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阿花在一旁叫了兩聲，好像是在附和成睿二娘的話。

“畜生就是畜生。”成睿二娘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本來自己確定兒子沒事，成睿二娘才會在成睿面前炫耀：自家兒子是成奶奶心里的寶，你沒看到你送她草莓，她自己不吃，都留著給成彬吃。

沒想到這丫頭好像完全聽不懂似的，你說東，她偏說西，顧左右而言其它。就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點作用也沒發揮出來。

“睿睿，你慢慢曬太陽，我先去忙其他了。”成睿二娘晾完衣服，準備回屋。她不想再和成睿說話了，這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哦，那二娘你先去忙吧！”成睿無聊的瞇著自己快要合上的雙眼，停下自己轉得飛快的腦袋。

“果然腦子太久不用，都要生銹啦！”成睿覺得和二娘說話還真是無聊，就這種段數也想占它嘴上的便宜。和以后那些機車的家長比，完全是弱爆了。

成睿在石墩上躺下來，任由不知什么時候跑來的阿花緊靠在自己的聲旁。

“阿花……”成睿的手在阿花的頭上一下一下有規律的輕撫著，也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汪……”

當月亮慢慢爬上樹梢，成家一家四口開始坐在堂屋吃晚飯，阿花也在桌子下逡巡，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漏網之魚。

“媽，我和周萍準備起新房，想問問您的意思？”成爸喝下一口老白干，對成奶奶說到。

“起房……”成奶奶的碗“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嘴里喃喃地跟著重復著，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要起房了。”成睿實在是太高興了，終于可以不和成爸、成媽在一個床、上睡覺了，以后進空間就不用專門跑到秘密基地去了。

“我都想了還久了，你看現在，這房子又破又爛，下雨的時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瓶瓶罐罐放了一地拿來接雨，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成爸也是考慮了好久，才下定的決心。

“我不同意……”成奶奶最先想到的就是，起了房，她就要跟著搬到新房，就不能一直守著她的乖孫孫了。

“為什么不同意，起了新房，您就可以住新房間，也不用借住在二哥家了。”成爸沒想到成奶奶的反應如此強烈。

“我……”成奶奶還是不敢當著成爸的面說，她是不想離開她的乖孫孫。要知道，她是要一直跟著成爸生活的，可是她的乖孫……

“難道你是舍不得搬回來住了……”成爸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八度。有些話他只是不說，但不意味著他不知道。

“沒有。”成奶奶可不敢讓這話傳出去，這不是給她的乖孫找麻煩嗎。

“你有錢嗎？我可沒錢給你……”成奶奶的聲音也不小，她終于想到了一個可以讓她不用搬家的理由了。

“錢的問題您不用操心，孩子她媽在兄弟姐妹家借了些，加上家里的積蓄也差不了多少。”成爸感激地看了成媽一眼。

“原來那天是去借錢啊，我就說怎么會突然去大姨家。”成睿突然想起來這茬。

“那宅基地呢？”成奶奶因為想著乖孫子有些迷糊的腦袋變得清明，說話也開始有條有理了。

“對，宅基地是個大問題。”成睿使勁地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剛才高興到極點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

成睿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她怎么忘了這個最重要的事情。

上一世，成家是在成睿讀一年級的時候才起的新房，而且最重要的是新房沒有成睿的房間。

“我就是想和您談宅基地的事。”成爸吃了幾口菜，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口酒，“我讓孩子她媽找徐老師看過了，打算把房子往下挪一步，把下面的木樓子拆掉，起在下面的地壩里。”

“就起在下面的地壩？”成奶奶本來打算反對到底的心有了些許和緩，她還以為成爸想和大兒子一樣，要搬到別的地方起新房呢。

“恩，就在下面，但是……”成爸提起筷子又放下，心里有些掙扎。

“但是什么？”只要還能天天看到她的小乖孫，成奶奶是沒有其他意見的。

“但是宅基地面積不夠，要占二伯家的地。”成睿在心底默默地說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要跳起來掀翻桌子。

說到這事，完全是成睿心里的痛，當年就因為二伯家不同意換地，在那以后二十多年的時間里，成睿都沒有屬于自己的房間。她一直在成爸、成媽的房間，成奶奶的房間、堂屋之間輾轉。到讀大學的時候，放假回家，成睿都還睡在客廳兼飯廳的堂屋。

一想起這個事情，成睿就恨得咬牙切齒，她就想不明白，二伯家怎么就能做的如此過分。

當初成爸和二伯商量，也不是白要他家的地，用錢買或者換地都行。可二伯家說什么也不同意，用錢買不行，換地也不行。

成睿覺得，二伯一家就是要看成睿家她家的笑話，就是要看她家的起不了好房，膈應她們……

“但是……要占二哥家一點地。”話在成爸嘴里轉了幾圈，才吐出來。

“你是要我和你二哥商量？”成奶奶非常不滿，連聲音都尖銳起來。因為成彬的關系，她愛屋及烏，對二兒子一家都很好。這要占二兒子家的地，她是不會幫忙的。

“是也不是，就是想讓你心里有個底。”成爸對成奶奶本來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不幫那是正常的，只要她不要反過來幫著二哥，拖自己后腿就好了。

“我不會幫忙的。”成奶奶落下話，連飯都不吃了，起呼呼地回成睿二伯家的房間了。

“爸爸，你和二伯談過沒有？”成睿一臉焦急看著喝酒的成爸，事情提前發生，也不知道結果會不會有所改變。

“有談過一次，不過說要和你二娘商量。”是成爸和成奶奶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成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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