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瞥頭朝沈安蕓望過去,見她眸光有些躲閃,臉頰上的紅暈猶在,比身后高幾上盛開的山茶‘花’還要美。
畫卷在沈安姒的手里拿著,不知道畫的是什么。
安容笑著上前給老太太請安,然后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坐下,撅著嘴道,“我要看看大姐姐畫的什么畫兒,這么吸引人?”
沈安姒吧畫卷展開,笑道,“你瞧,這幅《箜篌引》美不美?”
沈安蕓羞意滿懷,道,“拙劣技藝,經不起你這樣替我賣‘弄’,我是喜歡四妹妹昨天送我的衣裳,想著要是在雪地里撫箜篌,肯定美,這不是一時技癢,才畫了下來,打算當做謝禮給四妹妹的,你這樣,我還怎么送啊?”
沈安‘玉’不高興了,攬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祖母你瞧,四姐姐偏心大姐姐,大姐姐偏心四姐姐,怎么就不見你們疼我呢,祖母可得多疼我些才是。”
沈安姒也符合,“五妹妹說的對,昨兒四妹妹送了大姐姐衣裳頭飾,夜里又送了五弟東西,今兒該輪到我和五妹妹了吧?”
安容嗔了她一眼,不以為意道,“我送五弟的是筆墨紙硯和炭火,筆墨紙硯你不缺,炭火就更不缺了,你要真想要,回頭我叫人給你送二十擔去,我可是雪中送炭,三姐姐可得投桃報李,嗯,夏天給我多送些冰塊就好了。”
沈安姒臉一紅,恨不得要揍她才好,“誰稀罕你的炭火了,送二十擔給我,成了心的大冬天把我悟出痱子來呢,還想我送冰塊,我也給你送炭火。”
安容一臉我就是這樣打算的表情,我就不送別的,就送炭火,叫老太太也忍不住戳她腦‘門’,“雪中送炭可不是你這樣送的,我聽說昨兒你罰了五少爺身邊的丫鬟?”
安容就等著老太太問這事呢,一臉不滿道,“還不是那丫鬟,天寒地凍的,竟然讓五弟‘露’著脖子手玩雪,鼻子都凍紅了,我一時氣憤,就讓她也嘗嘗被凍壞是什么滋味兒,省的她下次伺候人還不盡心。”
這事不足為奇,安容罰起看不順眼的丫鬟,比這更狠的都有,丫鬟對她是又愛又怕。
只是沈安姒好奇的笑著,“我可是聽說五弟胡鬧,害的你‘弄’了一身雪,我還以為你會罰他呢。”
安容靠著老太太笑著,“罰當然是要罰了,不過他是我弟弟,自然不能跟丫鬟一樣罰跪了,他這年紀最是愛玩,我送了炭火和筆墨紙硯,他就得乖乖的在屋子里寫大字,我看他心里不跟貓撓似地,我還覺得罰輕了呢,趕明兒我再叫丫鬟送些字帖去,一個冬天都別想出屋子了。”
沈安‘玉’捂嘴笑,“四姐姐,你這不會是被祖母罰抄‘女’誡抄出經驗來了吧?”
安容臉一紅,作勢要打她了,“你心里知道就好,說出來做什么。”
說完,趕緊轉移話題,生怕被追問,“大姐姐,三姐姐,你們那里還有以前買了沒用完的字帖嗎?”
沈安蕓點頭輕笑,“倒是還有幾本,一會兒我叫丫鬟送去給你,五弟年紀還小,你可別把他憋在屋子里憋壞了。”
安容小心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才道,“哪能啊,大哥寒窗苦讀十年都沒壞,才幾本字帖就寫壞了,他又不是紙糊的。”
說著,又有些擔心了,拽著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你可得給我證明,五弟要是壞了,那也是吃壞的,昨兒我留了他用飯,才知道他都有好些天沒吃‘肉’了,廚房的婆子也不知道怎么辦差的,給他的葷菜竟然只有青菜里的那點‘肉’,要不是我一時心軟,怎么可能只那么輕輕的罰他?我還心軟的把祖母早前賞賜給我的狐‘毛’斗篷都給了他,夜里后悔的腸子差點青了。”
安容夜里睡的晚,眼臉下還有一絲青‘色’,是真心疼的睡不著了,老太太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她也知道安容素來大方,心腸又軟,受不得人三言兩語的好哄,經常腦袋一‘抽’就把東西給人,然后又后悔。
只是廚房里的婆子竟然敢克扣主子的吃食,老太太能不生氣嗎,當即呵斥道,“真是膽大包天,夏荷,去廚房傳我的話,再敢克扣五少爺吃食,查出來直接杖斃!”
又見安容巴巴的望著她,老太太嗔瞪了她一眼,“送了人又舍不得,回頭又來坑祖母的。”
安容紅著臉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新做的一件斗篷昨兒腦袋一暈送給大姐姐了么,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多丟臉啊,祖母,你送我一件吧,她們都有祖母賞賜的斗篷,就我沒有了。”
沈安‘玉’幾個坐在一旁,聽得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吃驚的是有兩年沒見安容找老太太要東西了,要什么她都自己買,好笑的是她經常做這樣的事,東西自己要用,還送人,然后自己去買。
老太太見安容那樣子,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臉,無奈道,“這次可得長點記‘性’,再送人,祖母可不給了。”
安容點頭如搗蒜,見老太太吩咐孫媽媽把新作的紫‘色’斗篷拿來,瞅著斗篷上的紫‘色’狐貍‘毛’,安容的眼睛都泛光了,笑的合不攏嘴。
沈安‘玉’有些跳腳,撒嬌道,“祖母,紫‘色’狐貍少見,尤其是這樣沒有一絲瑕疵的紫狐更是少見,祖母偏心。”
老太太招架不住道,“這次先給你四姐姐,往后有了再給你。”
安容心滿意足的抱著斗篷,‘摸’著上面的狐貍‘毛’,眼睛笑成月牙,“明兒我就穿這件斗篷去大昭寺祈福。”
前世,這件斗篷給了沈安‘玉’,羨慕的她夜里翻滾都睡不著,直在心里怪老太太的偏心,殊不知老太太的心是一樣的,哭會的孩子才有‘奶’吃。
沈安蕓,沈安姒那個不羨慕妒忌,這也的斗篷一件就抵得上尋常的十件了,偏安容又說不再送人了,只能看了,不過看沈安‘玉’妒忌的樣子,她們心里好受多了,五妹妹也沒有,更別提她們了。
沈安蕓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眼睛又落到了畫軸上,笑道,“這幅畫我就不送四妹妹了,過些日子我畫幅紫‘色’斗篷的再送你。”
沈安姒笑道,“大姐姐箜篌彈的好,明兒我們去大昭寺,把箜篌也帶上吧,到時候雪里彈上一曲,肯定雅意十足。”
沈安蕓惋惜道,“只是我的箜篌壞了。”
沈安姒不以為然道,“四妹妹有啊,你拿她的就是了,四妹妹又不會不給你。”
安容‘摸’著狐貍‘毛’,抬眸道,“大姐姐要我箜篌啊,我給,不了,還是借給你吧,不然我又要買,我還是很喜歡我的箜篌的,你可別給我‘弄’壞了。”
安容不怎么喜歡彈箜篌,但要她送給沈安蕓,她還真不樂意,姐妹之間,又不能不借,那就你慢慢借吧!
沈安蕓嘴角的笑微微有些勉強,還是起身道謝,“多謝四妹妹了。”
安容一臉的不用見外,轉而笑道,“大姐姐在雪里彈箜篌是美,可是有些美中不足,要不我給你伴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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