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微光下。
一道身影在道路上拉得很長,索倫全身籠罩在寬大的斗篷當中,再次進入了這個曾經繁華無比的地方。
阿倫戴爾的繁榮是貿易和稅賦支撐起來的。
隨著港口被南部王國的海軍封鎖,阿倫戴爾的貿易被完全切斷,很多普通平民失去了港口的工作,不得不另外想辦法謀取生計。在酒館旅店的附近堆積了大量的貨物,這里每天都有數百艘的商船往來,一旦全部堵在這里,很多貨物都沒有辦法運出去。城內很多地方都在怨聲道哉,追逐利潤的商人自然不會考慮那么多,他們只希望這場戰亂盡快結束。
索倫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在傍晚時分天氣猝變,一下子就下起來了大雨,算算時間也快到了夏季,暴雨的時節即將來臨。
在雨水的沖刷下冰雪即將融化,很快這片寒冷的國度就會冒出一片綠意。
“該死的混賬!”
一個喝醉酒的大漢抬起頭來,看著因為推開門而刮進來一片寒風的索倫,謾罵道:“快點關上門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
索倫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像提著鴨子一般捏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這個超過兩百磅中的大漢就這樣被他輕松地提了起來,隨手扔進了酒館外面的臭水溝。這下子酒館里面終于安靜了。其他人用驚疑地目光注視著索倫,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冒險者的人玩味地注視著他,似乎在猜測他的職業。
“一杯上等的朗姆酒。”
索倫抖了抖身上的斗篷,然后點了一杯最好的朗姆酒,不過卻并不是自己喝。而是放在了座位的對面。
他輕輕敲擊著手指等待著,其他人很快也轉回了注意,談起來別的事情。
只不過是扔出去一個嘴巴不干凈的醉鬼而已,沒有人會太過在乎這種事情,也就側面的冒險者們對索倫挺感興趣的樣子。
大約是三十分鐘后。
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眼角有疤痕的陰冷男子。年紀大約三十來歲,他銳利的目光在酒館里面掃了一眼后,便直接坐到了索倫的對面。
“閣下。”
陰冷男子將手從桌子下面遞過來了一份文件,隨后道:“這是你要的東西。”
“嗯。”索倫輕輕點頭。
然后將一枚鉆石拋了過去,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朗姆酒。開口道:“請你的。盜賊工會什么時候開始登記的我的資料?”
陰冷男子表情有些猶豫,不過在接觸到索倫的視線后,立刻低下頭去道:“去年十月份。”
“我們會收集任何由價值的情報,閣下一直都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索倫微微點頭,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他起身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面前的陰冷男子,隨即道:“有時間讓你們的頭兒過來見見我,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談談。”
說完。他轉身走入了大雨中。
大雨下的碼頭顯得一片死寂。
很多堆積如山的貨物就這樣放在倉庫附近,港口封鎖后這些貨物都運不出去,估計短時間內只能低價出售或者一直存著。在碼頭的側面是一片低矮的窩棚。即便是富裕的阿倫戴爾也無法避免出現一批貧民。有很多精壯的男子坐在屋檐下發呆,他們大部分都是碼頭的苦力,依靠出賣力氣養家糊口,現在碼頭已經沒什么工作,這些人也只能閑著坐在這里。
暴雨中獨行的索倫顯得有點引人注目。
人們用好奇地目光注視著他,想要知道這個看起來像是冒險者的人打算干什么。
因為雨太大。巡邏的衛隊都在躲雨,所以在黑壓壓的夜幕下。沒有任何人打擾索倫的工作。他一步步來到了碼頭的邊緣,然后站在了海水當中。索倫拔出來一把微微折射出淡金色光芒的匕首,然后在自己的掌心割開了一道血口子。一滴滴的鮮血落入了大海之中,當索倫將手掌伸入海水當中時,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法術靈光擴散開來。
“剛剛那邊怎么了?”
一個模樣最多十五六歲的男孩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后揉了揉眼角道:“你們剛剛看到了嗎?好像有一道光擴散出去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搖頭,附近的其他人似乎什么都沒有看到。
“難道又是自己看錯了嗎?”男孩的表情有點沮喪,伸手扣著自己的腳丫子,怔怔地望著天空發呆。
深水港。
在位于港口數十公里的海面上,突然掀起一陣浪濤,隨即海水朝著左右分開,一根黑漆漆的桅桿從海底沖了出來。幽靈風帆飛速地張開,亡語者號的船身破浪而出,不溺者亡靈開始工作,隨著夜色下冰冷的寒意,附近的海域上擴散出來一片迷霧,緊接著幽靈船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阿倫戴爾的方向航行。
它感覺到了索倫的召喚!
作為準傳奇級別的亡靈活化生命,亡語者號擁有自動航行的能力。
毒蛇島。
這座曾經被毀掉的大本營已經重新建立,不過顯然沒有了最開始的規模。
現在這里只是一個中轉站,作為海外航線的一個補給點。
平靜的海面上。
一道龐大的黑影逐漸浮起,最先露出來海面的是一根根猙獰的尖銳骨刺,然后是一塊塊黑漆漆的鱗片。這巨大的海洋怪獸浮現在海面上,呆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隨后才好似感覺到了某種召喚,朝著北方的海域游去,它龐大的身軀再次潛入了海底,以遠超于任何戰艦的速度高速前進。
主人在召喚它!
鮮血告訴了它主人的位置,即便是相隔數千里它也能夠追蹤到位置。
阿倫戴爾的碼頭。
索倫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掌心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他注視著夜色下茫茫的大海,然后轉身望向了阿倫戴爾的皇宮,喃喃道:“還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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