下知道。”
看著下屬一個個的離開,顏凌抬頭看向窗外,“父皇就算真的病危了,也為會讓慶王登上那一個位置的,監國之時竟然收受臣下的賄款,沖這一條,他就沒有資格。而且大臣也不會讓他登上那一個位置,讓這樣的人登上那一個位置,他下面的人還活不活啊?”
窗外是皎潔的月光,“老五會不會回去?回去用的又是那一個借口?”顏凌思索起來。如果老五回去,他要不要也回去?這一個問題,才是他要思考的。
“廢物!”嚴正正看著剛送上來的消息,顏烈正帶著女真族族長的女兒與兒子,在沒有御命的情況下往京里趕。
自己在京上為他打點,而他竟然不與自己商議就往京上趕,這就是沒有將自己看在眼里,沒有將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不重視自己。
在這一刻,嚴正開始懷疑,這一次,他是否選錯了,一個在這時候,一個應該齊心,應該商議而后行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將自己的意見考慮進去,在以后,就算自己登上了那一個位置,他又會將自己置于何地?
嚴正閉目,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只是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心情卻是久久平靜不下來。
良久。
“來人,行宮有消息回來沒有?”
“回大人,消息只是指出御醫,太醫正在忙里忙外,其他的人全都被禁止行動,得不到更精準的。”
“查,再查。”
“是!”
“清水方面有沒有消息回來?”
“慕容家與清水首富的王家結親,人物是慕容如宗與首富千金王清,而慕容如宗在兩家的親事定下后正在上京,他是來京上交皇糧的。”
“只有他一人?”
“是,慕容家的其他人并沒有離京的舉動。”
只有慕容如宗一人上京?
嚴正想起了年初那一次,心里的不滿再一次冒起,除了慕容如宗,慕容家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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