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軟玉溫香之后,蕭湛將安容摟在懷里,下顎抵著她的頭發,鼻尖是一抹清香。(最穩定)
安容在他懷里動了一動,聲音柔弱無骨,透著一絲慵懶道,“王妃的病太奇怪,我束手無策,我要進玉鐲找一找,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只是我進了玉鐲,把揚兒交給奶娘,我不放心,還有玉鐲,我就在小院里進去嗎?”
雖然有芍藥和海棠看著,外面一堆侍衛在,揚兒肯定安全。
可是一想到好幾天見不到揚兒,她的心就空落落的。
蕭湛聽著安容的話,眸底有一瞬間的猶豫。
他倒是想安容去軍營,可是蘇君澤在那里,他沒料到他會和崔堯一起送糧草來。
雖然知道安容和蘇君澤沒有什么,可是他被雷劈了之后,前世的事,印象深刻。
前世,他和安容就見的不多,見她和蘇君澤一起的時候就更少了,屈指可數。
但是心里總歸不大舒服,尤其是安容還記得蘇君澤。
更重要的是,見到蘇君澤,他會抑制不住的想揍他。
他從來沒有那樣沖動過。
蕭湛打定主意,不讓安容見蘇君澤,只道,“玉鐲的事,連東延都知道了,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安容想想也是,“那我就月圓之夜進玉鐲了。”
蕭湛撫著安容手,安容對上他的眼睛,臉紅了三分。
蕭湛要親上來,忽然,他眉頭一皺。
下一秒,他便起來了。
安容看著他,有些不解道。“怎么了?”
蕭湛下了,穿衣道,“有號角聲,軍營有事,我得回軍營一趟。”
安容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她什么也沒聽見。
蕭湛穿好衣裳。走過來。摸了安容的臉,道,“得空了。我就來看你和揚兒。”
安容輕點了下頭,道,“那你快回軍營吧。”
蕭湛走到窗戶處,縱身一躍。便離開了。
蕭湛是打定主意,不讓安容和蘇君澤碰面。
可事事并不能如他所料啊。
第二天一早。皇上帶著徐公公出去買菜,蘇君澤騎在馬背上瞧見了。
當時,他都驚呆了。
若是單獨看見皇上,或者徐公公。他會以為看花了眼,可一起看見兩人,那斷然不會有錯了。
蘇君澤翻身下馬。過來給皇上請安。
當然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會傻到跪下來。
皇上正陷入選擇困難呢,猶豫中午做什么菜好,他一邊挑菜,一邊問蘇君澤,“從京都來的?”
蘇君澤忙點頭,“是。”
皇上就道,“一會兒隨我去小院一趟,給我說說京都發生的事。”
就這樣,皇上挑了菜,然后給揚兒和小郡主挑了些小玩意,便回了小院。
他們進內院的時候,安容正抱著揚兒曬太陽,小郡主在教揚兒說話,一本正經的,頗有點長輩的樣子,“揚兒乖,叫姑姑,姑姑給你買糖吃。”
說著,她還看了紅綢一眼。
紅綢笑著點點頭,小郡主就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她不知道怎么做姑姑,所以特地求紅綢教她。
晗月郡主就拆臺了,她摸著小郡主的小劉海,笑問道,“寧兒哪來的銀子買糖啊?能給我吃一塊嗎?”
寧兒站在那里,一雙似琉璃似墨玉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什么是銀子?”寧兒歪著腦袋問安容。
這話,把安容問的啞然失笑。
寧兒還小,怕是還沒見過銀子呢。
安容就問道,“寧兒打算怎么買糖啊?”
寧兒被問倒了,她望著紅綢,“我用什么買糖?”
紅綢忙從懷里掏了兩個銅板出來,“買東西要用銀子,這個是銅錢,有它就能買糖。”
寧兒看著紅綢手里的銅錢,伸手拿了,看的很仔細,然后搖頭道,“母妃沒有這個,我也沒有。”
然后小郡主就傷心了,“那我是不是沒法買糖給揚兒吃了?”
說完,小郡主就看著紅綢,問她,“這個東西你是哪里來的?”
紅綢笑道,“我干活掙來的啊。”
小郡主就高興了,“那我也干活。”
紅綢,“……。”
然后就見小郡主走過去,拿起靠在假山上的掃把,要掃地。
那掃把比她大許多,她拿著,學紅綢掃地,很吃力,很可愛。
皇上和蘇君澤進來,就見小郡主拖著掃把走。
皇上眉頭一皺,道,“怎么把掃把給寧兒玩?”
說著,走過去把寧兒抱了起來。
寧兒掙扎著不讓,“別抱著我,我要干活。”
寧兒要下來,皇上就放下她,道,“有丫鬟在,你用你干活。”
寧兒搖頭,“那不行,我答應給揚兒買糖吃,我沒有銀子,干活才有。”
皇上有些蒙,安容趕緊抱著揚兒起來,要跟皇上解釋。
坐著,她沒看到站在皇上身后的蘇君澤。
一站起來,便瞧見了,她愣了一瞬。
想跟皇上解釋的話,也給愣沒了。
芍藥趕緊上前一步,幫著解釋了。
蘇君澤就那么看著她,看著她懷中抱著的揚兒,眸底有一抹化不開的痛。
安容愣了一瞬之后,就抱著揚兒,坐了下來。
皇上聽了寧兒要掃地的原委,只覺得好笑,捏著寧兒的鼻子道,“寧兒有銀子的,只是你父王母妃給你收著,你不知道,寧兒要銀子,我給你。”
徐公公趕緊拿了銀子出來,還用帕子擦干凈了才給小郡主。
小郡主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拿著銀子,漂亮眼睛里有迷茫。
沒辦法,銀子和銅錢長的不一樣。
“這能買糖嗎?”寧兒回頭問紅綢。
紅綢連連點頭,“能買許多許多了。”
寧兒就高興了。徐公公要過來把掃把拿走。
寧兒不讓,堵著嘴道,“別搶我的。”
徐公公嘴角有些抽抽,趕緊松了手。
小郡主指著遠處道,“那里還有。”
紅綢趕緊過來勸小郡主,小郡主不讓,“我要掃地。”
紅綢快哭了。“掃地是大人干的活。”
小郡主嘟著嘴。“我是姑姑,我是長輩,我要是不會掃地。以后怎么教揚兒?”
紅綢,“……。”
她沒說教揚兒小少爺掃地啊,她是說教揚兒讀書寫字,教他練武功……
怎么就教掃地了啊?
小郡主要掃地。誰也攔不住。
一堆人圍著那里,看小郡主拖著掃把來回折騰。愣是沒把一片樹葉給掃走。
那氣呼呼跟樹葉較勁的樣子,倒是把一群人給逗樂了。
安容抱著孩子,坐在石墩上,笑容溫和。
那笑容。刺傷了蘇君澤的眼睛。
趙成在暗處,見蘇君澤一直看著安容,眉頭皺緊了。他怎么來小院了,還一直盯著少奶奶看!
這事要不要告訴爺?
趙成打定主意。蘇君澤要是一會兒就走,他就不稟告蕭湛,免得分他的心。
芍藥見小郡主拗的很,走過去道,“小郡主,你先歇一會兒,這掃把太大了,一會兒奴婢給你做一個小的。”
小郡主看了芍藥兩眼,這才點點頭。
紅綢從芍藥手里接了掃把,小郡主就拽著芍藥給她拿小掃把。
芍藥沒輒,只能趕緊去給她做一個新的。
她拿了一個干凈的掃把,拆了,取了一小部分,用錦線捆解釋了,避免傷了小郡主。
拿了新掃把,小郡主是高興的不得了,“比紅綢姐姐的掃把漂亮。”
然后,繼續掃地,忙的是不亦樂乎。
她還抽空對揚兒道,“你看,姑姑我的地掃的干凈吧。”
說著,她回頭一指。
地上又多了幾片枯黃的落葉。
她撅了撅嘴,過去把落葉掃開。
又跑過來道,“這一回,是真干凈了,你看。”
然后,她就碰著揚兒的小手道,“等你會走路了,我就教你掃地。”
安容囧了。
晗月郡主在一旁咕嚕,“我錯了,我不應該提銀子。”
小郡主對揚兒道,“我還教你養小鴨子,小鴨子長大了會生鴨蛋給我們吃……。”
說著,小郡主想起來,揚兒還沒見過她養的小鴨子呢,趕緊拽了紅綢道,“我今天還沒喂小鴨子呢,一會兒抓了來給揚兒看。”
看著小郡主拉著紅綢走,晗月郡主撫了撫額頭,“哪一天回京,寧兒不會把她養的兩百只鴨子也一并帶回京都吧?”
“很有可能。”
大家笑笑。
揚兒抓著安容的衣服,要往她懷里鉆。
安容就知道揚兒餓了,便抱著他回悠然居喂奶。
然后便在屋子里繡針線。
晗月郡主進來道,“吃午飯了,你怎么還繡針線啊?”
安容抬眸看著她,道,“東欽侯世子也在?”
晗月郡主點點頭,“在啊,方才他在院外陪小郡主玩,小郡主喜歡他,聽說他要走,不許呢,皇上就讓他多留幾日。”
說完,見安容神情怪怪的,便問道,“怎么了?”
安容搖頭,說沒什么,然后道,“他們估計有話要說,我就在屋子里吃好了。”
她不想見到蘇君澤。
晗月郡主就道,“和皇上王爺他們吃飯是無趣,我和你一起在屋子里吃。”
芍藥就道,“那奴婢去廚房吩咐做幾個小菜端來。”
兩人就在屋子里的用的飯。
下午,要不是人牙子帶了幾個奶娘來,估計安容也不出去。
人牙子帶了三個奶娘來,道,“少奶奶見諒,我找了好幾天,也才找到三個奶娘,都是做娘的,要不是逼于無奈,實在不忍心丟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出來謀生計。”
因著人牙子這句話,安容挑了個合眼緣的奶娘之后,另外兩個一人給了三兩銀子,喜的那兩個奶娘當即跪下來磕頭道謝。
留下的奶娘,年紀不大,才二十出頭,模樣白凈,別看她年紀不大,已經生了兩個了,一兒一女。
而且為人孝順,婆母病重,家里的錢都給婆母買藥了,窮的揭不開鍋,不得已出來給人當奶娘。
安容給她十兩銀子的月錢,高興的奶娘眼眶一紅,跪下來就道謝。
芍藥帶奶娘下去,要給她量體裁衣,一身補丁衣裳,哪怕洗的干凈,也看著不順眼。
怎么說也是小少爺的奶娘的,身份擺在那里呢。
海棠留下照顧揚兒,所以安容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蘇君澤走了過去。
安容看見是他,便要起來。
蘇君澤見她臉上的疏離,有些心痛,“就一定要避著我嗎,是不是我不走,你就一直躲著我?”
安容眉頭低斂。
她是習慣了,不想見的人,就避著。
只是她越躲避,人家越湊上來,如此,躲避還有什么意義。
安容抬眸,問道,“你有沒有夢到過清顏?”
蘇君澤眉頭一隴,“你是說顧家大姑娘,東延的顏妃?”
安容輕點了下頭。
“我為什么要夢到她?”蘇君澤聲音里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在軍營,蕭湛看他的眼神帶著梳理,還透著些冷意。
他也問過他有沒有夢到過顧清顏!
他們就一定要用這樣的默契,來傷害他嗎?!
為什么?
“哪一天你夢到她,我便不再避著你。”
讓他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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