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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閃過,方靈君突兀地出現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她舉目四望,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訝異,爾后淡然道:“竟被直接傳送到了冰原里。”銀波仙城的短途傳送陣本就是不定向的,加之仙城背靠冰原,倒是時常有修士被傳送到冰原上來。
一百公里的距離又能有多遠,不過才將將到冰原外圍,并沒有什么妖獸出現,遂也不會遇到危險。
方靈君本就打算融合完藍珠后,找一處妖獸出沒之地提升修為。畢竟以她三靈根的普通潛質,單靠打坐實在太慢,只能借助“鬼水吸靈”來進階。
如今誤打誤撞走入冰原倒也無礙。甚至方靈君發現,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中,她的身體十分愉悅,仿佛空氣越冷她就越舒坦!
略微思索,便知這詭異的感覺定與體內的寒氣脫不了干系。
方靈君翻出一塊玉簡,探入神識。她之前在銀波仙城隨手買了塊簡略的冰原地圖,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她想找一處隱蔽之所,完成水靈根與冰靈物的融合,畢竟壓制住體內的寒氣才是當務之急。
一連飛遁了幾處地方,她都不甚滿意,看來手中的地圖不僅簡略,還有些過時了。
忽然!方靈君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破空聲,爾后便見一道殘影閃進了遠處的積雪松林里。
那殘影的速度太快,她倒是沒瞧清對方的長相。然而沒過多久,方靈君身后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破空聲。方靈君并未回頭,依舊自顧自地朝前走,她單憑耳朵捕捉到的響動去判斷,應有十來人。
“前面之人留步!”
聞言。方靈君頓了頓腳步。
爾后便見一白發老修士徑直擋在了她面前。
“前輩有何指教?”對方乃筑基期修士,方靈君倒不好拂了他顏面,便淡淡道。
“你有否見一少年從此地經過。”
方靈君不欲多管閑事,便輕輕搖了搖頭。
見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老修士也沒再為難方靈君,揮手讓她離去。
“難不成那小子長翅膀飛了?”老修士皺眉自語,轉身回到隊伍里。
“二公子,我們不如把人手分散來搜索,毒奴那小子受了我的重創,不可能跑遠的。”
“喝!那賤奴的命當真是硬。好。就依六長老所言。把人手分散了搜索。”
“遵命。”白發老者轉身對其他人道:“你,你,還有你,去左邊雪松林找……你們兩個。去那邊寒潭搜尋……至于你,就跟著我繼續在附近搜索。”
任務分配完畢,眾人正要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卻忽聽二公子喊道:“等等!”
聞言,悄然挪動腳步欲朝別處行去的方靈君不由一頓,心道糟糕!其實在老修士回到隊伍的時候,方靈君就聽出了那二公子略微陰沉乖戾的嗓音。本想趁對方認出她之前悄然遁走,可惜天不遂人愿。
既然已被認出,方靈君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她緩緩轉身。
“果然是你!”二公子冷笑一聲,陰鶩的眼中透出殺機。
二公子身后的魁梧大漢也認出了方靈君。遂大喝一聲:“哈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敢搶我們公子相中的東西,今日便要你付出代價!”
說著,手一揮。
十來個練氣期的修士便朝方靈君緩緩包抄了過去。
方靈君把手伸到肩膀后,慢慢抽出長刀。
目光則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十來個練氣修士。
“喝!看斬!”她猛然躍起。朝前揮出一道彎月弧度。
爾后便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道刀氣瞬間變成八道刀氣,呈扇形爆射而出。一下就把前方八名練氣士擊飛!
“不可能?!”現場反應最激烈的,當屬黎丹寨兩位筑基長老。練氣中期的女修怎么可能領悟出刀氣,且一下就揮出八道?!簡直是聞所未聞!令人匪夷所思!
遂他們呆立原地,一時也來不及援手。
方靈君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頓的,她也不敢停頓。敵人里可是有兩名筑基期的修士,她根本沒法與之對抗,遂只能趁他們大意之時,發出自己的最強一擊,爾后迅速逃遁。
事實也證明,這方法很奏效。
一刀擊飛了八人,如今她身后還剩三個練氣期的修士。方靈君素手一翻,雙指上夾了一疊靈符,粗看之下,竟有十五張之多。
見此,三人一驚。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方靈君就把手上的十五張靈符砸了過去,一時間,劍雨、木樁、火球、巖石……五行法術齊飛,雖都是些低階的法術,但數量多了,對方也只能疲于抵抗。
機不可失,方靈君迅速拋出畫舫飛舟,此乃高階飛行法器,只要她坐上了畫舫飛舟,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別想一下子就追上她!
可方靈君還是低估了筑基期修士的實力。
黎丹寨長老剛才是有些掉以輕心,小覷了方靈君。可反映過來后,手上動作卻不慢。此兩人老來成精,斗法的經驗可比方靈君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修士多了不止一星半點。遂兩人當即就使出了雷霆手段。
方靈君先是感覺被兩股強大的威壓摁住,靈力一岔,竟運行不暢。爾后便聽耳邊傳來呼呼風聲。
“啊——!”她慘叫一聲,被兩件法器擊中后背,整個人直直砸飛。
方靈君的身子把積雪里犁出了五米長的痕跡,爾后哇一聲吐出一口暗血,一朵耀目紅蓮在雪地上綻放,其上還雜夾了方靈君的內臟碎片。
她半跪在地上,面紗早已跌落,猙獰的面孔糊滿了鮮血,看上去無比滲人。
“狡猾小輩!看你還能往哪逃?!”兩筑基修士早已飛臨方靈君身邊,一前一后把她堵住。
那二公子亦是走到方靈君身側,他伸手抬起方靈君的下巴,譏諷道:“原來是個丑八怪,難怪要戴面紗,喝,速速交出藍珠!本公子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說著,便把方靈君的臉甩開,嫌惡地擦干凈手。
方靈君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貪婪和殺機,她心中揚起一絲冷笑,即使自己交出了藍珠,也難逃一死。
確如她所想,對方已盯上了她的儲物袋,一個能釋放破空閃和刀氣的女修,身上該藏著多少秘密啊?!
方靈君咬咬牙,手悄然摸上腰間的震魂鈴。震魂鈴雖是超品法器,但以方靈君的修為來驅動,還不足以震懾住兩旁的筑基修士。但她的目標并非此二人,而是那陰戾的二公子。
她豈愿束手待縛!便是十死無生,也要做最后一搏。
正當她要發動震魂鈴時,一道呵斥聲響起。
“住手!”
聞言,眾人皆舉目望去。只見冰原遠處緩緩走出一群白衣女子。
她們的步調看似輕慢,可不過眨眼之功,就到了眾人眼前。
領頭的,是一位筑基中期的女修,其后跟隨了五位筑基初期修士。令方靈君感到驚訝的,是隊伍中一位戴著雪紗帷帽的女子。
那女子不過是練氣期的修為,卻走在五位筑基修士前邊,微微領先她們一個身位。
“在我們銀波水榭范圍內殘殺女修,你們好大的膽子啊?!”領頭的女子豎目而怒,冷聲責問道。
聞言,黎丹寨倆筑基長老對視一眼,紛紛收了囂張氣焰,把目光投向他們的二公子。
“請仙子贖罪,在下并非有意觸犯銀波水榭之禁忌,實屬此女惡行累累,”說著,二公子伸手一指方靈君,數落道:“此女偷取了在下的儲物袋,里面有一顆二品藍珠,乃是在下準備送給貴派‘雪仙子’之生辰賀禮。”
說完,還不忘陰測測地瞪了眼方靈君。
方靈君也不出聲反駁,只冷冷一笑。好一張信口開河的嘴,隨意就能顛倒了黑白是非。
她不屑于去做解釋,也沒必要做解釋。一個練氣中期的女修怎可能在兩筑基期修士眼皮底下偷走儲物袋呢?!她不相信那幾個銀波水榭的女子會看不出來。
救與不救,全憑她們的意愿。
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殺人與救人皆無需理由,只有拳頭大了,說的話才是真理。
聽了那男修的解釋,領頭的女子忽然低聲一笑,轉首對身后之人道:“師妹呀,快瞧,又是一位你的愛慕者呢。”
眾筑基女修打趣道:“陸師妹的魅力可真大。”“呵呵,誰說不是呢!”
沒想到那位戴帷帽的女子竟是大名鼎鼎的‘雪仙子’,霍然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但她依舊靜默而立,處變不驚。似乎眾人嘴里調笑的對象根本與她無關。
見此,那領頭的女修也不再說笑,緩緩收起臉上的和顏悅色,轉身對二公子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在我們銀波水榭范圍內殘殺女修就是不對,速速收手離去。”
“是,仙子說的對。”二公子嘴上雖答著話,但一雙眼睛早就直直越過領頭女子,癡癡看向其身后的‘雪仙子’了。
見他如此癡呆模樣,眾女不由‘噗淑’掩嘴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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