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做下了謀害皇子的事,一家子入獄的入獄,不用入獄的,都被關在宋家,等候最后的審判。
    不是沒有入獄日子就會好過。因為在景帝知道事情是宋和做下的下一刻,他就派人到宋家捉人抄家。一個家,經過了查抄,家里又能剩下些什么?
    所以在大冬天里留在宋家的人,過著并不比宋和好多少的日子。
    御醫是到牢里了,只是他是無力為宋和治療的,想來想去,只能讓人到宋家拿宋和以前吃的藥的方子。
    讓人到宋家拿,宋家找了半天,然后才說是被抄走了,御醫再向上稟報,,這一來一回的。
    宋和已經陷入了暈迷之中。
    宋和病發,景帝能讓他治療,已經是給了天大的恩賜。御醫是什么人?最接近天子的人物之一,他們又怎會不清楚景帝想什么。
    因為還沒有審判,這是要拖著宋和的命而已。得給大家一個交待,讓大家知道宋和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
    御醫得到了藥方,心里不由得大喜,四方真人的方子。對于一個學醫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件真寶。
    走這一趟,本來他是不愿意的,只是碰巧今天值勤的御醫里,他的品位最低,所以,由他來了。可是這一刻讓他再選一次,他一定會搶著來。
    配了藥,等宋和服用過,御醫再為宋和診了診脈。扔下一句話,“無防了!”帶著方子,回去鉆研了。
    因為藥的匹配。宋和很快就解除了痛苦,并陷入了沉睡。
    夜里。
    嚴正回到家里,他卻是睡不著的。
    睜著眼,他腦子里,不斷的回想著以前所發生過的事情。
    嚴五,嚴七,還有嚴十三人在這一夜也是沒有睡的。三人聚在了一起。
    手下每人一個小算盤,他們正在計算著近些日子他們所掌握嚴家的生意。
    嚴孝也沒有睡。他在嚴正院子里的一個偏廳里伺候著,他怕嚴正想見他,怕嚴正一連經歷了賢王,宋和這兩件事。出事。
    宮里。
    景帝睡不著,在室內踱著步子。
    安公公給景帝送上了茶點,還有棋盤子,讓景帝打發時間。
    安公公知道,這一個時刻,勸,其實是沒有用的。
    過了這一段時間,情況應該就會好了。
    茶水在旁邊熱著,淡淡的茶香。在居室里慢慢的充溢著。
    本來心煩的景帝或許是走累了,或許是渴了,拿起一直溫著的茶喝了一口。適中的溫度,適宜的感覺,淡淡的溫潤,讓景帝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小安子,來坐來,陪朕下一局。”
    “陛下。小安子的棋藝不精,這殘局。小安子是下不得的。”
    “殘局?”
    這時,景帝的目光才落在了棋盤上。
    “是的,這是梅花局第七局,是皇后讓人送來的,說是讓陛下解解悶。”
    不單是棋局,甚至是茶水與糕點,都是皇后上讓送來的。
    沖皇后這一份的細心,她就能坐在后位之上多年了。
    “第七局?不是失傳多年了么?”
    “奴才聽說,是安國公主今年的年禮。”安公公沒有多說,他也聽說了,慕容家可是花了大力氣才得這一局棋的。現在這一個時刻,他多說了,并不見得景帝會喜歡聽。適當的提一下,對慕容家來說,正是適合。
    “安國,慕容家?”
    “是,茶水與糕點也是。”景帝打量桌上的著糕點,一個大大的盤子,上面用葛色的小糕點擺出了梅枝,紅色的梅花形狀的糕點做花,是一幅折枝梅圖。
    “是。”
    “今年都送了什么?”慕容家年禮是早幾個月,如宗往京里送皇糧的時候,就開始往京里送了,并不是在出事的時候才送進京來的。這個景帝是知道的。
    “有糕點方子,茶葉若干,棋譜一局,土產八車,小玩意一車,書冊若干。與往年差不多。”
    “將書拿上來。”
    “是。”安公公立刻讓人去取。
    很快,書就送上來了。
    還是與往年一樣,并不是外面能買到了書,是慕容家各人手寫的,記載著各方的風土人情,慕容家眾人外出的所見所聞,有好事,也有壞事,有美事,也有慘事,有笑料,也有傷心事的小冊子。
    不愧景帝曾經稱守良是皇帝的耳目。
    里面所記的事,都是景帝想看的,想知道的。
    “還是他有朕心。”
    “聽說,棋局是花了大心思才找到的,本來是不送進宮里的,聽說是皇后向安國公主提起,陛下也挺喜歡殘局,所以,就放在年禮里了。”不是為你找的,但是你喜歡,卻立刻送上。
    這心意,讓人心里暖暖的。
    “是這樣么?茶呢?”景帝對糕點只是一般的喜歡,但是茶,他卻挺講究,剛剛喝的那茶,非常的對他的味道。
    “聽說是慕容家新得的一個茶園里的茶,這茶是安國公主自己最喜歡之一,所以往宮里送了一些。”
    “她的最愛還之一?”景帝有點不屑。好茶最多的地方不是茶園,也不是茶鋪,茶市,是皇宮,所以品嘗與收藏最多好茶的地方也是皇宮。
    “陛下可能不知道,安國公主名下有幾十處茶園,大大小小的,茶品有過百種,公主有兩大喜好,一是如她的名字,下棋,第二就是喜茶,慕容大人疼姑娘,茶園所費不多,所以每到一個地方,發現有好茶,總會給公主帶回去,甚至公主喜歡那茶,他還會將茶園購下。”
    “好父親啊!”
    “公主也孝順,小小的年紀已經能幫著將慕容家上下打點妥當,慕容家人才能無后顧之憂。”
    “朕也聽說過,安國那丫頭是挺厲害的。”
    安公公嘻嘻的笑了兩聲,“奴才聽說,安國公主樣樣精明,樣樣厲害,但是原來是有弱點的。”
    “哦?是什么?”景帝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她不懂武。”
    “這算什么弱點。”有點失望。
    “陛下,慕容家的男子都拜在了四方真人的座下,在公主這一輩,只有兩人是不懂武的,一是個過了年紀的金安公主,另外一個卻是年齡正適合的安國公主。”如琴沒有學,一是因為她是女孩,而且能學武的時候,也剛過了最適合的年齡。如棋比如琴小兩歲,論年齡是沒有過的,只是如棋卻沒有要學。
    景帝看向安公公。
    “奴才聽說,不是安國公主不愿意學,而是她學不會。”
    “哎呀,她還有學不會的?”慕容家的姑娘在琴棋書畫方面可是精通的有天份的,在外人看來,慕容家的姑娘都是厲害的聰明的,現在聽到竟然還有學不會的東西,這感覺就只能用意外來形容了。
    “陛下也覺得不可思議吧!”安公公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表示著這是一件怪異的事情。
    景帝被安公公那夸張的表示逗笑了。
    看到景帝笑了,安公公的心情也跟著大好。
    第二天一早,佟晴攜錢氏,帶著已經能開口叫人的佟理來了。
    他是來給慕容家壓陣與打氣的。
    因為慕容家出事,這些日子,他除了為慕容家上喊冤的折子,勤奮的上朝打探消息,其余的時間都在外奔走,聽聽大家對顏烈一事的看法,昨天他就在朝上,為慕容家探聽情況,只是更多的時候,由于事情還沒有定案,他只是默默的看著。
    見各人歇息得還可以。佟晴心里也大定。
    “舅母與佟理不要到衙門了,省得嚇到他。”佟氏知道佟晴一家子的來意,開口道。
    “我與佟理不到衙門,我們留在這里為你們看家。”錢氏拖著余理的小手,“來給姨母親一個。告訴姨母沒事的。”
    有說,童子嘴里說出來的話是非常靈的。
    佟理笑瞇瞇的向蹲下的佟氏親了一個,“我等你回來吃飯哦。”這樣的年紀,除了吃喝,他并不會太多,但是一句等你吃飯,足表示這一趟是大吉的。
    佟氏反親了親佟理,笑道,“好,一會煮理理最愛吃的大雞腿給理理吃。”
    “好,說定了哦!”聽說有他喜歡的大雞腿,佟理笑得眼都瞇了起來。
    “說定了。”佟氏摸了摸余理的小腦袋。
    衙門。
    有許多人家來看審,紀宏,馮正,錢濤(佟晴的岳父),封夫人帶著封紅兒,封橙兒(封將軍在不京上,只能封夫人來),甚至連不理事的江上寒也來了。
    慕容家一行人與眾人見過禮,列好隊伍往里走去。
    來到堂上,只見顏凌已經坐于一旁,慕容家眾人上前向他行禮,他點頭算是回禮。
    牛現也不托大。
    在見過禮后,開始了宣讀慕容家一行人的罪狀,但是后面也列出一系列的解釋以證明慕容家眾人無罪。
    有了顏烈被貶作為前提,這所謂的審訊其實只是走一走過程而已。
    很快的,顏烈一案審定了,慕容家無罪。
    得到這樣的結果,眾人均非常的高興。
    下面,竟然接著審宋和一案。
    慕容家眾人相看一眼,決定送部分人回家,其他人留下聽審。
    守賢三兄弟留下,如宗,如祖,如棋,東方順心,七人留下來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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