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做個了結
“但我還沒有想明白,二哥為何給我這么重要的提示。”
貉干,這的確是一味很特別的藥材,溫書之前想過許多有可能的搭配方法,但這一味稀有得很,很少用于制藥。處理得好,往往能發揮同類藥材兩倍乃至三倍的功效。
之前溫書就發現,自己的血可能是眾人的解藥。欲解風長老等人的毒,辦法便是以毒攻毒。但一方毒性太猛,對方身體難以承受,自然就達不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只會被毒死。
接下來的幾日,她就在想著稀釋毒性中和毒血的辦法,很遺憾,她試了許多的藥物,放在小碟子內的血液上進行實驗,若能被血液吸收,血的顏色變淡,就有效果。
一般稀釋毒性的草藥面對溫書的毒血,不到眨眼的工夫就會枯死枯敗。而貉干,在無風的地方曬制三年,又放在藥酒里炮制封存。變成粉末的貉干粉,在她毒血的攻勢下,中和發酵,貉干蕩然無存,血的顏色卻也稀釋了不少。
但溫書體內的毒,是萬毒的融合。光靠貉干還不足以解毒,溫書又想到了由她血液孕育而生的紫金花。
紫金花,具有緩和他們毒發的功效。服下貉干后,血液在短短時間內正在劇烈發生變化。在貉干徹底被血液吸收以前,滴入紫金花上,將毒血的強力藥性納入紫金花中,讓毒血再一次得到稀釋。也只有這樣,才能勉力壓制住溫書體內那過于霸道的毒性。
從風長老的情況來看,解藥的效果不錯。體內多年的毒,被洗滌一空,整個人仿佛獲得了新生,無比的輕松。
溫庭大概沒有想到,一塊貉干,能夠讓溫書突破一直以來的誤區。這純粹是意外的收獲,溫庭原本的目的絕不是這個。
“溫姑娘,你的身體還好嗎?”
“還好,暫時還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這就怪了,溫二少通過四夫人之手,將貉干送呈現到溫書的面前。本以為溫書的身體會就此變化,助他煉成最后一味藥,沒有想到,溫庭不但沒有出現,反而還助他們找到了解藥。
難到他們想岔了?
金鐘樓將前后之事再想了一遍,忽然道:“莫非溫二少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要害溫姑娘,只是想幫助溫姑娘煉出解藥?”然后在他們送出解藥時,派人截下?
如果是這樣,有許多點都想不通。以溫庭的謀算,不會想出這么簡單的計劃。因為他應該想到,他們會想到他會派人搶奪解藥,而不會白白讓他得到。
等等!
金鐘樓心一跳,該不會……
“金鐘樓,你怎么了?”
“溫姑娘,四夫人呢?”
“我娘?”溫書雖然不知道金鐘樓為何突然問起她娘,還是告訴了他,“我娘她一直在房間……里啊。”溫書自己也不確定了,因為她從早上開始就沒有看見她娘了。
金鐘樓和溫書趕到了佟秋雨的房間,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冰冷的,佟秋雨想必已經離開很久了。
溫書喚來侍女,“宗主。”
“我娘呢?”
“咦,四夫人不在房間里嗎?”侍女也是一臉茫然,看來連她都不知道佟秋雨是何時離開房間的。
“我娘不在,金鐘樓,你找我娘有事嗎?”金鐘樓神色很不對勁,溫書也感染到了他的緊張,語氣帶著不確定。
“但愿,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在擔心什么,不可以對我說嗎?”溫書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股預感,毫無意外地和她娘有關。
其實,溫書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她不相信她娘會這么做。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娘都不會傷害她,做出對不起她和她朋友的事的。
“溫姑娘,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要出去一趟。”
“金鐘樓,是不是我娘她……?”
溫書懊惱,神情中滿是歉疚,如果真的像金鐘樓想得那樣,她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溫姑娘,你別想太多,會沒事的。我相信四夫人無論怎么選擇,都是為了你。她知道我們是你的朋友,也不會傷害我們的。”金鐘樓溫和如初的微笑,安定了溫書的心。
她看著金鐘樓走遠,他不放心他的朋友,所以要和他一起同赴患難。
而她,也不能在這兒待著,什么都不做。如果真的跟娘有關,那她更是責無旁貸。
回到自己的寢宮,裝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溫書就要出宮。
她剛走出石門,金鐘樓溫潤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視線。
“金鐘樓,你不是已經走了?”
金鐘樓上前,來到溫書的身前。“因為我想到溫姑娘又會去做一些任性的事情,所以我回來了。”
“我非去不可。”否則她于心難安。誠如金鐘樓,不愿看到他的兄弟有危險,溫書也是一樣。何況那里不只有她的朋友,可能還有她的母親。
她必須要搞清楚這些年的事,也要和二哥做一個了結。她不想再背負著莫小仙的陰影過生活,她就只是溫書。
“我知道。”金鐘樓伸出手,揉揉溫書的臉,“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你一個人上路會有危險,還是讓你在我的身邊,我比較放心。”
“金鐘樓。”
最懂溫書的人,莫過于金鐘樓。
在金鐘樓和溫書離開神明宮后,又有兩個人緊跟在他們身后離開了。
謝小跡早有安排,他是不會讓自己那么被動的。因為迄今為止,那小胡子還很少敗過。
金鐘樓很清楚這一點,但他照樣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并不是不信任朋友,而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知道謝小跡不是普通人,也同樣如此。這樣,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何況,溫庭不好惹。他能隱藏這么多年,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綻,功力非同一般。謝小跡失先機在先,能不能得勝,還很難說。
上次佟秋雨去找溫庭時,曾和溫書說過,她是回到了郡公府才見到溫庭的。不是她去找他,而是溫庭主動出現在她面前。而據府里所有人說,二少爺還未回到府上。
如此,溫庭的藏身之處便很耐人尋味了。
溫書和金鐘樓想到一塊兒去了,溫庭他一定在神明宮總壇。但不知,他是何時前往總壇的。溫書在總壇的那些日子,溫庭是否也藏身在那里?
一想到這一點,溫書不禁有些后怕。她當時在神明宮橫沖直撞的,身邊又沒個人,二哥要對她下手,實在是太容易了。
溫書和金鐘樓徑自前往總壇,他們去的時候,總壇一片祥和。然而等他們進去之后,溫書的那幫手下忽然對他們動手。
位列總壇的二十八星宿使,和其他三位護法長老,這些人一起上,可不是開玩笑的。溫書不會武功,很快便被他們拿住了,而金鐘樓也放棄了抵抗,由著他們將他倆壓著去見溫庭。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所有人都湊齊了,將這些事徹底做個了結。
溫書和金鐘樓被押到了一處地宮,溫書在神明宮總壇也待了不少日子,卻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不知道莫小仙是否知道。
在這里,除了他們,還有謝小跡和其他各大派的掌門人。令金鐘樓意外的是,這些人一沒被綁縛,二神智清明。謝小跡也同樣如此,打招呼的方式一點都沒變,習慣上翹的嘴角,笑起來小胡子都在顫動。
但他們若是正常的,為何什么都不做?難道是他們自愿留在這里的,即便會永遠失去自由?
“謝小跡,你真的在這里。”
“是啊,金鐘樓。你們倆不是呆在神明宮麼,怎么來淌這趟渾水?”謝小跡沒有動作,懶懶坐在地上對他們道。
溫書拉住了金鐘樓的手,低聲在他耳邊道:“金鐘樓,他們有些奇怪。”
金鐘樓點點頭,和外面的二十八星宿使與三大護法長老一樣,分明知道他們是誰,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卻毫無緣由地對他們的宗主動手。
“我懷疑他們被二哥動了手腳了。”
金鐘樓雖然也意識到了,終歸有些難以接受。“溫二少的藥應該還沒有練成。”溫三小姐的身體不是沒什么變化麼,這之后他一直都在注意著溫三小姐的身體,別人沒有可趁之機。
“三小姐,你這樣說我們很傷心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哪里像是被人動手腳的樣子?”
謝小跡的耳朵太尖了,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聲音又這般小,他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謝小跡,你真的都還好?”金鐘樓當然知道他們說的話瞞不過謝小跡的耳朵,這又不是什么不能聽的話,他很放心。
“你說呢,金兄?”
“賢侄,見到了你天一伯父,也不打個招呼?”天一真人朝金鐘樓伸伸手,金鐘樓彎腰行禮。
“鐘樓見過天一伯父,龍前輩,以及各位前輩。”
“好好好。”
“前輩們為何會在這里,那到底遭遇了什么事?”金鐘樓疑惑道。
“我們并沒有遭遇什么事,而是自愿前往這里的。”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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