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景帝的乾清宮也正在接見著眾位的皇子,因為年前出了事,今天的氣氛什么的都不能與往年比。此時,景帝正準備帶隊伍前往坤寧宮,宮人來稟報,說是金安公主剛剛說出,南宮長樂醒過來了。
景帝聽到南宮長樂醒過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下,但是接著卻又擰得緊緊的,慕容家的人沒事了,他的兒子卻不在了!其實景帝在更早之前就知道南宮長樂可能已經醒來了,只是聽到宮人回稟說,慕容家的人親口說出來了,感覺比下面的人回稟來得更真實,真入心。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算是大年初一,也不能讓景帝的心情放松一下。
顏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上前,“父皇,新年應該喜慶,母后她們正在等待著呢!”
景帝打量了一下顏烈,兒子,他還有許多,而面前這一個,還是出眾的,想到這里,景帝微笑著點了點頭,“好,擺架坤寧宮。”
景帝要來,皇后帶領著眾人上前迎接。
而顏凌等眾皇子剛是拜見了皇后,又向著黃貴妃拜了下去。
得見顏凌那挺拔的身子,健康的樣子,黃貴妃非常的高興,連連的點頭,嘴里道著好。
宮里一連少了兩位皇子,這作為母親的,最擔心的當然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黃貴妃這一身大紫就是想讓自己顯眼一些,能得景帝的注意。她就可以向景帝請示,或是留顏凌在宮中住一宿,或是帶顏凌回她的宮殿,母子兩人好好的說說體己話。
而顏凌向黃貴妃行過了禮,他又向靜國,如琴等幾位皇妹問起了好。
黃貴妃看到顏烈這一翻舉動,心里立刻就有了計較。
景帝落座,免了眾人的禮,目光在如琴姐妹三人的身上滑過,“金安。靜國怎么沒來?”
如琴上前。“回父皇,靜國連日擔心長樂的病情,累壞了,染上了風寒。所以不能進宮向父皇拜年。靜國說。等她好了,與長樂一起進宮來向父皇請安,也讓兒臣替她向父皇問好。祝父皇身體安泰,國泰民安。”
“告訴她,好了,就要進宮來了,皇后時常都想她的。”景帝這樣說,就是想告訴如琴他們,皇帝不怪如棋不進宮。
“是。”
“南宮長樂醒了?何時醒的?”
“回父皇,是的,在今天第一輪鞭炮的時候醒的,真人說,鞭炮不但趕走了年獸,同時也將長樂身邊不好的東西一并趕走了,所以長樂醒了,只是病了這么久,他的身體十分的虛弱,得長時間的將養。”
“鞭炮?”景帝的聲音里有著不高興,在景帝的想法里,南宮長東能醒一定是四方笑的醫術了得,才能將南宮長樂救回來的。
“父皇,民間有這樣的說法,年獸會在第一年最后的一天來到民間吞食禽畜傷害人命,同時因為大家都知道年獸是怕喜慶是怕鞭炮怕紅色的,所以在民間都有趕年的習俗。而南宮二哥年末的時候得了這病,會不會是因為年獸害的?我們不知道,但是年獸都怕了,其他的不好的東西,難道還能不怕?”如畫上前行了一禮,小臉上滿是天真。
如畫這說詞讓景帝無可反駁。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年獸這一樣的東西。
“或許吧!”景帝無力的應了一句。
“陛下,既然長樂能醒來,我們就應該為他高興,安國得了幸福,她也會記著陛下的好的。”黃貴妃接過了如畫的話往下說。
能得黃貴妃一話,景帝的不高興就拋開了幾分。
“是啊,大過年的,最重要就是要高興,純可,今年都有什么好事,好玩的發生了?”皇后問如畫。
如畫轉了轉大眼,“回母后,今年純可回老家去了,純可跟著哥哥去打獵,捉了小兔子,摘上蘑菇,撿了木耳,純可還上樹摘果子,下溪捉小魚。今年地里大豐收,田地收成很好,村鄉們殺豬做臘肉,母后你見過么,一條路上全都掛滿了紅艷艷的臘肉串子,遠遠看過出可漂亮了,一陣風吹過,滿是肉香味。等曬好了,切一段做一鍋臘肉飯,澆點豬油,抖上醬油,撒上蔥花,那味道,想想都讓人滿足。”如畫的小臉上寫滿了享受。
皇后看到這小姑娘竟然不固禮儀一臉的饞樣兒,她的心立刻軟了,被如畫填滿了。
景帝哼了一聲,他不滿意如畫的饞樣兒,可是卻又為如畫形容的畫面感到心里滿滿,百姓豐足食,國泰民安,就是做為一個好皇帝最大的幸事。
陳嬪笑瞇瞇的問道,“純可公主,你上樹了?還下小溪了?姑娘家家的,你娘就不管你?”
如畫眨著大眼,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看著她,小臉紅紅的,“這個,陳嬪妃,你可不能告訴我娘啊,我娘當然是不允許了,她知道了,一定會罰我,讓我抄書的,還會禁我足的。只是二姐說,我現在還小,這兩年還是可以玩了,等我到了十二三歲,就不可以再跟在哥哥的身后上山下溪了,二姐說,一生只有一次,過了就沒有了,趁著現在能玩的年紀就盡量的玩,等純可長大了,就不可以像現在這樣了,得守規矩,得懂禮儀。現在這樣跳皮的事情,是純可一生里面很重要的回憶。錯過了,就沒有了。”
皇后,黃貴妃,陳嬪,海婕妤,可以說在場的都看著如畫,她們都有年紀小的時候,她們也有屬于她們的經歷,沒有如畫的多姿,也沒有如畫的多彩,沒有如畫的跳皮,只是那些回憶,在現在回想起來,特別是進宮后回想起來,都非常的珍貴。
景帝也想起了他的那些年,在外玩游玩,看遍大江南北,日子多么的逍遙自在,也想起了守良的救命之恩。
“你姐非常的疼你。”景帝有感而發。皇后等都點頭認同。
“回父皇,大姐說,能當二姐的姐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讓我們珍惜。”
如琴看到如畫說得差不多了,她接回話,“你啊,因為你二姐縱容你,所以你才會覺得二姐是最好的。”
“才沒有,大姐也很好,三姐也很好,靜國姐姐也對純可很好很好的。”如畫的小臉上泛著光,每一位的姐姐,她都用力的夸,使勁的夸。
說說民間小事,討討景帝皇后的喜歡,拿點小賞賜,時間也就過去了。
在如琴她們離宮的時候,顏凌出來相送,剛剛他得到了景帝的同意,會留在宮中與黃貴妃共進晚餐。也就是說,今天一天,顏凌都會留在宮中。
“金安,三哥明天去拜訪,不知道方便不?三哥想去看望一下南宮兄弟。”
“隨時歡迎。”如琴稍為想了想,同意了,避嫌什么的對于現在慕容家來說,不見得有用,既然如此,還不如抱一抱現在最有希望登基的顏凌的大腿,讓那些想對慕容家不好的人,知道慕容家也是有靠山的。
“好,這一次到江南得了一些藥材,明天三哥一起帶去給長樂補一補身子。”
“金安在此謝謝三哥。”
宮中。
景帝派去監察慕容家的人回報。
說在如琴她們進宮后,慕容如光帶著家中一眾男丁與仆人,在遠離南宮長樂的院子的后園里大肆的放起了煙火與鞭炮。
說是要徹底的將慕容家不好的東西趕走,也是為慶祝南宮長樂醒來。
景帝聽到稟報,他只是微微的黑了一黑臉,“知道了,下去吧!”因為聽到這樣的消息,景帝對于年獸什么的說法也相信了幾分。
景帝在這時候已經不想再針對慕容家了,雖然說,顏烈,顏熹的死在追根到底的情況下都是與慕容家有關,但是如果真的要算到慕容家的頭上,這對慕容家來說,也太冤了點。
過年嘛,最重要的還是高興。
出了宮門,如琴三人就將宮里的情況與如祖說了,同時,在如祖回去后,對接來的應對也立刻做了相應的安排。
慕容家這年,過得不錯。
只是有人卻食不知味。
像是女真族族長的女兒罕娜與兒子罕察,他們跟顏烈進京,一個是要嫁入皇家,一個來拜見景帝的。在剛到京那一會,兩人均拜見過景帝,只是隨著顏烈那事發展,兩人的身份也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罕娜是被景帝承認的顏烈的側妃。
只是顏烈不但死了,還被眨了,那罕娜處境一下子就變得麻煩了。
嫁么?顏烈死了!不嫁,景帝卻到現在也沒有松口。
她自己是肯定不想嫁的,只是宮里還沒有忙完顏烈的事,又出了顏熹一事,接著又是過年了。她們讓人遞了話,卻一直沒有回復。
罕察是代表女真來參加妹妹的婚禮,來向景帝朝拜,為女真族某福祉。但是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沒能進宮,謀福祉,就談不上了。
向宮里遞了一次又一次話,卻像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的回音。
想回家,又不敢自私離京,顏烈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皇子尚且下罪,他們外族之人,怕這罪將會更大。
但是不回去,留在京里,他們又實在是坐不安,吃不下。
在新年的這一天,他們終于收到了由女真傳過來的消息。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為什么景帝會掠起他們了,因為景帝舍不得馬市,所以才會留著他們在京上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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