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事，明天早上，我來四合院接你？”穆云軒直接遺忘了自己電腦上，限期完成的單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不用來四合院，你直接到潘家園，我在黃爺爺的店里等你。”成睿拒絕了穆云軒的提議，下午的時候，她聽袁欣說過，才知道，穆云軒現在的家和王奶奶的四合院完全在城市的二個方向，離潘家園到是稍微近一些，她可不想穆云軒一大早就繞一大截路。

其實成睿讓穆云軒陪她去潘家園是有用意的，潘家園的人流量非常大，雖然很開放，但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她是起了心，要去賭石，到時候，怎么回家就是一個問題，雖然自己也不懼那些人，但是有穆云軒這個地頭蛇一起，發生事故的可能性怎么也要小一些不是。

“好吧，明天瑾悅軒見，你回去以后早點睡，不然像今天那樣睡著了可不行！”穆云軒的手上成睿頭上輕輕拍了幾下。

“知道了，管家公！”后面三個字，成睿說的很小聲。

“睿睿，晚安！”

“晚安！”成睿目送著搭載穆云軒的出租車離開，直到完全看不見蹤影，才敲響了四合院的大門。

想著上次去潘家園沒逛幾家地攤的遺憾。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成睿就起、床了。簡單的洗漱過后，然后去了四合院的車庫，王奶奶家的司機老林，正在那等著她。

老林是小林的父親，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幫王老爺子開車。

本來成睿是打算坐出租車去的，不過王老爺子不放心。因為成睿想趕“鬼市”的想法，坐出租車到時候可不好擠進去。

“鬼市”說的是凌晨三四點鐘專賣古董的一種臨時集市。說起“鬼市”還要追溯到清末民初。當時國運衰落，許多達官顯貴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變賣。畢竟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選在凌晨三四點打著燈籠交易。這樣買主看不到臉。因看起來像鬼一樣，以此得名。所以古董行都知道，鬼市出好貨。

潘家園每周有兩天鬼市，周六和周日，其中周六鬼市尤為火爆。因為潘家園還沒有開園，潘家園門口人影憧憧，攤主們用三輪車載著裝滿小件工藝品的紙箱子，顧客們開著車、走著路聚集在潘家園市場門外，噌雜擁擠。把大門頂得叮咚作響。

老林把成睿送到離潘家園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就停下了，在往前，車子就開不進去了。等成睿擠到潘家園門口。用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時間已經走到了4點半，大門一開，人群一擁而入，迅速各就各位。

開市以后，雖然人多。但市場并不喧嘩，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成睿手里也應景地拿著一只高強度的手電筒。人手一只手電筒，本意是為了把貨看得更清楚，這都是從上輩子傳下來的規矩了，其實并不是很需要的，因為潘家園市場的燈非常亮。但手電筒是必須要帶的，這只是一個標志，說明買家懂行。

成睿在大大小小的攤位上，走動著，她只聽、只看、只問，就是看到好貨，她也一直都沒有出手，她今天就是來過癮的，木匾還是放在賭石上。

天漸漸亮了，鬼市時間結束，市場繼續營業，這會兒，賣家和賣家都能看清楚對方的表情了。賣家的動機都一樣，賺錢；而買家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有專心致志真心淘貨的，有來打探自家藏寶的大概價錢的，有附庸風雅的，有看熱鬧的。

成睿找了個小攤，打發了自己已經開始唱歌的胃，稍事休息，然后有繼續轉悠了，這一次，她轉到了賣翡翠毛料的攤位。

翡翠為緬甸獨有，經采石工人采出毛料以后，就會經過第一輪的篩選，那些品相好的翡翠會被掌眼師傅直接挑出，或解出出售明料，或是直接加工為翡翠成品出售，然后剩下的毛料才會進入公盤，然后由翡翠商競標，進入我國，騰沖、陽美等地的翡翠毛料資源相對而言較好，經過又一次公盤篩選，等到北京的時候，就很少能見到表現很好的毛料了……

當然也不排除，也些有權有門路的翡翠老板，直接跳過騰沖、陽美等地，直接從緬甸盤到翡翠毛料。

因為地方限制，地攤上這些翡翠毛料都顯得個頭很小，而且品相不怎么好，可賭性不高。還有很多毛料是切垮的翡翠毛料改成的磚頭料，這些都是給那些來玩玩的人準備的，說不定里面就能開出一個翡翠，一夜就暴富了。

成睿也不理睬別人，只是一家家的開始看了起來，她對毛料里的翡翠的感應能力很好，如果是個頭小的，在手里都掂量幾下，就能大概知道里面有沒有翡翠，是什么種、色，如果毛料很大，那就得將靈力運轉到雙眼，就能想當初透視匕首一樣，透視翡翠毛料了。

成睿面前這堆的毛料，約莫著三十來塊，個頭也都不是很大，她一塊塊的毛料瞧下來，結果其中一半的毛料什么都沒有，就是白生生的石頭。全部瞧完，最好的就是塊干青種，但只還是那種很不好看的，里面的翡翠綠色雖然濃，但水頭差，底干，玉質較粗，看起來干巴巴的……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每個人都有一夜暴富的懶惰心理，所以賭石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成睿走到街道的對面，這邊的地攤比先前的地攤都要大一些，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毛料，個頭不一而足。

攤位上看熱鬧的人很多，忙著招呼客人的小伙計見著成睿不像來買東西的，也不怎么招呼，只讓她隨意看。

成睿也不介意，她一家一家地掃過，然后逛到角落旁的一個攤子前，攤子的老板坐了一個早上，也沒有賣出哪怕拳頭大小的毛料，見了成睿便熱情的招呼起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忽悠她買個三兩塊，開個市也是好的！”

“小姑娘，來看看我的這些玉石，你看這品相，絕對能出玉，相信我肯定錯不了！”老李隨手拿起一塊籃球大的毛料向成睿展示。

就沖這老板的態度，成睿想著如果攤子上的毛料還算靠譜，買上一兩塊也不是不可以，“老爺爺，你這石頭怎么賣的，可說好了，我只是來看看張張見識的，可沒帶多少錢，你可別拿那些大價錢的毛料給我看！”

“沒錢啊，窮鬼！”老李暗自嘀咕著，“沒關系，這賭石大有大的賭法，小有小的賭法，這些稱斤算的我就不介紹了，你可以看看這邊這些，這一堆是五十塊錢一塊的，這邊是一百塊的，這是不算大小的，怎么樣，夠便宜吧！”

成睿沒有說話，“一百塊錢，在她這個從二十一世紀物價飛漲的年代回來的人看來，的確不多，但是在這個年代，它可以讓一個三口之間過上一個多星期，九十年代初期，有些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也就是三百來塊，就像她剛回來的時候，成爸的工資，玩古玩和賭石果然都是燒錢的行當呀！”

老李接著說道，“傳聞不會賭的人，賭第一把往往能中彩呢，小姑娘，要不要試試自己的手氣？”老李指的那兩堆石頭，是解石剩下的磚頭料，專用來騙遠道而來的門外漢的。

成睿摸摸鼻子，直接低下身撿起一塊石頭觀察起來：“老爺爺，你看你這石頭也不大，就算出非常也出不來什么好的，我就看看這堆一百的，要不您便宜點，我多買幾塊，就當是來北京旅游的紀念，怎么樣？”她估計，那堆五十的，估計不知道是老板到什么地方撿的鵝暖石冒充的貨色。

“小姑娘，不能再少了，這可是成本價了，我這擺一天攤子，可賺不了幾個錢，要是能便宜，我絕對會便宜的！”老李一陣苦笑，“現在的小姑娘真了不得，這么小就會講價了。”

成睿的嘴不是拿來好看的，“老爺爺，你這是騙三歲小孩呢，看你這位置，生意怎么可能不好，你這么熱情，顧客怎么也得原原本不斷上門不是，我也不讓你虧太多，這堆一百的，您算個半價，賣我幾塊怎么樣，橫豎不過是磚頭料，要真能出玉早就稱斤賣了，哪還能等到我來，不是？”

“行。”老李一臉便秘的樣子，臉色就像調色盤一樣，咬牙答道，心里卻惡狠狠地想著，“這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原來還是個行家呀，五十就五十，橫豎不過是解石割下來的磚頭料，反正都是賣毛料的時候的添頭，賣多少，都是純賺啊！”

成睿在一百塊一堆的毛料里翻檢著，每塊毛料上都有被切割過的痕跡，大多四四方方的，是大石料上被解下來廢料改成的磚頭料，最大的也不過一個抱枕的大小，小的也就磚頭一半大小……(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