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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六百四十章 沒錢
更新時間:2015-09-25  作者: 木嬴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嫁嫡 | 木嬴 | 經典小說 | 完本小說 | 木嬴 | 嫁嫡 
正文如下:
御花園,鐵籠處。

元奕和顧清顏并肩而立,兩人盯著空蕩蕩的牢籠,臉色陰沉,心情很不好。

慧明大師說過,安容的命辰星很奇特,會無緣無故的變暗,就像在這世上消失了一般,或消失一夜,或大半個月。

他一直以為是安容重生的緣故,卻萬萬沒想到安容竟然有憑空消失之能!

顧清顏摸著冰冷的牢籠,譏諷一笑,“這玄鐵打造的牢籠,能關的住所有人了,唯獨關不住她,難怪從蕭國公府被綁架,從大周到東延,一路上她都鎮定自若,原來她手里有殺手锏!”

她從始至終都給人一種不就是綁架嗎,只要我想走,誰也攔不住的感覺,她一直當她是自欺欺人,沒想到卻是真的!

元奕瞥了顧清顏一眼,他的笑涼過天上月,“同樣是嫡妻,前世你未曾懷有身孕,我擄劫你來東延,蕭湛都親自相救,這一世,沈安容身懷有孕,他卻在邊關穩穩當當的做他的大將軍,我以為他對沈安容沒有憐愛,她的生死無關重要。”

現在想想,當真是可笑之極。

便是安容手腕上的蕭家傳家之寶,蕭湛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人家沒來救妻兒,那是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枉他派了人去大周,辛苦將她擄來,到頭來卻是個大笑話!

柳公公站在一旁,他的心稍定。

比起安容忽然憑空消失,他被安容劫持,勒索了兩個饅頭一碗水要輕的多,輕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就在柳公公輕松一口氣的時候,顧清顏就拍了鐵籠道,“中她的計了!”

元奕皺眉,“何出此言?”

顧清顏咬了牙道,“她餓的不惜騙柳公公上當,要饅頭和水。要是她能隨便消失,就不會用計了,慧明大師也說,她消失在月圓之夜。定是與天上月有關,昨兒她要暗衛掀我屋頂,目的就是要我報復她!”

顧清顏大膽猜測,安容的消失和天上的月亮有關。

她很聰明,都叫她猜對了。

可惜。安容消失了。

她的猜測再對,也是回天乏術。

柳公公一聽,忙問道,“現在蕭姑娘消失了,顏妃可知道她會在哪里出現?”

顧清顏瞥了柳公公一眼,嘲弄一笑,“我若是知道,還有她逃跑的機會嗎?”

柳公公悻悻然。

元奕的眸光投向牢籠,“要說她消失,憑空出現在蕭湛的軍營里。我都信。”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牢籠,手里從冰冷握的滾燙的鑰匙,還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座特地為蕭湛打造,安容先用的牢籠,將來能不能困住蕭湛了。

顧清顏冷然一笑,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我就不信蕭家木鐲還逆天了!”

元奕眉頭一挑,他想起前世蕭家玉鐲變成的玉簪,其中之一就是在安容的手里。沒準兒就是這玉鐲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呢?

可是他又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蕭家玉鐲不護著顧清顏,反倒護著安容呢?

安容消失了,沒人知道她會在哪里出現。

是在大周。還是在東延,亦或者是北烈?

元奕想找到安容,可是卻沒有足夠的信心,但是做皇帝的,只要一句話,就有無數人去幫他做事。

只要安容出現在東延境內。就要保證她插翅也難飛!

顧清顏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后,她回頭看了元奕一眼道,“現在沈安容消失了,也不用顧忌朝傾公主了,你還是接她回來吧,就是不知道這空蕩蕩的牢籠能不能說服她。”

看著顧清顏微微上揚,帶些冰冷笑意的嘴角。

元奕頭皮發麻,他幾乎可以預見朝傾公主回來,見不到安容找她鬧騰的場景。

她肯定以為是安容的消失,是他和顧清顏捏造出來騙她的。

別說,朝傾公主回來,還真的找元奕讓她見安容,不論元奕說什么,她都不信。

“一個大活人,被關在鐵籠子里,沒有鑰匙,她怎么消失的,你告訴我,你給我也消失一個看看,”朝傾公主氣紅了臉。

她在東延,就這么一個說的上話的朋友,現在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元奕頭疼,對于安容消失找不到這事,他心情差,說話就冷了,“朕是沒有一只能灼傷人的玉鐲,要是有,朕也給你消失一個!”

說完,甩袖便走。

元奕和朝傾公主爭吵,不是甩袖走就能解決的。

事情最終以元奕答應帶朝傾公主去邊關告終,朝傾公主始終不信安容會消失,她堅信是元奕把安容藏了起來,他要去邊關,肯定會帶安容去的。

只有她在軍中,才有和安容再見的可能。

而安容在玉鐲憋了五個時辰就出來了,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她很后悔,沒有多要幾個饅頭,餓啊。

不過她出現的地方,不是在鐵籠,也不是在御花園。

而是在皇宮外,離皇宮大門不過百米處。

安容從沒想過會這么的幸運。

一段時間沒有進玉鐲,她的感激之心增長了許多,有好多人在感謝她。

她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引來那么多人感謝,太奇怪了。

就拿懷城池家大姑奶奶,晏家大少奶奶來說吧,就對她很是感激。

安容覺得納悶呢,她坑了池家那么多的戰馬,幫她出了個主意,送她回晏家,恩情有,但不會這么的重,太怪異了。

還有芍藥,安容一直知道她很感激自己,但是這一回,那感激之心,讓安容覺得就是叫芍藥去跳油鍋,她也不會遲疑片刻。

還有紅綢,她的感激之心,不比芍藥少多少。

安容猜,芍藥和紅綢應該是姐妹相認了。

安容不知道,宴家大少奶奶對她的感激,和芍藥和紅綢的相認有脫不了的干系。

當初。紅綢在衙門丟的丁香耳墜,趙成又去給她找了回來。

芍藥和海棠兩個實在想念安容,想著軍營重地,都是男人。就算買了丫鬟伺候,可到底不比她們伺候慣的,用起來順心,就求了喻媽媽,喻媽媽倒也沒有猶豫反對。多叮囑了幾句,就讓她們兩個出了京。

兩人是安容的貼身丫鬟,除帶了車夫小廝外,還有一暗衛,正好送家書,就一路護送了。

暗衛接洽的時候,芍藥才知道安容幫她找到了姐姐,這不趕緊去找紅綢。

兩人手持信物,抱頭痛哭。

哭完了之后,芍藥知道這么多年。池家大少奶奶對她姐姐不錯,想著也離的不遠,再加上安容還在東延,又不在軍營,便是去了應城,也只能找個小院落腳,如今離應城不遠,急切的心不像在京都那么迫切了。

再加上紅綢想念池家大少奶奶,要拉著芍藥和海棠去了賀城,芍藥和海棠一商議。這不就去了。

要說芍藥和海棠,名義上只是安容的貼身大丫鬟,可她還有個身份,那就是京都李良將軍未過門的妻子。身份不容小覷啊,紅綢是她姐姐,她肯定不會讓她再回池家了。

拜訪了池大少奶奶,還順帶瞧了宴大少奶奶,聊著聊著不就聊到宴大少奶奶不是夭折,而是丟失的女兒上了。

芍藥記性好啊。她看到宴大少奶奶拿著玉佩失神。

那玉佩,她眼熟啊!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這玉佩她在哪里見過。

當初安容和周御史府周倩瑤在街上救了個乞丐婆,她懷里抱著的嬰兒身上有。

芍藥還不確信,問了海棠,海棠細細一回想,還真是。

這一下,可是把宴大少奶奶給高興壞了,忙問是不是她女兒。

好不容易有了女兒的消息,宴大少奶奶和晏大少爺趕緊啟程去京都周家確認。

就憑她們夫妻對安容的感激,鐵定是她女兒無疑了。

除了芍藥和紅綢她們感激安容,還有應城軍營一堆的將士。

準確的說,就是這些將士們的感激,她才能勉強逃出皇宮。

安容詫異,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將士感激她了,她沒給他們做什么事啊。

安容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在她看來只是幫蕭湛,她沒想過將士們會感激她。

就拿兩萬戰馬來說吧,她只是想蕭湛能有一支鐵騎。

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

可兩萬匹戰馬,就會有兩萬個鐵騎兵,比起步兵,鐵騎兵要榮耀的多。

那些人對安容感激啊。

還有安容治好裴家少爺的傷疤,裴家送的十萬擔糧食,還有安容送邊關的酒水、鹽、藥材……

這些東西,蕭湛可從不居功,是安容做的,就是安容做的。

安容不知道她在軍中的威望,比蕭湛都高。

會打仗的將軍不少,可會給他們準備好充足糧食藥材的將軍夫人,他們知道的,就安容一個了。

知道安容被東延綁架,那些將士們都憤憤不平,恨不得踏破東延,救出安容。

正是有了那么多感激之心,安容才能做到從鐵籠中消失,然后出現在皇宮外百米處。

一想到一萬感激之心只能兌換十丈,安容的心就肉疼不已。

她今兒花掉的感激之心,比之前兌換那么多本書的都多。

也是不經意得來的,用著不心疼啊。

安容身上穿著消失前的衣裳,不過容貌變了很多。

雖然在皇宮里,她一直用自己的容貌的,卻沒人知道她臉上始終帶著易容面具。

她知道她會有逃跑被人追查的一天,易容該貌逃掉的可能性總大一些。

安容看著巍峨的宮門前,侍衛站如松,就有些害怕。

總覺得身上這套衣裳太惹眼了,要換掉。

她四下張望,見沒人注意到她,才摸著餓極的了肚子轉身離開。

趙成和她說過,京都永安街,飄香樓就是連軒的產業。

不知道永安街在哪兒?

是先去找飄香樓,還是先找吃的?

好像已經餓的快走不動路了。

安容看著路邊賣吃的,就忍不住咽口水,她甚至有一種想去搶的沖動。

她摸了摸包袱,除了滑膩的綢緞。根本就找不到半個銅板。

算了,還是先去永安街吧。

她捂著肚子走過去,背著包袱,問小販道。“永安街怎么走?”

小販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夫人,你逗我的嗎,京都誰不知道永安街啊?”

安容嘴角抽抽,“我真不知道……。”

小販兩眼一翻。“這就是永安街!”

安容,“……。”

“那飄香樓在哪兒?”安容臉紅了。

小販瞥頭往前看,安容還嚇一跳,以為能看的見,別飄香樓幾個大字掛那里,她可真就不長眼了。

小販伸手一指,道,“一指往前走,這條街第二大酒樓就是飄香樓,走上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小販說著。有老嫗道,“來兩個肉包子。”

小販高興一笑,“好嘞!”

說著,用油紙包了兩個肉包子給老嫗。

安容摸了摸頭,取下一朵絹花,細細看了看,確定很平常,才遞給小販道,“換一個肉包子。”

實在太香了,扛不住了。

小販看著珠花就不挪眼了。趕緊伸手要接,又怕手上有油,弄臟了珠花,趕緊擦擦。

等接了珠花。小販才給安容包肉包子。

安容邊吃邊走,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反正也沒人認得她。

小販高興的合不攏嘴啊,心道,估計是哪個養在深閨的少奶奶,初次出門。什么都不懂,白便宜了她。

這珠花上,還有兩個小珍珠啊,要賣錢,怎么也能賣個一兩銀子了,居然一個肉包子就換到了,回去,媳婦肯定要高興壞。

再說安容,一個肉包子啃完,意猶未盡。

不過她不打算再吃了,飄香樓是酒樓,還能少了吃的?

她進了酒樓,便有小伙計迎了上來,臉色掛著笑容。

安容要了雅間,隨小伙計上了樓,然后吩咐小伙計道,“我要見你們掌柜的。”

小伙計很客氣道,“掌柜的不在,客官要吃些什么?”

安容嘴角開始抽了,暗衛不在,那我隨便點,會不會被當成吃霸王餐啊?

安容鎮定的點菜了,點了八菜一湯,把小伙計驚住了。

“少奶奶,你還有客人未到?”小伙計抽著嘴角問。

言外之意,就是安容點的太多了。

“就我一個人,”安容點頭,隨即摸著肚子,笑道,“忘了,還有個小的,盡快上吃的。”

小伙計徹底驚住了。

以安容的出手和穿戴,像是世家出身,怎么會上酒樓這等三教九流之地吃飯啊,還獨自一人,連個丫鬟都不帶?

小伙計退出去,很快就端了兩盤子菜來。

等菜上齊了,小伙計委婉的告訴安容,酒樓生意太好,樓上雅間規定客人只有一個時辰的用餐時間,愈時要加錢……

安容,“……。”

好吧,一個時辰,別說吃一頓了,就是兩頓也夠了。

可是暗衛沒回來,她沒錢付帳啊。

飄香樓飯菜可口,安容又餓,著實大快朵頤了一頓。

然后就在屋子里遛食,順帶等人了。

小伙計借著添茶,幾次進來,見安容離桌,想問問她什么時候走,又不好開口。

畢竟還沒到時辰,可要是安容走,那這雅間又能接新客,多掙一筆啊。

安容望著小伙計,道,“你們掌柜的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對了,你們掌柜的叫什么名字?”

小伙計,“……。”

不是吧,你都要找我家掌柜的了,居然不知道我家掌柜的姓甚名誰?

“掌柜的姓趙,名山,什么時候回來,小的就不知道了。”

安容稍稍放心,想叫小伙計傳話,又怕出紕漏,見屋子里有筆墨紙硯,便親自寫了幾個字給小伙計。

小伙計兩眼望天,“我不知道我家掌柜的去哪兒了。”

安容無語,“偌大一個酒樓,掌柜的不在,還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小伙計訕笑一聲道,“掌柜的經常不在,習慣了。”

安容可笑不出來,“那你們掌柜的不在,酒樓要是出什么事,誰招呼?”

小伙計瞅著安容,上下掃視了,然后很得意的道,“京都誰不知道飄香樓東家和東延世子還有延王世子是兄弟,沒人敢在飄香樓撒野。”

好吧,連軒夠狠。

然后,安容就慘了。

暗衛不在,時間到了,小伙計就來催安容付賬走人了。

安容哪有錢付賬啊?

“能用首飾抵賬嗎?”安容扯了嘴角問。

小伙計臉變了一變,“你沒錢啊?!沒錢你還點那么多菜,八菜一湯,要兩百兩銀子了!”

彼時,安容已經在樓下了,一堆人吃著菜,就著小酒看熱鬧。

這女人膽子不小,居然敢在飄香樓吃霸王餐,膽子很肥啊。

偏飄香樓還不收首飾,只要錢。

這不,小伙計要陪著安容去當鋪把首飾當掉。

安容只能去當鋪了。

結果她前腳剛走,趙山后腳就騎馬回來了,還有趙成。

兩人翻身下馬,進了酒樓。

剛進門,負責柜臺的伙計就道,“掌柜的,有你的紙條。”

趙山走了過去,伙計把紙條送上,就是之前安容寫的那張。

紙條上就兩個字:趙風。

趙山一愣,“趙風大哥來京都了?”

趙成則看著紙條,眉頭緊鎖,這像是少奶奶的字。

隨即,忙問伙計,“這是誰寫的?”

伙計嚇了一跳,忙道,“是位少奶奶。”

“是不是懷著身孕?”

“是。”

“她現在人在哪里?!”趙成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少奶奶,沒錯了。

伙計忙回道,“她吃霸王餐,沒錢付賬,小才陪她去當鋪當首飾去了。”

霸王餐?

趙成臉都青了,在自己家酒樓吃飯,算什么霸王餐,居然還被逼著去當首飾。

趙成連掐死伙計的心都有了。

顧不得其他,趙成和趙山趕緊去找安容,生怕安容有什么萬一。

幸好,安容沒事,在當鋪找到了她,不然他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趙成和趙山跪下來給安容請罪,著實把小伙計嚇傻了。

他居然逼著東家少奶奶當首飾?

安容道,“沒事了,起來吧,酒樓也是依照規矩辦事,我理解。”

說完,安容直接轉了話題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趙成站起來,看著安容,有些為難道,“我們隨時能出京,只是少奶奶你……。”

安容斂眉,不解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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