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
看著匆匆趕回來的李雍,葉秋不自覺的欣喜了一下,隨即又有些臉紅。舌頭也變得不聽話,磕磕巴巴的說,“你,你還是先吃飯吧。我帶了點菜,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菜。”
不過是炸了些豆腐果,切開后和帶了筋的前腿肉一起紅燒,只是味道調得很好,豆腐果里飽吸了濃郁的湯汁,帶筋卻細嫩的前腿肉燜得酥爛,雖然比不上正宗紅燒肉,但家里人都很愛吃。
這一小碗肉還是葉秋假裝說要留著吃完了加菜,才從鍋里扣下來的。
然后,然后她自然是“忘了”加,然后就悄悄帶來軍營了。
不過這種事,葉秋才不會承認,只說,“這是小地瓜要給你帶來的……就這么一點,也不好分。嗯,你嘗一嘗吧。”
男人目光微閃了閃,也不說話的在她面前坐下來,都來不及擦一擦頭上的汗,先端起了碗。挾起一塊金黃的豆腐果就往大嘴里放,咝!
“哎呀,燙到了吧?”看男人瞬間扭曲的表情,葉秋慌了。
忘了說了,這豆腐果吸了油湯最燙不過,今天在家里吃飯前,她還特意跟大伙兒,尤其是小地瓜交待了又交待,怎么偏偏來了這里,就忘了呢?
一時之間,葉秋壓根想不出要去倒水這回事,就跟對兒子似的,鼓起腮幫子,湊到男人嘴邊,就幫他吹。
男人半張著嘴,本來準備把那口豆腐果吐出來,沒想到葉秋突然湊到面前,吹起了冷氣。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打量這個女人。
看著她鼓著抹了淡淡胭脂的腮,嘟著抹了淡淡唇紅的嘴,把清冽又帶著淡淡幽香的氣息,不斷的吹到他的嘴里,擔憂又專注的根本沒發現,她幾乎都要貼上他的唇了。
男人的耳根子忽地動了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了。
他覺得他應該把目光從女人的唇上挪開,卻又很想再靠近一步。
他覺得他應該想些別的事情,可他目光就算勉強從女人櫻紅的唇上離開了,卻又落在她小巧圓潤,白玉般的耳垂上,然后順著纖秀的頸脖,往衣領里滑去……
這不對!
在男人覺得全身開始莫名燥熱的時候,他強迫自己動了動,可這一動,他的唇不經意間,也可能是有意的吧?擦過女人高高嘟著的小嘴,滑向了另一邊。
這,這是親到了?
葉秋瞪大眼睛,倏地跟觸電似的彈了回去。不可置信的瞪著男人,腦子里跟突然被抽空似的,一片空白,還嗡嗡作響。
只有唇上殘留的淡淡的觸感,提醒她剛剛那不是一場夢。
葉秋猛地低下頭,捂著嘴只覺得從頭到腳都轟地一下熊熊燒了起來!
她,她她她居然親了他?
這是她主動的嗎?他肯定會以為是自己主動的!
否則哪個女人會沒事主動湊那么近,給個大男人吹涼氣?她要是說,她只是把他當成了她兒子,他一定不會相信的對吧?這事要發生在別人身上,連她自己都不信!
可她真心不是故意的!
葉秋臊得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又想敲一記悶棍讓男人失憶。
她都這么主動了,那男人一定會以為她喜歡他的。雖然事實,好吧也許,可能,她就是如此,可葉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這么主動的告白。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很輕浮?就好象小地瓜說不清楚的身世?
忽地想到這一點的葉秋,身上的熱度瞬間下去大半,卻更加窘迫的想哭了。
她從來沒有把前任留給她的小地瓜,當成見不得光的存在,但這一刻,她又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人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吃。”
在葉秋萬般繁雜又糾結的心思里,李雍忽地開口,低低說了一句。
象是絕境中突然給人點亮一盞明燈,溺水中突然撈到一根浮木,葉秋愕然抬頭,忽地只覺得天也青了,草也綠了。
男人什么都沒說,低頭大口吃著熱騰騰的飯菜,如果忽略掉他通紅的耳根,事實上,葉秋確實忽略掉了,因為她只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了頭,完全不敢看!
那副老實的樣子,就跟小地瓜做錯事,又被揪住的時候一模一樣。
男人從飯碗邊上抬起眼角悄悄瞟了瞟,忽地心情大好,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流轉全身。
唔,當然,他聰明的什么也不會說。而是假裝什么也沒發生一般,認真而迅速的把女人替他加熱的飯菜吃光光。然后調整好情緒,讓耳根子不那么紅了,淡定的放下碗筷,問女人要——
“水。”
啊啊,葉秋似是才回過神來一般,給他倒水,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越來越象小媳婦了。
可倒了一半又把杯子收了回去,跟小媳婦似的開始嘮叨,“才吃完飯就喝水不好,坐一會兒再喝吧。這水也涼了,正好燒些熱的再說。”
嗯。男人眸光閃了閃,找了個話題,“家里都還好吧?”
“嗯,挺好的。哦!”葉秋終于想起正事來了,“村里的酸菜快好了,我打算這幾天回去一趟。你要請的大夫什么時候能來?要不我回去等消息吧。這也快過年了,家里事情多,我怕兩個老人忙不過來。”
還怕男人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很通情達理的說,“那你就回去吧,如果大夫到了,我送到仙人村來。什么時候走說一聲,我安排人送送你。”
哦,好。葉秋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事實上,別看潞州和仙人村離得不算太遠,但這時代的交通情況很糟糕,如果沒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同行,她一個婦人拖著孩子,還真不敢貿然上路。
別說遇到打劫的怎么辦,就是萬一車子陷到泥地里,都得有幾個人幫忙抬才好。
正事說完,好象又沒什么可說的了。
男人正在皺眉想話題,有人不識相的來搗亂了。
鐵牛在給鐵蛋教訓一番后,是不打算來的。可午休時間已經結束,下午的訓練就要開始了。這些事營長從來都是要親自參與的,不來叫他會不會算他失職?
葉秋一聽,本來想問下男人上回究竟要問自己什么事,也不問了,連忙起身道,“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男人的眼眸剛沉了沉,只聽女人又紅著臉,低低的說,“唔,改天要是忙完了,過來吃飯。”
男人的眉頭瞬間幾不可察的挑了挑,眸光也明亮了些,沒有多余的廢話,他起身走在了前面,“送你。”
葉秋輕輕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后出來。一出了這溫暖的小帳篷,給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男人微微轉頭,瞟她一眼,步子一頓,就走到她半步遠的風口處了。
跟在他高大的背影后,走幾步葉秋也沒覺得那么冷了,反而好奇的打量起那邊已經開始的士兵操練。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故意把她往那邊帶得更近些,好讓她多看幾眼。
他手下的兵,還是挺爭氣的。
一看到他來,立即精神抖擻的喊殺起來,一招一式都格外的賣力氣。
唔,可惜葉秋在后世見過大世面,對這樣的訓練還不大看得上眼。
“怎么,不妥?”
男人眸光一冷,掃向那幫子士兵,無形之中,就有了壓迫。
遠的不說,跟在后面的鐵牛覺得頭皮開始發麻了。
葉秋想想,決定跟他說實話,“這樣的訓練雖然在陣法和力度上會很有成效,但在靈活機變上會怎樣呢?”
男人看著她,目光認真,“那你要怎么做?”
葉秋狡黠的笑了笑,左右瞧瞧,隨手指著一隊抬著根長長圓木經過的士兵,“放下,你們幾個從上頭跑過去試試。”
這是干嘛?幾個小兵有點愣神。
他們抬著這樣的大圓木過去,是要練習攻城的,哪有在圓木上跑步的?
可營長就在一旁,沉著臉說,“照她的話做。”
是!那就沒有任何疑問了,立即把圓木放下,士兵列隊,一個一個從圓木上跑過。
可木頭是圓的,上去之后,極易打滑,一跑快就掉下來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覺得很丟臉。
只李雍的眼神瞇了瞇,似是看出點門道了,轉頭看向鐵牛,“你去試試。”
鐵牛早瞧著不服了,明明看起來很容易的,怎么就跑不過?等他也上去,才知道確實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不過他的功夫好,下盤也穩健得多,在放慢速度之后,順利的從圓木上安然通過了。
可還來不及得意,葉秋就說,“如果把這根橫木裁成板凳寬,再抬高一米架空,你覺得怎樣?”
鐵牛眨了眨眼,不敢吭聲了。
倒是旁邊鐵蛋小崔他們幾個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過來,仗著跟葉秋熟,不解的問,“我們又不是學雜耍的,就是學會了又有什么用?”
葉秋笑笑,“這些東西在平地上雖用不著,可若是哪天遇到橋呢?或是在船上,走在懸崖邊上呢?”
男人瞪了那幾個親兵一眼,問葉秋,“你還有什么法子,說。”
葉秋管他要了佩劍,也不顧鐵牛他們震驚又心痛的目光,就這么拿著那把劍,在泥地上畫了幾個草圖,“看到沒有?如果要一個士兵在規定時間內,從這些項目上通過。唔,對他們這樣的。”
她抬劍指著鐵牛等人,“最好在腿上綁上沙袋,讓他們負重通過,我可以保證,你這樣訓練出來的人,會比之前那些厲害許多,起碼一百個能打三百個!”
男人眸光閃了閃,再看葉秋一眼,不容置疑的道,“跟我回去。把牛陳幾位老將軍都請來,開會!”
某劍:摔!老紙是寶劍,是殺敵無數,削鐵如泥的寶劍,不是樹枝,能在地上畫來畫去的?
某馬:淡定,兄弟瞧我這一頭小辮,難道我是小菇娘嗎?為了主人的撲倒大業,咱們忍著吧。
某劍:問題是他還沒撲倒!就那么一點點肉渣。
某馬:河蟹年代,有肉渣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說不定你下回還有機會圍觀。
某劍:賤兮兮的笑,那倒也是,算了,為了有機會圍觀,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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