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君行健和洛驚塵雙雙站起了身,齊齊看著還站在臺上的魔修。
就在眾人想著會有場精彩的三英大混戰的時候,那名魔修卻朝兩人擺了擺手,“我明白,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說完,轉身縱起,而后……穩穩站臺下了!
全場一片死寂之后,嘩然聲轟起。
怎么會這樣的,這不合理呀。以這貨剛才暗算人家的狠勁,怎么也得撲騰幾下,被人踹下來還得撂下狠話才對呀,他怎么可以打都沒打就自己跳下來了,這也太欺騙觀眾了。
眾賭徒悲憤暴走,這還能不能安心下注了。
碧落界的看臺上,一個看似帶隊的魔修笑看著剛坐下的人,“你小子轉性了?”
自己跳下臺的魔修白他一眼,“老子好勝不代表沒腦子,那兩個家伙沒一個是好對付的,還明擺著我不下來就群毆,老子再不跑豈不是自找苦吃。”
如果還能混水摸魚,他肯定還會賴在臺上,但是從君行健和古青之前的行徑不難看出,人家就是要把所有人清了來個一對一的公平對決,他若還賴在上面,那兩人為了盡快解決也為了所謂的公平,絕對會是二對一的揍他,他再不跑那就是傻的了。
“反正老子也得了個第三,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領隊的魔修聽了,贊同點頭,也是這屆突然出現兩匹黑馬,不僅他們就是水云界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他們比起顆粒無收的水云界好歹還有一個前三甲呢,也不算太丟人。
擂臺上,確定已經沒閑雜人等在了,君行健眼睛炯亮的看著洛驚塵。“古青,該到我們了。”
洛驚塵淺笑以對,“是的。請。”
握劍在手,看到洛驚塵并沒有召喚法寶的打算。君行健又皺起了眉,“你的法寶呢?”
洛驚塵摸摸鼻子,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若說沒有,她現在可是靈隱宗弟子的身份,這話一出,打的可就是靈隱宗的臉了。
說有,但她不想出,對面那個絕對會認為自己是在蔑視他。若是這次輸了,從此以后肯定會把她視為此生最迫切打倒的敵人,根據她從佟天麒、谷秋風以及后來的步戰身上得出的經驗,還是不要惹下這種孽緣的好。
“實不相瞞,我的本命法寶出了點小問題,這段時間不方便出戰。”
這樣解釋應該會好很多吧。
果然君行健聽了,臉色緩和了不少,但皺著的眉頭仍是沒松開。
“你沒法寶,那我們如何公平一戰?”
洛驚塵……
咱能不能不談公平這碼字事了,反正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的嘛。
但是君行健明顯是個愛較真的娃。說了要和洛驚塵公平一戰,就肯定是要做到絕對的公平的。
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后,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掏出一把碧色流轉的纖細長劍。拋給了洛驚塵。
“既然你暫時沒有法寶,這把碧浪劍就給你用好了,如此我們就能公平一戰了。”
主看臺上,凌空的臉綠了。
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那把劍,作為曾經的劍修,洛驚塵立時發現這絕非凡品。
“君行健,你這劍太貴重了。”
君行健眼睛一亮,“沒想到你對劍居然也有這般研究,很好。如此你拿劍與我打,也不算在法寶上占了你便宜。”
洛驚塵撫額。現在要討論的好象不是這個吧,這劍可是靈器來的呀。
君行健卻已興致勃勃的準備開打了。見她還拿著劍站在那,不悅的沉下了臉,“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滴血認主呀,磨磨蹭蹭的,我們這比試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這話還真說出其他人的心聲了,就是呀,他們注都下好了,你們就趕緊開打呀,照君行健之前的戰績,這一戰絕對花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說他們很快就有大批靈石進賬了,真是想想都興奮呀。
雖然洛驚塵在與渡念一戰中表現出不俗的戰力,但看好她的人仍是不多,大多數修士還是押了君行健贏的,尤其是聽到洛驚塵連本命法寶都沒辦法使用后,他們更是看到翻倍的靈石在向自己招手了,當然是巴不得他們趕緊打,趕緊完。
聽著周圍的鼓噪聲,又看到君行健瞪著自己,大有她再不認主,他就自己沖過來給她一劍幫忙放血的模樣,洛驚塵無奈搖搖頭,咬破手指頭,把血滴在了那把碧浪劍上。
靈器一認主,它的信息立即涌入洛驚塵的識海。
居然是把水木兩系飛劍,難怪一直強調要公平比試的君行健會把它給自己當法寶了,就算自己不會劍招,這把水木兩系的飛劍仍是能發揮出她作為的戰力的。
“君行健謝了。”
君行健傲然的道,“不必,我說過要和你公平一戰,又豈能在法寶上占你的便宜,你我現在皆拿著靈器,修為皆是元嬰中期,不過我是劍修在戰力上占了便宜,所以我讓你三招,讓你先出招。”
洛驚塵終于明白了,自己并沒掩飾修為,以凌空的修為自是看出自己的修為了,這君行健應該是得知了自己的修為,又看了自己跟衛紅衣那一戰,于是把自己視為了此次競技中最相配的對手,方會一再的要求跟自己公平一戰。
“既然說了是公平一戰,就不必讓招了。”
否則自己怕他沒機會出招,劍修在旁人眼中是個強大戰力,但在自己的眼中,卻是最好對付的人,畢竟在一個半步大乘劍修的眼中,這些元嬰期修士的劍招根本就是初習劍的小娃兒,再精妙的劍招,也逃不過她的眼睛的。
只是不知真相的君行健卻不依了,“不行,你我在戰力上本就不對等,若是不讓你三招,豈不是我占了你便宜。”
洛驚塵黑線,能不這么較真嗎,算得這么清楚,還怎么一起玩耍了。
對于這種較真的娃,多說無益,于是洛驚塵決定還是以事實說話,“那好,我要出招了,你小心。”
君行健點頭應是,不過在他看來一個的劍招,就算她曾練過也只是徒有其形而無其神的花拳繡腿,壓根不需要理會的,所以洛驚塵發招時,他猶在想著等會怎么樣做才能以最短的時間結束戰斗。
過于小看對手的結果就是,他猛的覺得自己的額間也就是識海處,居然有股滲人的寒氣。
慢慢的抬起眼睛,看著指著自己識海處的碧光劍尖,君行健整個人都傻了,這事是怎么發生的?
這其實是所有在場的人都想知道的,因為他們只看到古青拿起那把劍,隨手一甩,就這么甩到了君行健面前,而君行健從頭到尾就沒到出任何的反應,當然以那劍的速度,觀戰的一些劍修自問,還真來不及反應。
但是一個,居然能把劍甩得如此出神入化,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君行健忍不住開口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驚塵淺淺一笑,“沒什么,就是看穿了你的防御罷了。”
劍修因為長年沉浸于習劍中,不管是在對戰中還是平日,總養成一些特有的習慣,就像對戰時,他們總會有習慣的防御站姿,在平時還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攻擊他,你就會發現,他的站姿本就是一種防御狀態,可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作出最直接最恰當的反應,所以不少想偷襲劍修的人,總會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
但是有利便有弊,若是這種隱藏的防御被看破,而劍修本身并不知道,沒作出相應的調整或防御,那么極容易被人侵入反制自己,現在君行健正是陷入了這種困境中。
他再天才畢竟還是一個僅三十八歲的年輕劍修,又如何能跟洛驚塵這種活了近兩百歲的渡劫巔峰期的劍修相比,更何況他還對洛驚塵存了輕視之心,根本沒仔細防她,又如何能不敗。
只是這真相,君行健并不清楚,就連元真他們也不清楚,所以聽到洛驚塵的回答,他們只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居然輕易就看破了一個同階劍修的防御劍姿,這該是怎么一個妖孽呀。
離一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這種妖孽他曾見過,洛驚塵,想當年她還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第一次上隱仙宗見師父,便能一眼看破自己劍招中的缺陷,那種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比不過人家輕輕一眼的無力感,讓他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碰劍。
洛驚塵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引發了某人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篤定徐自行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也沒想去掩飾自己的能力,這次的魁首她是一定要拿到的,在不能使用坤神弓,又不想過多暴露小青的底細之下,發揮自己的優勢便成了最好的辦法。
見君行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招招手,把碧浪劍召了回來。
“你是雷系劍修,優勢在攻擊,只是防御是我占你便宜了,我們再認真的公平比一場如何?”
“好。”君行健想也不想的便應了,兩眼發亮的看著洛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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