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開玩笑，無論修煉的什么法術，管你是正道還是旁門，都要先有命才能做！因為一個法寶或者機緣，甚至是幾句話的不當引起斗法，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時候，假如沒什么戰斗能力，或者戰斗能力太渣，屬于被碾壓的那種，就只能祈禱地府給安排輪回轉世的時候別進畜生道吧！

所以說，戰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能力！

但很可惜，方寸山對這個能力的培養并不重視。你別說須菩提祖師這么牛叉的人物，連孫悟空這樣的戰神級別人物都教出來了，怎么可能不會教戰斗能力孫猴子的戰斗能力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天賦異稟，生來不凡！和須菩提祖師的關系可不大！

這并不是說須菩提祖師不會戰斗，或者不會教戰斗，實際上，以這位的神通，還真沒有什么不會教的。但關鍵是，他不教啊！

須菩提祖師雖然基本每天都會講道，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道藏禪經佛理，又或者各種法門流派，甚至一些修行秘聞，但從沒有說過‘來，你們比劃比劃，我來給你們指點一番’這種話！整個方寸山，都是苦心修道的流派，根本看不出半點在戰斗上花心思的意思！甚至就連整天背著神劍很可能擁有極強戰斗力的輕靈子大師兄，林默也沒見過他什么時候舞劍過！

所以真要刨根究底，林默的戰斗能力實在不怎么樣！只是憑借著靈符冊和地火鏡兩件法器在斗法罷了！

這不，趙玄壇就看的大皺眉頭：“你這戰斗能力不怎么樣啊！”

滿頭大汗的林默面色一苦，卻不敢有絲毫分神，仍舊提心吊膽看著對面一頭微微俯身，一雙大眼不屑的看著自己的黑虎。

趙玄壇是個爽快人，說要操練就要操練，根本沒給林默準備時間，抬手就將自己的坐騎黑虎給放了出來，用來當作陪練。

這頭黑虎屬于妖類，但因為趙玄壇的關系就不能稱為妖獸了，而是神獸，和佛陀腳踏的天龍是一個性質的。當然，黑虎肯定是沒有天龍厲害的，不過對林默來說已經足夠了。

啊——嗚——！

一聲咆哮，黑虎向著林默撲來，身上烏黑皮毛的色澤閃動，已經越過五米距離，血盆大口直接咬來！

林默一揮手，靈符冊書頁急速翻動，土墻風墻防護類符咒全部激發，同時也向后飛退！

妖類肉身堅實，不能近戰，必須先拉開距離！只要被阻擋之后，就能再激發風刃火球等攻擊性符咒，進行遠程戰斗！當初面對趙家村的虎妖，他就是這樣干的！

但黑虎的應對出乎他的預料，面對土墻風墻，黑虎一個扭腰，周身風力狂涌，竟然腳下生風，在空中挪移了兩個身位，將將擦過風墻和土墻的邊緣，徹底避過防御符咒，直直向林默撲來！

林默大驚失色，一手按住腰間地火鏡，就要喚出地脈火，但法力運轉下卻毫無動靜！

“壞了！地脈火已經用完了！”

在黃泉道上，地脈火得氣運注入，一躍成為燧人火，固然發揮出絕大威能，但也當場爆炸消耗掉，收都收不回來！眼下的地火鏡，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林默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點！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黑虎已經將林默撲到在地，血盆大口對著林默面門一個咆哮，宣布了結局——如果真要有心，這一下就把林默脖子咬斷了！甚至直接吃掉頭顱也沒什么不可能！

“好了，回來吧。”

趙玄壇一聲輕呼，黑虎立即從林默身上爬起，轉而回到主人身邊，盤臥在腳下，輕輕張口打了個哈欠，似乎在說對手太弱了，連精神都提不起來。

“看來我說錯了。”趙玄壇直言不諱：“你的戰斗能力不是不怎么樣，而是慘不忍睹！不說那法器的死板運用方式，自己本身法力的運用幾乎沒有，就是對自身的了解也差勁之極！連自己的法器能不能用，怎么用都不能時刻銘記，你還想戰斗？！”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林默臉面燙紅，一言不發的垂首站立，如同小時候站在老師面前的學生。

趙玄壇見他如此，只能皺眉嘆氣：“罷了，從頭開始吧！”

說罷，趙玄壇就開始講解起來。

“你的戰斗太過依靠法器的力量，我問你，你的法力就只能催動法器嗎？為什么不用法力對敵？”

林默眨眨眼，有些疑惑：“我現在才煉氣修為，煉神修為才能做到法力外放……”

煉氣修為時，修行者的法力是不能直接外放的，只能憑借法器或一些符紙之類的載體傳導在外，繼而發揮作用。靈符冊之所以方便，就是充當了載體的作用。

“這我當然知道！我修行的年月不比你長，用你來教？”趙玄壇雙眉倒豎，毫不留情：“我問的是，你為什么不直接在空中畫符？你能在符紙上畫，就不能在空氣上畫？”

林默雙目大亮！

是啊，空氣也是物質，既然符紙能夠承載法力，為什么空氣不能？他當下伸出手指，在空中畫起最簡單的火球符來。

但很可惜，當符咒劃到一半的時候，失敗了！法力形成的痕跡還沒來得及穩定，就被一陣清風給吹散！

“唔，空氣是會流動的，不像符紙法器，是固定的承載體！”林默馬上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并開始尋找起解決的辦法：“我需要加快速度，在上一段法力還未被破壞時，完成符咒！”

趙玄壇看著他動作，也道：“還需要精練法力！越精粹的法力，越不受外界的影響，還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是！”林默興奮應下，同時垂首：“神君請繼續！”

趙玄壇微微點頭，繼續道：“第二是靈符的運用。你這靈符冊作為法器的品級雖然不高，煉制思路卻十分不錯，將一應靈符準備完全，在對敵時不僅能快速使用，還能進行調整！使符咒之間產生聯系，進而威力大增！”

“這個我知道。風火二符咒就能相護配合，威力大增！”

這是林默在方寸山趙家村曾經做過的事情，馬上就說了出來。

“那不過是最初級的運用，便是世俗凡人也能想的出來！”趙玄壇嗤之以鼻：“我說的是修行者對靈符本身的運用！”

林默趕忙做出好學生態度：“請神君指點。”

趙玄壇道：“每個靈符都是用法力寫成，你在喚出第一個符咒的最后，法力勾連上第二個符咒，這樣一次喚出兩個三個，甚至七八個，將他們連成一氣，做成一個連鎖的反應，不比這樣一個個的單獨使用強？”

“比方說剛才，黑虎向你撲去，你只召出了兩個靈符：風墻和土墻。你為什么不在召出這兩個靈符之后，繼續召出風刃火槍等攻擊性符咒，將他們連結在后面？這樣如果黑虎突破掉風墻土墻，風刃火槍就會馬上被激發，就算不能造成傷害，也能耽誤黑虎的攻擊，打亂他的節奏，給你的防守或反擊提供時間！”

“啊，您說的對！”林默恍然大悟，接連點頭。

“第三是自身對戰斗時機的把握！我問你，黑虎剛才撲過去時，你為什么直接后退？”

林默馬上道：“要拉開距離，避免身體強健的敵人靠近！”

“想法沒錯，但做的一塌糊涂！”趙玄壇似乎已經訓斥上癮了，毫不留情：“防守可以，退卻也可以，這都是戰斗中不可避免的情況！但你要知道防守和退卻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勝利！要在防守中準備好隨時攻擊，抓住對方瞬息間的破綻，狂猛出擊！”

“但你在做什么？一味的退縮！就連動用你那鏡子法器的念頭，都是黑虎突破防御后才有的！你這樣的節奏，就算不是黑虎，而是和你相當的對手，壓住你打上一時三刻，就能讓你氣勢徹底消磨，想反擊都反擊不了！等你緩過勁來的時候，你已經輸了！”

林默已經不回話了，他只是加緊大腦，將這些話全部刻在心里。

無論是封神演義中一人獨破眾仙的趙公明，還是龍虎山上被封‘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的趙玄壇，都在戰斗上成績斐然，這些話雖然簡單樸素，卻無一不是至理良言！待到心中不斷回味一遍，林默再次心悅誠服的躬身：“神君，還請您繼續指點。”

趙玄壇這次卻擺了擺手：“暫時就這些了，你現在的修為，再講更高深的也沒用，法力外放都做不到，給你講法力化形不是白費口舌？”

“其實斗法說到底就是那么回事：修為，法器，以及對戰斗的把握。修為和法器不能強求，是差距就是差距，是不行就是不行，所以你要鍛煉的，就是對戰斗的把握！”

“出手的速度，出手的時機，窺見對方破綻的能力，把握住破綻的能力，這些都是要在戰斗中熟悉的！”

說到這里，趙玄壇伸手一指腳下的黑虎：“所以你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和他打！什么時候讓他滿意了，才能繼續下一步！”

“是！”林默聽的血液沸騰，心馳神往，忍不住問道：“下一步是什么？”

“修為提升。”趙玄壇干脆道：“把你從煉氣境推進煉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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