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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李鸞兒也聽的仔細,想從金夫人耳內聽取一些夫妻君臣的相處之道。
李鸞兒在現代的時候不過是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因為家教嚴格,她也沒談過戀愛,更加不懂如何維持情侶或者夫妻之間的感情,后來末世來臨,她只顧生存,哪里還有心思去談情說愛。
至于說君臣之道,李鸞兒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新新女性更加不懂。
不要說這個,她連工作都沒有參加過,上下級相處又如何明白?
就聽金夫人緩緩說道:“鳳丫頭,你入宮只是嬪妃,并不是皇后,自然要謹守為嬪為妃之道,萬不可做出賢惠的樣子來,這自古以來,不管是后宅還是后宮,正妻是賢惠的代表,為人妾室的,只要伺侯好夫君,叫夫君喜歡,叫正妻挑不出錯來,這便成了。”
真真的金玉良言啊,李鳳兒有些不明所以,可李鸞兒滿心的贊同。
金夫人說的這些話其中意味深長,沒有多年的經驗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李鸞兒不由想到紅樓里的襲人,不過是個丫頭,卻做出一副賢惠的樣子來,惹的賈家上上下下的贊嘆不絕,最后結果呢,還不是被寶釵給想法子弄出賈家了嗎。
人常說娶妻娶賢,納妾當美,可見得,在世人眼中正妻就是娶來管理后宅,孝敬父母的,不賢惠是絕對不成的,而妾室則是拿來享受的,自然要美貌嬌俏善解人意,至于賢惠?有正妻呢,關你小妾什么事。
“進了后宮,你萬萬不可不爭。”金夫人看李鳳兒有些懵懂,滿心的擔憂啊:“千萬別說什么不爭就是爭的話,這不爭即是爭,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面上不爭,暗地里爭的才最慘列呢,真正的不爭,只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話不說李鳳兒。就是李鸞兒不細想也不是太明白。
不過,這并不妨礙姐妹倆記在心里。
“還有,你要做好自己的定位,你沒有家勢背景,又是官家特意叫人接進宮的,一進宮,必然受寵,這就注定了你只能往寵妃的路上發展,要做好一個寵妃,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許直言進諫,不能駁了官家的令。”
金夫人這番話叫李鸞兒直點頭:“夫人的意思我明白,進諫那是皇后和朝臣們的事情,鳳兒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事情犯了官家的忌諱。”
金夫人笑了笑:“鸞丫頭這話很對,鳳丫頭。你要記在心里。”
李鳳兒聽的眼冒金星,卻是把這些話牢牢記在心頭,她明白,只要她一進宮,就很難再見到親人,以后也只能靠自己,為了兄長姐姐。她只能努力做到最好,金夫人這些話全都是教她怎么生存下去的,她必須也一定要記下。
至于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以后有的是時間想明白。
說到這里,李鸞兒也補充了一句:“雖說有些事情不能多言,可也不能太過溫順。不管是撒嬌也好,還是吃醋也罷,總歸是要有些夫妻情趣的,不然,時間長了。就算是再好的感情也淡了。”
金夫人很同意這番話:“我瞧著官家是很喜歡音律的,你進宮之后也可與官家琴瑟和鳴,只萬萬要記住,只可與官家玩鬧,別人求到你頭上的正事卻不能應,千千萬萬不要插手朝政。”
“咱們家哥哥也就是那樣了,這輩子恐沒大出息,我呢,我若想要上進,自己要靠我自己,娘家的事情,你也別求官家,要給官家留下一個你淡薄名利的好印象。”李鸞兒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要給自己豎一個敵人。”金夫人笑道:“你如果人緣太好,上至太后下至嬪妃都說你的好,沒有說你不是的人,你叫以后的皇后又怎么可能放心,不過呢,這敵人要找,卻不能找那太過強大的,你進宮之后仔細的瞧,看哪個妃子長的好,卻是那沒什么心眼的,張狂的,你可與之為敵,這樣的人將來等你站穩了腳跟,對付起來也容易。”
李鳳兒連連點頭:“干娘與姐姐的話我記下了。”
金夫人和李鸞兒努力思索,雜七雜八的又交待了李鳳兒許多話,李鳳兒也都認真聽取了。
待到得第二日,于希來見李鳳兒,只說官家等的急,催李鳳兒進宮,李鳳兒記得金夫人的話,和于希商量著再等兩日,于希無法,只好耐心等待。
“什么?”
崔謙和宋氏一起驚呼:“李鳳兒要進宮?還封了賢嬪?”
無怪崔家夫妻這樣驚異,彼時,后宮中嬪妃的位份自有定制,除去皇后和貴妃外,還有四妃九嬪之列,這都是后宮中正經的主子,和底下的那些位份低的采女、選侍等自不一樣。
而這四妃之中,從高到底又有封號,便是賢淑莊敬。
底下九嬪卻是德惠康寧容儀等,九嬪里邊,官家或者不會依照祖例,有些按照自己的喜好分封。
可即便是如此,四妃里邊以賢妃為尊,這是定例,而李鳳兒還未入宮,就得了賢嬪的封號,這說明什么,說明官家打算以后提李鳳兒做賢妃。
這賢妃可是除皇后和貴妃底下最高位份的妃子了,這份重視和尊榮絕不是旁人想象得到的。
另外,崔謙也想到了,皇后官家是必然會冊封的,可如果李鳳兒進宮,在官家跟前受寵的話,那么,官家或者不會冊封貴妃。
如果真是這樣,李鳳兒說不定就是除皇后外最高等級的妃子了。
越想,崔謙越是害怕,以李鳳兒的姿容,說不得真成了一等一的寵妃呢,真是這樣的話,那它崔家可就……
不,不行,絕不能叫李鳳兒安全入宮,即使不能殺了她,也得毀了她的容貌。
這一刻,崔謙下定了決心。
“老爺,這鳳凰縣可傳遍了,說咱們鳳凰縣沒有白得這虛名,這不,馬上就要飛出只鳳凰么。”張鶯低頭,恭順的回答:“再者,我爹爹可是親迎了天使的,又帶天使去了李家,這事情怎么會假。”
崔謙更是面如土色,打發張鶯走后立刻回書房修書一封,叫了心腹來,讓他六百里加急把信送到京城嫡系崔相公手中。
送完書信,崔謙信步進了崔正功屋里,掀簾子進去之后,崔謙對著崔正功嘆了口氣:“功兒啊,咱家沒那福份啊。”
“父親?”崔正功已經能下床走上幾步了,正由著小丫頭扶著在屋里鍛煉,猛一聽得此言,不由有幾分不解:“這話是何意思?”
崔謙坐下,揮手叫小丫頭退下,就把李鳳兒要進宮的事情講了出來:“現在李春已經歸家,不日,李鳳兒就要隨天使起程,恐怕以后這李家,咱們不能再出手對付了,要李鸞兒做妾的事情,也是不成了。”
“父親。”崔正功聽的面色大變:“當時,那,那張道長可是說了,說李鳳兒命格極貴,貴不可言啊。”
“真的?”崔謙也驚的臉上面色。
“兒子還能騙您不成,這,我原想著他是信口雌黃,沒有當真,如今李鳳兒真要進宮,說不得日后……”崔正功不由的琢磨起來,只要是進了宮,都有可能笑到最后,雖然說李鳳兒只不過是個嬪,可是,如果她真的命好,說不得生下官家的長子,以后不定能夠母憑子貴成了那天下間最尊貴的存在呢。
“哼,哼!”崔謙驚了一會兒,不由冷笑出聲:“貴不可言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她命都沒了,還拿什么去搏富貴。”
“父親打算如何?”崔正功問了一句。
崔謙笑笑:“從鳳凰縣到京城,這路上可不太平呢,也說不得要發生什么事情,再者,就算是進了宮,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嬪,上面可還有人壓著她呢,這宮里,想要叫一個人死的無聲無息,辦法多的是。”
“父親英明。”崔正功拱手為禮:“這事情還要好好的計較一下,定要一次成功,絕不能叫她在宮里站穩跟腳。”
不管崔家父子商量著什么,等又過了一日,便有車隊上門,只說是給李家送東西來的。
馬冒趕緊去叫金夫人和李鸞兒,又引著那些人進了門,便見好幾輛的大車,每個車子上都裝了紅木箱子,裝的滿滿當當,也不知道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那趕車的車夫力氣都很大,進門就開始搬運東西,一進,李家庫房堆的滿滿的都是箱籠。
等到把所有的東西都運進庫房,又把車夫打發走,金夫人叫上李鸞兒和李鳳兒去清點一遍。
進了庫房,點燃燭火,金夫人一箱箱的打開,頓時金光燦燦,珠光寶氣,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就見好幾個大箱子里裝的都是金條,李鸞兒拿起一根掂量一下,一根金條就半斤有余,這么幾箱子加起來,怕有好幾萬兩呢,再開了幾個箱子,這次里邊裝的全是瓷器古董還有名人字畫。
又幾箱子的珠寶首飾,一匣子珍珠,有東珠,有合浦珠子,南浦珠子,個個大有拇指粗細,又圓潤光滑,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物件。
并有一個箱子里裝了半米多高的紅珊瑚,瞧的李鳳兒贊嘆不已。
李鸞兒可算知道當初為什么有人要追殺金夫人了,無它,財帛動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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