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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第二百七十一章 信物(雙更合一)
更新時間:2015-04-13  作者: 天然小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待嫁 | 天然小宅 | 天然小宅 | 待嫁 
正文如下:
當日傍晚,結束下午的訓練后,待眾人散開,衛刑跟安若瀾再次相約在湖邊散步。

深秋的湖邊有些蕭條,太陽落山后,氣溫變得更低,從湖面吹來的風帶著寒氣,安若瀾裹緊身上的五彩刻絲半袖狐皮襖子,跺了跺冰涼的腳。

衛刑已經換上了平時的衣裳,見狀忙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到她的肩上。

黑色的錦緞外衣還帶著他的氣息跟體溫,安若瀾不覺一陣臉紅心跳,低聲道:“謝謝。”

衛刑搖了搖頭,問道:“還會冷嗎?不如到其他地方轉轉?”

他難得的沒有臉紅,眉頭微皺的樣子,顯出他有心事。

湖邊確實有些冷,安若瀾點點頭,道:“那我們去那邊的林子里。”

兩人便從湖邊拐進附近的林子里。

一路優優小說.uuxs.cc上衛刑都很沉默,他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凝滯,安若瀾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視線在周圍的景物上胡亂轉著,不經意掃到肩上的衣裳,安若瀾靈機一動,找到了話題。

她狀似不經意地隨口笑道:“衛公子這件外衣上的繡花真是精致漂亮,只是看著怎么有些眼熟?”

本是想隨意尋個話題打破沉默,卻不想衛刑又臉紅起來,正不解,便聽衛刑赧然道:“這是按照那日在錦繡樓里,你準備的那套衣裳做的,因為娘親跟小韶都覺得好看,所以就幫我訂做了一些相似的。”

“原、原來如此。”安若瀾再次被傳染了臉紅。

她一下就記起來了。

那日易先生在錦繡樓請客,因為看衛刑滿臉通紅,擔心他喝多了,她便留了他在錦繡樓里休息,還替他準備了更換的衣裳。

而那日,秦以清說他喜歡樸素簡單的衣著。

現在細細一回想,好像自那以后,他的衣著風格就變了。

想到這里,她的臉更燙了。

這個話題顯然沒有找好,兩人都紅著臉沉默下來。

默默往前走了一段,這次,是衛刑打破沉默。

“其實,你不應該到這里來。”他的口氣帶著幾分凝重。

安若瀾微微偏頭,不解地望他一眼,道:“我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不礙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衛刑驀地漲紅了臉,可他又無法說出自己是因為不想她被其他人看到。

抿緊唇角,好一會后,他才道:“項將軍欺負你。”

“啊?”安若瀾一下沒轉過彎來。

“他讓你劃船。”衛刑沉著臉,滿眼認真。

“噗——”安若瀾一下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見狀,衛刑又羞又窘,手都不知該放哪里了。

笑睇他一眼,安若瀾忍著笑解釋道:“是因為我之前戲弄了項叔叔,所以他才會故意整治我。”

“就算如此,他也不該讓你做苦力,你是女孩子,應該好好照顧……”后面的話越說越小聲。

安若瀾都聽到了,心里不由泛起一陣陣甜蜜,她掩飾地清咳兩聲,彎著眼角道:“沒關系,這說明我們感情好嘛。”

聞言,衛刑深深望向她,認真道:“是我的話,就一定不會欺負你。”

這是在拐著彎兒說他和她感情好?

饒是被鐘四爺鍛煉出了厚臉皮,安若瀾也有些招架不住這無意識的甜言蜜語了。

抿著嘴角,她掩飾慌亂地道:“不過是小打小鬧,你想的太嚴重了。”

“是嗎?”衛刑眼底一黯,失落道:“是我嚴肅過頭了?”

見狀,安若瀾一陣無措,忙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衛刑的目光落在她的柔嫩白皙的掌心,又想起那柔軟細滑的觸感,喉結動了動,道:“那是什么?”

“是……是……”安若瀾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絞盡腦汁想借口,可一看到他認真的眼神,她就認輸了,嘆出口氣道:“是很嚴肅,又實誠又認真,還死心眼,像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

“……”衛刑如遭雷擊。

“不過……”安若瀾突然話鋒一轉,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道:“不過我覺得挺好的。”

“——!”前一秒還暗淡無關的雙眼瞬間燦若星辰。

安若瀾心口猛地一跳,紅著臉慌亂避開他閃亮的目光,支支吾吾道:“但是這也有不好的地方。”

“哪里不好?你說。”衛刑突然貼近一步。

安若瀾嚇了一跳,慌忙用手推開他,說話更是語無倫次。

“反、反正就是不好,有時候顯得急功近利,還、還有就是讓人反感,義父說做事要勞逸結合,你太認真了,累了都不懂得休息,這樣對身體不好,等到真正上戰場了,反而是拖累……”

腦子里一團亂糟糟的,安若瀾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只是不管她說什么,每當她抬頭,都能看到衛刑認真專注的眼神,慢慢的,她也靜下心來了。

“不要太有壓力,不管是小韶還是衛國公夫人,一定都是相信你的。”望著他的雙眼,她真摯道。

“那你呢?”衛刑輕聲問。

“我相信這一次大庸也會旗開得勝。”安若瀾偏過頭,給了個模擬兩可的答案。

衛刑深深望著她柔美的側臉,好一會后,道:“雖然你什么都沒有說,但我知道你跟她是不一樣的。”

她……

安若瀾知道,他是在說秦以清。

心頭的火熱瞬間熄滅。

“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她垂下眼簾。

衛刑心口一緊,“你生氣了嗎?”

安若瀾微微搖了搖頭,“明日我就要回侯府了,恐怕日后再難相見,我在這里祝衛公子百戰百勝,早日歸來。”

說罷,她頷首示意,就要轉身離開。

“你總是這樣!”衛刑大喝一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氣急敗壞道:“每次只要我一提以清,你就會生氣,但你從來不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

箍在手腕上的五指太緊,安若瀾吃痛地掙了掙,道:“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

聞言,衛刑手一顫,抿著唇稍稍松開五指。

安若瀾趁機一把甩開他的手,叱道:“莽夫!”

衛刑低落地垂下頭。

見他擺出這么一副委屈模樣,安若瀾氣得翻白眼,弄得像是她欺負了他一樣!

氣惱地跺了跺腳,她哼道:“這里好冷,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嗯。”衛刑垂頭喪氣地點頭。

看他這樣就來氣,但又無可奈何,嘆出口氣,安若瀾只好走回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喂,我劃船沒力氣了,你背我回去吧。”

衛刑猛然抬起頭,見她別扭地偏著臉,生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好!”當即在她身前蹲下身。

掃了眼他那還不算寬闊的肩膀,安若瀾臉上發燙,扭捏了好一陣子,才磨磨蹭蹭,小心翼翼地趴到他背上。

“好了嗎?”衛刑輕聲問。

“好、好了。”安若瀾含糊應了聲,雙手縮在胸前,抵在他的背上。透過單薄的衣衫,她能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

那溫度從她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心里,再到臉上。

衛刑只覺后背像是被輕柔的云朵包裹住一樣,也不由得臉紅心跳,清咳一眼掩飾自己的異樣,他道:“你扶著我的肩膀,不然一會容易摔下去。”

“哦、哦……”安若瀾羞紅著臉低低應了一聲,掙扎了好一會,才顫抖著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衛刑掃了眼肩上的青蔥細指,有點后悔剛才沒有說讓她抱住自己的脖子。

慌忙掃開心底的邪念,他勾住她的腿彎,緩緩站起身。

饒是他已經盡量放慢放輕了動作,安若瀾還是驚了一跳,在他背上晃了晃。

“扶好我。”衛刑再次開口,沒有立即邁步。

安若瀾恐慌地點頭,揪緊了他肩上的衣服,她有點后悔讓他背自己了,真是害人害己。

衛刑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害,心里樂滋滋的,等確認她已經扶穩了,就邁開了步子。

一開始,安若瀾一直保持著揪著衛刑肩上的衣服,往后仰的動作,十分拘謹,慢慢的,她就放開了,放松了身體伏在他的背上,欣賞著往日看不到的景色。

還真別說,人高一點,看到的景色都好一些,因為看到的更多了,也更全面了。

等到完全放開,什么男女有別,就通通都丟到河里喂魚了。

“哇啊!慢一點,慢一點,我看不到路啦!哈哈哈!”拍著身下人的肩膀,安若瀾笑得肆無忌憚。

在風中疾馳的舒暢,讓她忘卻了所有的束縛。

衛刑就這樣背著她忽快忽慢,偶爾停下來,或讓她踩在肩上摘樹上的野果,或摘一朵地上鮮艷的野花,只要聽到她歡快的笑聲,他就半點不覺得疲累。

也會故意嚇嚇她,聽她害怕的尖叫,或許是喜歡她驚嚇后的惱怒模樣,或許是喜歡她下意識抱緊自己時的感覺。

就這樣在林子東奔西跑,兩人放肆地笑鬧,直到天邊沒了最后一絲光亮。

夜風陣陣。

將人送到通往小棧的路口,衛刑望著她,遲疑了好半晌,才低聲問道:“你會去送我嗎?”

安若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將耳邊的發絲別好,她垂眸問道:“你們何時啟程?”

“一月后。”衛刑回答。

“哦。”安若瀾淡淡點了點頭,卻沒有了下音。

衛刑不無失望。

“我進去了,你也回去吧。”安若瀾微微頷首示意,低著頭往前走。

“等一下。”衛刑突然叫住她,從后面追上來,強硬地拉過她的手,將一枚溫潤的玉鎖放進她的手心。

“送給你。”他道。

玉鎖熱乎乎的,顯然一直被貼身保管,安若瀾握在手心,心里也變得熱乎乎的。

“這是什么?”她拿起來細細打量。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玉鎖,或者應該說雕工有些粗糙,上面的花紋生澀而僵硬。

“這是我爹刻的。”衛刑微紅了臉頰,他沒有說,這個鎖是一對的,他的身上還有一個金鎖。

金童yu女,這是他的父親在他年幼時親手為他雕刻的,一個給他,一個給他未來的妻子。

安若瀾自然不知道這玉鎖包含的意義,她細細描摹著玉鎖上的花紋,心中很是詫異,沒想到衛國公還有這手藝。

若是收下,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

安若瀾不由得遲疑,最后還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

見她將玉鎖收好,衛刑提起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對著她開心地笑了笑。

平白收了禮物,安若瀾頓覺不好意思,想著要不要回禮。

然而在身上找了找,卻只找出一個自己繡的香囊,那歪七扭八的針腳,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猶豫之際,衛刑已經緊緊盯住了她手上的香囊,那期待的小眼神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試探地伸出手,“這個香囊……”

不等她說完,衛刑已經眼疾手快地一把將香囊搶了過去,歡喜鄭重道:“我會好好珍惜的。”

那模樣,跟得了稀世珍寶一樣,反倒鬧得安若瀾不好意思。

慌亂局促地點了點頭,她道:“我先回去了。”

“嗯。”衛刑頷首,深深望了她一眼。

不敢再多停留,安若瀾埋頭沿著小路一路狂奔,直到背后的視線消失不見,才停下來。回頭望了一眼,攥緊懷里的玉鎖,她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路口,等到看不見她的背影,衛刑才揣著香囊轉身離開。

不遠處的樹叢后,鐘四爺黑沉著臉,雙手抱胸,冷聲問身邊的項夜道:“岳父真的是讓男人最頭疼的存在?”

項夜想了想,道:“或許。”

“嗯?”鐘四爺疑惑地回頭看他。

項夜嚴肅道:“因為對我來說,岳母比岳父更讓人頭疼。”

“……”鐘四爺頓了頓,抬眼瞪他,“你找死嗎?”

項夜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翌日。

用過早膳,鐘四爺就讓人來催了,安若瀾原還想著去跟易先生道別,這會是沒有時間了。

當即提了包袱,帶著百靈跟青鷲出門。

四喜跟八元出來送她,八元歉意道:“少東家,我們也想一直在您身邊伺候,可是我跟四喜放肆慣了,怕是適應不了侯府的生活,反而給您添麻煩,是以我們……”

不等她說完,安若瀾拉住她的手,搖頭笑道:“沒關系,我也想過了,侯府的生活確實不適合你們。”

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誰又愿意再鉆進條條框框里?別說是從小自在慣了的四喜跟八元,就是她,也不愿意。

“你們放心,我會盡量多的過來看你們的。”她保證。

“少東家……”四喜率直,當即就紅了眼眶。

安若瀾忍著眼底的酸意,安慰她道:“傻丫頭,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見了。”八元撥了撥四喜,嗔怪地瞪她,可自己也忍不住眼角發紅。

百靈跟青鷲也暗暗抹眼角,她們都知道,以后年紀越大,她們見面怕是越不容易。

主仆幾人依依不舍地告別后,安若瀾帶著百靈青鷲到了鐘四爺房里,沒想到的是,易先生也在。

易先生含笑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要跟四爺一起去謝府,就順道送送你吧。”

“多謝先生。”安若瀾動容不已。

“謝什么,他真的只是順道。”鐘四爺一邊套著外衫,一邊掀簾從里間出來,還一邊打著哈欠,顯然是剛起來。

“順道我也高興。”安若瀾哼了哼鼻子。

“不頂嘴你就不舒坦是吧。”鐘四爺橫她一眼,父女兩照例吵吵鬧鬧一番。

等到真正出發,已是巳時,期間項夜來打了聲招呼,讓安若瀾代他向鐘老爺跟鐘老夫人問好。

去碼頭的路上,安若瀾滿頭霧水問道:“義父,我們還要回鐘府嗎?”

“不回鐘府,你這身衣服怎么換?”鐘四爺瞥了眼她身上的男裝。

因為出去還要經過項夜等人訓練的地方,為了避嫌,所以安若瀾依舊穿著男裝。

“而且你之前跟安老夫人說是要去鐘府小住,不從鐘府坐鐘府的馬車回去,你是想告訴所有人你在撒謊嗎?”鐘四爺補充。

安若瀾老實了。

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在碼頭登船,路經項夜練兵的湖面時,一群小伙子都恭敬對鐘四爺問禮,而后對著安若瀾揚聲問道:“易棋,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躲開你們,爽約啊。”安若瀾在心里嘀咕,面上笑呵呵道:“家中來了急信,讓我速速回老家一趟。”

“什么事這么急,昨天都沒有聽你提起。”郭茂嚷道,“你不會是知道要輸,找了借口想開溜吧?”

“是啊是啊,你是想耍賴吧!”其余人趕緊附和。

“才不是!”安若瀾急忙反駁,求救地望向她的叔父——易先生。

易先生瞥了眼那群臭小子,不緊不慢道:“這段時間承蒙各位照顧了,實在是棋兒母親病重,棋兒才不得不趕回老家,還望諸位見諒。”

長輩一開口,眾人就沒話說了,不僅信了,還紛紛安慰起安若瀾來。

乘坐的木船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安若瀾簡直哭笑不得,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熱情。

最后還是項夜開口,才讓安若瀾幾人得以脫身。

回到岸邊,一行人換乘馬車,趕回鐘府。

鐘老爺知道鐘四爺跟安若瀾今天中午會回來,是以一早就命人開始準備午膳,而他也是一下朝,就趕回了府里,等著父女兩人回來。

馬車在二門前停下,早有小轎等在門前,鐘四爺跟安若瀾下了馬車,換上轎子,晃晃悠悠回了房間。

等到去給鐘老爺鐘老夫人請安,安若瀾已經換回了女裝。

翠紋織錦羽緞斗篷,刺繡妝花裙,東珠頭面,鐘四爺準備的衣裳華貴而端莊,讓安若瀾姣好的五官更是出挑明艷,站在傳聞中才色雙馨的鐘家小姐們中間,她也是佼佼者。

或許是因為鐘四爺對安若瀾太過看重,鐘老夫人對安若瀾還是喜歡不起來,不過有鐘四爺在,她面上到底還過去,不會再刻意為難針對安若瀾,如此,安若瀾已經滿足。

午膳后,鐘家的姐妹不知出于何種心思,竟然邀安若瀾去參加廟會,安若瀾本想推辭,然在鐘二爺夫妻嘲諷的目光中,她終是答應下來。

她不想義父夾在她跟鐘家人中間為難。

一場霜降一場寒,時近初冬,秋老虎不再肆虐。加之這一年一度的廟會將至,大伙兒心里難免活泛。

在這午后的大街上,暖陽斜灑,行色匆匆的攤販們開始擺開陣勢、與一旁偷拿了糖酥與炮竹出來戲耍的孩子們成了強烈的對比。灑豆般的嬉笑與大人的叫嚷聲漫過街口,開始為晚上的活動做起了準備。

再有一刻才到申時,眼下除了正在擺攤的小販,想先行借機淘換些寶貝的人們也三三兩兩地開始聚集,到最后,人潮竟是越來越多了起來。

真正進香的人都很早,更多的半夜里就上山參拜了,此刻一撥撥熙熙攘攘地下了山——比起只想撿漏而不愿意掏錢的人,進香的人倒成了廟會最早的一批客人。

當然,這些花銀子從來不眨眼的嬌客,也成為了大家眼中的肥羊,一批過去能賺到多少銀子,那就各憑本事了!

賣小吃的攤子很多,肉香的咸味兒、甜點的甜香味兒,肆無忌憚地隨著風一陣陣吹,開始邪惡地勾起了大伙兒的饞蟲。

酒樓里、有眼色的伙計早早將燈籠掛上,攤販中也不乏有機靈的也跟著加快動作,三兩下支好攤子,就這么一瞬的功夫,吆喝聲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襯著偶爾響起的討價還價聲,平添上幾分熱鬧的氣息。

廟會對盛京人來說是個大日子,花錢的從不手軟、賺錢的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從廟口一路到街尾,五花八門的攤販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捏面人的、畫糖畫的、賣面具風箏的,做花燈的,擺攤算命的,還有在那兒暖身表演起雜耍的,喝彩聲一陣接著一陣爆發,從街頭傳到街尾,將深秋的夜晚染上暖意。

走在人潮涌動的街上,身邊是狀似親熱的鐘家小姐,安若瀾

驀地生起幾分寂寥,直到看到人群中的衛韶跟趙琰,她心里才有了幾分活力。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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