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吳老師的額頭上出現具現化的黑線，說實話，他覺得老爺子是真的打從心眼里喜歡成睿這個丫頭。

老爺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出席過這種活動了，這一次縣小學生作文比賽決賽結束沒多久，也不知道老爺子從什么地方知道了他是評委老師的消息，隔三差五的就主動打電話向他詢問比賽結果，要知道老爺子以前可是最討厭走后門這種事的；知道結果以后，只是在電話里，從老爺子的大笑聲中，都能發現他是真的很高興，而且知道會舉行頒獎典禮，并且有邀請他的時候，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成睿想說什么，但是剛張開嘴巴，就被一邊本來還在和張彥說話的于磊打斷，“成睿，我們該回去了。”

成睿往手腕上的手表瞟了一眼，已經9:50了，離頒獎典禮只有十分鐘了，他們是該回去了，“吳老師、張彥哥哥，頒獎典禮快開始了，我和于磊就先回去了！”

“好，待會再聊！”

成睿和于磊回到他們的位置時，向校長也回來了，整個禮堂最中間是省上的代表，教育局分管教育的各位領導和縣一中的校長，第二排是接受邀請而來的文學領域的泰斗級人物，以及其他領域的集大成者，第三排是涉及文化領域，有間接關系的企業代表或是個人，像是印刷廠、書店、紙廠……第四排是當初擔任評委或縣一中沒有課的老師，再往后的位置好像是按照片區分布的，橫向是不同的鎮鄉，縱向是同一個鎮不同學校，大致是按比賽成績劃分的，像成睿他們就安排在湟水鎮所屬那一列的第二橫排。

至于為什么不是最前面，答案其實很簡單，鎮中心小學雖然只有一個一等獎。而苦竹小學這次拿了二個一等獎，但是也架不住人家總數大呀，除了那一個一等獎，人家還有一個二等獎真要算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頒獎典禮簡單而又隆重，說簡單是因為程序簡單，先是對到場的嘉賓及領導的介紹，然后省上的代表講話，接著是教育局分管教育的部長代表外出開會的教育局局長講話，過后是縣一中的校長講話，最后就進入頒獎環節，不像后世那樣，中間還一直夾雜著歌舞表演，拖拖拉拉的。弄上一天都沒法結束。

說隆重是因為頒獎嘉賓身份很夠分量，有參與教科書籍編撰的，有出版多部暢銷文學作品的作者，有國畫、古典音樂、書法、醫學方面泰斗級人物，就像王老爺子就是書法的代表。主持人還念了一長串的職務，不過成睿一個都沒有記住就是了

主持人據說是高三一個畢業的女生，友情客串的，但是說實話，成睿覺得還不錯，不管是臺風、說話、還是炒熱氣氛什么的，都很拿手。

成睿在下面是聽得暈乎乎的。于磊拍手她也拍，于磊停她就停，直到被他拉著上了頒獎臺，這次縣小學生作文比賽決賽一共評出五一等獎，十個二等獎，十五個三等獎。

一等獎是最先頒發獎杯五獎金的。而且非常湊巧的是，主持人邀請頒獎嘉賓的上臺的時候，站在成睿面前的居然是王老爺子，還真是一個特大的驚喜，“你……”

“是我。”王老爺子笑的一臉得意。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和他最疼的小徒弟一起站在同一個舞臺之上。

看到王老爺子那一臉得意，成睿快快要忍不住想要撲到王老爺子的懷里，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了，她睿的唇微微噏動，“王爺爺！”

“等一下再聊。”王老爺子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能看到睿睿眼里那收斂不住的驚喜，也不枉他用一副字賄賂旁邊的拿個老小子，把睿睿面前的位置讓給他。

等王老爺子將獎杯和獎金遞給成睿以后，成睿再也忍不住了，不過還是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激動，然后靠近王老爺子，給了他一個輕輕地擁抱，索然她的腦袋現在還不到王老爺子的肩膀，默默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分開。

女主持人：“請獲獎者和頒獎嘉賓留步，攝影師將會為你們合影留念，典禮結束以后，洗出的照片會給照片上的每一個人免費郵寄一份，謝謝大家的合作！”

成睿手里拿著獎杯往向校長和吳老師的方向張望，看到他們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行蹤無端的多了幾分興奮，看來不管是喜悅還是悲傷，有人分享的時候，便是晴天。

張彥看她開心，自己也高興，可是這高興里不免還有些失落，自己一直當妹妹一樣看待的小女孩，已經像被雕琢的璞玉一般開始綻放耀眼的光芒，像航船一樣架起了風帆開始進行遠航的征途，像那只被老鷹狠心推下山崖的雛鷹一樣在藍天獨自飛翔，他真怕有一天自己就會落在她的后面，再也見不到陽光。

頒獎典禮結束以后，經過一番簡單的介紹，向校長才知道剛才主持人念到的那位頭銜職務多到嚇人的來人原來就是成睿的書法老師。

縣一中有為本次光臨學校的嘉賓們安排飯局，王老爺子叫上了成睿吳老師、張彥還有向校長和于磊一起去吃午飯。

吳老師學校里面還有事，沒有辦法一起去。張彥則被他的前班主任老師給逮住了，要求他去辦公室估分，他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跟著一起去了，“明明我今天是來湊熱鬧的，為什么最后連飯都還沒撈到，就被逮到辦公室了呢，早知道，他就干脆不來了，還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天作孽，猶可生，自作孽，不可活啊……”

向校長真想一起去的，畢竟平時想要和這么多學識淵博，在各自領域都有重大建樹的大家們在一起，別的不說，就是隨便說說話，也能讓她一杯子受益無窮了，可惜她今天回家還有急事要辦，也只能拒絕了。

向校長拒絕了，于磊自然也不會留下，他也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么多事情，也就沒有提前和奶奶告假，所以是要由向老師把他全須全尾地送回家才行的。

“我……”成睿有些為難，按理說她該跟向校長一起回去的，但是如果她回去，明天一早又得坐客車出來到少年宮上課，她到是有提前和成媽說過以下，可能不回去的事情，所以她詢問的目光就落在的向校長身上。

“睿睿，明天早上還要到少年宮上課，回去有出來也麻煩，今天晚上就讓她去我家，明天上完課再回去，等一下我給成睿媽媽打電話，可以嗎？王老爺子的話看是詢問，其實只是在陳述而已。

“我和媽媽說過今天不回家，媽媽同意了。”成睿在一遍小小聲地插了一句。

向校長忙擺手說，“去吧去吧，跟王老一起，別倒出亂跑。”就這么把成睿交給王老爺子這條地頭蛇了。

嘉賓里頗有不少的人都認識王老爺子，成睿一路緊緊跟著他，收獲了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入席的時候成睿坐在王老爺子的下首，惹來一屋子人好奇的目光。

對成睿和王老爺子的關系好奇，桌上就有一個和王老爺子關系不錯的人笑著問到，“王老頭，這不是今天拿一等獎的小姑娘嗎，她是你什么人啊？”

王老爺子說道，“我的學生，成睿。”然后挨著挨著的幫成睿介紹包間里的人。

成睿則乖乖地，“叔叔”、“爺爺”叫個不停，當然見面禮也是豐厚的，喜得她眉開眼笑。

這下包間里的所有的人火辣辣的視線就直接落在了成睿身上，有探究、有羨慕、有肅然起敬……

“我看不是學生，而是關門徒弟吧！”這句話包間里了解王老爺子性子的人是同意的。

王老爺子既不反對，也不承認，只是慢慢地吃飯，不是還幫成睿夾一些她喜歡的菜。

“成睿，喜歡吃什么，自己夾，不要客氣，還想吃什么，自己點。”

“謝謝叔叔！”成睿本來就是來蹭吃的，那好在麻煩別人。

吃過了飯，成睿就坐在凳子上支著耳朵仔細聽人們的聊天，這可比出去逛街有趣多了。

談笑著的王老爺子老注意到了小徒弟的沉默,他伸手摸了摸成睿的頭，笑道：“悶了？想去外邊玩了？”

見成睿搖頭，顯然不信的王老爺子笑著對其他人道：“到底還是個孩子，成天就想著玩兒呢！”

“哪里,我要是有這么個徒弟，他就是成天想玩兒我也愿意啊！”

“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孩子不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成睿丫頭還拿過省毛筆書法比賽的三等獎吧！”

“以前看老兄就知道不好對付得很了，哪想到還讓你撈到一個這么好的徒弟！你還嫌棄呢，嫌棄的話就讓給我好了！”

其他幾人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這次頒獎典禮，成睿對嘉定的各種圈圈有了大致的了解，而如今能站在這里的人，都是各個專業里面的頂尖人物。她在他們的談話中也得到了不少的指點，這個好學聰穎的小丫頭也讓幾個老人心里滿意。

這么一來，對本來就不怎么順眼的王老爺子就更是句句捻酸帶醋了。

王老爺子一臉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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