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忽然聽不到說話聲,她猶豫了半響,想轉過去看看,又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只好干咳一聲,提醒他們自己還在這里。看最新ㄗs章櫛oО請上づ看書閣╄→W.КаΝΗU.м)
陸淑怡聽到干咳聲,這才紅著臉收回了手。
霍天佑則意猶未盡,只恨自己還沒有把她娶進家門。
陸淑怡垂著睫毛稍微穩了穩情緒,這才道:“你說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霍天佑點了點頭:“分家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只是有一點,如果能拿銀子那么你們就多拿銀子,別要產業。”
陸家已經從中腐爛了,產業多半也會有虧空,要了還得填補窟窿,還不如要銀子來的實惠。
要了銀子自己可以另外在謀出路,這才是自立門戶的根本。
陸淑怡也知道這一點,她籠著衣袖“嗯”了一聲,一面起身道:“我來也有一陣子了,我先回去了。”
霍天佑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擰眉道:“就這么走了?那你回去怎么向你祖母交代?”
他的聲音恢復了平常的嚴肅謹慎,沉吟道:“你告訴她,就說我答應了,說我會找機會幫陸家牽線搭橋的,但是他們要有耐心,這可不是容易辦的事情。”
陸淑怡知道他這是緩兵之計,畢竟他們二房還沒有分出去,要是他不做答復,只怕陸老太太未必答應他們二房搬出去。
陸淑怡感激的點了點頭。
他握住了她藏在袖里的手,將她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靜靜的停留了片刻,方慢慢松開手,微微一笑道:“去吧,明兒蹴鞠場上咱們再見面。”
陸淑怡紅了一下臉。又凝視了他一眼,這才帶著墨菊出了書房門。
錢嬤嬤立刻笑著迎了上來:“您出來了……”
陸淑怡點了點頭,淡淡道:“走吧,咱們回去復命吧。”
錢嬤嬤有些著急,邊走邊小聲道:“不知道白先生怎么說了?他……他可答應您了?”
陸淑怡不冷不熱道:“他說了,這事兒他會替我們陸家出力的。”
錢嬤嬤登時心上大定,回去也好交差了。
等到了福壽居以后。她率先沖著陸老太太點了點了頭。
陸老太太心下明了。十分高興,拉了陸淑怡的手親親熱熱地道:“辛苦你跑一趟,來。先喝口熱茶。”
她親自遞了一個茶碗給陸淑怡。
陸淑怡只淡淡一笑,推說自己不渴,陸老太太也勉強,笑呵呵的問道:“帖子你給白先生了嗎?他怎么說?”
“給了。他說其實祖父不用這么麻煩的,只派人和他說一聲就行。”
陸老太太哈哈笑著:“這是禮數。應該的。”
陸淑怡不動聲色,只說道:“那件事兒我也和他說了。”
陸老太太雙目微凝,定定等著她的答案。
“……他說他會幫著咱們陸家的,這也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叫您別擔心。”
陸老太太連跌聲道:“好,好,好。他能這么想真是太好了,方才我還一直擔心。怕他不肯答應……”
心里卻道,果然還是那白先生看中了自己孫女的美貌,不然他怎么可能答應……
陸淑怡捏了捏手指,依舊聲音穩穩當當道:“不過他也說了,這事兒急不得,畢竟得找機會才能幫咱們牽線搭橋,他說讓您二老別著急,他心里有數。”
陸老太太也沒覺出來不妥,畢竟辦事都需要時間的,機會不對或者急功近利,說不定會讓事情變的糟糕。
她笑著點了點頭:“還是白先生考慮的周詳,這事兒是急不得,一切都聽他安排吧。”
陸淑怡松了一口氣,總算老太太沒有懷疑什么,不然還真不好蒙混過關。
既然白先生答應了要幫著陸家牽線搭橋,陸老太太也在沒有什么好說的,只對著陸淑怡道:“分家的事情,你回去也好好勸勸你父親,畢竟外頭不比家里頭舒服,分家了我怕你們過的辛苦……”
陸淑怡敷衍著應聲。
陸老太太見她臉上透著疲憊之色,便也不留著她說話了。
陸淑怡如蒙大赦,從福壽居出來以后她整個人都輕松了,四肢百骸都覺得舒服。
墨菊則小聲問她道:“那會子在書房里,你和二公子,你們……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這些話她本不該問陸淑怡的,但是她真怕他們兩個一時間情難自禁,萬一那一日把控不住做出什么讓自己悔終身的事情就了不得了。到時候后悔都沒地兒哭去。
陸淑怡想到了霍天佑在她耳邊吹氣,以及握著她手說情話的事情,她臉上突突覺得發熱,不過她可不打算和墨菊坦白,免得叫她笑話。
“沒有,除了談事以外,什么事情都沒有……”她一口否認。
可是墨菊卻覺得她在說謊,要是沒有,她的臉怎么紅了?
所以她又不死心的小聲在陸淑怡的耳側道:“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反正有些話我得和你說。女孩子要是真的做出來出格的事情,那么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陸淑怡覺得很無奈。
前世她和白先生日日朝夕相處,他都沒有對自己做過違禮之事,這一世自然也不會。
再說了,男女間動情處牽牽手也不算什么……
她干咳一聲,換了個話題道:“上次回去外祖母可是和我娘說了,等出了正月門,就要正式對你下聘定日子了,你的嫁衣繡的怎么樣了?”
這回輪到墨菊臉紅了,她羞得說不出話來。
冬梅忍不住笑著插嘴道:“我知道,前天我還見她繡赤色鴛鴦肚兜呢……”
“別胡說八道……”墨菊急的恨不得能撕爛冬梅的嘴巴,冬梅卻眨一眨眼睛,笑著跑到了陸淑怡的身后。
陸淑怡也笑做一團,提醒道:“我記得我舅舅最喜歡臘梅,你最好繡一個大紅色的臘梅肚兜,那才有趣呢……”
墨菊連耳朵都紅了。
陸淑怡和冬梅就哈哈笑了起來……
很快,她們就走到了香榭院。
屋里頭吳氏正在安慰陸二老爺,聲音溫柔道:“反正咱們也是要分家分出去的,往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們也不會再看到了,咱沒必要和他們置氣……”
“我不是置氣,只是寒心。”陸二老爺抬手揉著太陽穴,滿臉的疲憊之色。
從昨晚到現在他真是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了,好在他和白先生相談甚歡,話語間又悟出了一番道理。
他半合著雙目,問吳氏道:“分家這事你怎么看?”
吳氏當然是極愿意的。
她在這個家里本來就沒什么地位,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再加上她的性子又太軟弱,根本不適合和這些精明人過招,所以獨立過日子,她會過的自在些。
她立刻道:“我當然愿意啊。”
陸二老爺對她的回答倒是不意外,吳氏的脾氣秉性確實適合從這個家分出去住。
這個家的女人們都需要手段殘忍,都需要冷酷,可是他的女人卻做不到這些。
所以分家才是對她最好的。
他看了吳氏一眼,覺得有些歉然,開口道:“最近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才知道你在這個家里的艱難。”
吳氏赧然,心里又覺得酸酸的。
陸二老爺就深吸一口氣道:“那若是分家的話,你又有什么打算?”
他想知道吳氏對家產的分配看法。
雖然他也知道吳氏淡泊名利,并不是平俗女子,但是他還是希望尊重她的看法。
正好陸淑怡撩簾而入。
夫妻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吳氏忙招手道:“快過來,怎么樣?幫二丫頭收拾的怎么樣?”又不放心的小聲問道:“你大伯母她……她沒為難你吧?”
陸淑怡不想把方才依蘭院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不值得,若是說出來,父親和母親心情又會不好……
她淡笑著道:“沒有,我只是奉命行事,她有什么好難為我的。”目光一轉又對著陸二老爺道:“不過祖母讓我去給白先生送了個東西。”
“東西?什么東西?”陸二老爺滿眼遲疑。
陸淑怡就照實回答道:“是帖子,明兒上元節,咱們家不是有蹴鞠比賽嗎,祖父說今年要請白先生來主持。”
陸二老爺和吳氏松了一口氣……
不過吳氏皺眉道:“蹴鞠比賽?今年還有這個必要嗎?”
意思是家里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還比賽個什么勁,煩都煩死了,怎么可能熱鬧……
當然,陸二老爺也有同感。
不過這些事情終究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安排的,他們也只有照做的份兒。
提起了白先生,陸二老爺立刻表現出了對他的欣賞,笑著對吳氏道:“這個白先生當真是和外頭傳聞的一樣,文韜武略樣樣都會,真是奇才。”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還十分謙虛,恃才而不傲物,確實很好。”
吳氏聽得出來陸二老爺對白先生很滿意。
這樣她也就放心了,至少自己的女兒嫁的人人品沒問題。
陸淑怡則聽的心里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愉悅。
她怕再聽父親夸獎霍天佑,她會忍不住笑出聲音來,到時候一定很尷尬,所以她當機立斷,立刻轉移了話題,依偎在吳氏身邊道:“我聽你們剛才在說分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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