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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輪紅日東升,灑下萬道霞光。萬里長空潔凈如洗,朵朵美麗的云彩飄‘蕩’在醉人碧海間。
“祥云漫天,這是吉兆啊!老天是要眷顧咱們天龍呢!”觀禮臺上,一名白發蒼蒼的退役老將軍仰望長空,欣然撫須而笑。
“吉兆?”坐在他身邊的兩名天龍將軍一臉苦笑,覺得這位老上司似乎真的老糊涂了。
如果退后二十年,也許還真有這種可能。但是今天,這場演習還沒有開始結局早已注定了。可笑的是,軍方的老頭子們卻不愿意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們還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只會泡妞惹事的朱小七身上。即使他是李家的少主又如何,就算慕白重生,恐怕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吧?他能在北地與‘蒙’毅打成平手,又未嘗沒有對方放水的可能呢?人家‘蒙’毅地位超然,在吞并狼族的計劃失利后,有什么必要和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糾纏不清呢?偏偏許多人聽了進去,竟然把這個作為他的戰績四處宣揚,一個楞頭青硬是被捧上了云端。
最可恨的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還趁著自己人氣高漲的時候,卷進了皇室的權利斗爭。他們支持的二皇子,竟然因他輸掉了一陣,在與三皇子的較量中落了下風。所以,他們今天是懷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來這里看好戲的。什么天龍軍界的榮譽,什么帝國的尊嚴,都沒有世人想像的那么重要。等到他們手握權柄呼風喚雨的那一天,他們有的是辦法將曾經失去的一一找尋回來,并以此在青史上留下不滅的美名。
“你們兩個這是什么表情?”老將軍不愉地扭頭瞄了眼身邊的兩名將軍。
“老首長啊,我們只是有些擔心。”一名將軍臉上堆起笑容,恭敬地說道。在極重資歷的軍界,哪怕你的地位再高,哪怕上司已不在位,但你若不尊重他,便都可能損害到個人的名譽。對于軍人來說,那個曾經帶你一起出生入死,一次次帶著你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人,是值得起這份敬意的。
“是啊,這么重要的一場演習,讓一個‘毛’頭小伙去胡鬧,這是嚴重的不負責任啊?”另一名將軍也抱怨道reads;。
“是么?”老將軍微微一笑,眼中閃耀著睿智的光芒,“反正都是輸,讓年輕人鍛煉下又有何妨?旭日和鳳舞都派出個‘女’娃領軍,咱們派出個搗蛋鬼,不是很好么?你們兩個啊,也都慢慢老了,別成天低著頭琢磨自己那點事,卻忘記了這是一個注定要屬于年輕人的時代!對了,你們兩個還記得在軍官集訓的時候,我在第一堂課結束前跟你們講的話么?”
兩個將軍聽完他的話后,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那堂課,他們無法忘記,因為正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由一名士兵變成了一名基層軍官,邁出了成為將軍的堅實一步。老首長語重心長的話,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一直被他們奉為自己軍旅生涯的人生準則,只是在他退役后,他們的軍銜一步步走高,最終才漸漸忘了。
“軍人,永遠不要卷進政治的漩渦,否則隨時可能有滅頂之災。”這是老首長當日的叮囑,也是一種警告。
今天,他突然又提起來,到底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呢?難道說,在這場皇權斗爭中,他根本不看好二皇子嗎?兩個將軍陷入了沉思中。
“杜宇一生中雖無沙場重點的輝煌經歷,但他識人的眼中整個西大陸軍界可謂無人能敵。二十多年前,他發現了李慕白和蕭漸離,二十多年后,他親自挑選了天龍參演部隊的指揮官。如果杜老頭沒有老眼昏‘花’的話,朱小七這小子沒準還真值得期待!”老將軍半瞇著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自己曾經的兩名下屬聽。至于他們能否聽懂,他沒有‘精’力去管了。
觀禮的嘉獎們已漸漸到位。
坐在觀禮臺中央主位的,自然是天龍公主龍雪靈。她的左邊,坐著的正是她挽留下來的夢歌離。
當記者們的目光落到觀禮臺上時,頓時發現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坐在旭日和鳳舞兩國的主席上的人,竟然不是旭日四皇子王云浩和冰雪戰神鳳無顏。代替他們出席演習的,是兩位中將。
王云浩去哪兒了?冰雪戰神去哪兒了?記者們目光四處搜尋著他們的身影,紛紛低聲議論著各種可能。
“這個王云浩應該會親自參加演習reads;。”記者群中,一個高挑靚麗的‘女’孩皺眉道。她正是《天龍時報》駐海月城的首席記者、因為報道北地戰事而一舉成名的柳輕眉。
“有這個可能。有傳言說,他在北地與七哥‘交’過手,對于當日的一敗耿耿于懷,現在親自下場挑戰七哥也很正常。”站在她身旁的白曉生點了點頭。
“這家伙,真不長記‘性’,干嘛老跟七哥過不去呢!那一盆洗澡水,難道還沒把他澆醒嗎?唉……這娃可憐啊。”柳輕眉嘴角輕輕一挑,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極樂坊的事件一曝光,她憑著直覺便猜到了那是朱小七的杰作,暗自偷著樂了好久。
“‘女’人真善變啊!我記得前些日子,你還恨他恨得牙癢癢的吧?怎么突然間就轉了‘性’呢?”白曉生推了推眼鏡,苦笑道。
“大義當前,個人恩怨算什么?”柳輕眉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等下七哥帶人出場了,你可得好好地抓角度啊,登報的照片,一定要展示出咱們天龍軍人的風采。”
“照片照得再好,要是演習輸了,有啥用呢?”白曉生輕嘆道。
“你這個該死的悲觀論者!”柳輕眉輕輕地在他頭上敲了記,嗔怒道,“七哥的資料,你都白收集了嗎?他不要臉是不要臉,但你什么時候見過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丟臉的?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對手是兩個大美‘女’,在這種情況下他通常都會小宇宙爆發嗎?你難道沒注意到,觀禮臺上還有一群美‘女’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在看著他嗎?一個公主,一個明星,他要不在她們面前來點驚‘艷’的表現,他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朱小七了!”
話說到后來,隱隱帶著一絲醋意,令白曉生只能一個勁地賠著笑臉點頭稱是。這世界上,‘女’人在兩種情況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一種是每月的那幾天,一種是摔到醋壇子里時,白曉生顯然悟到了這點。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鳳舞帝國的一群軍人,在一名身著潔白戰甲的‘女’軍官率領下,安靜地步入了觀禮臺前的廣場中。
“天啊,鳳舞帝國竟然派出他們了!這場演習,天龍沒什么指望了……”
遠處傳來的一聲驚呼,引起了柳輕眉的注意。她帶著白曉生匆匆地走了過去。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已經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似乎在向他打聽這支部隊的來歷。
“范斯年范老?他了解這支部隊?”柳輕眉皺眉輕語道。
“我記得,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某大報紙有名的戰地記者,而且有一段時間還到冰雪長城外采訪過。只是,從戰場回來后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神智有些失常,寫稿的水平也下降得厲害。我還以為他沒在這行干了,沒想到他也會來這里。”白曉生解釋道。
“嗯,既然他到過冰雪長城,看來他是真的知道這支部隊的來歷了。”柳輕眉點了點頭,帶著白曉生朝人群中擠去。
因為有名,又是美‘女’,記者們見她過來,都堆起笑臉主動讓開了一條通道。
“范老,你知道這支部隊的來歷?”柳輕眉問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這支部隊,是冰雪長城外最強大的戰士,他們稱自己為收割者。但魅族卻給他們取了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死神之刃。”范斯年苦笑著,眼神中滿是恐懼。他想起了當年在冰原上經歷的那些戰斗場面,想起他們像機器一樣無情收割著魅族士兵生命的場景。
那個種族,雖然生活迥異于大陸各族,但實際上仍然是人類的一個分支。可是,冰原上的戰爭,卻是那么的殘忍,超越了大陸所有的戰爭。沒有俘虜,只有殺戮,直到一方所有人都倒下,鮮血就像一朵朵妖‘艷’的‘花’兒一樣在遼闊的冰原上綻放,無休無止。而這支名為收割者的部隊,就是催生這些血‘花’的那只手,他們手中的刀不僅可以殺人,而且能在頃刻間將那些死傷在他們刀下的魅族士兵肢解,挑出他們身上最嫩的‘肉’收起來作為喂養坐騎的飼料。
范斯年從沒有想到,冰原上的戰爭會如此滅絕人‘性’,雖然鳳舞士兵所做的一切,是打著為大陸人族安危的旗號。正是那段經歷,讓他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不知道何為正何為邪,何為黑暗何為光明。“收割者?死神之刃?”柳輕眉從這支部隊的名字和范斯年的表情里,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隱隱替朱小七擔憂起來。“是的,我還知道,鳳舞帝國在冰原上與魅族戰斗的官兵們,只有殺掉一百個魅族士兵后,才有資格參加這支部隊的選擇。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可以說都是戰場上真正的‘精’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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