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悅回家未見李鸞兒,只以為她出門未歸,便也沒有多問就去了書房。
等嚴承悅從書房出來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食物香氣,他順著香味進了屋子,就見正房的廳堂內放了一張大大的圓桌,桌上擺了滿滿當當的各色食物,盤盤碟碟不知多少,且多是肉食,豬肉、羊肉、鹿肉、雞肉、魚肉樣樣不缺,除去肉還有一些果子和青菜。
而李鸞兒正坐在桌前,她的面前擺放了一個極大的白瓷湯盆,盆內滿滿的白米飯,盆邊放了一個藤條編的小筐,里邊放的是白白胖胖的饅頭。
“回來了,吃飯吧。”
李鸞兒抬頭看了嚴承悅一眼,笑著招呼一聲。
嚴承悅一笑,才要轉動輪椅上前,卻不想李鸞兒一指不遠處的小幾,幾上擺了幾樣小菜,另外有一碗碧梗米飯,外加幾個灌湯包:“那是你的飯,這桌上的全是我的,你不能吃。”
一邊說,李鸞兒一邊護著那一大圓桌的菜,一臉的警惕。
嚴承悅無奈笑著搖頭,直接便去了小幾旁,李鸞兒見他沒有來搶自己飯的意思也坐了下來,先挑了幾樣肉食放到盆中米飯上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將肉食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半飽,她又開始吃起素炒青菜和果子來,另外那一筐子白面饅頭也被她消滅的差不多了。
嚴承悅則是慢條斯理的吃完自己面前的飯食,回頭對李鸞兒笑道:“怎么今天吃這么許多?”
李鸞兒撫撫吃飽的肚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今兒閉關來著,消耗太多自然要多補充一些,便是這些東西我都才吃八成飽。不過也差不多了,沒必要吃撐。”
那一桌子的飯菜足夠十來個成年壯漢食用了,可李鸞兒說才吃了八成飽,實在叫嚴承悅不曉得說什么好了,半晌心里才道幸好他也算是家底厚實有些資財的,不然豈不是連媳婦都養不起了。
即是吃飽了,李鸞兒就叫丫頭們進來收拾桌子。她推著嚴承悅進內屋說話。
又過幾日。聚翠緣的何娘子上門,帶了五六顆碩大的寶石,李鸞兒放開精神力試探了一會兒。發現這幾顆寶石里有三顆是帶有靈力的,且比她吸收的那顆寶石靈力還要多一些,頓時高興起來,當下就將那幾顆寶石全留了下來。自然,也照原先說好的那樣給何娘子送上極豐厚的謝禮。
等將何娘子送走。李鸞兒就再坐不住了,直接去尋嚴承悅,只說要去李家的莊子上住些時日。
嚴承悅正好有些事不能陪李鸞兒一起去,只能囑咐她住幾日便回。待以后得了空再陪她一處去,李鸞兒趕著去莊子上閉關修習,自然答應的很是爽快。和嚴承悅說好了當下就收拾東西帶了幾個丫頭坐車去了溫泉莊子。
進了莊子李鸞兒將幾個丫頭打發了便去自己尋常來時留的住處歇息一會兒,等吃過午飯就帶著三顆寶石上了山。她是一個人去的,并不叫人跟隨,原來瑞珠說要跟著去,李鸞兒卻是不讓,只說如今林茂草厚,山上毒蛇野物不少,瑞珠跟著去反倒叫她擔心,莫若她自己去的輕松些。
等到了山上,李鸞兒先尋了個避靜的山洞,然后打了幾只野兔烤了便開始閉關修煉精神力。
這一閉關就是三天三夜,她將三顆寶石里的靈力全都吸收完了,且努力提升精神力,等到三天以后李鸞兒一口氣吃過五只烤兔子下山時,她的精神力已經到了六階中期。
李鸞兒也沒有想到她的精神力提升的這樣快,她原只說能夠提升到五級就很艱難了,哪里料到一下子提升到了六階中期,這樣強大的精神力不說在環境平和的古代,便是在末世也是足夠強大的。
精神力提升,李鸞兒覺得身體更加輕快,從內而外散發的力量也更加強大,下山的時候,她怎么都忍不住笑意,等回到溫泉莊子,見到急的團團轉的瑞珠,李鸞兒還打趣了一番。
回屋尋了一身漂亮的衣裳,李鸞兒帶著去了溫泉池子里,又叫瑞珠備了好些點心、果子和葡萄酒,她泡在溫泉里一邊和瑞珠閑聊,一邊喝酒吃東西,看起來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將身上的臟污洗干凈,又換了一身輕便舒適的衣裳,李鸞兒只覺心里的歡喜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只是,她卻不能再在莊子里逗留了,既然精神力已經進階,李鸞兒就不會再耽誤時間,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李家和金夫人商量如何治療嚴承悅的腿傷。
叫瑞珠備了車,李鸞兒收拾好了便坐車去了李家,她直接去了金夫人的房中,將來意說明,真真把金夫人嚇了好大一跳。
金夫人盯著李鸞兒半晌方問了一句:“你確定,你能將那些經脈都疏通?這可不是玩鬧的,若是,若是做不到,承悅的腿可就廢了,說不得為了防止病變還要砍掉……”
李鸞兒咬咬牙,鄭重點頭:“我能做得到,夫人盡管放心。”
金夫人還有些不確定:“我以前與你說過,承悅的腿要治好必先將接好的骨頭再度打斷,然后再用我的藥膏將碎骨接好,等到骨頭長好,便要用內力疏理堵塞的經脈,這是一項極艱難細致的活計,一個不好便……”
“夫人放心,那是我相公,我比夫人更關心他,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提出給他治療的。”李鸞兒一臉鄭重嚴肅。
她原也是精神力不夠才不敢動手的,說起來,對于精神力的運用再沒有比李鸞兒更熟練的了,她在末世二十來年里天天都要修習運用精神力,對于精神力的熟悉已經深入骨髓,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不說疏理經脈,便是再細致的活計她都能做得到。
金夫人見李鸞兒信誓旦旦便同意下來,只是,她的意思還是要和嚴家人仔細的講究一番,在嚴家人和嚴承悅都同意的情況下才開始治療。
李鸞兒和金夫人商量了好長時間,確定了治療方案她才告辭離去。
李鸞兒回去的時候嚴承悅應該是先就已經知道她今日回來,早早的在家中等待,見到李鸞兒時,眼中一片熱切,李鸞兒出去這幾日也著實想念嚴承悅,見了他就笑著過去,推他進了屋,低頭在嚴承悅臉頰上印下一個吻:“這幾日你沒在身邊我睡覺都不踏實,今天回家,總算是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了。”
嚴承悅笑著將李鸞兒拽到身旁,捏了捏她紅潤的臉頰:“沒良心的,出去幾日也不曉得往家里送個信,叫我日日擔憂你。”
李鸞兒只是傻笑,好半晌摟了嚴承悅的脖子:“我這不是要閉關么,這次閉關我功力又漲了幾分。”
說到這里,李鸞兒慢慢蹲下,一雙妙目望著嚴承悅,臉上寫滿了認真:“相公,我有法子能夠治好你的腿了,等你的腿好了,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了,想去哪里都成,再不用,再不用每日坐在輪椅上由著別人擺布,看著旁人建功立業而心生羨慕了。”
嚴承悅原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在李鸞兒說起能夠治他的腿時,他的眼睛慢慢的越睜越大,到最后嚴承悅幾乎都失卻冷靜淡然,眼中寫滿了激動,就連握著李鸞兒腕子的手都顫抖的厲害:“你,你是說,我,我的腿能治了?”
甭看嚴承悅平日里仿佛很不在意,可憑的是誰,就是有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不愿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當殘廢,嚴承悅的腿才斷的時候,他就是坐夢都希望有朝一日他的腿能好幾來。
只是這么些年過去,他看了不曉得多少大夫,吃了不知道多少藥,人人都說他的腿沒治了,天長日久,他自己都將希望消磨掉了。
而今李鸞兒突然說他的腿能好,他又怎能不激動?
李鸞兒重重點頭,猛的撤出手摟住嚴承悅:“相公,我說真的,你的腿有治了,我今天去見金夫人,已經和夫人商量好了,若是你和爺爺還有老爺太太都同意的話,我和夫人便著手替你治療。”
“我信你。”嚴承悅緊緊抱住李鸞兒,幾乎將她要融進骨子里:“我這一身憑你和夫人施為,就是治不好也沒關系,總歸我已經這樣了,再差又能到哪里去。”
李鸞兒笑著點頭:“好,只是,咱們該先去老宅跟爺爺他們商量一下,你的身子不光關系你和我,爺爺和老爺太太也替你擔憂呢。”
“嗯。”嚴承悅笑了,松開李鸞兒:“爺爺會同意的,老爺太太那里我也會勸說他們。”
說話的時候,嚴承悅臉上都發著光,李鸞兒知道,那是充滿希望而由內散發出來的容光。
李鸞兒和嚴承悅并沒有急著回老宅,兩口子坐在一處說了好些話,李鸞兒自然將好處壞處都與嚴承悅說了,腿治好了如何,治不好如何,治療過程中要受怎樣的苦楚都一點點交代,由著嚴承悅判斷到底如何。
這一夜,小兩口躺在床上幾乎睡不著覺,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等到第二日天剛擦亮,兩人就起身梳洗一番后便去了老宅。
兩人過去的時候,嚴老將軍才剛起床,嚴保家和林氏也才要吃飯,見他們兩個過來,自然招呼過去用餐。
李鸞兒也不客氣,拉著嚴承悅便挑了兩人喜歡的食物吃了許多。
待吃過飯,李鸞兒才去了嚴老將軍屋里,又將嚴保家和林氏請了去,將嚴承悅的腿有望治好的消息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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