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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兄長親近,安若瀾好夢正酣,便不知自己的命運在此刻轉了個大彎。
從頤榮苑回來,秦嬤嬤悄聲回了自個兒屋子,卻不想張嬤嬤竟等在屋里。
“你不是在照顧小姐?”秦嬤嬤忙關上門,跺了跺腳暖和身子。
若不是惦記著小姐身子,她也不用這般急著回來。
“劉氏在那守著呢,換我歇一陣子。”張嬤嬤回話,拉了秦嬤嬤到桌邊坐下,問:“你又去老夫人屋里了?”
秦嬤嬤不說話,只點頭。
張嬤嬤皺眉,撇嘴道:“你也別事事都往老夫人跟前說,不然五夫人如何自處?”
秦嬤嬤嗤笑一聲,“得了吧,老家伙,你以為我不知你私底下的動作?都是為了六小姐好,咱們誰也別說誰。”
老臉一紅,張嬤嬤帶著幾分辯解嗔道:“瞎說個勁兒,我是五夫人的陪嫁嬤嬤,夫人將我與了六小姐,我自然要為六小姐好……”
“行了行了,不耐煩聽你這些,我去瞧瞧小姐去。”秦嬤嬤笑著擺手,轉身又開門出去,張嬤嬤咬牙一跺腳,也跟了去。
東廂房里間,劉氏正坐在床頭做針線,腿腳捂在被子里,替安若瀾取暖,不時抬頭望一眼床里的情況。
秦張兩位嬤嬤進來,見主子睡得小臉通紅,很是安穩,便低聲與劉氏交談了幾句。
說起正房里的事兒,劉氏愁眉不展。
她派去打聽的小丫鬟說,夫人不僅把嫻小姐接了過來用膳,還與五爺一起陪著嫻小姐玩兒了好半晌,直到要歇下時,才將嫻小姐送回金桂苑去。
這無疑是戳小姐心窩子的事兒,她真是不知夫人是如何想的。
張嬤嬤聽聞劉氏的擔憂,直嘆夫人糊涂,秦嬤嬤早在老夫人院里知曉了此事,是以便不多說什么。
說過一陣,三人便歇了話。
一夜相安無事。
晨曦微露,風雪已歇,觸目所及,屋頂檐角,廊下道上,皆是白茫茫一片。
已有早起的仆婦們拿了鐵鍬掃帚,在院子里掃雪,嘩嘩聲不斷。
有劉氏并兩位嬤嬤輪流照料,歇過一晚,安若瀾已無大礙。
一大早,安世延入宮當職,孟氏梳洗過后,總算是想起派人來問問安若瀾身子如何了,彼時,安若瀾還未醒,劉氏便代為回了話,說是已好得差不多了。
孟氏聽聞是劉氏代為回的話,心里涌起的去看女兒的心又歇了,正巧安文彥來請安,她立即將此事拋到了腦后。
安文彥進了馨月苑正房次間,規規矩矩向孟氏問安。
“母親安康。”
孟氏見了長子很是歡喜,忙拉了他坐下,親熱地噓寒問暖,笑顏如花,滿目的慈愛。
“近日歇息用膳可好?讀書可好?都學了哪些文章了?”
安文彥都一一應答,很是耐心恭敬。
只是他還記著昨日的事,心里有些疙瘩,是以態度不免比以往冷淡一些。
孟氏察覺到兒子的異樣,眼中露出哀傷來,雙眉微顰,輕聲問:“彥兒昨晚怎的沒有來給母親問安?母親一直在等你。”
安文彥似不曾聽到她話語中的哀怨,一板一眼回道:“兒子昨日下學后來過一趟,只是母親尚未回來,是以兒子便先去探望了妹妹,遲些再來,又見母親繁忙,是以就沒有進來打擾了。”
聞言,孟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局促道:“原、原來是這樣。”
這才想起門房丫鬟是這般稟報過。
掩飾性地撫了撫鬢發,柔聲笑道:“你還未見過嫻姐兒吧,就是你的庶妹,真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很是讓人歡喜。”
見安文彥面色微變,又道:“自然是比不過瀾兒的。”
安彥文頷首:“瀾兒很好。”
憶起昨晚妹妹的活潑開朗,眼中顯出幾分笑意來。
心里惴惴不安的,孟氏笑容僵硬了幾分,“你昨晚去看了瀾兒?倒是少見你們兄妹這般親近,瀾兒……你們兄妹都說了什么?”
笑意減退,安文彥皺了皺眉,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揣測母親話中的含義,只道:“說了些族學里的事兒。”聲音愈發冷清。
孟氏心中一跳,望向兒子的目光愈發憂傷,焦急解釋道:“彥兒,你不要誤會,母親、母親只是擔心瀾兒還在生母親的氣,不愿見母親,是以才想向你探聽一二,母親并沒有其他意思……”
那模樣,像是快要哭出來般。
以往見到母親如此,安文彥都會心生不忍,事事順從,然眼下,他卻渾身不自在。
怕瀾兒生氣,還會去親近庶女?還是在這種時候?
安文彥心中沒來由得一陣憋火,只覺眼前的母親陌生得緊。他站起身拱手道:“母親,時辰不早,兒子要去上學了,恕兒子先告辭。”
“彥兒……”孟氏想挽留,卻又不知如何挽留,最后只能含淚目送他離去。
安文彥一走,孟氏就哭成了淚人兒,夏荷與李嬤嬤在一旁好生勸了半晌,才勸住了。
哭過之后,孟氏重新整理了一番妝容,就要去看望安若瀾,她可不想因著和女兒的隔閡,影響了與兒子的關系。
然她還未出門,就有頤榮苑的嬤嬤過來傳話,說是老夫人有情。
孟氏不得不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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