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一直進行到很晚才散去。
太后宣張易辰和白云暖去陪她守歲。祖孫三人正圍著說話,桂嬤嬤忽而神秘兮兮上前,似有話要說。
皇太后道:“有話直說,王爺和王妃又不是外人。”
桂嬤嬤這才說道:“適才皇上下了圣旨,為肅王爺和蒙古公主賜婚了。”
白云暖和張易辰互視一眼,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擺脫娜仁高娃的糾纏了,但蒙古公主有兩位……二人的心遂又懸了起來。太后已替二人問道:“不知賜得是哪位蒙古公主?”
“是蒙古王的小女兒薩仁高娃公主。”桂嬤嬤小心翼翼答道。
白云暖和張易辰又互視一眼,眼神里交流了許多失落。
從長樂宮出來,張易辰又攜白云暖去拜見肖德妃。
賢宜宮里早端坐著肅王瑤卿。他陪肖德妃守歲,此刻,子時已過,已是新年,母子二人正談論皇帝賜婚一事,不甚唏噓。
見張易辰和白云暖雙雙走進來,瑤卿不免想起晴歌之事,心里恨恨然,酸溜溜道:“九哥九嫂雙雙去陪皇祖母守歲,真是旁人想也想不到的榮幸。”
張易辰淡淡道:“十三弟很快大婚,今年除夕家宴后,皇祖母恐怕該宣十三弟和弟媳一起去陪她老人家守歲了,皇祖母一向喜歡新人。”
“母妃也喜歡新人,你們兩個什么時候能給母妃添個新人出來?成親也有一年半載了,是時候添個新人了,莫讓母妃望眼欲穿。”肖德妃有意岔開兄弟倆的對話,都是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她真心不希望二人因為一個女子反目成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實在是幫誰都不合適。
白云暖向肖德妃福了福身子,道:“兒媳一定不負母妃所托。”
張易辰投給白云暖一抹贊許的笑容,白云暖立時緋紅了臉頰。
肖德妃道:“你們兩個陪皇祖母守了一夜,也累了,回王府去吧。”
于是張易辰便和白云暖告退了。肖德妃留下瑤卿。囑咐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她道:“你與晴歌之事,原是你對不起你九哥。他不同你計較,恐是看在同胞兄弟份上寬容于你,你又何苦這樣針對他呢?”
瑤卿恨然道:“得到了卻不珍惜,兒臣不服!”
“得到了便是他的運氣。珍不珍惜卻看他的心意,你又何苦糾結?橫豎。你和晴歌這一輩子是沒有緣分了,但愿你得到了薩仁高娃公主能好好珍惜。”
“可這薩仁高娃壓根兒不是兒臣心中所愿……”瑤卿憋屈。
“晴歌亦不是你九哥心中所愿。”肖德妃喟然長嘆道:“得而不珍惜,你與你九哥又有何分別?你又有什么資格去怨懟你九哥?”
瑤卿不語了。
張易辰和白云暖的馬車駛回雍王府時,天已透著蒙蒙曙光。張易辰將白云暖送回房。卻踟躕著不愿意離去。
白云暖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道:“王爺也該去歇息了。”
張易辰點頭,聲音帶了絲沙啞的曖/昧:“嗯。是該歇息了。”說著就寬衣解帶。白云暖有些慌,口吃道:“王……爺。你怎么在這里就寬衣解帶了?這是我的房間。”
成親一年多來,因為沒有圓房,白云暖還是第一次看張易辰在自己面前脫衣裳,又是羞赧,又是無措。
張易辰停了手中動作,邊走向白云暖,邊笑著道:“對哦,這是你的房間,該你為我寬衣解帶才是。”張易辰步步進逼,白云暖一步步后退,直被逼得跌坐到床上去。她隱隱感覺到張易辰的用意了,心下不由有些慌。
張易辰笑著道:“起先在宮里,是誰在母妃跟前信誓旦旦說定不會辜負所托,母妃的托付是什么來著?哦,母妃說讓咱倆給她添個新人。”
白云暖的臉頰已經紅得滴血了,渾身也熱得出了一層汗。
“你怎么不說話了?”張易辰伸手勾起了白云暖的下巴,眼睛里流動著邪惡的欲/火。他的喉結上下移動著,目光似要把白云暖生吞活剝了。
白云暖壓根兒不敢看他,只把目光投向別處。
張易辰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新年了,你這個孝女是時候做本王的了。”溫熱的氣息噴在白云暖的耳邊,暖暖的,癢癢的,繼而一個濕熱的吻便落在白云暖的耳垂上。白云暖仿佛一堆新雪被一點火焰慢慢融化,她軟軟地癱在張易辰懷里,而張易辰的吻已經從耳上輾轉到了脖頸,衣裳胸前的扣子已被解去,那吻又落到了她肩上、胸上……張易辰的吻如潮汐輕拍暗礁般溫柔,漸漸的,若漲潮一般,變得急劇用力起來,惹得白云暖嬌喘無力,白云暖的回應就像火油激發了張易辰的斗志,他若一頭饑渴的猛獸將懷里的美食吃干抹凈……
王爺終于宿在了王妃房里,王府里所有丫鬟婆子都長舒了一口氣。白日里,無論是誰,碰面時都是相視一笑。真娘更是笑得兩眼瞇成一條縫。
錦橙和錦屏兩個丫鬟在往常的時段準備了洗漱水端到屋外,見正房大門緊閉,復又將洗漱水端了回去。
真娘盯著她倆的背影叨了一句:“這兩個丫頭可真是沒眼力見。”
流蘇匆匆從廊下走過,見著真娘忙福了福身子,真娘將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流蘇吐了吐舌頭,趕緊放慢了腳步。
真娘與她一路同行,流蘇小聲問道:“真娘是要隨奴婢一同去看公子嗎?”
“公子這么早就醒了?”真娘問。
流蘇點頭,“今兒起得特別早,公子是個極聰慧的,大抵知道今兒王府里有喜事,所以竟醒得如此早。”
真娘笑而不語,流蘇又道:“唉,王爺和王妃大抵很快便要有喜了吧?就是不知道到時有了親骨肉,對公子還會不會視如己出了。”
真娘伸手敲了下流蘇的頭,下手很重,流蘇忙捂了頭委屈地看著真娘。真娘斂容收色道:“也不懂管好自己的嘴,盡胡說八道,王爺王妃能是那種人嗎?”
流蘇撅著嘴,嘟噥:“我若不懂管好自己的嘴,早將你逼死麗楓小姐一事告訴王妃了……”
“你說什么?”真娘見流蘇嘴里碎碎念念,蹙起眉頭,厲聲問她。流蘇撇撇嘴,悻悻然道了句:“沒什么。”便疾步去尋翰哥兒了。
真娘在后頭喊:“那么快,走去投胎呀?我還要和你一起去看翰哥兒呢!”說著,追了上去。
安品園的庭院里,春梅開得悄無聲息。樹下,戚杰看著真娘和流蘇走遠的方向,又看看正房那兩扇緊閉的紅漆大門,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杰,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戚杰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屋內,一室香艷綺麗,迷亂人的眼。
白云暖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覺有人又在親吻著她,那癢癢的感覺從皮膚一直滲透進心尖兒里去。
“癢……”白云暖醒了,卻依舊閉著眼睛,嘴里嘟噥了一句,便背過身去,躲開了那密集的吻。可是張易辰卻不肯放過她,吻又密集地落在她的后頸上、背上,濕潤而溫熱的氣息直撓得她實在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
張易辰一下扳過了她的身子,她的眼睛對上了他的眼睛,一個是水汪汪、霧蒙蒙、充滿了魅惑,一個是炯炯有神、流淌。
張易辰伸手輕撫白云暖的面頰,喃喃喚了聲:“阿暖……”他一撫頭就攫住了白云暖的唇,那唇昨夜里被他啃食吸吮,紅腫尚未消退,此刻含在嘴里更加充滿了誘惑。而白云暖本能地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女性的柔軟與馨香令張易辰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得要爆裂。他一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雙手已游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之上,手指滑過的地方鮮花一路怒放,直到他再一次進入她的身子,她終于發出一聲呻/吟,那呻/吟刺激了他,又若一頭猛獸,開始威風凜凜地馳騁……
成親一年多,他陪著她替母守喪,今日方才破了禁戒,實在是久旱逢甘霖。他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她在他的粗暴與溫存中香香地睡過去,美美地醒過來。當她說:“我們該起床了。”他就會用吻堵住她的口,然后又來一場巫山……二人竟在床上纏綿了一整日未起。
白云暖說:“我餓了。”
張易辰就會笑:“看不出來你竟這樣欲求不滿,我已想方設法地喂你,你竟然還餓……”
白云暖就會嬌笑著捏起粉拳捶他的胸膛,表示抗議。
“我真的餓了,餓壞了……”白云暖可憐兮兮地乞求,執意要起來,張易辰卻執意讓她躺著,道:“想吃什么,我去替你拿來。”
于是白云暖就會報出一堆的菜名,張易辰便起身讓丫鬟去準備。丫鬟以最快的速度從廚房端來了吃食,張易辰從門內伸出手,接了托盤,復又關了門。二人在床上進食。吃飽喝足之后,張易辰便又拉著白云暖行魚水之歡,白云暖討饒時,他就俏皮地說:“圣人云,飽暖思淫欲。”
“哪個圣人說了這樣不知羞的話?”白云暖羞赧難當。
張易辰便邪壞笑著:“圣人就是本王!”然后拉著白云暖又滑進了錦緞繡被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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