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元容還是沒能跟著崔謙之去赴宴。她又病了,只這一回卻是她倒霉。
話說三郎崔元靖,如今年十六,生的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可謂是玉樹臨風翩翩美少年一枚。
且性格穩重,平日待人又和氣,在仆婦面前并不擺架子,人道頗有乃祖之風,這是妥妥的夸贊。
雖然崔謙之常常嫌棄兒子古板,但對嫡長子也是器重的,對他的培養并不小氣。雖然略偏愛小閨女,但對崔元靖也是很好的。
而鄭氏也是出身世家,雖然跟崔謙之琴瑟和鳴,但心里卻明白的很,若是兒子像了崔謙之,將來的成就怕是有限。
她還想要個誥命呢,指望崔謙之怕是不行了,還是看兒子的比較靠譜。
總而言之,就是崔元靖這個嫡長子,不僅是會投胎出身好,本身也是個出色的少年。
如此一來,引得某個少女芳心暗許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了。哦不,或許應該說是大膽覬覦
就在蕭承訓請客的日子前一天,元容一時心血來潮,便親自下廚做了雞湯——說是親自下廚,但其實就是她動嘴指揮廚娘,以她的年紀,也沒人敢讓她親自動手。
天色還早,崔謙之上班去了,還沒回來,鄭氏正在處理家務,一鍋雞湯自然是先孝敬給當家主母。
然后敲在鄭氏那里碰見了出外同朋友游玩,帶了一身酒氣回家的崔元靖。
回家自然是先拜見鄭氏,元容坐在一旁看著面色紅彤彤好像猴子屁股的少年,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全然沒了平時的長兄模樣,不由覺得有趣之極。
便取笑道:“阿兄這一吃了酒,簡直是面若桃花,幸好沒在外頭亂晃,不然怕不被姐姐們給吃了!”
前朝那個被看殺的衛公子,不就是過于風騷,被小娘子們當街圍堵,才在瘋狂逃竄中不幸跌入河中一命嗚呼的
此時女子的行為雖然不若前朝那般奔放,能在大街上看見好兒郎就直接綁回去成親,但圍觀美少年這種行為還是很常見的。
鄭氏聽了,不由得瞪了元容一眼:“小小年紀,哪里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隨后又瞪兒子:“喝了酒還要騎馬,萬一跌了一跤可怎么辦簡直胡鬧!”說完便把兒子女兒給一起趕了出來。
崔元靖和妹妹相對無言,半晌后,才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都是你亂說話,害的阿兄被牽累。”
元容圓圓的包子臉一皺,抬眼看向崔元靖道:“明明是阿兄行事不妥,喝了酒還要騎馬,就算不撞到人,撞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我才是被牽累的那個!”
崔元靖摸鼻子。性格再穩重他也是個少年人,如何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這一回被妹妹數落,他還真沒可以反駁的。
索性鄭氏沒有真生氣,元容也不過跟崔元靖鬧著玩,當下便招呼人去做醒酒湯。
崔家只有崔謙之帶著子女一房人在洛陽,宅子不算很大,自然也不會給崔元靖單獨安個小廚房,所以這些湯湯水水的,是要從大廚房做好了送過去。
于是崔元靖先回自己院子,而元容便拐去大廚房,等醒酒湯做好后,便連同先前熬出來的雞湯一塊兒給崔元靖送去。
身為嫡長子,崔元靖的住處是僅次于崔謙之夫婦所住的正院的,門前有一個栽滿了蓮花的小池塘,崔元靖平時很喜歡坐在池塘邊的大青石上背書。
元容身子小,走了這一段路過來便有些氣喘,回頭看了一眼拎著食盒依舊無恙的侍女阿江,心里便思忖著要將鍛煉身體提上日程來。
推開門,卻沒見到有人影,想到崔元靖那個猴子屁股似的臉,元容便帶著侍女直奔正房。
“阿兄莫不是這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罷”元容一邊兒嘀咕著,一邊兒推開門,卻不意聽見了一聲呻吟。
那仿佛是不小心泄露的呻吟聲,有些羞赧還帶著些媚意,再走進一點兒,便能聽見略急促的喘息聲。
元容忽的面色一變,連忙快走兩步推開了東側間的門——這是崔元靖的臥房:“阿兄!”
忽然的闖入似乎讓屋內的人吃了一驚,接著便是咕咚一聲重響,元容轉過屏風,便看見了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崔元靖滿臉通紅,此時正有些迷糊的躺在床上,見元容闖進來,才無意識的皺了皺眉,眼神略有渙散,衣襟敞開,白皙而結實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而另一個,卻是個年輕女子,只見她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惱意后,一邊整理衣襟一邊浮起一個略帶僵硬的笑容道:“原來是九娘,九娘怎的到這兒來了”
竟是崔元靖的貼身大丫鬟阿蘭,向來得鄭氏和崔元靖的看重,在家中仆人中算是很有臉面的了。
元容回頭看了一眼提著食盒跟進來,面色有些蒼白的阿江,才對著阿蘭笑道:“自然是來看阿兄的,阿兄吃了酒,我叫人做了醒酒湯來。”說著便走上前,伸出胖爪子摸了摸崔元靖的臉頰和額頭,又使勁兒推了推他:“阿兄阿兄!”
女童尚有些尖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面上又有不同的溫熱感覺傳來,崔元靖才感覺清醒了些,眼神恢復些許清明,看著元容呻吟了一聲道:“九娘”
竟像是才發現了她似的。元容對著崔元靖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給阿兄送醒酒湯來啦!”說著便叫阿江提著食盒上前,拿出醒酒湯,以及那熬得十分到火候的散發著香味的雞湯。
崔元靖對妹子的貼心感到寬慰,但當他看到自己敞開的衣襟,又看見一旁站著的大丫鬟時,卻忽而捂著額頭皺了皺眉。
元容就在一旁看著崔元靖,等他再次看過來時,才拉著崔元靖的手道:“阿兄,你方才在和阿蘭姐姐作甚莫非阿蘭姐姐也吃了酒,所以臉才跟阿兄似的那樣紅”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道:“不過就算是吃酒,也要注意儀態呢,這樣衣衫不整的可不行,出去了要叫人笑話的。”
聲音確實不大,但屋里的另外三個人卻不至于聽不清,只見阿蘭刷的一下就白了臉。
而崔元靖,則是聞言微微瞇起了眼睛,隨后再看向貼身大丫鬟阿蘭的眼神便耐人尋味了起來:“九娘說的很是呢,阿兄須得好生謝謝你。”說完便伸手捏了捏元容的臉蛋。
過年什么的,真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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