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睡在紫檀木雕著百年好合,福澤綿延的大床上,被芍藥搖的身子直晃。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
聯娟修眉微微蹙攏,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芍藥發覺的,卻是沒在意。
因為她每次喊安容起來,安容都蹙眉。
但是今天略有不同,這不是安容握著粉紅,扯著嗓子喊,“啊啊啊!”
什么很暴虐,很憤岔。
喊的芍藥有些懵了,呆呆的看著安容,不知道做什么反應好。
安容睜開雙眸,眸底是火焰,憤怒的燃燒著。
“少奶奶,你怎么了?”芍藥弱弱的問。
安容捶床榻,“氣死我了,就差一點點啊,我就知道相公是不是贏了孫將軍,我想掐死你了!”
芍藥囧了,她這是攪了少奶奶的夢呢,被罵是活該,她也沒少被海棠攪合美夢。
有時候在廚房等雞腿出爐,等了半個時辰,拿到手里,剛要塞嘴里,就被海棠喊起來干活,那真是氣的牙根癢癢啊,有時候氣大了,她還要纏著海棠賠她雞腿呢。
可是她又不知道少奶奶在做夢,芍藥乖乖認錯。
安容捂著心口,總覺得芍藥的脖子合適她掐了泄憤。
也顧不得蕭錦兒和蕭憐兒來了,她往床上一倒,想繼續那個夢。
安容能感覺到,那不是夢,是真的。
只是蕭湛離京去邊關應城,快馬加鞭的話,大約八天就能趕到。
他好像去了一趟懷城,在那里耽擱了兩天,又去了一趟池家,耽誤了不少時間。
去應城做什么,安容不知道,但是池家是大周養馬世家,大周不少的戰馬都是從池家買的,蕭湛應該是想買戰馬。
安容努力睡著,可是再努力也沒用了。不由的趴在床上,撓枕頭。
芍藥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喻媽媽打了簾子進來。見芍藥和海棠傻站在那里,不由得蹙了眉頭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喊醒少奶奶呢?”
芍藥望著喻媽媽,一個勁的擠眉弄眼。示意她自己看。
喻媽媽走過來,見安容撓床,就知道她又犯起床氣了,有些哭笑不得,“少奶奶,該起床了。”
安容的憋悶,誰能體會啊,對著枕頭一陣呲牙咧嘴后,掀了被子起來了。
梳洗打扮后,安容便出了內屋。
正堂里。蕭錦兒和蕭憐兒正在說話,商議的正是琉璃宴。
瞧見安容過來,兩人還有些不好意思,“大嫂,打擾你睡覺了。”
她們習慣了早起,又因為時間緊促,想著把昨晚商議的事,先問過安容,也好及時叫下人去準備,這不。胡亂用了些早飯后,就來了臨墨軒。
一進來,掃院子的丫鬟就詫異的看著兩人。
蕭憐兒一問,好么。安容還睡著。
懷了身孕的人嗜睡,尤其是安容忙了許久,太累了,多歇會兒也不奇怪。
兩人打算先回去的,誰想喻媽媽瞧見了,便吩咐芍藥和海棠。喊安容起來。
這會兒,時辰確實不早了。
她們這樣說,安容就不好意思了,臉紅了紅,道,“是我起晚了。”
蕭憐兒拉了安容坐下道,“大嫂,昨晚,我找我娘和大伯母商議過,覺得時間太過倉促,最少也得兩天才行,她們說若是這次琉璃宴,只為把九轉琉璃燈送出去,沒別的目的,就不用辦的太隆重,若是還有別的想法,大伯母就進宮找太后,把選秀往后挪一天。”
雖然蕭國公府在皇上太后那里面子大,可要是沒有足夠的好處,沒必要去賣這個臉面。
安容也不說什么,只低聲吩咐海棠幾句。
海棠便從后面退了出去。
安容喝了兩口茶后,海棠就拎了個大包袱進來。
芍藥將茶水端走,冬兒將桌子擦干凈,海棠把包袱放下后,就退到一旁。
安容拍了拍包袱,笑道,“你們瞧瞧這個。”
蕭憐兒和蕭錦兒互望一眼后,性急的蕭憐兒趕緊起身,將包袱打了開來。
一瞬間,只覺得有東西褶褶閃光。
“是云錦!”蕭錦兒低呼。
只見云錦上面花紋像是仙境一般,青松蒼郁,泉水清澈,兩只栩栩如生的仙鶴丹頂血紅,非常耀眼。
云錦,有寸錦寸金之稱,因其色澤光麗燦爛,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
云錦精致昂貴,有市無價。
基本上街上的綢緞莊就沒有賣云錦的,基本上都是貴夫人早早的就預定了,還不一定有。
蕭憐兒摸著云錦,望著安容,不解道,“大嫂,我從未見過這樣花紋的云錦,你哪兒來的?”
說完,蕭憐兒就覺得自己傻了。
大嫂手里有蕭家木鐲,雖然沒人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是怎么得到東西的,可總覺得蕭家木鐲,無所不有。
安容笑道,“這云鶴紋云錦,是我讓人織的,我打算開間綢緞莊,里面賣各種綾羅綢緞,還有衣裳。”
安容在木鐲里待了十幾個時辰,她覺得之前簡直是井底之蛙,就一件衣裳,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就一個云錦,其配色就有十八種之多。
和云錦并稱的還有宋錦、蜀錦、壯錦。
蜀錦,安容見過,還有幾套衣裳,她不是很喜歡,遠不能和云錦媲美。
可是她兌換的書上,蜀錦美的驚人,一眼望去,就被它所俘獲了。
安容覺得,就她所兌換的那幾本書,能讓大周女兒身上的衣裳煥然一新,能讓她們更加的光彩奪目。
只要經營得當,就一個綢緞莊,就能養活十三萬兵馬了,而且是富養。
只是,需要時間。
因為就算最嫻熟的織錦工,織錦也要不少的時間,而且嫻熟的織錦工不好找,還有新的樣式,更是要花費時間去熟悉。
安容早早的就打算做綢緞生意,所以進了木鐲之后。就開始挑選了。
安容很幸運,當初花錢給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治病,許多人對她心懷感激,有些人。常懷感激,她的感激之心一直在漲。
要不是他們,她哪能兌換那么多書啊?
安容進木鐲之前,就叮囑芍藥和海棠了,要她們守著床榻。要是有關于綢緞的書,要小心收好,然后把織造方式挑幾種拿給趙成,讓趙成找人織造。
另外,這些天,她雖然不在,卻早吩咐趙成想辦法,買下一個綢緞莊,她要用。
還有如何織布,染布。還染布原料,種子,還有土壤、肥料……
不論哪一種,安容覺得,她就是窮其一生,都沒法鉆透。
好在書上有秘法,她就算不會,似懂非懂,不懂裝懂,也能糊弄過現在的大家。明明是她班門弄斧,指不定別人還慚愧跟她說這話。
想想,安容就臉紅了。
再看蕭錦兒和蕭憐兒,對包袱里染出來的布料。簡直是愛不釋手。
蕭憐兒對安容道,“大嫂,我覺得綢緞莊會比玉錦閣更掙錢。”
安容笑道,“希望如此。”
蕭錦兒則道,“大嫂是想借著琉璃宴,讓那些貴夫人和大家閨秀知道綢緞莊能賣這樣的綾羅綢緞?”
安容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辦法。”
蕭錦兒笑了,“大嫂,你要是生在商賈之家,大周首富必定姓沈。”
說完,蕭錦兒吩咐綠意道,“你去告訴我娘和三嬸兒一聲,就說選秀還是挪一日最好。”
綠意領了吩咐,退了出去。
蕭憐兒笑道,“等朝廷頒下選秀挪期的旨意,咱們開琉璃宴,選百花神女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那一日,必定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說著,蕭憐兒頓了一頓,笑道,“如此一來,咱們再說琉璃宴在留香閣舉辦,大家就不會排斥了,不過留香閣最好改個名字。”
要是宴會小,可以在京都寬敞的地方搭臺子。
宴會太大,留香閣是最合適的地方了,原本留香閣正樓,就是給姑娘們展示才藝,給人欣賞的。
安容笑道,“既然是琉璃宴,就叫琉璃閣吧。”
蕭憐兒點頭叫好,然后道,“大嫂,你打算請十名貴夫人,我們商議過后,決定請瑞親王妃、長公主、我娘、清惠公主、左相夫人、右相夫人、周太傅府大太太、應國公夫人、寧王妃和寧府大太太。”
蕭三太太還不夠資格,不過這么大的宴會,蕭三太太當然不愿意錯過。
這不,又另外準備了一份帖子,請京都和她身份差不多的貴夫人去參加宴會,只是純粹的看熱鬧。
蕭憐兒問安容可不可以,雖然宴會由她負責,當然舉辦的人還是安容啊,得安容同意才行。
安容當然不會得罪蕭三太太了,再者說了,來的貴夫人越多越好啊。
安容笑道,“當然可以了。”
然后,從懷里掏了兩萬兩銀票出來,安容道,“這是籌備宴會的花費,不夠再找我拿。”
蕭憐兒看著安容道,“大嫂,祖父離京之前說過,不論你需要什么幫助,讓府里上下務必全力以赴,這錢,當然從府里拿了。”
蕭錦兒也點頭,“是啊,鋪子雖說是大嫂你開的,可我們都知道,錢掙了是給大表哥做軍餉,買糧草戰馬用,就像玉錦閣一樣。”
蕭憐兒則聳肩道,“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祖父要拿國公府的錢養大周的兵馬,人家當官都是為了掙錢,祖父偏倒貼,還倒貼那么多。”
安容想,蕭憐兒她們是不知道皇上欠蕭國公府多少錢,更為了蕭湛,那么多錢都不要了,要是知道,非得嚇壞不可。
屋子里在商議著,有說有笑。
喻媽媽見了就著急了,要知道,安容還沒吃飯呢。
這不,讓丫鬟進來催了。
蕭憐兒和蕭錦兒臉又紅了,她們忘記大嫂還沒吃早飯呢。
安容笑著請她們一起,兩人齊齊搖頭,趕緊回去忙活了。
等她們走后,芍藥就忍不住道,“少奶奶,那鋪子算你的,還是算蕭國公府的?”
東西是從蕭家木鐲里取出來的,應該算是蕭家的。
可只有少奶奶能取,要是沒少奶奶的份,怎么說的過去啊?
芍藥還不知道,安容能從木鐲里拿東西出來,是因為她心善的緣故。
她更不知道,蕭老國公說過,他有那些兵書就足夠了。
除此之外,他就只有一個要求。
讓安容盡全力幫蕭湛。
本來幫蕭湛就是她分內的事。
安容也不是貪心之人,她從未想過將那些東西占為己有。
只是今兒蕭國公府擺了態度,她就不能當不知道。
琉璃宴,是她要辦的,那琉璃燈是她還沒嫁進蕭國公府前就得來的,說來和蕭國公府也沒什么關系,她掏錢才是理所應當。
現在她主動掏錢,蕭國公府卻不要。
不是她多心,有些事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這鋪子,和玉錦閣一樣,卻又有不同。
鋪子掙的錢,是用做軍餉。
可是她經營鋪子,可不像蕭三太太經營玉錦閣那樣,除去每個月上繳的四萬兩,余下的錢,她能得兩成的利。
蕭湛是蕭國公府的外孫,他遲早會搬離蕭家。
到那時候,那些鋪子可怎么辦?
不論是帶走,還是不帶走,總有人不滿。
未免以后麻煩,安容決定先說清楚比較好,也免得大家心里猜測。
畢竟,那不是一筆小錢啊。
這不,吃完了早飯,安容就去了紫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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