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凌辱致死的,據趙成說,莊王妃渾身要么紫紅,要么淤青,沒有一處完好,至少有六七個男子曾在死前羞辱過她。
二老爺就死的更慘了。
他是被人處以千刀萬剮之刑,當然了,萬刮是夸張了一點,可是二老爺被懸掛在橫梁上,赤身果體,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面目全非,怎么也有四五百刀了,要不是那斷了的左手,都不
一定認得出那是二老爺。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老爺的尸體上,沒有了……那啥,和公公一樣了。
名副其實的武公公了。
芍藥嘔心過了,才告訴安容的。
她一邊說,安容就一邊腦補,然后……胃里便翻江倒海,一不可收拾。
安容吐著,蕭湛一邊幫她拍后背。
海棠端了溫茶水來,蕭湛接過,送到安容嘴邊。
安容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了之后,才重新喝。
安容吐的頭有些暈暈的,望著蕭湛,問道,“是莊王爺殺的他們嗎?”
莊王妃的死,顯然是惱怒報復所致。
莊王妃和二老爺勾搭成奸,對旁人來說,只是覺得齷蹉齟齬,唾棄她,卻不會殺她,更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殺她。
安容喝了一口茶,便不再喝了。
她現在喝茶都想吐。
蕭湛把茶盞擱下,才道,“兩人都死于莊王爺之手,不過二老爺府上,敖大將軍的人也去過。”
莊王妃是敖大將軍嫡妹。不管兩人是不是你情我愿,事情敗露了,敖大將軍肯定會找二老爺泄憤出氣,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殺了二老爺,就死無對證了,完全可以說春宮圖的事是被人污蔑的。
只是,敖大將軍的人去了沈府。沈安芙不愿意嫁給敖二少爺。只怕也逃不掉了吧?
可叫安容沒想到的是,沈安芙居然安然無恙的逃過一劫,真是命大。
外面。喻媽媽端著托盤,打了簾子進來。
她不知道安容為什么事作嘔,只當她是孕吐,特地準備了酸果來。讓安容吃。
安容正吐的嘴里乏味,含了一粒酸味。還真有精神了些。
吃了兩粒酸果后,安容才掀開錦被起床。
安容的早飯,也與以往的不同,偏酸。開胃用的。
為了能讓安容多吃兩口飯,芍藥是卯足了勁說笑,逗樂她。
安容心情一好。胃口就開了,吃了一碗小米粥。一個肉包,一個煎蛋,還有兩個餃子。
比平日里吃的都多。
吃過早飯后,安容就去紫檀院給老夫人請安。
紫檀院里,幾位太太議論的正是莊王妃和二老爺的死,昨兒那本書,她們雖然沒瞧見,可是過了一夜,也都聽說了。
安容去的時候,蕭四太太正好說到二老爺和大夫人的事,她一臉八卦的神情,“你們說,當初武安侯府大夫人被人在密道里殺害,卻沒有尋仇,還休妻,是不是真的如春宮圖上那般……。”
蕭三太太耳朵尖,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還挺像安容的,趕緊清了清嗓子,硬生生的把話題給岔開了。
若不是真的,怎么能把圖畫的那么繪聲繪色?
只怕武安侯府早知道了這事,才會休了大夫人,指不定大夫人所出的九姑娘和七少爺,還是孽種。
一個削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一個被下人怠慢,早早夭折。
都說虎毒不食子,要是親生子,誰舍得啊?
不過這武安侯府也怪可憐的,娶個填房,居然和庶弟勾搭在了一起,給自己戴綠帽子。
安容裝沒聽見,邁步進去后,蕭四太太面色怪異,恨不得把舌頭咬了才好。
她望了蕭三太太一眼,眸底有道謝之意,幸虧蕭三太太打斷她,她可不想與安容結仇。
安容上前,挨個的請了安,老夫人便關懷的問道,“聽丫鬟說你一早孕吐,可好些了?”
安容連連點頭,道,“好多了。”
老夫人讓安容坐下,笑道,“懷身子的人,總是要吃些苦頭的。”
蕭大太太笑道,“這樣的苦頭,甜著呢,想著幾個月后,就能見到一個胖嘟嘟的小可愛,再大的苦也跟蜜一樣甜。”
安容臉頰微微紅,她也這樣期盼。
蕭二太太看了眼蕭大太太,笑道,“大嫂,你這樣喜歡小孩,該早早的給遷兒娶個媳婦才是。”
蕭大太太心情極好,“我也盼著呢。”
說完,蕭大太太眉頭一皺,道,“昨兒在皇宮,遷兒騎馬跑了后,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聽蕭大太太讓丫鬟去看看蕭遷回來了沒,安容微微挑眉。
不是吧,不會真暈倒在茅廁了吧?
正想著呢,丫鬟便饒過屏風進來道,“大太太,少爺回來了,只是……。”
丫鬟欲言又止。
蕭大太太眉頭一擰,“只是什么?”
“……只是被人抬回來的,”丫鬟弱著聲音道。
蕭大太太驚站了起來,蕭三太太就納悶了,“怎么會被抬回來呢?”
老實說,安容也納悶了。
不應該啊。
就算拉半個時辰的肚子,走不動路,可歇了一夜,怎么也有力氣走回來。
丫鬟縮著腦袋道,“大少爺好像被人給打了。”
一句話,一屋子人的驚呆了,以為聽錯了。
蕭遷被打?
這怎么可能呢,他素來聽話,武功又高,除非碰上蕭湛之流還差不多。
京都,誰不知道他是蕭國公府大少爺,是蕭國公府的繼承人,巴結還來不及呢,誰敢打他?
蕭大太太站不住了。可是她沒有走,她望著老夫人。
老夫人伸了手,丫鬟便扶著她起來了。
嫡親的孫兒被打,她也坐不住了,要去瞧個究竟。
然后,呼啦啦一群太太和姑娘都起來了。
安容默默的跟在身后,想著也沒什么事。就去圍觀一下。
她懷疑蕭遷是連軒打的。
安容想不明白。為什么靖北侯世子經常做以卵擊石的事,最后石頭崩了,他這個雞蛋還完好呢?
一群人去了蕭遷住的院子。
進去的時候。蕭遷正坐在小榻上,小廝在幫他上藥。
他額頭有淤青,而且不小。
蕭大太太一見就心疼的不行了,三步并兩步走了過去。
小廝趕緊給蕭大太太請安。蕭大太太問蕭遷,“誰打的?”
蕭遷臉頰有些紅。聲音更是弱不可聞,“我不知道。”
蕭三太太一臉狐疑,“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你這傷的可是額頭。”
總不至于被人從后面打的吧?
“難道是軒兒?”蕭三太太問道。
蕭大太太臉微微冷。她雖然喜歡連軒,可蕭遷是他兒子啊,被人打成這樣。她怎么高興的起來。
國公爺也真是的,明知道軒兒性子紈绔。還讓遷兒去惹他,他肯定是把賜婚的怒氣撒遷兒頭上了。
一日不退婚,遷兒指不定就要吃一天的苦頭。
看到一堆人認為是連軒,蕭遷忙道,“娘,你們別誤會軒弟,不是他打的我。”
雖然他很想懲治下連軒,可是誤會他的事,蕭遷還是不敢的,他可不想雪上加霜。
蕭大太太沒好氣的白了蕭遷一眼,“你少替他說好話,除了他,誰還敢打你?”
可真的不是軒弟打的啊,蕭遷一再重申。
老夫人則問道,“那是誰打的?”
“……一個丫鬟。”
被逼的沒輒了,蕭遷不得不招了。
一群人,“……。”
蕭錦兒最不厚道,她笑的肚子疼,“大哥,什么樣的丫鬟能把你打成這樣子?”
撒謊也不知道尋個好理由,真笨。
小廝在一旁道,“少爺不止臉上有傷,后背,肩膀上都有傷,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很凄慘。
凄慘的簡直不敢相信,那打人的丫鬟有多粗暴。
最叫他郁悶的,少爺居然都沒還手,像是站在那里被她打似地。
蕭大太太這回是真生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被誰給打的?!”
蕭遷無奈,“娘,我沒有騙你,要不我個誓,真的是一個小丫鬟打的……。”
至于她主子打沒打,他就不知道了,因為他暈了。
一想到為什么挨打,蕭遷耳根子就微微紅,他被打,完全是活該啊。
從宮里頭出來,他就找茅廁。
可皇宮附近,都是人家的府邸,他總不能去敲人家大臣的門,借個茅廁用用吧?
他騎馬向前,這不見到一家綢緞莊,他趕緊勒緊韁繩,跑了進去。
丟了銀子,讓小伙計帶他去茅廁。
一蹲,就是半天。
就在他覺得差不多時,站起身來,誰想一陣頭暈目眩。
他推開門,就出去。
誰想就那么巧了,有姑娘開門。
他身子不穩,就倒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撲倒人家姑娘,還……親了上去。
那姑娘身邊還有丫鬟,當時就嚇的驚叫。
抄起木棍,就是一頓胖揍,都不帶喘氣。
他渾身無力,真是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就那么暈了。
醒來時,見到的綢緞莊的小伙計,是他在茅廁前“救”了他。
他也問了是誰打的他,小伙計說不知道,還告訴他,本來人家姑娘挑了半個時辰的綢緞,還有衣裳好幾套,足有五六百兩呢,就因為在茅坑前見到了他,不買了……
掌柜的很生氣,要不是小伙計攔著,他都要被丟大街上。
他就是這么倒霉,還沒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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