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天空下。
索倫看起來有點消瘦但充滿力量感的身軀站在龍頭戰艦上,他的雙手各握著一柄彎刀,身軀微微下蹲好似繃緊的弓弦,背對著其他人似乎在傾聽什么。在他的身后是高速移動的阿黛爾伊莎貝拉,這位伸手高超的紅發女海盜同樣也是雙手持刀,不斷地在索倫四周改變自己的位置,似乎是在尋找他的破綻以及攻擊的機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仿佛是覺得沒有明顯的破綻,紅發女海盜嬌喝了一聲便是撲了過去,同時揮舞雙刀劈向了索倫的肩部,另外一把刀直接橫劃向了他的咽喉要害。
鐺鐺擋!
索倫一瞬間出手了。
他手中的彎刀化作一道寒光,擋開了阿黛爾伊莎貝拉的攻擊,同時反手回到劈斬了過去,對方已異常靈敏的速度閃開,同時橫刀斬向了索倫的腹部。這個時候索倫的動作好似有點跟不上節拍了,不但讓紅發女海盜劃到了自己的腹部,還破開了衣服劃出來一道血痕。但是他并沒有絲毫的遲疑,幾乎是在被對方攻擊到后,立刻就是翻滾閃避,同時橫刀斬向了阿黛爾伊莎貝拉的腳腕。
鐺鐺擋。
連續不斷的招架聲響起,索倫后退了三步,肩膀上又多出來一條血痕。
另外一邊的戰艦上。
一個側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注視著不遠處龍頭戰艦上的戰斗,他的表情有些驚詫,疑惑不解道:“閣下在讓著那個女人嗎?要不然以割喉者閣下的身手,怎么可能連那個脾氣很臭的女人都打不過!?我感覺那個女人也不會比我們強多少吧?”
這是一個海盜頭目。
索倫從幸存的手下里面挑出來身手不錯的進行提拔,全部都變成了小頭目以上的級別。
“沒有。”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半精靈,這位半精靈也注視著那邊龍頭戰艦上的交手情況。淡淡道:“割喉者閣下并沒有讓著阿黛爾伊莎貝拉。”
“怎么可能?!”最開始發問的刀疤男子道:“你別以為我沒你厲害就什么都看不懂。”
“我好歹也參加了對抗沼澤之王的那場戰斗,還親手干掉了五個敵人。割喉者閣下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那個紅頭發女人可以招架的,如果不是讓著她的話,恐怕三招之內就能把那個女人放倒。”
半精靈瞥了一眼,依舊很淡定道:“閣下確實沒讓著她。”
“只不過閣下一直都是在閉著眼睛戰斗而已!”
閉著眼睛戰斗?
聽到那個半精靈的話,附近的其他海盜小頭目都不由安靜了下來,隨后一個個探頭朝著那邊望了過去。兩艘船的距離還是有不少的,其他人只看到了索倫在跟紅發女海盜交手,但是卻沒能看清索倫一直都是閉著眼睛在戰斗。只有身為半精靈的大副要更加目光敏銳一些,看到了索倫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睛過。
“真的是閉著眼睛在戰斗!……”
一個面目兇悍的光頭海盜用鉤子撓了撓自己的頭皮,不可思議道:“割喉者閣下居然閉著眼睛都這么厲害!……他這是在訓練什么厲害的戰斗技巧嗎?!……”
沒有人回答。
因為其他人也無法理解索倫為什么要閉著眼睛跟阿黛爾伊莎貝拉交手。
鐺鐺擋。
又是新一輪的交鋒。
隨著阿黛爾伊莎貝拉的一輪連續攻擊結束,兩個人都不由拉開了距離。紅發女海盜注意到索倫打了一個手勢,于是她立刻停下來了繼續攻擊的打算,站在索倫的面前靜靜等待著。這種戰斗訓練已經是第三次了,眼前的男人居然要閉著眼睛跟她交手。最開始她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可是后來她才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并且他真的有閉著眼睛跟自己交手的能力!
——“盲戰!”
索倫喘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紅發女海盜。隨即微微點頭道:“今天就先到這里。”
說完,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與血跡。
戰斗是來真的!
索倫身上真的留下來了傷口,只不過并不是那么嚴重罷了。他是一個很相信實戰經驗的人,訓練只有在實戰中才能獲得最大的提升。至于身上的傷倒是小事,反正他也擁有很強大的再生能力。船隊前往海帶群島還需要五六天的時間,這段時間他不準備浪費,每天定時都會跟紅發女海盜交手一下。以訓練自己的其他專長。
因為,索倫這段時間拿到的專長信息可不少!
眼前一排數據浮現:
“你成功發動特殊戰斗技巧!……你在戰斗中有所體悟!……”
“在一次次的訓練中,你掌握了新的戰斗技巧。你獲得劍勢:回旋舞部分信息!……”
“隨著一次次的戰斗訓練,你的戰斗技巧逐漸提升!”
“你獲得了雙武器防御的部分信息。”
“隨著一次次的海上戰斗,你在大海環境下的戰斗能力提高,對抗船身顛簸時的平衡能力增加。”
“你獲得了海上戰斗的部分信息。”
“隨著一次次的訓練訓練,你領悟了特殊的戰斗技巧。”
“你領悟了專長雙武器戰斗!……”
“隨著對自身的訓練磨礪,你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戰斗技巧。”
“你獲得了專長盲戰的部分信息。”
一共是五條信息提示。
可能是因為索倫最近偏向于厚積薄發,所有的技能信息都是今天一口氣冒出來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專長雙武器戰斗,索倫已經拿到過兩次的信息提示,為了掌握這個雙武器戰斗的專長他可是耗費了許多的精力。然后是劍勢:回旋舞的信息提示,這個提示出現是因為索倫認真觀察了一下阿黛爾伊莎貝拉的戰斗,同時將她所使用回旋舞的技巧學過來了。按照這樣的進度。應該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學會。
然后是專長雙武器防御,這個專長信息曾經在沼澤之王戰斗中出現過一次。
現在出現是一個意外。
因此索倫這次訓練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掌握專長盲戰,為了訓練盲戰技巧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戰斗,可是這樣也讓他對敵人的把握能力降低,無法完全確定對方的位置,而不得不轉向防守型戰斗,通過對方的攻擊來發現位置,緊接著發動反擊。結果沒有想到這樣居然鍛煉出來了雙武器防御的戰斗技巧,索倫還沒有拿到盲戰的信息提示,就先拿到了一次它的信息提示。
“終于掌握雙武器戰斗了。”
索倫看了看自己的數據顯示。不由長吐了一口氣道:“掌握了雙武器戰斗,接下來應該可以提升職業等級,進一步強化自己的專長能力。”
專長點都非常寶貴。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還是把相對簡單的基礎專長自己訓練出來,然后再借助專長點來提升。要不然把專長點浪費在那些基礎專長上很可惜,畢竟有些專長是可能隨著戰斗次數增加而自己掌握的。可能是戰斗經驗越來越豐富,也可能是索倫厚積薄發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最近拿到信息提示的速度明顯比以前快很多,對于一些基礎專長訓練效果都很不錯。
“呼!”
就當索倫準備休息一下。將自己的職業等級提升,然后琢磨一下進階提升哪個專長的時候,旁邊一艘的貨船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騷亂,緊接著是水手的呼喝聲。還有一些比較雜亂的吵鬧聲。這聲音讓索倫不由皺起了眉頭,然后他輕輕地一躍,直接跨越海面落在了甲板上。
這邊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索倫只能暫時放棄提升職業等級過來看看,反正暫時是沒有什么戰斗發生。
“怎么回事?”
他落在了甲板上。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手,沉聲道:“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吵吵鬧鬧的!”
聽到索倫低沉的聲音,這艘貨船上的水手明顯是害怕地縮了一下。
割喉者的名字現在在南海岸地區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他看到索倫后明顯是有點害怕,還是旁邊一個膽子大些的水手開口回答道:“割喉者閣下!……下面……下面有一個奴隸生病了!……我們擔心是會傳染的疾病!……”
“我們準備把他扔到海里面,不過有個奴隸死死護住他不讓我們靠近。”
疾病?
索倫聽到這個詞后也不由愣了一下!
出海的時候遇到疾病可不是說著玩的,就算是職業者有時候也未必能扛得住。在海上航行的情況下,傳染性的疾病確實是噩夢一樣,有可能最終導致整艘船上的人都被感染。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下,其他人一般都是把感染疾病的那個人扔到大海里面,尤其是奴隸里面出現感染疾病的人。為了避免奴隸全部被傳染,他們有可能會處死染病的奴隸。
這個世界的醫術可不算怎么樣!
醫師擅長的是刀劍傷,治療疾病方面除了神術,也就是德魯伊比較精通草藥學一些。
在這里。
生病最常見的治療方式就是硬抗,抗得過去就活下來,抗不過去就沒辦法。牧師雖然可以治愈絕大部分的疾病,不過普通人根本付不起那昂貴無比的費用。即便是善良神靈的牧師,也不會無回報的為其他人治療幫助,因為這個世界上過得苦的人太多他們根本就幫不過來。
“帶我去看看!”
索倫對于這批奴隸還是比較在意的,他開拓海外這些奴隸可是主要的勞動力,萬一在海上傳染疾病全部都病死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旁邊立刻有水手彎腰低頭地領著他下去,那些奴隸就是被關在船艙里面。剛剛進入船艙索倫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惡臭味,這不由讓他微微蹙起眉頭,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大群的奴隸關在籠子牢房里面,他們黑壓壓的擠了一堆,睡覺的地方還有自己排泄的糞便,整個地方都是臭氣熏天的樣子。
作為奴隸他們的生活環境肯定很糟糕,不過這種環境難怪他們會有人生病。
“閣下!”
正在處理這件事的主管看到索倫后立刻便是恭敬地低下頭,然后抬腳提了一下旁邊的手下。陪笑道:“驚擾了閣下!小的真是該死!……”
“不過這里有個奴隸得了疫病,我擔心他會傳染給其他人。本來他得的病不會傳染。這個卑賤的家伙死死護著他不讓我們過去,最后只能動手教訓他們了。既然閣下過來了,小的正好想請問下閣下應該怎么處理他們。”
這些奴隸都是索倫的財產。
眼前的主管只是幫他運過去,屬于討好他的商會負責人,所以看到索倫后便打算詢問下如何處置這兩個奴隸。
“沒有!……”
一個看起來頗為結實的男性奴隸抬起頭來,他好像有些北地人的血統,用夾著方言的聲音哀求道:“閣下!……我的弟弟并沒有得瘟疫!……他只是有點不舒服!……他絕對不會傳染給其他人的!……在上船前我已經照顧過他三天了!……只是那個時候沒有現在嚴重!……你看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他不會傳染給其他人的!……求你不要把他扔到海里面去!……”
砰砰砰!
那個看起來像是北地人的男性奴隸趕緊磕頭。腦門子上很快磕出來了血跡,不過手臂還是死死地護住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似乎害怕他們會將這個年輕人帶走扔進海里面。在海上航行基本上是沒有醫師的,最多也就是有個半吊子學過醫療的人。對付這種疾病治療的手段非常匱乏。很多時候海上航行遇到了疾病,人們也只能進行簡單的治療,然后依靠自己的底子去硬抗。
對于眼前的一切。
索倫的臉上并沒有絲毫的同情,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地人奴隸,然后示意旁邊的人將他掰開。那奴隸似乎是有點害怕索倫,不過還是死死地抱住了旁邊那個年輕人。索倫稍微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他抱著的那個看起來已經昏迷過去的年輕人,這個年輕奴隸的臉色非常蒼白,幾乎看不到絲毫的血色,呼吸也非常的微弱,嘴唇有病態的艷紅,似乎還發著高燒,皮膚表面不自然的暗青色。
“脫掉他身上的衣服。”
索倫皺著眉頭看了一下,然后吩咐其他人道。
旁邊兩個水手猶豫了一下,隨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奴隸似乎想阻止他們,直接被一腳放倒了,緊接著他們就剝掉了生病的那個奴隸身上的衣服。這一脫掉衣服他們就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因為在那個奴隸的后背上居然長著十多個是指甲蓋大小的膿包,這些膿包有些已經爛掉了,露出來里面暗黃色的膿液。在他的身上還有其他這樣的小膿包,只不過大小沒有后背上那么明顯。
“邙疫?!”
主管嚇得跳了起來,接連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來臉色蒼白大喊道:“趕緊把他扔下去!派人去拿石灰!趕緊把這里灑上石灰!……”
“快點!……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把那個家伙!……不不不!……把那兩個家伙都扔到海里面去!”
這個主管似乎是嚇壞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索倫也在這里,趕緊低頭哈腰擦了一把冷汗道:“閣下!那個奴隸身上的好像是邙疫!……一種很可怕的瘟疫疾病!……這種疾病是會傳染的!……除非是有牧師施展神術,否則普通藥物根本就沒辦法治療!……得了這個病最后全身都會爛掉,死得時候簡直是慘不忍睹!……”
他的話讓附近的水手都緊張起來,全部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索倫。
似乎在等到他的命令。
另外一邊。
薇薇安嬌小的身影從船艙里面走了出來,她穿著雪白色的公主裙,抬起小手揉了揉眼角,然后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看著旁邊的紅發女海盜問道:“哥哥呢?怎么不見他?”
“閣下在那艘船上。”阿黛爾微微俯身回答道。
作為索倫手下的頭號海盜首領,她自然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索倫心中的地位,甚至其他海盜頭目都知道她在割喉者閣下眼中很重要。因此沒有任何人敢對她怠慢,更別說薇薇安本身偶爾施展法術的時候,也會讓他們感到深不可測。
“在那邊嗎?”
小姑娘抬頭看了看太陽,然后將頭發扎起來,隨即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小小的身軀便飛了起來,直接落在了對面貨船的甲板上。
這個時候。
她正好聽到了船艙下面傳來的哭喊哀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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