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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旗鼓相當。
蕭湛的劍劃傷了上官昊的臉。
上官昊的劍將蕭湛的面具一分為二。
兩人劍鋒相指,勝負未分。
一殿的人驚愣了。
一部分人震驚于蕭湛和上官昊的武功。
一部分人震驚的是蕭湛的容貌。
尤其是那些入朝為官二十年以上的大臣,簡直驚呆了。
蕭國公府表少爺怎么會和先皇長的那么酷似?
簡直能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
要說蕭湛是先皇的兒子,沒人會懷疑。
可他不是靖北侯夫人和永寧侯生的嗎,像誰也不會和先皇這么像吧?
而且他面容完好,卻終日以面具示人,莫非就是為了遮住這張叫人羨慕妒忌卻揣測紛紛的臉?
一群人屏住了呼吸,扭頭去看皇上。
皇上已經從龍椅上驚站了起來,看著蕭湛那張臉,情緒甚是激動,震驚、憤怒……還了些不明言說的喜悅。
不過更多的還是怒氣,還是對著安容的。
安容真是站著中槍啊。
皇上在看她,眼底是燃燒的火苗。
安容撇了撇嘴,她好像犯了欺君大罪了。
之前徐太后拿了蕭湛的畫像問她可認得畫中人是誰,她說不認得啊!
皇后望著蕭湛,眸底滿是詫異,她是見過先皇的,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問皇上道,“皇上,他怎么長的那么像先皇?”
皇上沒有說話,眸光狀似不經意的從定親王妃臉色掃過。
定親王妃在喂小郡主吃果子。
比試臺上,上官昊把劍丟給了護衛,伸手一摸臉頰上的血。
蕭湛的劍是軟劍,他習慣的送回腰間,劍上滴血未沾,很干凈。
兩人各自回了座位。
皇上望著上官昊的臉,道,“世子的臉……。”
上官昊笑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皮外傷,當然看出來了,可那是臉啊!
一張俊朗的臉上留了傷疤,那是白璧微瑕,叫人扼腕的。
皇后笑道,“皇上,你不必擔心,朝傾公主醫術超群,又會調制舒痕膏,墨王世子的臉不消幾日就能痊愈。”
鄭貴妃則柔聲道,“皇上,比武雖然精彩,可刀光劍影,容易傷人,臣妾覺得還是和以前一樣,彈彈曲子,吟誦些無傷大雅的詩詞比較好。”
皇上點點頭,便依照貴妃的建議,大家繼續欣賞歌舞。
不過,大家的興致明顯不在歌舞上。
安容坐在蕭湛身側,時不時的就感覺到有異樣目光望過來。
安容輕撫額頭。
以前覺得蕭湛一張妖孽般的臉,終日戴著面具,太浪費。
可是一露臉,就造成這樣的轟動,還不如戴著面具好呢。
她耳朵還算聰靈,都聽到有人揣測蕭湛是先皇和后宮哪個小宮女生的小皇子了……
更離奇的是,有人揣測蕭湛是先皇投胎所生。
拜托,蕭湛出生的時候,先皇雖然病入膏肓了,也還沒死好吧。
安容想到什么,忙抬頭朝凌陽公主望去。
沈安玉坐在凌陽公主身側,此刻,正朝她這邊看著,眸光……落在蕭湛的臉上。
安容恨不得把蕭湛的臉給遮住才好。
前世,就因為他這張臉,沈安玉對清顏多般刁難,還在她送給清顏的玉簪里動手腳,害死了清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做了陪葬。
這一世,她不會再傾心蕭湛的容貌吧?
安容剛這樣想,卻發現,有好多大家閨秀在打量蕭湛。
那羞答答,欲看還羞的表情,安容心底就跟被人塞了稻草似地,堵的慌。
想著,前世蕭湛就不為這些花花草草所動,這一世,他應該也不會變吧?
安容想著,嘴角又閃過一抹笑意。
正樂著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安容魂沒差點嚇沒了。
她直拍胸口,一旁冒出一個腦袋來。
七皇子小聲問她,“你老實交代,你身邊的冰疙瘩是不是我小王叔?”
冰疙瘩?
安容不由得失笑,這形容倒挺貼切的。
不過七皇子的問題,安容可沒法回答,“這事,你應該問皇上才對。”
七皇子白了安容一眼,“本皇子長眼睛了好吧,父皇那樣子,明顯就是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啊,”安容聳肩道。
七皇子氣煞了,“他是你夫君,你不知道誰知道?”
安容一臉黑線,七皇子這是什么邏輯啊,見他實在是好奇,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情,安容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他,“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不信你問他。”
七皇子,“……。”
抹著腦門上的黑線,七皇子默默的坐了回去。
算了,他還是不問了,遲早要知道,也不急于這一時。
大殿里,舞帶翻飛,琴音邈邈。
龍椅上,徐公公手里端著酒壺,再勸酒,“皇上,酒多傷身,您少喝些。”
皇上將一杯酒飲盡,酒杯擱在跟前的食案上,吐著酒氣道,“倒酒。”
徐公公不敢抗旨,只能聽吩咐辦事。
皇后望著皇上,她沒有勸酒,只看著皇上一杯接一杯的喝,尤其他喝酒的時候,眸光掃向定親王妃,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些事,過去了很多年,她依然記得。
當年,若不是徐太后相逼,皇上根本就不會娶她。
她曾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皇上當年差點為了定親王妃放棄太子之位,莫非他們之間……還生了個孽種?
可蕭國公府表少爺不是靖北侯夫人生的嗎?
當年她身懷六甲還和離的事,鬧得京都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啊。
皇后眼神凝緊。
皇上酒量不錯,可架不住一杯又一杯,還都是烈酒。
很快,皇上便醉了。
徐公公趕緊宣布散宴,在眾人的高呼萬歲中,徐公公把皇上扶走了。
一群人出了萬壽宮,朝停馬車處走去。
半道上,永寧侯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帶著憤怒,望著靖北侯夫人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不用猜,也知道永寧侯要問的事和蕭湛有關。
靖北侯懶洋洋的瞥了永寧侯一眼,眸光落到他身側的永寧侯夫人身上,輕撫了撫發髻道,“你的話,還是留著和你夫人說吧,我與你,無話可說。”
永寧侯夫人高興的很,她一直當蕭湛是永寧侯的兒子,沒少吃醋,可誰想,他長的不像永寧侯,反倒像先皇,簡直荒謬至極。
永寧侯夫人覺得這些年,白吃味了,她笑了笑,道,“有些事,還是盡早說清楚的……。”
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得到了靖北侯夫人的答話,只一個字:滾!
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泥帶水。
永寧侯夫人的臉,頓時青紅紫輪換了變。
永寧侯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伸手要過來拽她去一旁說話。
結果手剛伸過來,手就被靖北侯抓住了,“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否則……。”
話到這里,好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現在跟前。
“爹,這把匕首鋒利,砍手跺腳必備,剖心挖腹更是不在話下,不貴,只要一千兩,”連軒一本正經的道,一臉親父子明算賬的表情。
他雖然暫時不缺錢了,但為了長久考慮,任何能賺錢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靖北侯一臉黑線的看著連軒,連軒猶豫了幾秒,道,“八百兩,不能再少了。”
說完,連軒眼神一凝,見遠處有個身影偷偷摸摸溜走,他忙把手里的匕首塞他爹手里了。
靖北侯無語,是他親兒子嗎,這還強買強賣了?
遠處,連軒在大喊,“你給我站住!”
安容望過去,就見連軒奔向的方向,有個俏麗的身影在疾馳、眨眼間消失不見。
像是晗月郡主?
安容搖頭一笑,這兩人真是一對冤家。
靖北侯夫人揉了太陽穴,吩咐卜達道,“你快去看著點軒兒,鞋是我讓他穿的,和晗月郡主無關。”
卜達搖頭道,“世子爺已經知道鞋是晗月郡主做的了。”
不但知道了,還誤以為晗月郡主存了心要他丟臉,世子爺很氣憤啊。
安容啞然失笑。
她還納悶,靖北侯世子怎么可能穿一雙那么劣質的鞋,踹一腳就壞了,原來是晗月郡主做的啊。
靖北侯夫人吩咐了,卜達不愿意,也得追去啊。
等他走后,靖北侯夫人冷眼看著永寧侯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永寧侯固執己見。
靖北侯夫人笑了,吩咐靖北侯道,“匕首也買了,試試看鋒不鋒利。”
靖北侯很聽話,抽出了匕首。
永寧侯夫人臉都嚇白了,拉著永寧侯就走,“別問了,回去吧。”
永寧侯一臉憤岔,還帶了些悲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果真對我就這樣……。”
本來靖北侯夫人臉色還好,可是一聽到永寧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臉色一冷,瞬間發飆了,“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聲音冰冷,憤怒。
驚起歸巢的鳥兒震著翅膀,拼命的逃。
再說,莊王妃出了宴會后,就一直心神不寧。
她走的極快,恨不得盡早出宮回府。
可是,半道上,忽然有東西從上空掉落下來。
她伸手一摸。
指尖,一抹乳白。
她還沒明白是什么。
丫鬟便捂嘴道,“王妃,這好像是鳥……。”
沒錯,是鳥屎。
靖北侯夫人那一嗓子,有膽小的鳥兒,直接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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