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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
于希眼中一道厲光閃過。
李鸞兒回身:“于公公,趙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問話,手里卻拿著那條赤練蛇,好生嚇人,邢統領早就躲到一邊深呼吸,緩解心頭壓力去了。
于希雖然也挺害怕,可李鸞兒問了話,他卻不敢不答:“大娘子,太后和官家商議了很久,定下趙家女子為皇后。”
一句話,李鸞兒什么都明白了,敢情是趙家有女即將入宮為后,自然要多打聽宮中其他嬪妃的來歷,當知道官家特意派人去鄉間接李鳳兒的時候,趙家多想了,認為李鳳兒是最大的勁敵,就和崔家聯合起來提前除去她。
“趙家是什么身份?”李鸞兒又問了一句。
于希垂手站在一旁:“現今趙家雖也有人在朝為官,可官位并不高,不過,趙家曾隨太祖爺征戰四方,有著從龍之功。”
也就是說,趙家積攢了百多年的權勢、富貴和人脈,倒也有些難纏。
“太祖不是定下規矩,后族不可太強么,怎么太后這次倒是選了趙家?”
問起這話來,于希也有點苦了臉:“不瞞大娘子說,這事……唉,那趙家女子在京城名聲很好,最是穩重端莊不過的,官家年紀小,這性子未免就有點,呃,跳脫,太后想著趙家女子為后,這性子上或者能壓著官家一些,再加上趙家自開國之后就棄武從文,在士林中素有賢名,太后也是多方考慮,才定下趙家女的。”
“原來如此。”李鸞兒點頭,表示明白了,私心底下卻又把趙家女拿出來評論一番,若果真如于希所言,趙家女性子穩妥端莊的話。倒也不足為慮,怕只怕那趙家女表里不一,是個外邊憨內里黑的。
“大娘子。”這會兒,邢統領心頭的懼意也壓制住了一些。他幾步上前:“我瞧著伍昭說的話并不見得都是真的,趙家那樣的人家,怕也做不出叫人劫殺賢嬪娘娘的事來。”
“哦?”李鸞兒倒是驚奇了:“邢統領怎么看?”
“趙家女為后,自然也該明白這后宮中的嬪妃少不了,與其那些嬪妃都出自官員府上,倒還不如像賢嬪娘娘這樣沒有什么出身背景的好,反正趙氏女當了皇后,又有家族可以依傍,官家的寵愛與否,對她來說并不是太過重要。她寧愿官家寵愛賢嬪娘娘這樣的,也不愿意……”
邢統領一番話叫李鸞兒刮目相看:“沒想到邢統領倒挺了解這些后宮之事的,你說的也對。”
說著話,李鸞兒轉眼掃向伍昭:“看起來,你沒說實話啊。如此也好,咱們慢慢的悠著來。”
她話里帶著笑意,有幾分悠閑自得,可叫人怎么聽怎么覺得冷,渾身上下的冷,驚,懼。怕……
李鸞兒不知道從哪弄出一把匕首來,照著伍昭腿上就割了一刀,一個長長的肉條就這么被她給割下來了,當然,鮮血又噴灑了一地。
李鸞兒妙目掃向一旁站立的御林軍:“幫他止血。”
她走向一旁,弄了根鐵制的簽子把肉串上。在剛剛做好的人燈上烤著,沒過一會兒,肉烤的焦糊的味道就了出來,聞的人幾欲作嘔。
李鸞兒拿著半生不熟的肉,在上面灑了些東西。又把肉串從鐵簽子上取下來,走到伍昭面前,捏了他的下巴,叫他合不上嘴:“吃了……”
伍昭拼命反抗,可李鸞兒的力氣比他大多了,李鸞兒野蠻的把肉塞進伍昭嘴里,合上他的下巴,拿勁捏著,叫他吐都吐不出來。
于希和邢統領看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實在沒有想到李大娘子這樣的女人折騰起人來竟這么多的花樣,難怪人都說最毒婦人心呢,看來,果然不假。
當李鸞兒拿開手的時候,那肉條已經被伍昭吃下一點,伍昭趕緊吐了出來,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我說,說實話,不,不是趙家,是是盧家。”
這次,于希倒是很自我的走到李鸞兒身側解釋:“原來,太后打算定禮部員外郎盧遜的女兒為后的,后來打聽,那盧氏性子不如趙氏穩重,就定了趙氏,不過,也確定盧氏為妃,盧氏也比趙氏先入宮,昭太后的意思,盧氏入宮便封為淑妃。”
“這倒是說得通了。”李鸞兒輕笑:“想必,盧氏性子最傲,而且也是個聰明人,瞧出鳳丫頭封號里的含義,自然容不得有出身不如她的人壓在她頭上,所以才……”
邢統領想了一會兒道:“我聽說,盧遜和崔相公走的很近,盧崔兩家又曾是姻親。”
這下子,什么都解釋通了。
李鸞兒笑道:“既然明白了,他們留著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說著話,她揮手而出,就見一陣風刮過,李鸞兒手中的刀片閃過,傾刻間,就聽到一陣陣的悶哼聲,還夾雜著伍昭的痛喊聲。
等到李鸞兒出去,于希和邢統領都嚇的面無人色。
無它,就那么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李鸞兒是怎么辦到的,竟是把那幾個賊人都絆成了肉片。
看著一地的碎肉,于希和邢統領還有幾個御林軍飛速的跑出去,尋了個清靜的地方吐了起來,直到快把苦膽都吐出來了,這才好受一點。
吐完了,那位姑奶奶已經不見蹤影,他們這些苦命的還得去善后,這也導致了其后幾天,于希這些人看到肉,或者看到紅的白的東西都會忍不住要吐。
李鸞兒問出了幕后主使,待第二天單獨把銀環叫出來囑咐了幾句,將這一行人送到安全地帶就回去了,其實,說起來李鸞兒也并不用使出這么殘忍的手段,可為了李鳳兒,她不得不這么做。
李鸞兒這一手完全的把于希和邢統領震攝住了。
于希身為陪伴官家長大的大太監,在官家心里的地位自然不一樣的,如果他能幫李鳳兒一把,李鳳兒在宮里的生活就會好過一點。
而那位邢統領,李鸞兒通過和他的談話也瞧出來了,這人是個精明人物,最是外粗內細的,想來,以后也必然會成為官家的心腹,或者,現在就已經是官家心腹了,有他在官外照應一下,李鳳兒就是有什么難處,也有個送信的人。
李鸞兒使出那么一手,就是在告訴于希和邢統領別小瞧了賢嬪娘娘,不要認為賢嬪沒家世背景就是可欺的,甭管怎么說,賢嬪還有她這個當姐姐的在,而賢嬪的姐姐不只心黑手狠,而且,也有能力叫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失了腦袋。
別管李鸞兒在外邊如何狠辣,回到家里,還是溫柔和善的李大娘子,在金夫人問起幕后黑手時,李鸞兒就瞞住了,金夫人到底年紀大了,這些個事,李鸞兒不想叫她太過操心。
正當她和金夫人說話的時候,李春帶著秦三兒等人回來,一見李鸞兒,頓時大喜:“大,大妹,你回來了。”
“嗯。”李鸞兒笑著點頭:“哥哥這幾日可還好?”
“好著呢。”李春笑的很是開心:“秦三兒陪我玩。”
可是,片刻之后,他又低下頭,有些個傷心:“可是,飯莊關了,我,我沒地方做菜了。”
李鸞兒過去摸摸李春的頭:“沒事,以后咱們再開就是了,哥哥想要做菜,就在家里做,哥做的菜可好吃了,我最喜歡。”
“真的。”就這么一句話就把李春哄高興了,他拍著手:“妹妹喜歡吃,以后我專門給妹妹做,不給別人做。”
“好。”李鸞兒笑著應下:“我這次出去給哥哥帶禮物了,一會兒給哥哥送去。”
李春一聽更加的高興。
待把他哄走了,李鸞兒就開始催著馬冒等人收拾家里,準備起程進京。
三日后,李家大門完全打開,十來輛馬車在李家門前一字排開,車上裝的滿滿當當的東西,那箱箱柜柜的看的人眼熱,好些人從馬車的車轍上就能看出來,馬車上裝的東西很沉,怕是極貴重的物件。
李鸞兒把金夫人扶上馬車,她輕輕一躍就上了車子,伸手一拉,把馬小丫和鄭嬸子也拉了上來,這馬車很大,坐四個人一點都不擠,反倒人多了,路上顯的熱鬧一些。
李春和馬方還有秦三兒坐在前一輛車內,馬冒則騎了馬在前開路。
李鸞兒回頭看看住了許久的屋子,對車夫道:“走吧。”
十幾輛馬車緩緩前行,很快出了鳳凰城,一直往北而去,就在李鸞兒他們剛走之后,李家莊好些人就尋上門來,可看到李家鐵將軍把門,又打聽李鸞兒已經搬家了,簡直是要捶胸頓足,悔恨不已啊。
崔謙接到密報,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頓時鐵青起來:“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女子都殺不了,死了活該。”
崔正功則緊皺著眉頭:“父親,看起來是天意如此啊,果然,張道長說的不差,李鳳兒命格貴不可言,以后……”
“命格?”崔謙冷笑:“什么命格?她一個鄉野女子,就是進了宮又能怎么樣,那宮里石頭都能成精,就李鳳兒的性子,怕過不了多久就沒命了,到得那個時候,李鸞兒還不是隨咱們家擺布。”
崔正功想要說什么,可看崔謙滿臉的怒意,硬生生把話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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