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也是老師的學生。”穆云軒飛快地掃了成睿一眼，對著祁老爺子說到。他還真是不能放松，一不注意，這丫頭就又開始折騰了。

“王老頭子的學生，他不是說他不收女學生的嗎？”祁老爺子看向成睿，一臉的詫異。

祁老爺子可是清楚的記得：幾年前魏老頭來找他幫忙，想把自家孫女拜在王老頭子門下，結果王老頭一口回絕，說自己只收男學生，不收女學生的，那這個丫頭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具體的原因，穆云軒也不清楚，他也是突然有一天，就在少年宮書法班，看到了當初還是粉團子模樣的成睿，然后又被萬博告知她是老師新收的學生。

“丫頭什么時候開始跟著王老頭子學書法的呀？”祁老爺子看穆云軒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決定有問題還是直接問正主來的方便。

“還沒有上小學的時候。”成睿非常滿意現在的局面，三師兄你就別想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書房。

“學了幾年了？”祁老爺子一臉慈祥地問到，他對喜歡書法的孩子總是要多那么幾分偏愛。

“三年。”成睿一說出口，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時間如流水，一眨眼，三年就過去了。

“睿睿，吃核桃。”剛剛進屋沒坐多久，然后就不見人影的祁墨端著一盤去殼的核桃放到成睿面前。“爺爺，你們在聊什么？”

“在聊要老頭子我用鞭子逼著才練字的某個不聽話的小子。”祁老爺子很樂意向穆家小子和睿睿這個討喜的小丫頭，分享一下自家孫子的糗事。

“爺爺……”祁墨的臉上染上了可疑的紅暈，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放了。“爺爺真是的，怎么可以和云軒還有睿睿說這些。”

“丫頭的字寫的怎么樣？”祁老爺子的心情很好，好久沒有看過自家孫子變臉的模樣了。說實話，他對小丫頭的書法水平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能見人吧！”

“睿睿的字很有靈氣。”沒等一旁的穆云軒說話，祁墨插了一句。“而且睿睿今天還拿了小學組的第一名。”

“第一名？”對祁老爺子而言，今天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看來他真的不服老也不行了。

“上次我給您說過的那個毛筆書法大賽，今天是市級比賽，睿睿是小學組的冠軍。”祁墨是真心替成睿高興，至于自己落選的事，除去穆云軒的關系，他并使太在意。

“小丫頭，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祁老爺子的眼睛里金光一閃，很快又消失不見。

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他花了這么多年的心力，才讓自家孫子，有了如今的水平；王老頭子但是好本事，只是三年就教出來一個市冠軍。怪不得當初魏老頭會攤上那么大一個人情來請自己幫忙。

“比起三師兄，我就差遠了。”成睿故作不滿地嘟起了自己的小嘴巴。

“小丫頭才學了三年就有現在的水平，等到你三師兄這么大的時候，一定比他還要厲害。”祁老爺子面上不動聲色地安慰成睿，心里卻在嘀咕，“小丫頭要是只學三年，就有穆云軒的水平，教了孫子十多年卻及不上穆云軒的他，也只有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祁爺爺，我和三師兄一起去到您的書房看《顏勤禮碑》的拓本，好不好？”成睿不經意間說出了她最終的目的。

“睿睿也想看嗎？”祁老爺子還是第一次發現，除了自家不在乎意境、輸贏，好壞的孫子外，還是有很多人對書法有著超乎尋常的濃厚興趣，只是放出可惜的是，他們都不是自家的孩子。

“恩，睿睿也想看，我可是聽大師兄念叨了好幾個星期了，只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到過。”成睿無限夸大事實，給穆云軒增加籌碼。

“那你們都一起來吧！”祁老爺子一直希望有個人，能激起自家孫子主動學習的欲、望。

“謝謝爺爺！”成睿偷偷地看了看穆云軒不怎么好看的臉色，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她知道那是因為自己，他看拓本的時間又挪后了，所以……

穆云軒在前，成睿緊跟其后，祁墨在最后，三個人在祁老爺子的帶領下走進了書房。

祁老爺子的書房成睿的感覺是嚴肅。

三面到頂的書柜，擺滿了各式書籍。多寶閣里是各式的擺件，大到一米多的珊瑚，小到帶有天然圖案的拇指大的奇石都有。進門右邊紫檀架上放著比成睿還高一個汝窯的青瓷花瓶。

屋子的正中是一張紫檀木的桌子，挨著桌子，還有一個素凈的長瓶里插著幾卷畫紙；

桌上的一角放著名家書帖，黑色的土陶筆筒，筆海內插著各種型號的筆。硯臺上擱著幾只毛筆，桌子中間擺放著幾張宣紙。

窗戶用竹竿輕輕地撐開，能看到屋外綠意蔥蔥的竹枝。窗戶的下面是四把小圓凳，中間有一張茶幾。

祁老爺子讓三人和自己一起，在中年大叔端來的清水中洗凈手，擦干，然后走到其中一面書柜，取出了那本顏真卿碑文拓本，輕輕地放到茶幾上

“祁爺爺，這本就是民國三十年的《顏勤禮碑》拓本嗎？”成睿坐在小圓凳上，仔細地看著茶幾上那本拓本。她空間里的那本的品相要比這本好很多。

拓本書頁微黃，宣紙本身的質量并不好，裝幀非常簡陋。但是能看出拓本的主人非常愛惜它，雖然經常翻閱，但是拓本非常整潔，且沒有任何的折痕。

“恩。”祁老爺子點點頭，當年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拿到這本拓本的。“云軒和睿睿你們慢慢看，阿墨你過來！”

“我知道啦！”祁墨從進爺爺的院子開始，就有被抓來寫字的不好預感，果然不出他的預料，看來今天是逃不出爺爺的五指山了。

“寫幾個字，讓爺爺看看有進步沒有。”比賽的結果，祁墨不說，祁老爺子也心里有數。

祁墨認命地坐到書桌后面的椅子上，端正姿勢，開始鋪紙、磨墨、提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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