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
這日清晨,溫書帶著一百名賭徒,拿著蓋著沙石王大印的憑信,讓他兌現給予她一座金山作為診金的承諾。
這事鬧得很大,整個沙石王國都知道了。
沙石王國的金山,那只在傳聞中聽到過,前去過金山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或者死在半路上。久而久之,也就再也沒有人到過金山。
話是這么講,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眾人趨之若鶩的金子,哪怕知道那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還是有不少人前赴后繼地去到金山。
更何況,有來無回的傳言已經被打破了。沙石王國遍地生金的傳言也已經得到了證實,若非如此,此刻的沙石王國也不會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有憑信在手,又積聚了這么多的人,溫書看準了沙石王不能當著他全部臣民的面耍什么‘花’樣。至于到了金山,那可就說不定了。
金碧輝煌的王宮大‘門’從里面打開了,初一從里面小步跑了出來。
“是展特使吧,陛下已經等了你許久了。”
“哦?”
“展特使是來兌現金山承諾的,我們陛下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展特使到來。但是這……”初一看看溫書身后群魔‘亂’舞,不禁有些結舌。“這個陣仗,有些大了,展特使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呢。”
“初一公公言重了,展某生平最喜歡‘交’朋友,又經常仗義疏財,這些朋友有困難,我就帶他們來分杯羹了。畢竟金山的金子那么多,展某一輩子都‘花’不完。”
“那展特使就先跟我進去吧,我們陛下要見你。”
“見你們陛下免了,我今日是來兌現承諾的。怎么了,別耽誤時間了,拿了金子我好請所有的朋友上芙蓉軒喝酒聽曲去!”
“展特使想要金山,就得先見陛下。這張憑信,怎么也得由展特使親自‘交’給陛下,你說呢?”
初一的話也有道理,只不過,“這么堅持讓我進去,該不會是要趁機對我下手?畢竟我上次,就差點死在里面,出不來了。”
初一有些尷尬,“這一點展特使盡管放心,這么多人在場,展特使要是有點什么事,陛下也沒法對全部的人‘交’代。何況,展特使的厲害陛下和奴才已經領教過一次,不到必要之時是不會惹怒姑娘的。”
這話說得,真是夠低姿態的。溫書可沒半點放松,翼夙那個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至于向外面這些人‘交’代,他是沙石王國的國王,他要說她暴斃而亡,誰又真的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陛下只需要派人帶我去金山就行了,陛下富有四海,一座金山于他不過九牛一‘毛’,這些過程就免了罷!更何況,我這人‘性’子沖,若是不小心再沖撞了陛下……”溫書犯難地看了他一眼,那個沖撞背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他和初一彼此清楚。
“展特使,不妨明著告訴你,你要兌現金山,就必須得進王宮。”初一湊近了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溫書心中一動,莫非沙石王國的金山不在別處,就在這沙石王宮?
“姑娘也想到了?”初一笑了,笑得好不‘奸’詐。“姑娘若想要金山,就乖乖地跟我進去。陛下一言九鼎,承諾給姑娘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姑娘若是不放心,不妨叫上那位謝大俠、芙蓉軒的金大俠,還有那位正在千里奔‘波’的公孫大俠,包括那位萬姑娘。只要姑娘能想到的人,都可以帶去,怎么樣?”
溫書不吱聲了,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料,沙石王這么好說話,背后一定有‘陰’謀詭計。
將他們騙進金山,然后利用地利之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是溫書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也是唯一的解釋。
“報——”
“報————”百米之外的城樓處,敲響了全城警戒的大鐘。而一騎快馬,飛揚著矯健的四蹄,正從百米外朝他們奔來。
那個人離他們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跌下馬背,拼盡全身力氣往沙石王宮的方向跑來。
“快去稟告陛下,沙奇和趙州部落聯合來犯,已經成功渡過黑蛇潭,再有兩個時辰便會攻進城中——”
消息一出,全城嘩然。和溫書來的那些賭徒,也顧不上什么金子了,敵人都打進‘門’了,哪里顧得上這個,還是想怎么逃命要緊。
可逃,怎么逃?沙石王國無異于海中孤島,靠著后天制造的強大屏障,沙石百姓才能寄居于此,世代在這里生活。沙石王國四面一片平川,人煙絕跡,只要你一離開城內,就會成為敵軍的靶子,死在那些人的強弓硬弩之下。
事到如今,他們只有固守這座城池,與這座城池共存亡!
還能正常思考的人很快了解到這一點,眼巴巴地看著沙石王宮,指望著他們的王帶領他們渡過這次劫難。
而一些膽小的,已經六神無主,慌不成形。整個城內‘亂’成一鍋粥,不少百姓爭相呼喊,沙石之城只有這么大。有什么消息,吆喝一嗓子,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城便知道了。
溫書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會發生這種事,這一切,未免太過湊巧了些。
初一臉上也滿是驚慌,顧不得外面的溫書,連忙跑進了王宮,將這件事稟報給了沙石王。
現在這個時候,能守護他們,守護全城百姓的,也只有他們的王!
“是王,我們的王出來了!”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人們齊齊扭頭,看向沙石王宮高翹的檐角,沙石王一身傲然金衣,矗立在最高處。在金‘色’的光芒之下,金衣耀眼如晝,散發出千萬光輝,讓人睜不開眼。而沙石王恍如從天而降的天神,帶領他的百姓脫離苦海,解除眾生苦難!
全城百姓齊齊跪下,高呼國王陛下萬歲。
慌‘亂’的百姓出奇的安定下來,‘亂’成一鍋粥的沙石之城仿佛只是經歷了一場夢,噩夢醒了,回歸到有序狀態。這里,還是那個沒有紛擾和爭斗的沙石城!
“眾將士聽令!”沙石王蘊含著深沉內力的聲音,從王宮金頂直傳到沙石城每一個角落。
他的聲音,他這個人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只要有他在,沙石城絕不會被攻破,百姓們依然可以過著安定富足的生活!
溫書站在人群中,周圍的人全部跪倒在地,以至于最后全部的視線都定在她這邊。已經有不少的人對溫書怒目相向,對著他們的王,還敢不下跪?而這些人中,還有一部分是溫書今早帶來的賭徒。
這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她現在又要怎么辦啊?
在溫書的立場,是決不愿對翼夙下跪的。他是沙石的王,不是她的王,再加上翼夙在溫書心中不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要她向這樣的人下跪,還不如叫她去死。
可這些人的眼神,溫書表示自己又能理解。他們對自己的君王有著近乎虔誠的尊敬,把他視為自己的信仰。看到她這么大不敬,當然要生氣了。
就在溫書不知道要怎么辦的時候,四道身影同一時間從三個方向朝她飛來。
“謝小跡?萬姑娘?猴‘精’——”
“還有金六哥!”溫書每叫一聲,聲音就多出一絲興奮,到最后叫著叫著,直接撲金鐘樓身上去了。
金鐘樓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接住溫書撲過來的身體。
“書兒,小心些。”金鐘樓笑得臉上都快沁出蜜來,溫書有些呆呆地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這樣的笑容,連她都很少見過。
“喂喂,三小姐,你悠著點兒,可有這么多人看著呢。”謝小跡湊上去,友情提示道。
溫書毫不留情地踩了謝小跡一角,一邊慢慢加重著力道,一邊咬著牙道:“我知道,不要你提醒。”這個家伙,每次都這么掃興。就這么喜歡看她丟臉啊,巧了,她也想看他吃癟。
謝小跡立馬苦著一張臉,向金鐘樓求救:“金鐘樓,快叫你母親子腳下留情,要不然我這只腳可就要廢了”
“謝小跡縱使只有一只腳,也跑得比大多人都快。若是書兒真的踩斷了你的一只腳,會有許多姑娘感謝書兒的。”
“金鐘樓,你這心可偏得太明顯了點兒。”謝小跡受傷地捧著自己的‘胸’口,以后他再被人欺負時,該向誰求救?
“金鐘樓不向著我,難道向著你啊,我和金鐘樓才是一家子,胳膊肘自然要往里拐。”
瞧溫書那得瑟的小樣,謝小跡也只得服輸。金鐘樓卻是滿意地點點頭,對溫書的這個說法可是喜歡得緊。
其他人包括沙石王在內,都在看著這五人。
大軍都快攻進城了,這幾個人還在那兒好興致的斗嘴閑聊,還當著陛下的面,這幾個人也太不把他們沙石王國放在眼里了吧?
“好了,書兒,謝小跡什么時候都可以欺負,我們先把其他的事辦了。再說下去,全城百姓都要和我們拼命的。”
“嗷!金鐘樓,你學壞了!”謝小跡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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