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警長的陪同下,馬建仁帶著四名中年警員走進警署的大牢,朝著重囚室走去。他必須親眼看到兩人死去,心里才能安穩。
在一扇鐵門前,帶路的警長出示了署長的手令后,門口站崗的兩名警員打開了鐵門。
“署長命令我們秘密審訊犯人,你們先下去。”警長進了門后,對四名看守犯人的警員說到。
“少爺,我在門外盯著。”四人離去后,警長對馬建仁說道。
“好!”馬建仁點了點頭。牢里關的兩名新兵雖然殺了二十多個青蛇會的人,但青蛇會那幫人本來就是群烏合之眾。他相信身后這四個靠山派來的修煉高手,可以輕松替他解決掉牢里的兩個麻煩。
貓吃老鼠前,通常都習慣先把玩下。馬建仁冷笑著走到了鐵柵欄前,他想看看壞他好事的,到底是兩個什么樣的人。他要親口宣布兩人的死刑,讓他們跪在他面前懺悔告饒,最后再送他們上路。
“七哥,又換人了,看來咱們有難嘍!”
“不錯啊,鐵膽,腦子咋變靈光了呢?”
“大概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吧,嘿嘿!”
“唉呀,你說得我心里發毛……四個高手,看來這真是要殺人滅口了啊!”
“咦,那個朝我們走來的傻X,難道就是姓馬的那個賤\人?”
“你丫不厚道,干嘛把馬大少爺的名字拆開來念呢?”
牢房里,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正興致勃勃地閑聊著。
這情況太他娘的詭異了!馬建仁皺起了眉頭。對方不僅猜到了他的身份,還猜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但他們一點都不驚慌,居然拿他的名字來開涮。現在的年輕人,膽氣都這么足嗎?
“兩個死到臨頭的家伙,還敢逞口舌之利!”馬建仁冷笑出聲。
牢里的聲音嘎然而止。
“你們若是現在跪下來求我,說出是誰主使你們的,我可以考慮讓你們死得痛快點。”他繼續說道。
“賤\人,就是矯情!”片刻沉默后,牢里傳出一個幽幽的嘆息。
“矯情,就是欠揍!”一塊板磚從柵欄里飛出,朝著他迎面砸來。
“殺了他們!”馬建仁狼狽地退出數米遠,怒不可遏地叫囂道。四個警員身上驀地騰起一片光亮,殺氣騰騰地朝著鐵柵欄走來。
“救命啊,殺人啦!”
“救命啊——”
牢中兩人頓時抱成一團,陰陽怪氣地大叫起來。
“呯”地一聲巨響,重囚室的鐵門在一片煙塵中飛了進來,重重地砸在了站在門后的馬建仁身上。
“哇!”馬建仁口吐鮮血,身子摔飛了出去。
四個正欲殺人的警員心中一凜,急忙轉身望去。
“我靠,門后面竟然有人!兄弟,對不起啊對不起!”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站在門口,望著地上的馬建仁,一臉壞笑。
“奶奶的,朱小七,你他么的叫救命時能不能認真點?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敷衍的態度,讓哥很沒有成就感啊?”下一刻,他轉過身,手指著牢里的朱小七大罵道。
“那是因為老子實在不想看到你啊,軒轅宇!”朱小七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嘆道。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如此年輕,四名中年警員的心里松了口氣。
“找死!”其中一人冷哼著,大步流星朝著軒轅宇沖了過去。
“等等!”軒轅宇眉頭一皺,朝著那人擺了擺手,“咱們先說清楚,是單挑呢還是群毆?”
“你覺得呢!”那名警員冷笑道。其他三人身形一閃,也圍了上去。
“好吧!”軒轅宇輕嘆著朝前走了兩步。他的身后,二十多名勁裝青年魚貫而入,將四名警員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如你所愿。烈風過處,惡人授首!”
聽到最后八個字,四名警員頓時面如土色。怨念,在他們心中瘋狂地滋生著。主人不是告訴他們,這只是一次簡單到極點的任務嗎,怎么會招來赫赫有名的“烈風”?
“但愿這幫人只是冒牌貨!”他們心里祈禱著,因為真正的“烈風”留給他們印象太恐怖了……
一年多前,一個名叫“烈風”的賞金獵人組織出現在蒼穹西大陸。他們成立后便從各國的武者工會接下了許多高額懸賞任務,隨后以驚人的速度達成任務領走懸賞,很快聲名鵲起,成為賞金獵人中的一面旗幟。關于這個組織,人們知道的情況很少,只知道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們針對的目標都是作奸犯科禍害一方的惡棍,他們獵殺的手段花樣百出,但總是那么干凈利落。
顯然,神主并沒有聽到他們的祈禱。戰斗從開始到結束,沒有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四個武師級的修煉者便成為了四具尸體。不過,他們死得都很憋屈,因為這個“烈風”太他娘的不要臉了,他們到死都無法把它和他們心目中那個那個高大上的“烈風”重合在一起。這一群人將他們圍上后,竟然朝他們灑起了石灰和迷藥,而他們自己竟然帶著口罩。隨后,一片影子便在他們身邊穿梭來回地閃動,根本不和他們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等他們暈乎乎地睜開眼后,四人已經被幾根極細的鋼絲綁成了粽子一樣。一群人獰笑著拿著匕首毫不留情地一通亂捅……戰斗就這么結束了……
“老子…….”被軒轅宇弄出牢房的朱小七,看著地上的四具尸體,真心很無語。軒轅宇啊,你的智商是負數啊,你的腦袋進水了啊,你就不能留個活口問下他們的來歷嗎?
軒轅宇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一笑:“別糾結了!這幾個恐怕是別人養的死士,想讓他們開口很難。女尸手中抓的幾根絲線很少見,我已請人代為追查,很快就會有消息,你放心吧。那個姓馬的還有氣,你如果想問,就自己去問他。我走了。”
趙鐵膽一臉崇敬地看著眼前的帥哥,心中的景仰如濤濤江水一般綿綿不絕。殺人是門藝術啊,這幫人可都是藝術家啊,而且人家玩的還是行為藝術!多么簡單的辦法,多么簡單的兇器,多么牛叉的配合!他甚至沒有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一絲靈力的影子,四個強大的武師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們的手中。
“大個子,凡是見過烈風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你是個特例。記得保密!否則的話……”軒轅宇沖他笑了笑。
“好,一定!”雖然這個人很帥很陽光,但趙鐵膽感覺他的笑容里有種東西讓他很恐懼,沒等他說完便急忙點頭。
“這個人,恐怕一輩子都改不了陰險的本性了,白瞎了那張臉蛋!”軒轅宇離去后,朱小七搖頭苦笑道。
“可是我覺得很酷!”趙鐵膽贊道。
“是么?”朱小七笑了笑,“那你就老實呆在我身邊好好學習,總有一天你會超越他。”
“這可能么?七哥,我覺得你咋看都不像壞人啊!”
“所謂好人,就是令所有壞人不僅頭疼而且蛋疼的人。”朱小七將從軒轅宇手里搶來的匕首塞進懷里,吩咐趙鐵膽夾起馬建仁,走出了重囚室。
牢里的警員都被軒轅宇弄翻在地。朱小七檢查了下,心中松了口氣,軒轅宇還是有分寸的,這些警員都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一路暢通無阻,兩人很快來到了大牢門口。剛走到大門,一名警長便帶著一群警員圍了上來。
朱小七抬頭一看,帶隊的正是從萬花苑將他和趙鐵膽帶回警署的劉遠峰。不過很奇怪,劉遠峰看到他從牢里走出來,不但不緊張,反而一臉的驚喜。
“你還活著,太好了!”劉遠峰快步來到了他的面前,激動地說道。
“怎么?我沒死你很開心?”朱小七淡淡地應道。
“穿軍裝的人有一腔熱血,穿警服的人同樣也有。警員中有敗類,不代表我也是。”劉遠峰看著他,不亢不卑地說道。
他在給朱小七錄口供的時候,知道了事情的大致過程。朱小七雖然殺人犯了重罪,但他的舉動卻贏得了年輕警長的敬重。奉命回去處理現場時,他又找周邊的一些民眾詳細地調查了案發前的情況,得知署長的兒子案發前曾經到過萬花苑,便匆匆地趕了回來。他不能讓他們殺了朱小七滅口,他要盡自己的全力保護兩人。平日里清楚馬少爺和青蛇會有些關系,但人在屋檐下的他也無可奈何,只能隱忍和沉默。不過今天,那個慘死的女人和朱小七的壯舉,卻喚醒了他的良知。
“這話有道理。”朱小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欣然道。
“看來,我是白擔心一場了。”劉遠峰微笑道,“快跟我走吧,外面很多人在等你!他們快要打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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