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神偷庫庫贈送的寒髓冰晶
準確的說,是一群人在追殺一個少年,少年卻是朝方靈君這邊跑來的,所以看著,倒想是眾人持武器朝方靈君沖去。
“姑娘救我!”被追殺的,恰是與方靈君有過一面之緣的綠衣少年。
方靈君一手托起少年的肩膀,這才發現他的左手被人掰斷,身上有多處骨折,傷勢不輕。
“請姑娘救我,我有寶物酬謝!”那少年自是認出了方靈君,也知對方不過是個練氣中期的修士,可如今危在旦夕,連施展輕身訣的靈力都不剩,便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若放在平時,方靈君肯定不會趟這灘渾水。
可追擊那少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黎丹寨修士。不過眼前的這支隊伍少了二公子和白發筑基老者,僅剩下魁梧大漢領著三個練氣期的手下。
“哈!真是老天爺開眼,居然讓我在這里遇見了你這小輩,今日沒了銀波水榭的仙子們相護,我看你如何能逃?!”大漢見對面之人是方靈君,便哈哈一笑,心道一次捕倆,回去定要好好邀功。
雖說敵人隊伍里缺少了另一個筑基修士,可方靈君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她一面看著緩緩靠近的四個修士,一面后退。
“上!生擒這兩人!”大漢高吼一聲,身先士卒,亮出法器就朝方靈君攻來。
他見識過了方靈君的高超刀法,自是不敢大意,遂親自上陣對付方靈君,同時示意其他人去抓捕綠衣少年。
方靈君的刀法雖厲害,然對方已有所準備,即使釋放出刀氣,也是沒法建功的。
方靈君悄然瞥了眼身后的山谷。為今之計,只能躲入極寒山谷之中。遂她迅速伸手箍緊少年的臂膀,眉間蝙蝠圖案一亮,帶著少年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人呢?”大漢驚疑出聲。四下掃視。忽見方靈君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山谷入口。
“在那兒!別讓他們跑了!”
可下一刻,便見方靈君帶著少年鉆進了山谷。
大漢暢聲高笑道:“哈,兩個蠢貨,居然慌不擇路!走隨我進去擒下他們。”
然,待他走到谷口前才發現,這山谷的溫度比冰原上還要冷數倍,單入口就能凍僵人的血液,遂只行了兩步,就迅速撤出。筑基大漢心驚的同時,也疑惑方靈君是如何進入寒谷中的。
對方不過是個練氣士。莫非身上還藏了其他克制嚴寒的寶貝?!如此想著,心中頓生貪婪。
“哼!我就不信他們能在谷中待上一輩子,快!給二公子發去傳音符,告訴他咱們找到毒奴了!”
山谷中。
少年縮在冰地上瑟瑟發抖。
他本就有傷在身,如今再受谷內寒氣一逼。體內傷勢瞬間急轉回落。方靈君已盡力在護他了,何奈鬼水靈力在自己身上十分管用,可渡到他人身上,御寒效果卻大打折扣。
就在這時,縮成一團的少年哆嗦著開口了:“姑……姑娘,我、我的靈力已經耗盡……請、請幫我牽引出鼎、鼎中的毒氣……”說著,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掌心端著一個小木鼎。
方靈君略微思索,沉默片刻。
她掃了眼虛弱不堪的少年,想來對方應不會有詐,這才放出靈力,按照對方的指示,把木鼎里的毒氣牽引而出。
毒氣瞬間纏繞上少年的身子。不過片刻,少年便被腥綠色的毒霧包圍。
見此,方靈君放下木鼎,走到另一邊打坐起來。
十天的時間過去了,谷地中央那團毒霧依舊沒有散去。少年不知生死。
期間,方靈君偷偷到谷口探查過幾次,大漢不僅沒走,還把那黎丹寨的二公子和另一筑基修士請了過來,如今的谷外,可謂是危機重重。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毒霧縮小了一些,少年這才幽幽轉醒。令人稱奇的是,只要那少年處在毒霧之中,便不會畏懼谷中嚴寒。
少年醒后,第一時間給了方靈君一個木盒,說是當初答應的報酬。
方靈君沒有和他客氣,畢竟自己確實救了他,這禮收的心安理得。待打開后驚喜發現,里面竟是一塊寒髓冰晶!
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不過如此。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失去了藍珠,卻得到了二品高階的‘寒髓冰晶’?!此物內部所蘊之寒氣可比藍珠要精純濃郁,當真是柳岸花明又一村,在她沒抱任何期盼的時候,居然得了這么大一份驚喜。
遂往后的日子里,兩人雖都被困在極寒山谷中不得出去,但并非無事可做,他們一人在融合‘寒髓冰晶’,一人在煉化木鼎里的毒氣。
在水靈根上融合異物,方靈君也是第一次嘗試。雖奇聞異志上有成功的案例,可仍免不了有些緊張。
方靈君用鬼水靈力包裹住寒髓冰晶,把它渡入丹田,小心翼翼與水靈根相碰觸,整個過程皆是輕拿輕放,一點一點地進行嘗試。
謹小慎微之下,整整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寒髓冰晶完全融進水靈根中。融合之后,方靈君頓覺經脈舒坦,再也沒有了半分陰寒之感。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想來她日后融合靈物必會更加順利快捷。
至此,困擾她多年的陰寒之苦總算暫時壓制住了,至少在筑基前都不必擔心被九幽陰寒之氣折磨。方靈君從打坐中緩緩睜眼,她見少年正倚在一顆桫欏樹下,抬頭望天。
少年身穿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枯黃竹簪束起,周身雖飄蕩著濃綠毒氣,卻不顯腥臭,反而散發著一股不同于蘭麝的木頭香味。天邊晚云漸收,淡天琉璃。慘綠少年的臉雖消瘦蒼白,但姿態閑靜,恰若瘦雪霜姿。少年忽然轉頭,對方靈君淡淡一笑,他瞳仁靈動,如兩顆水晶珠般純凈。
“你今日的修煉任務都完成了?看來對毒氣的掌控是越來越厲害了么。”方靈君回以淡笑,起身走到少年身邊,并肩坐下。
少年點了點頭,也不接方靈君的話頭,徑直用手撐著腮幫子,靜靜看向遠處天空。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與交流,方靈君對他有了幾分了解。少年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毒奴’,所以他也習慣了自稱‘毒奴’。
毒奴少年乃是黎丹寨寨主圈養的試毒奴隸,以三百九十九種劇毒之物喂養十六年,他是三千名試毒奴隸中僅存的最后一人,滿身是毒,已成為了黎丹寨寨主的一個移動毒庫。
毒奴自是不愿再過著被人奴役和控制的生活,遂他趁著黎丹寨寨主閉關之時,偷偷逃跑,還帶走了黎丹寨的鎮派寶——毒木鼎以及《萬毒法典》。
毒奴雖在黎丹寨寨主的控制下殺死過許多人,但方靈君與他接觸后,卻發現他不過是個心性單純、不諳世事的少年。他不懂怎么與人溝通,甚至有些小靦腆和害羞。
遂很多時候,毒奴都是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娑羅樹下發呆。
方靈君也不去打攪他,有時還會陪著他一起靜靜享受這山谷里的寧靜。世俗紛擾,唯心靜者得閑適。
他們兩人已在極寒山谷中待了大半年的時間,二公子的勢力依舊潛伏在谷外,伺機而動。
面對兩位筑基修士的威脅,方靈君自問沒有辦法全身而退,遂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了毒奴身上。
毒奴如今借助毒木鼎里的毒氣,加速修煉《萬毒法典》,只要他能把第一境界修煉至小成,便是遇上筑基修士也能爭上一爭。
而按照毒奴的進度,距離第一層境界的小成已然不遠了。
而方靈君也沒有閑下來,她雖然沒法快速提升修為,但提高刀法的威力,卻還是能做到的。
遂日子便在兩人的苦修中流逝,毒奴努力吸收毒氣,方靈君則苦修刀法。
今日,剛收起長刀的方靈君,忽然聽到了一聲呼喚。
她迅速轉頭四下察看,卻見谷中無異,便是毒奴也依舊盤膝煉化著毒氣,并未睜眼。
方靈君疑惑皺眉,她明明聽到了聲音啊。
“人類,你沒有聽錯,是我在喚你。”
“誰?!”方靈君警惕出聲,這次她可以肯定,這個聲音乃是專門針對她而發出的,遂只在她腦海中回蕩。
方靈君百思不得其解,谷中除了她就只剩毒奴一人,到底是誰在呼喚?
“難道是……”方靈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馬拔腿鉆進了桫欏樹林。
在樹林深處,一只白狐蜷窩著身子,伸舌舔舐懷中的靈獸蛋。
方靈君拔開桫欏葉,探出身子。她靜靜望著對面那只白狐,雖說白狐表面的傷痕已經愈合,但方靈君卻能感應到它的生命氣息十分薄弱。
“是你在呼喚我?”方靈君試探著開口,一般來說,只有十階妖獸,也就是元嬰期的妖獸才能口吐人言。
“是的,是我在喚你。”白狐沒有張嘴,它依舊在舔舐著那枚妖獸蛋。“人類,你不用驚訝,我們心月狐族,生來就具備靈智,雖說我還為達到十階,不能煉化喉骨開口說話,但卻能通過神識與你交流。”
心月狐乃太古妖獸,得天地神靈眷寵,集鐘靈毓秀于一身,遂早開靈智也不足為奇。
方靈君靜靜站在原地,等白狐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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