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確認錢已經到賬，將手里的用報紙包好的銀勺遞給黃爺爺，臨末還告訴他們，經常去他這看貨，他那里好貨不少……

雖然天還是大亮，甚至連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落下，但是事實上時間已經不早，成睿他們也沒再回“瑾悅軒”，而是打算直接回四合院，至于還沒逛到的地方，也只有下次再繼續了。

等成睿和黃爺爺離開后，中年漢子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地攤，和一邊的攤主道過謝以后，得意的自信自語道，“一個二十塊錢收來的銀勺，轉手就賺了二百八，一把梅花本錢的破匕首，凈賺了一千，要不是是黃老，說不定還可以開價更高一點的，不過，只要黃老能多來幾次，其他客人絕對會聞風而來的。”說完，小曲又哼起來了……

“黃婆婆，王奶奶，王爺爺，我們回來了。”成睿是人未至聲先到。

“黃易、睿睿，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都看完了？”在前院看書的王老爺子對成睿和黃爺爺這么快就回來，感覺很詫異，以他對成睿的了解，沒逛完潘家園，怕不會回來才是。

“睿睿說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回來了。”黃爺爺把手上用報紙包著的銀勺遞給成睿，就往廚房的方向去了，“我去泡茶。”

“那么多的地攤怎么可能一下午就逛完呀？成睿沒好氣地說到。然后在王老爺子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下，“王爺爺，王奶奶和黃婆婆呢？”從進院子。成睿逡巡了幾圈，都沒有看到黃婆婆和王奶奶的身影。

“你黃婆婆在做晚飯，你王奶奶去和她的老朋友聚會，還沒有回來。”王老爺子放下手里的書，“你和你黃爺爺轉了半天，有沒有找到什么好東西？”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東西？”成睿把用報紙包著的銀勺遞給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疑惑的接過這個不知道用報紙包了多少層的物件，一層一層地剝開。看了一眼后，抬頭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成睿。“你們逛了大半天，就找了這么一個東西？”

“黃爺爺說，可以讓我拿來玩過家家。”成睿一本正經地說到，努力憋住自己喉嚨里的笑意。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來了。

“過家家？”王老爺子看看成睿，又望望天，最后低下頭沒說話，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認識小丫頭這么多年，他可從來沒見過她玩過過家家這么孩子氣的游戲。

“那只是買東西的時候的借口啦！”成睿一看王老爺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當真了，“您覺得這東西值多少？”

“你們買的時候也就二三百吧！”王老爺子以為東西是成睿隨意買的，和古玩市場接觸的不多的外行人。在潘家園打眼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爺爺的眼力真不錯，這把銀勺花了三百，搭了一串小葉紫檀的手串。”成睿小得意地從連衣裙的那個小兜兜里面掏出她最后挑的那串手串。

王老爺子拿起那把銀勺。細細查看一番，過了好一會兒，他在銀勺把手位置的背面位置發現幾個很小的字跡，其中二個字是“致齋”，他可以確定銀勺是清乾隆至嘉慶時期的物件，雖然白銀的價值一直不是很高。不過有“致齋”二個字，到是可以翻個幾番出手。真不知道是成睿的眼力好，還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把銀勺還算不錯，就只買了這個嗎？”

“睿睿，快把那塊砸核桃的疙瘩拿出來，給我和你王爺爺看看。”去廚房泡茶的黃爺爺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了，上面除了二杯大紅袍，還有一杯蜂蜜水，他對成睿買的那把滿是銅銹的匕首也是滿心好奇，回來的路上，他到是忘了問這事。

“砸核桃？”王老爺子一臉疑惑，買個過家家的銀勺也就算了，怎么連砸核桃的疙瘩也弄回來了，“家里不是有專門夾核桃的夾子嗎？”

“黃爺爺說的是這個。”成睿小心地把一只背在身后的左手拿了出來，然后小心地放到了面前的石桌上。

“你這是什么東西？”王老爺子有點傻眼，成睿和黃易逛了半天，怎么最后弄了個不像青銅器的青銅器回來，而且賣相還這么差。

“匕首。”成睿嘿嘿一笑，她自然看出王老爺子和黃爺爺的疑惑，只能裝傻。

王老爺子無奈的白了成睿一眼，然后問道，“這個好像不是青銅吧？”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成睿低下頭，如實的回答道。

“那你還買。”王老爺子皺起了眉頭，“隔行如隔山，你這個我也不太好說，不過這個賣相也太差了吧，上面除了銅銹還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你這個花了多少錢？”王老爺子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品起茶來。

“一千。”成睿淡淡的說道。

“噗……”聞言，王老爺子嘴里的茶水猛地被噴了出來，滿臉不可置信，直愣愣地看著成睿，失聲問道，“你說多少？”

“一千。”成睿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王老爺子，然后說道，她覺得王老爺子的反應有些太過了，在古玩市場，值一千元錢的物件滿大街都是，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王老爺子接過成睿手上的紙巾，擦干凈嘴角的茶水，“這不會是作假的吧，就算品相不好，但是也買的太便宜了一點。”感情人王老爺子不是覺得這匕首買的太貴，而是買的太便宜了。

成睿放下手里的蜂蜜水杯子，然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按理說，這把匕首確實不止一千快，不過它是‘濕貨’，而且匕首外面的銅銹沒法去掉，所以才賣這么便宜的。”

“濕貨？”黃爺爺和王老爺子異口同聲地重復到。

黃爺爺一臉詫異，他放下茶杯，從懷里摸出放大鏡，拿起桌上滿是銅銹和土垢的匕首，就在那聚精會神地看上了。

“睿睿，你知道什么是‘濕貨’？”王老爺子明明是在問，但是他話里卻帶著篤定，其實心里這會是滿是疑惑，不過臉上到是不動聲色。‘濕貨’算是古玩市場里的行話，而且玩古玩時間比較短的玩家也不一定知道，只是不知道成睿是從哪知道的。

“當然知道啊，怎么說，我和文廟那條古玩街上的攤主也打了有二年的交道了。”成睿這話說的很是得意，她看的出來王老爺子眼里的疑問。“是不是從土里出來的東西，我不上手，聞一下就能知道了。”自從修真以后，成睿的感覺器官異常的靈敏，那股從墓穴里帶出來的陰森、腐爛、血腥的氣息，隔得老遠都能聞到。

“看樣子確實是從墓里挖出來的,你看這上面的銹色，埋藏在了一塊的肯定有不少青銅器，這上面的土垢也是墓穴伸出的黑色陰土。”黃爺爺放下手里的放大鏡，“睿睿，你是怎么聞出來的？”就他所知，一般剛從墓穴里挖出來的東西，的確帶著濃重的腐腥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氣息會慢慢的變淡，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成睿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只是對氣息比較敏感而已。“感覺。”

“你想過怎么去掉，外面這層銅垢沒有？”王老爺子把自己已經被毀的茶杯放大一邊，然后也不怕臟，直接就用手去掰匕首外面的土垢和銅銹的混合物，不過,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掰不動，他不死心地把自己剩下的茶水去倒在上面，可是茶水根本就浸不進去。

“王爺爺、黃爺爺，你們等我一下。”成睿小小地賣了一下關子，跑向了廚房，她記得前二天，她在廚房見過一個拳頭大的錘子的，其實那層讓那只暴虐的靈都無法沖破的混合層，用凡物怕是也敲不開，不過，總得拿個錘子裝裝樣子不是。“黃婆婆，鍋里是什么，好香啊！”

“睿睿，回來啦，鍋里是冬瓜排骨綠豆湯，清熱又解毒。”黃婆婆把鍋蓋蓋好，“你餓沒餓，在等婆婆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黃婆婆，你慢慢做，不急，我中午吃的好飽的，現在還沒餓。”成睿很快就看到了前二天看到的那把小錘子，“黃婆婆，我用一下這個，等一下就給你拿回來。”然后不等黃婆婆回話，就拿著錘子到院子里去了。

“你小心點……”

黃爺爺和王老爺子看到成睿手里的錘子都是一愣，王老爺子首先發話了，“睿睿，你拿錘子干什么，難道你打算砸開？”

“睿睿，用這個，你不怕等外面的土敲掉之后里面的東西也壞了嗎，你那一千元就只能打水漂了！”先前劃賬的時候，黃爺爺是打算幫成睿付賬的，但是成睿卻說自己有錢，死活不肯。

成睿的小臉蛋似笑非笑，要是不灌注靈力到小錘子上，怕是錘子壞了，匕首外面的的混合層還不一定能敲掉，“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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