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起火了。
火勢非常的大。
不但波及旁邊的殿閣,還燒傷燒死了不少的宮人。
事后清點人數的時候,卻總是不合數,因為少了一人。
少了誰?
因為許多的尸體燒得面目全非,就是他的爹娘在,也不可能將人認出來了。查來查去,卻查不出來,下面的宮人不想背負責任,最后將這事隱瞞了。
在關著慕容氏的房間里找到一具碰一下都掉灰的尸體,眾人也就認為是那可憐的慕容氏,顏烈聽了宮人的稟報,竟然不相信,還要親自來看尸體。
顏烈也認不出來,只是他不甘心,他打心里認為這尸體不是那人,只是他卻找不到證據。
只是這并不妨礙他進這尸體進行最后一次的侮辱,鞭尸!
在鞭尸后,他還下了一個旨意,就是要將尸體揚灰。
殘忍的指令,讓許多人都不忍,因為看到這慕容氏的下場,他們就不其然的會想到自己。但是圣旨之下,命令還是被執行了。
在顏烈與所有宮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個女子目睹顏烈所做的一切。
她咬著牙默默的離開這地方。
如棋有那么一刻認為自己原來是這樣死掉的,只是在顏烈鞭尸體的時候,如棋雖然恨,卻下意識的覺得,被打的人并不是自己,沒有證據,那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如棋沒有深究。怎么死都好,只要能離開那一個鬼地方就可以了。
如棋回過神,這時四方笑已經將金銀針都收了起來,如棋細看,南宮長樂是有呼吸的,他的胸口還有起伏。
“真人?”
“錯有錯著,本座一直沒有弄明白的東西,竟然被你碰到了,卦象果然沒有錯,你真的是他的貴人。能為他逆天改命!”
第一輪的鞭炮聲慢慢的靜了下去。表示。現在已經是子時了,現在已經步入了新的一年。
“水,渴!”床上的人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這一點的聲音,聽到在場的兩人的耳里。卻比天籟的聲音更動聽。比外面的鞭炮聲更入耳更震撼他們的心。
“真人。他醒了,他醒了,他能喝么?”如棋上前兩步。又往后面去,伸著手,想給南宮長樂倒水,手摸著水壺,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倒。
“一點吧,濕潤一下嘴就可以了。”四方笑臉上是滿滿的笑,他立刻為南宮長樂號起了脈,“小子,睡夠了,你還在許多的事情還沒有做,起來將活都干了。”
“師傅?”
“還能認出為師?沒有白疼你!”
“棋兒?”南宮長樂微張的眼,在看過四方笑后卻定在了如棋的臉上,“我回來了。”
“嗯,你回來了,回來了,就不許走了。”
“好!”南宮長樂應了如棋后眼就沒有離開如棋的臉,他的腦子里正閃過剛剛他所看到的場面,一幕幕的場面在他的腦海里劃過。南宮長樂有點不知道如何與如棋相處,他的心在痛,他替她痛。
如棋小心的伺候著南宮長樂喝水。
四方笑看著到南宮長樂那不移的目光,撇了撇嘴,“有了妻子,就忘記師傅,這徒弟啊,不要算了。”說著他轉身邁著重重的腳步離開。四方笑嘴上如是說,只是他在心里卻是滿滿的。
如棋聽到聲音,立刻轉頭,“真人?”
“他沒事了,讓他多歇著點就行了。”扔下話,四方笑臉上帶笑的離開了房間,在院子里,他看到了在前面慶祝完的西門如意。
“一會再進去。”四方笑伸手攔著。
“師兄要吃藥了。”
西門如意趕過來,就是為了給南宮長樂喂藥。
“醒了,吃慢一點也不怕。”
“啥?醒了?師兄醒了?”
西門如意整個人都傻了,他不斷的重復著醒了兩個字。怎么突然醒了,他是否錯過了什么?不需要理會,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是!”看到這呆模樣的西門如意,四方笑搖了搖頭,他要到前廳去喝一杯,順道將這好消息與大家分享。
在四方笑離開之后,西門如意終于回過神來了,他一個箭步沖進了屋子里。
只是下一刻,他卻紅著臉退了出來。
因為屋子里的的南宮長樂在喝完水之后,伸著無力的手,將如棋抱著,他哭了,那些一個接一個的夢境,讓南宮長樂知道如棋曾經受過的苦。
那些苦,讓南宮長樂在心里的想替如棋哭。而在下一刻,他也真的哭了。
如棋開始不懂,只是摟著南宮長樂見他哭得那樣的傷心,淚,不由自主的就跟著流了。
西門如意進門,就是看到了相擁著哭著的一個畫面。
如光,如宗,如祖,如耀,如畫,如富,如貴,……人,一個接一個的陸續的出現在這院子的院門處。
聽到消息,他們心中一急,都使出了他們最厲害的輕功趕來,所以來的人前前后后的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東方順心他帶著如琴,所以落在了隊伍的后面。北堂無憂沒有趕過來,他拿著酒坐到了四方笑的對面,“師傅,要喝一杯?”
四方笑燦爛的笑了一個,“不醉不歸!”
“好!”北堂無憂清楚他的師傅的性子,如果南宮長光真的出事了,四方笑這一會一定會不是現在這個模樣的,而現在,大家都去看他的二師兄了,房間,地方就那么的一點大,他就是去了,也是擠不進去了,還不如一會再去。知道沒事了,心里安心了,比什么都更重要。
如光他們用高速來到了院門處到怯了。
怕四方笑說了反話,讓他們來是看南宮長樂最后的一面。
特別是如光到了院門前卻看到西門如意低頭站在屋外。
西門如意那低頭著頭的身影讓如光的心莫名的疙瘩了一下,感覺是那樣的不安,孤寂。他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敢問,他怕問到一個他接受不了的結果。
如宗也來到了,他疑惑的看著如光,用眼光問他為什么不進去,順著如光的目光卻看到低頭的西門如意,壞想法,也在這一個時刻涌現了,“三師兄他……?”
“不知道!”
如宗吸了一口氣,大步的上前,“三師兄?二師兄他……?”
“沒事,有事,呃,你們一會再進去。”聽到如宗的問話,西門如意有點語無論次的。
如宗不明白西門如意為什么會這樣,他大著膽子撩起了簾子,小外廳沒有什么特別的,他再一次吸了一口氣,大步的進入。剛走了四步,如宗明白了,他的臉也在下一刻紅了,只是他時常在外面走動,談生意,有的時候,那些老板就會要求到一些風花雪月之地,所以如宗的臉皮也比較厚,他剛想咳一聲,提醒床上的兩人。
咳聲還沒有發出。他聽到了哭聲。
心,立刻就被抽了一下,哭什么?
為什么哭?
因為緊張,他忽略了一個事情,哭聲并不只一道。
大踏步,如宗來到了床邊上,“棋兒,二師兄他……!”如宗的聲音里已經帶哽咽了。
有外人在!
如棋意識到了,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到是如宗,“二哥!”
隨著如棋抬頭,如宗看到了一臉上淚的南宮長樂,因為哭,南宮長樂的是半開半閉,而且剛醒,精神勁也不足,屋里的燈光并不十分的光亮,而且如棋還擋了大部分的光亮,朦朧,淚光,怎么看,這都不見得是一個好現象。
在如宗的眼里,南宮長樂的這一個模樣,就是一個死不瞑目的模樣。
“二師兄——!”
悲從中來,如宗大聲的喊了出來。
“誒!”南宮長樂聽得清清楚楚的,他無力的應了一聲。
只是如宗已經陷入了悲痛之中,并沒有聽到這一聲的回應。
“二師兄,我們來晚了……!”如宗還想說什么,只是哽咽著,話卻說不出口。人卻跪下去了。
門外的眾人聽到如宗的悲喊,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眾人所不能承受的地步,哭泣,哽咽,抽咽,甚至是大聲的哭了起來。
西門如意看到眾人這模樣,他揚了揚手,不道應該是阻止眾人哭,還是不阻止,“二師兄好了,你們也不用哭吧?”聲音不大。
東方順心帶著如琴也趕到了,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眾人在哭,他瞪大了眼,“這是怎么了?”
“二師兄走了!”如富張大嘴一邊哭一邊喊著。
那傷心的模樣,讓如琴揪緊了東方順心的衣服。
東方順心的心也跟著如富的話一沉,只是他立刻的想起了四方笑的話,怎么情況與師傅所說的不一樣?
東方順心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停留在西門如意的臉上,“這是怎么一回事?”
多年的兄弟,西門如意立刻就知道東方順心問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們一沖進來就哭成這樣了,大約是二師兄好了,他們太高興了吧!”那尷尬的模樣,西門如意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
“好了?”如光上前,他伸了伸手,他是想揪著西門如意的衣服來問的,只是他的腦子還清醒,知道面前的是他的三師兄,是不能揪的,于是尷尬的將手收回,“老二在里面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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