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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你哄小孩呢?”穆云軒不說還好,一說成睿的火氣就上來了,她右手一甩,“啪”的一下拍開了穆云軒的手,然后偏過頭不看他。本書由“三師兄,你是打算用“想我”二個字就把我打發了嗎?”
再激烈的感情,有些時候也會被時間會沖淡,成睿對穆云軒的感情有些復雜,不見他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想他,不然也不會每個星期都去他曾經住過的地方,期冀能等到他;但是真的見了面,她曾經會死死壓在心底的憤怒就像三月的野草般瘋狂的生長。
“睿睿,我不是故意的。”穆云軒并不生氣,他知道成睿是在怪罪自己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而且比起成睿一臉笑意看著他,他到寧愿成睿把對他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穆云軒以前不知道聽誰這么勸他的朋友:二個人鬧了矛盾,如果對方愿意和你吵架,那么二個人就還有和好的機會,如果連架都不和你吵了,那么意味著她已經放棄了你。
只是穆云軒不知道,當初這段話是那個人對一對情侶說的。
成睿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穆云軒匆匆離開嘉定回北京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的錯,她想告訴穆云軒“三師兄,我也想你”的,但是話一說出口就變了味,“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你知道不是的。”穆云軒平心靜氣地說著,他在開學之際被爺爺接回北京,時間都被安排滿滿的,平時要上學,周末則和陳垣、李澤一起被扔到部隊訓練,一直沒有時間和成睿聯系。
星期五的時候,穆云軒知道周末不用去部隊訓練,他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了回來看成睿的想法。今天早上還不到五點,他就起床了。迅速把自己打理好,抓了錢包、手機和機票,一點都沒有耽擱就去了機場。機票是他讓爺爺身邊的警衛員去買的,沒有辦法。時間太緊,如果是他臨時去機場買,怕是買不到。
雖然來之前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但是真見到了成睿,穆云軒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見到了人,就是不說話,他那根緊繃卻看不見的心弦總算慢慢地平靜下來。
“那你為什么沒有和我聯系?”成睿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以她和穆云軒的交情,時間緊急留個口信就回去。她能理解,但是三個月多月接近四個月的時間,就算他再忙,打個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吧,雖然她沒有手機。但是周末的時間打到王老爺子家總可以吧!
“我……”穆云軒頓住,他不知道該怎么和成睿說。曾經做過的那些傻事,他真的不想對成睿說,真要說出口,不止沒了形象,估計還得被成睿笑上許久。
回去的那段時間,雖然當初有請老師幫他給成睿帶口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打電話向老師詢問成睿的情況。有好幾次他都是已經拿起了電話,可是他想著自己不能回去,何苦增加睿睿的煩惱,就又放下了電話。他每次都會在電話旁邊糾結老半天,讓到他家來玩的陳垣直呼受不了。
“你怎樣?”成睿步步緊逼,她也不想如此咄咄逼人的。可是她就是想聽穆云軒說出不和她聯系的原因。其實她最受不了的是,穆云軒也不知道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他知道她沒有手機,怎么就沒想過給她留他的電話號碼呢?就算走的再急,寫個電話號碼的時間總有吧!
穆云軒沒有說話。他因為家庭的關系,本來就是一個早熟的過分的孩子。母親的病需要休養,他只身和母親來到嘉定這個貧窮且落后的小城市,一呆就是三年,原本她就沒有想過在這里和其他人產生任何交集:
王老爺子原本就是他的老師,小時候就在王老爺子的手下學習毛筆字;
祁墨是爺爺老朋友的孫子,他和祁墨小時候就認識了;
但是他卻在這里認識了成睿這個特別的小女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豆丁,看起來不胖,但是摸起來軟軟的,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成睿已經成為了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種感情是親情還是愛情,就他自己也不知道,畢竟睿睿只有八歲,而他已經十四歲,要說三歲一代溝的話,那么他們之間就有二條深深的溝壑,加上他們不一樣的生活背景和方式,他也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不想放開手。
穆云軒曾經也有想過以后再也不聯系成睿的,但是想著再也見不到她甜美的笑臉,再也看不到她嬌柔撒嬌,再也看不到她故作成熟的小大人模樣,他自己都沒法忍受。而且一想到成睿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難過,然后討厭他,最后甚至忘記他,他的心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沒有著落。
“哼……”成睿一臉傲嬌地走在前面,她也不想這么幼稚的,只是穆云軒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心里的火氣就沒法熄滅。
穆云軒拿成睿沒轍,過了好久,他靈光一閃,一把拉住成睿,“睿睿,你看。”然后從衣服里面掏出一條繩子遞到了成睿面前。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成睿嘴里這么說著,但是眼睛卻悄悄的瞟向了穆云軒的手,只是一眼,她的視線就再也沒有移開。
繩子并沒有什么出奇,一根很常見的黑色皮繩,令成睿意外的是繩子末端上掛著的墜子。那個墜子居然是她第一次撿漏得到的那只羊脂白玉扳指,當初被她以圣誕節禮物的名義送給了穆云軒。
微黃的羊脂白玉扳指已不見當初買它時候的模樣,如今已經有了幾分往日的風采,那些微黃大部分已經消失不見,顯出白玉本來的色澤,看起來溫潤而細膩。
成睿有些意外,按道理說,要把當初那只扳指盤到現在的模樣,至少也得一二年的時間,沒想到穆云軒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比那些武盤的速度還要快。
看來,穆云軒不僅每天都貼身戴著這只羊脂白玉扳指,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把玩。想到這,成睿原本陰霾的心情也陰轉多晴,而且還帶上了些許喜悅,穆云軒沒有和她聯系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三師兄,你怎么會這個時間回來?”成睿挺好奇的,她先前就想問了,這個時間,既不逢年也不過節,從北京坐飛機到嘉定,再轉長途汽車,穆云軒也不嫌累得慌。雖然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
穆云軒見成睿開了口,就知道當初他倉促離開那件事算是過去了,他臉上生硬的線條變得柔和,聲音也變得低沉,“就是想看看你……”
“是嗎?”成睿的臉慢慢地泛出淡淡的紅暈,她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疾走了幾步,太丟人了,不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屁孩說了一句連情話都算不上的話嗎,自己居然臉紅了,看來她的臉皮有必要再練厚一點。
穆云軒和成睿二個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著,都沒有說話,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身上是暖暖的陽光,間或還能聽到一旁的古玩店里,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
穆云軒看著成睿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這么一個念頭,要是能一直這么走下去就好了。
過了好久,成睿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三師兄,你什么時候走?”雖說問這個問題有些煞風景,但是她覺得還是提前做好心里準備比較好。
穆云軒半天沒有說話,他真不想在剛和成睿和好的時候談論這個話題,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明天早上。”
雖然他沒有和爺爺說過他今天回嘉定,但是他知道爺爺對他的行程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畢竟他今天早上用的那張機票過了爺爺警衛員的手。以爺爺的剛倔的脾氣,他怕在這里呆的時間太長,爺爺會遷怒到睿睿頭上。其實今天下午穆云軒就該走的,但是他想多和成睿呆會兒。
“那就好!”成睿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暗地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她還記得剛才穆云軒和王老爺子說等會兒就走的。“那今天剩下的時間,你都陪我玩,好不好?”成睿一臉希冀地看著穆云軒,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雖然是詢問,但是她篤定穆云軒一定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穆云軒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睿睿,你想去什么地方?”
“咕、咕、咕……”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穆云軒自然聽到了,他環視了一圈,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成睿的肚子之上,一臉的笑意都看溢出來了。
這模樣如果被陳垣見了,一定會大呼不可思議,他認識穆云軒多年,還真沒見過穆云軒有這么笑過。
成睿一臉尷尬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惱羞成怒道,“三師兄,不準笑,再笑我生氣了。”
“好了,我不笑,我們先去吃飯,你想吃什么?”穆云軒嘴里說不笑,但是臉上的笑意卻半分不減。
成睿的小拳頭直接砸到了穆云軒的腰上,“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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