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答應說要等,也不完全是因為信任宋酒,而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多余精力關心宋酒的事情。
對她而言,安樂公主的怨憤猶如芒刺在背,她現在提心吊膽戒備還來不及,哪里有心思關心旁人?
而且,元容不由微微抬起下巴,瞇了瞇眼,直覺告訴她,安樂公主要來找她麻煩了。
相比宋酒這個神棍二號,她的直覺無疑更值得信任。
宋酒見元容答應,神情便是一松,不由笑道:“多謝你。”
也是巧了,今兒跟她道謝的人怎么也多了?元容笑著搖了搖頭,還未說話,便聽見宋酒咦了一聲。
元容下意識抬頭,順著宋酒的目光看去,便瞧見一個面容有些陌生的婢女沖著兩人走了過來,恭敬的福身一禮。
她沒有見過這個婢女。元容下意識的一挑眉,隨后便看向了宋酒,低聲道:“你認識?”
宋酒微一搖頭,同樣低聲咬耳朵道:“不認識,不過你看她的穿戴,跟安樂公主帶來的婢女不大一樣。”說完頓了頓,便恍然道:“許是那位娘娘帶來的人,為了低調,才未著宮裝?”
這個猜測靠譜。這婢女穿著與安樂公主的人不一樣,卻能在此自由行走,除了那位娘娘的人,還能有誰?似元容她們這等赴宴的小娘子們帶來的婢女可進不來,都被領到西苑去了。
婢女等兩人咬耳朵完畢,才微笑著開口道:“婢子奉命前來,請崔小娘子前往一敘。”
請我去?元容聞言有些意外,她不是內定了秦王世子妃,怎么那位娘娘還要見她?難不成又要冒出來一個想要爭取崔氏的?
而且還有個問題,先前來請薛丹貞的乃是一位年輕內侍。可是一點都不低調,怎的輪到她,就是一個婢女悄悄前來?到底是行事作風的不同,還是有其他原因?莫不是安樂公主的人想要將她騙出去?
元容沉吟未吭聲,宋酒卻有些急了,不由在后頭悄悄戳了她一下。道:“崔九娘是高興的愣住了?”說完又對那婢女笑了笑。
宋酒這是給元容打圓場。雖然她知道以元容的身份,當然不用怕一個婢女,但此時這個婢女代表的就是某位娘娘,貿然得罪可是不智之事,而且不管如何,娘娘召見總非壞事,何必還要猶豫?
婢女面容如常的笑了笑道:“若非小娘子解釋,婢子還真要誤會崔小娘子是不愿意見娘娘呢。”聽起來就像是在開玩笑。
但宋酒卻目光一凝,這種人最不好得罪。雖然她身份低,可架不住是在貴人身邊服侍,萬一什么時候多一句嘴說點壞話,就能給你吃個虧,你還不知道是誰背后捅的刀子。
于是借著給元容整理衣裳的動作悄聲對道:“莫猶豫了,難道娘娘召見,你還能說不去?”
元容不由呼出一口濁氣。宋酒說得對,因為對方借著娘娘的名義。讓她無法拒絕,就算她有所懷疑。也要乖乖跟著去,畢竟她也只是懷疑,萬一真是娘娘派來的人,萬一真是娘娘想要見她呢?
不知道現在裝作身體不適還能不能行了。元容垂眸整了整腰間的配飾,對宋酒道:“那麻煩你回頭跟顧十一娘說一聲,我見娘娘去了。”說罷又扭頭對著那婢女微微一笑道:“走罷。”
雖然婢女來時低調。然而她徑直沖著元容和宋酒而來,沒說幾句話又領著元容走,這般反常行為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且她們走的路與方才薛丹貞離開的方向一致,在場的小娘子都是機靈的。哪里不能聯想到這是什么情況?
“崔九娘,你這是去哪里?”路過花圃的時候,忽然有人喚了元容一聲。
元容抬頭,就看見幾個小娘子站在前路中央,打頭的一個不是旁人,正是曾經有過節的杜月涵。杜月涵一身端莊秀麗的斜襟碎花襦裙,微笑著站在那里,倒不像是來找麻煩,而是特意來跟元容打招呼一般。
杜三娘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元容,眼神有些復雜:“許久不見了,崔九娘氣色依舊這么好。”
雖然杜月涵曾經在十娘入書院時為難過她,但也沒有太過分的舉動,并且據十娘說,在她入書院之后,杜月涵見了她也只是無視,并未再有刻意找她麻煩的舉動,所以元容對杜月涵倒是并未有多大惡感。
畢竟她也只是個心有所屬的少女,為了心上人努力一把,刻薄一回,倒也不是多大事兒。
是以元容見了她,便只當她是真的來打招呼的了,微微一笑道:“是這位姐姐,說娘娘想要見我,去哪里我還真不知道。”
杜月涵看了那引路婢女一眼,神色淡淡的倒是沒什么反應,聞言只哦了一聲道:“恭喜你了。”
元容只得微笑,心下卻在暗想,這也值得恭喜?長安城里的世家勛貴們,凡是眼睛不那么瞎的人,都能看出來秦王府要和崔氏聯姻,現在她若是被某個娘娘看中了,又叫什么事兒?這個娘娘又不是秦王的娘!
杜月涵心情卻有些復雜。她自己求而不得的事情,在別人身上卻能那么輕易得到,眼下還可能更進一步——從世子妃到王妃,可不是更進一步么,她有些羨慕嫉妒恨,但眼下卻不是發作的時候。
“如此,那我們便不擋路了,可不能讓娘娘久等。”杜月涵帶頭讓開了去路道。
元容道了謝,便與那引路婢女去的遠了,卻不知道有人背后陰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怨憤有不平,若是元容能看見,便會驚訝的發現,這一眼竟是與安樂公主當初提到元容和裴寧有情時的眼神極為相似。
“你干嘛那么好說話?”其中一人不由抱怨杜月涵道:“她搶了秦王世子妃之位還不夠,還要來搶王妃的位置,簡直是瘋了罷?不就是姓崔,有何了不起?也沒有比旁人更好看更有才學啊,也不曉得那些貴人為何會看中她!”
“姓崔就是了不起啦,”另外一人笑嘻嘻道:“畢竟是五姓世家的嫡出小娘子,自然比我們這等勛貴出身要金貴的多。”
“好了,這種事情我們也羨慕不來。”杜月涵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不過,崔九娘也并非只有出身和姓氏能看,她生的好,才學更好,只是名聲不顯罷了,不愧是五姓世家的女兒。”
“哦?”先前抱怨的小娘子一抬眼,便忍不住猜疑道:“三娘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以她的出身,若是真有才學,如何會名聲不顯?縱然秦王世子喜歡她,也不代表她就真那么出色罷?”
元容答應說要等,也不完全是因為信任宋酒,而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多余精力關心宋酒的事情。
對她而言,安樂公主的怨憤猶如芒刺在背,她現在提心吊膽戒備還來不及,哪里有心思關心旁人?
而且,元容不由微微抬起下巴,瞇了瞇眼,直覺告訴她,安樂公主要來找她麻煩了。
相比宋酒這個神棍二號,她的直覺無疑更值得信任。
宋酒見元容答應,神情便是一松,不由笑道:“多謝你。”
也是巧了,今兒跟她道謝的人怎么也多了?元容笑著搖了搖頭,還未說話,便聽見宋酒咦了一聲。
元容下意識抬頭,順著宋酒的目光看去,便瞧見一個面容有些陌生的婢女沖著兩人走了過來,恭敬的福身一禮。
她沒有見過這個婢女。元容下意識的一挑眉,隨后便看向了宋酒,低聲道:“你認識?”
宋酒微一搖頭,同樣低聲咬耳朵道:“不認識,不過你看她的穿戴,跟安樂公主帶來的婢女不大一樣。”說完頓了頓,便恍然道:“許是那位娘娘帶來的人,為了低調,才未著宮裝?”
這個猜測靠譜。這婢女穿著與安樂公主的人不一樣,卻能在此自由行走,除了那位娘娘的人,還能有誰?似元容她們這等赴宴的小娘子們帶來的婢女可進不來,都被領到西苑去了。
婢女等兩人咬耳朵完畢,才微笑著開口道:“婢子奉命前來,請崔小娘子前往一敘。”
請我去?元容聞言有些意外,她不是內定了秦王世子妃,怎么那位娘娘還要見她?難不成又要冒出來一個想要爭取崔氏的?
而且還有個問題,先前來請薛丹貞的乃是一位年輕內侍,可是一點都不低調,怎的輪到她,就是一個婢女悄悄前來?到底是行事作風的不同,還是有其他原因?莫不是安樂公主的人想要將她騙出去?
元容沉吟未吭聲,宋酒卻有些急了,不由在后頭悄悄戳了她一下,道:“崔九娘是高興的愣住了?”說完又對那婢女笑了笑。
宋酒這是給元容打圓場。雖然她知道以元容的身份,當然不用怕一個婢女,但此時這個婢女代表的就是某位娘娘,貿然得罪可是不智之事,而且不管如何,娘娘召見總非壞事,何必還要猶豫?
婢女面容如常的笑了笑道:“若非小娘子解釋,婢子還真要誤會崔小娘子是不愿意見娘娘呢。”聽起來就像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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