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真本身也是個劍癡,發現了洛驚塵這異于常人的劍術天賦,哪里肯放過,緊接著又是一劍追身而去。
洛驚塵此時剛穩下身形,察覺到追身而至的劍氣,不甘示弱的一聲長嘯,舞起手中劍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堵電網驀的出現在她身前,阻了她的路,也把寶真的劍氣給攔了下來。
一股水注也于這時噴了過來,直沖寶真面門。
雖然洛驚塵很想拿這個天一宗的元嬰道尊來實踐自己死了別怨的警告,但澄靜和凈緣不愿讓她冒險,雙雙出手了。
被凈緣一手甩到了澄靜身旁,洛驚塵有些不甘的叫了聲,“宗主。”
正抱著葫蘆抑頭喝著酒的凈緣,滿足的呀了一聲,這才轉過頭來,老臉泛紅,眼神有些飄,“干嘛?”
“我和他還沒打完。”
凈緣有些飄的視線往上一翻,露出了白白的部分,“這老小子是我的,小孩子一邊去。”
洛驚塵無語凝噎,什么時候天一宗的元嬰道尊成了宗主大人的了?
一直沒出聲的澄靜這時低頭撫額,語氣很是無奈,“這家伙喝高了。”
洛驚塵一怔,不信邪的打量了凈緣一會,別說,這模樣還真像是喝多了。
默默召回錢寶,她什么也不說了,根據經驗,酒鬼是沒辦法溝通的。
另一邊的寶真也發現了凈緣的狀況,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眾人皆知凈德是刺頭,卻不知其實喝高了的凈緣其惡劣程度比凈德還要高上兩個境界。只是這貨后來當了宗主,為免給丹鼎宗招惹太多的仇恨,有意識的克制不讓自己喝醉,人們才會逐漸淡忘了他的德行。
而現在,這家伙居然在宗門被圍困的時候,讓自己喝醉了。
這發現讓寶真沒來由的一陣忐忑,元嬰修士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好事。
“凈緣,你想作什么?”
又灌了口酒的凈緣,打了個酒嗝,濃濃的酒氣沖鼻而來,讓久不食人世煙火的寶真難以忍受的往后退了一步。
“作什么?你不是要打架嗎?本宗來陪你呀。”
寶真嘴角狠狠抽了兩下,“本尊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小輩。”
“教訓小輩?”凈緣一聲怪叫,“本宗的弟子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小輩了,再說我這長輩還活生生的在呢,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呀?”
寶真在心里默念了好幾句,咱不和酒鬼一般見識。咱……
“她殺了本宗三名金丹長老。難道本尊還不能教訓一下她嗎?”
“那當然。”凈緣搖著身子。舉起手朝他豎起了三根手指,“三打一,你們的金丹長老是三打一,這樣都輸了。我要是你早找頂綠帽把自己的臉摭起來了,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天一宗以多打少還輸得一塌糊涂呀?”
寶真的臉刷的一下黑了,他來的時候只看到最后那名金丹修士和洛驚塵的對戰,前面的事卻是不知道的,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也太丟人了。
不過,他為什么一定要拿綠帽來摭自己的臉?
瞪著凈緣,寶真握著劍的手,松了又緊。死酒鬼,真是太欠揍了。
而凈緣猶不知死活的睨著他,“怎么你還不服?那行,本宗來陪你打一場,你要贏了。這宗主就換你來當好了,反正本宗這塊肥肉,你們天一宗也盯得夠久了。”
下方的和明等人,無言撫額,宗主,你可是丹鼎宗的宗主呀,咱能不這么兒戲嗎?
丹涵虛已經直接轉開頭了,雖然都姓丹,但他保證就是五百年前,他和上面那個也不是一家人來的,真的。
洛驚塵納悶的看向澄靜,澄靜同情的拍拍她,“你注意點,千萬別讓他把丹鼎宗給玩沒了。”
洛驚塵……
這時一名年青修士朝著凈緣恭敬的行了禮,“丹宗主見諒,家師與晚輩是剛來的,看到本宗弟子遇險一時情急便出手了,并不知前情。”
凈緣掃了他一眼,“你是筑基第一人周凡?”
周凡臉露苦笑,“弟子確是周凡,但筑基第一人實不敢當。”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洛驚塵,很快又垂下了頭,神情有些苦澀。
原以為自己努力還能有機會贏過她,卻不料,這女子竟會進步如此神速,實力提升的速度根本讓自己望塵莫及,筑基第一人,現在于他來說就是一個諷刺。
周凡雖然沒說,不過在場的人從他那動作表情也都明白他的心情,在古青蓮這個妖孽面前,誰還敢說自己是第一人呀。
誰知還真有沒聽明白的,只聽凈緣哈哈的笑了起來,“什么不敢當呀,依我看你現在還是筑基第一人。”
就在眾人以為他是在說場面話,讓周凡好下臺,也留點面子給天一宗的時候,他又崩出一句,“青蓮只有十八歲,又結丹了,在四十歲以下的筑基期里你還是最厲害的。”
眾人齊齊默了,敢情他不是要給面子天一宗,而是要踩多兩腳呀。
作為周凡的師父,寶真自是難以容忍自己的愛徒被人這樣嘲諷。
當下臉一沉,“凈緣你別太過分。”
凈緣斜著眼睛瞪了回去,“我過分了嗎?那行呀,我們打一場,你要贏了,隨便你怎么過分。”
“你……”寶真一張老臉氣得紅了又白。
其實他這次會過來,并不是想參和天一宗和丹鼎宗的事,只也不過是看到那奇異的結丹天象,想來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而已,順便的也讓已是筑基后期的徒弟可從中得些感悟和經驗。
卻不料來晚了一步,結丹天象沒看到,反而看到自家宗門的金丹長老被一個小女修追殺,作為宗門的元嬰修士,他自是不可能視而不見,這才出手的,沒想到會惹上凈緣這酒鬼,被他一再的奚落,真是佛都有火了。
偏生剛才的事他理虧在先,如果現在真跟這酒鬼打起來,天知道會不會又被他說成是惱羞成怒。
凈緣得理不饒人的又問了一句,“怎么樣,打不打呀?反正你們都死了三個金丹長老了,再加上你,剛好湊個雙數。”
真是忍無可忍,寶真掄起劍就要劈過去。
洛驚塵急急的沖上前,擋在了凈緣身前,“殺那三人的是我,你別遷怒宗主。”
凈緣雖然是元嬰后期,可是他是個丹修呀,寶真卻是劍修,真打起來,凈緣可不一定會是對手的。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丹鼎宗山門前,他要真輸了,叫丹鼎宗的弟子情何以堪。
凈緣卻猶自得意的從她身后伸出頭來,“老小子惱羞成怒了吧?天一宗果然都是這種貨色。”
洛驚塵忍著想伸手把他的腦袋狠狠往后推的沖動,“宗主,此事因弟子而起,讓弟子解決如何?”
“不干,人全叫你殺了,我殺什么?”
洛驚塵手往下一指,“那里有很多。”
凈緣往下一看,樂了。
而寶真也順著洛驚塵的手指往下看,卻愣了。
“凈緣,你這是什么意思?”
因為之前天一宗的人要巡查,人手是分散的,不知什么時候竟被丹鼎宗的人,將這些分散的弟子分塊的圍了起來,天一宗的整體戰力是比丹鼎宗高,但是他們不可能出動全宗力量到這來,而丹鼎宗有著地利的優勢,卻可全員出動,再加上他們那有些無賴的組合,真動起手來,天一宗這回絕對會損失慘重。
寶真雖然不認同宗門的作法,但不代表他會忍心看著宗門弟子被人屠殺,而且還是大批的屠殺,雖然這里面沒有多少高階修士,卻是天一宗的新生力量來的,如果真的大批折損了,天一宗必定會元氣大傷,這絕非寶真愿意看到的。
被點名的凈緣抬頭看了過來,“什么意思?你傻呀,這都看不出來,當然就是叫你們有來無回了,擦,老子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我丹鼎宗是軟柿子誰都能捏上一把是吧,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看看我丹鼎宗是不是能任人撒野的地方。”
天一宗這事做得不地道,寶真自己也知道,可是如果真讓這些弟子全折損在這,天一宗不完也得殘了。
這時,下方飛上一人,站在了寶真身旁,“凈緣宗主,本宗此次行動是為了青云界的安危,并非出自私心,你這樣做未免太過份了。”
凈緣瞅他一眼,“寶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這是說我丹鼎宗是魔教,所以你們這是來屠魔嗎?”
寶方意有所指的朝洛驚塵掃了眼,“厄難海域出現魔蟲大肆屠殺我正道修士,眾多證據皆指向了貴宗的古青蓮,本宗此次率眾位同道前來,也不過是想向貴宗要個交代罷了。”
“交代呀?”凈緣點點頭,看向洛驚塵,“青蓮,人家問你要個交代呢。”
洛驚塵冷冷一笑,“厄難海域的事與我何干?為何要問我要交代?”
“古青蓮,你在厄難海域與魔修勾結殘殺同道,可是有目共睹的,別……”
“放屁!”響亮的兩個字,硬生生打斷了寶方的指控。
謝謝月夜紫靈兒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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