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勤正在侯家村專心研究著這個村子的守護陣法,越是研究,讓盧勤越是感到奇怪。
這么一個小村子,竟然擁有一座全力啟動后能抵擋合體期前輩全力一擊的高級陣法。若是白葉門,他就不奇怪了,可這里,只是一個小村莊。
這種強度的陣法,盧勤的傳承里也有,但他自問,以他現在的修為和陣法能力,還無法布置出這么這種強度的大陣,以后,他相信一定可以。
陣法的存在至少有千年,足見侯家底蘊,至少千年前侯家有先輩能請到人布下這樣的陣法,也證明了這個小小侯家村不容小覷。
陣法的形成,過去太久的時間,已經沒人給出明確答案。
但是這次陣法破損,看上去似乎并非是時間日久的例行維護,而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是從內部破壞。難道是內奸?
雖然有所懷疑,盧勤卻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因為陣法被損,原因也可能具有多樣性,他也沒辦法武斷地判定是被內奸破壞。
而且盧勤是來維修陣法的,他的任務只是修陣法,至于侯家是否有內奸或者內奸是否已經鏟除,這就不是他這個外人可以管得,盧勤所能做的就是修好它,若是壞了再找上他,他就再修一次,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忘憂有沒有捉到合心的獸魂。估計小珊又要被忘憂坑了。”盧勤一百年在往陣法里添加準備好的材料。一邊笑著搖搖頭。
盧勤臉上的笑容剛展開,就立刻收住,因為身后的腳步聲和車輪聲。
盧勤早就跟侯襄說過。他修補陣法的時候,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若有需要,他自會出陣詢問。
盧勤當時話沒有說死,但也表達了一個基本的態度:事關陣法師,不希望被人看到。
所以只要侯家人還是友好的并且智商正常,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所以盧勤臉上的笑容收了。臉上掛滿寒霜,冷冰冰地轉身。
在看到侯襄的時候。盧勤還哼出聲來,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就是侯襄迎接、帶路,從侯襄的處事。基本可以看出是智商和心性都很出色的世家子弟,應該也是白葉門弟子,并且在白葉門也不是墊底的那種。
他會智商不正常?當然不會,那就是故意前來?這就是敵意。
再往下看,再看到侯襄手上推著的輪椅,輪椅中坐著的中年人,更是給了盧勤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他偏偏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這么一個中年人。
看到盧勤詢問的眼光,輪椅上躺著的中年人自嘲地笑了:“盧大哥竟然已經不認得小弟了嗎?也難怪。我在幾天時間,竟然已經老成這副模樣。”
“你是?”盧勤試探地問了一聲,又仔細辨認。最后終于驚嘆地喊出一個名字:“侯波?”
“不錯,是我。沒想到吧。”中年男人苦笑,一臉怨恨地看向盧勤。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難道你不應該最清楚嗎?你以為一個人失了修為,還能再保持青春?”中年人嗤笑一聲,接著咬牙切齒地開口:“盧大哥,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對兄弟下這么狠的手。”
被一個中年模樣的人叫大哥,盧勤還是挺別扭。雖然明知對方年齡可能還沒他大,但就是別扭。就像每次見到林忘憂那個年輕又漂亮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師傅,還得喊一聲仙尊、前輩,一樣別扭。
看到侯波,盧勤也基本明白,他是要報復,雖說侯波的傷不是盧勤所為,但盧勤并沒有辯解的意思,他寧可侯波把他當仇人。
“你要報復的人是我,與他們無關。”盧勤想說的只是這一句。
“無關嗎?想我堂堂白葉門十二杰之一,紆尊降貴地追求她司徒珊,她居然看上你這么個沒門沒派沒家世的散修?我對她如何?可她呢?現在好了,我變成這樣,她就更加瞧不上我了,那與其讓她痛苦地追求你,不如與我一同下地獄。”
盧勤胸中憋悶,雖然他對司徒珊只有朋友之誼,但并不妨礙盧勤對司徒珊的欣賞,在盧勤心中,司徒珊是個美麗、聰明、大氣、有才情又心地善良的女孩,若不是因為他心中有其他人,或許也會考慮嘗試接受司徒珊的感情。
這樣的司徒珊,侯波會喜歡他不意外,若是侯波一如既往癡心對司徒珊,盧勤也會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但是現在,聽到侯波瘋狂的話,盧勤忍不住想:果然女人在感情方面都有著超絕的敏感,難怪司徒珊不選他。
“你那什么眼神?哦,你根本不關心司徒珊,因為你喜歡小美人嗎,你的那個小御獸師?要怪,你就怪她太貪心,居然妄圖收服五階妖獸,哈哈哈哈,她的貪心會把他們四個人一起送進妖獸群。”
“你什么意思?”盧勤的臉色頓變。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你的小美人那么喜歡御獸,我就給他們身上撒了些只有妖獸才能聞出的高階引獸香。放心,低階妖獸不敢靠近他們的,但是高階妖獸,哈哈哈,會把他們身上的氣味當最美味的點心,不顧一切地合力將他們吞掉。”
侯波越說越開心,竟然當著盧勤的面哈哈大笑,最后竟然笑出淚來,
“你,該死。”盧勤是真的被觸怒了。
“好啊,快殺我啊,我就怕你不敢動手,只要你敢動手,我們侯家正當防御殺了你送還給湯仙尊,也能占得住理。”侯波無所謂地聳聳肩。
“大哥,你跟他說那么多做什么,即便他不動手,我們一樣可以殺了他,因為死人,是不會辯解的,到時候就說他們五個人一起死在妖獸口中就是了。”一直站在侯波身后推車,原本安靜的侯襄也恨恨地開口,看盧勤的目光也是一片陰森。
盧勤大怒,猶豫不決是否動手。
侯波正得意,突然聽到一聲柔糯的女聲:“我問一下,你們侯家現在村里修為最高的有沒有達到煉虛?”
“當然沒有,我師祖也才是煉虛修為,你以為煉虛那么容易!”看到這個開口的女孩,居然是林忘憂,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冒出來的,侯波就是沒好脾氣。
“那就有些麻煩了。那化神總有吧?”
“我父親是化神修為。”
“還有嗎?”
“一個已經不少了。對付你們足夠了。”侯波依然是一臉得意。
“這就難辦了,除非你們村里有三五十個元嬰。”林忘憂繼續揉腦袋,一副不知死活,自己被算計都不知道,還在替別人著想的圣母模樣。
“怎么可能!”侯襄對林忘憂印象不錯,但為了他兄長的仇也只能昧著良心,卻忍不住想提醒林忘憂一聲:“我們侯家雖然沒有三五十個元嬰,但也有五位元嬰世叔,對付你們戳戳有余了。”
“對付我們?為什么呀?我們不是一條戰線的嗎?”林忘憂一臉無辜和震撼的表情,讓侯波和侯襄兄弟都忍不住有些蛋疼,考慮是不是要告訴這只自動送上門的溫柔小羊羔,你們的死期到了。
侯襄一邊說著,還一邊調用整個侯家的陣法,將盧勤、林忘憂,已經剛落在林忘憂身邊,看上去很是狼狽的秦尋、司徒珊、皇甫旭給牢牢困住。
林忘憂露出一副快感動哭了的表情,似乎很是替侯襄擔心地問道:“你們家族的保護全用來保護我們了,你們自己怎么辦?”
“放心,我們侯家是白葉門罩著,哪有不開眼的敢來侯家到亂?”
可是侯襄還沒說完,就聽到村里幾百年沒響過的那口警鐘嗡嗡嗡地響個不斷,兄弟倆臉色齊變。
“家族警鐘響必有大事,我去看看。你們困在陣中休想白費力氣闖陣,就是陣法師也別想輕松進出,因為我們侯家陣法防御不可逆,就算是神仙都破不了,現在就算是我也不能輕易接觸陣法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林忘憂用一種感動的眼神看了侯襄幾眼,后又不解地問。“難道你的父親兄弟跟你都有仇嗎?還是你也愛慕珊姐?”
“胡說什么?”侯波越聽越怒,而且林忘憂古怪的話,讓他也產生了一種很不爽的預感。
“我沒有胡說啊,你們侯家的人真是太好了,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保護我們,我回去一定會告訴湯仙尊的。”
“恐怕你是沒那個機會了。”侯襄哼一聲。
侯波卻更顯煩亂,終于忍不住提醒自家兄弟一句:“先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林忘憂欲哭無淚地用顫音提醒他們:“我們一不小心引了十幾只五階妖獸過來。估計正在與你們侯家的人作戰。”
“什么?!”侯襄侯波兄弟雙目嗜血地看向林忘憂。
十幾只五階妖獸,足以滅掉整個侯家村。
原本此事并非沒有補救之法,侯家村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防御陣法,十幾只五階妖獸,根本無法破陣。
只可惜,“善良無私”的侯襄,卻將家族陣法調用來里三層外三層地保護著這幾個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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