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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節課的學生來得很少,畢竟是剛開學,文學課這門選學有些莫名其妙,也就一些想偷懶的人才回來摸水。
再看老師長得也就一般般
這是開課前的所有人想法。
而所有人不是趴在地上打瞌睡,就是捧著吃的大快朵頤,要不就是拿著小鏡子檢查妝容——沒錯!就是哈佛里面也有變墮落了的學渣,或者天生聰明但是實在懶惰的懶漢,還有愛美愛美愛美還是愛美的姑娘
隨弋一走進門就看到這幅人生百態,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
進門,關門。
開課十分鐘后。
在看到這個新老師什么也沒說就寫了兩排字后
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開始亢奮得研磨寫字
而窗子外面,飛來兩個人,一個白發老者,一個中年男子。
“誒,看情況這效果極好啊,這位隨先生,果然厲害,不怪能寫出那樣出色的字”
“是,看起來的確很好,這些人連修煉都憊懶,何況寫字,若不是冰尊實在嫌棄這些學生們粗話連篇,連學術報告都寫得不堪入目,也不會讓開辟一門文學課”
“必然是這位隨先生的墨寶征服了這些頑劣份子”
因為是冰尊頒下的任務,兩人都不想出差錯,所以親自來看,一看就是喜上眉梢。
看這群小伙子認真的樣子,祖國花骨朵開得嫩嫩的!
兩人一邊歡喜一邊落在走廊上,喜滋滋得看向某個先生被下面那些學生掛在墻上得墨寶。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水平不夠,引用絕世名句)
兩人第一反應是——這字寫得真特么好!
第二反應是——這什么意思?
第三反應是——媽蛋,這是求婚求愛的宣傳語?
第四反應是——好想嫁給他!
“先生先生,你這句話我好喜歡如果有男孩子寫你這樣的一首情詩給我,肯定嫁給他”
“愛說情話的男人多了去了負心人更多,先生,我要寫一首送給我前男友,你給建議一首唄”
臺上一只手乘著下巴的某個先生隨手謝寫了一張。
“彈指四年間,桑海已三變,松下多情語,涼風吹不見”
“那表示相思的呢我男朋友是星輝學院的他老說我沒內涵”
這是北大跟清華的cp啊,異地戀的苦不解釋。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我喜歡一個學姐,她很漂亮,我要怎么寫情書?”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那那我希望她跟他男朋友早點分手的呢,那我得寫什么樣的情詩送給她?”
最后這個同學
寫個一個女孩子祝福他們早日分手么?
這情商得有多差勁啊。
隨弋手指頓了下,看向那位長得頗為秀氣略有些靦腆的少年。
“那我就需要多寫一副悼詞送給你最好的朋友,讓他燒給你了”
全場哄然大笑。
少年自己也笑了。
“老師,你文學水平好高啊,我家里給我聘請的先生,就跟榆木疙瘩似的,我讓他教我一點好聽有內涵的情詩,他就說,你父母不許哎呀我去!”
這話讓全場爆笑。
還有人問。
“這些古詩都是你寫的么,我們都沒聽過好吧,雖然我們基本上很少看書”
“不是我作的是我家鄉的人”
隨弋自己壓根就不可能寫這種情詩不管是大祭司還是她自己。
真實情緒如果都已經克制,又怎會書寫言語讓人窺伺。
克制,入骨。
情詩什么得,顯然不存在于她們的人生。
雖然如此,這些學生還是拿著這些詩詞愛不釋手,想要抄了拿出去顯擺顯擺,可自己一寫
媽蛋,慘不忍睹了,從高大上的松露直接變成了茅坑旁邊的土疙瘩。
反而糟蹋了這些話的意境。
那就只能更認真寫了,練唄!
因為人不多,隨弋一個個指導過去也不累,加上隨弋真不像冰芒學院的老師那么高冷強悍,因為是“普通人”,還是一個氣質溫柔脫俗的女老師,不少人都沒了懼怕心理,學起來也輕松,偶爾看看旁邊人的寫字,打趣打趣,調侃調侃,竟樂此不疲,最后一課時到了都不自覺
有些人甚至抱怨課時太短什么得確定是五天后才有另外一堂課,當時就感覺不好了
被群體吐槽咒罵的兩個“教務處主任”默默窩在門口
誒,蛋蛋得憂傷,默默地歡喜。
隨弋一出門就看到了這兩人。
兩個云上靠著墻壁是想干嘛。
“隨先生,辛苦了”
身為冰芒學院的高官,兩人本是不需要跟隨弋這個教師水貨客氣的,不過誰都喜歡有真才實學的人,因此兩人語氣還算友好。
“還好”
“先生為何不讓他們回去繼續寫?練字不是得辛苦重復才能有功效?”
“沒必要”
額,好高冷。
為毛對學生辣么溫柔,對我們這么高冷寡言。
等隨弋走了,兩人對視一眼,雖然現在看起來效果好得爆棚,甚至有些妖孽,但是總有一種不翔的預感。
不過馬上,兩個人就得了一個通知,齊齊沉下臉,朝著一棟樓飛去。
片刻后,十幾個冰芒學院的高級管理者就齊聚一個室內。
中間前頭站著常君。
“千佛的人員被查到在冰芒學院附近活動的有二十個,其中最強的有屠蘇、頑童跟刀賊三人,千佛的活動軌跡一向無風不起浪,既然來,就一定有目的,懷疑已經有人進入我們冰芒學院內部”
常君寡淡的語言,尤其是最后一句,讓不少人都皺眉。
“不可能,每個入院的學生我們都調查過”
“也不一定,資料調查都是淺顯的,只要有心,千佛那群心機詭詐的人自然有能力制造一些無懈可擊的資料,加上天賦,年紀再符合一些,加入我們冰芒也不難千佛挑人的眼光,你們是知道的”
一個老者一句一句,說得在場的人忍不住點頭。
千佛的可怕,在整個龍猿都是名列前頭的,只是不知為何最近要盯上它們冰芒學院。
為人,還是為物?
“若是為人,能讓他們這么大動干戈,也不會只派一些年輕的在周遭實力不夠,自然分量不夠,也就都不知道千佛跟我們看重”
“那么,只能為物”
這一句話也不知是誰說的常君忽然皺眉。
顯然這些大佬并不準備在他面前深入討論,正要讓他下去
忽然溫度驟然降低。
說實在的,在場的大佬幾乎一大半都是冰雪系的超級高手,云上一個一個的不用說。
可他們所在,反而溫度十分平和,因為都把寒氣控制極限,不會顯露半分。
這么肆無忌憚將寒氣外泄降臨的人,在冰芒也只有兩個人。
冰師and冰尊。
冰尊是從來不跟一群人待在一起的,群體性會議等于零。
所有在坐的大佬都起身。
冰師降臨。
降臨在四方長桌之間的中間,雙腿懸浮,流動的冰流像是最完美的秀水綢緞,可惜,他太冷了,冷得不像是活人。
他手掌稍稍一擺。
前頭空地寒氣凝聚,一個同樣白袍的男子出現。
如果隨弋在這里,肯定能認出這個人在雨林中見過。
常君認出這個人是冰靈衛的統領徐青峰,也是被稱為霜王的男人。
直接隸屬冰師管轄,其余人都不得調令,而冰師又直接隸屬冰尊,算是冰尊麾下直系第三把手人物了,讓其余大佬頗為忌憚。
而這個人雙手交疊垂放于下腹,一板一眼道:“之前焱鷲逃出懸浮冰宮之上的白塔,冰芒學院附近沿著冰清河往下逃竄,在雨林行政區被我帶人追上,途中攻擊一截列車,乘機逃走我追上去,依舊在雨林區東北區域失去他的蹤跡”
他并未停頓給其他人問話或者發表什么,而只是單純停頓就繼續道:“在追捕之前,我已讓雨林行政區的政府軍封鎖雨林區各個要塞出口,控制交通,將已經重傷的他包圍在雨林區中,搜索到昨天,確定他已經完全從雨林區離開”
所以,這兩段話的重點是什么呢?
重點就是。
“焱鷲在雨林行政區有人,讓他混入了政府軍后來成功脫離追捕。”
神來一筆。
可沒人去詢問為什么,因為既然徐青峰敢在冰師跟他們的面前得出這個結論,必然是有一些證據的。
“焱鷲是鷹鷙的重要人物,如果他有雨林區政府人脈,那也意味著鷹鷙的勢力已經進入了政府軍,甚至可以考慮我們頭頂上的政府軍是不是也有他們的人,所以焱鷲可以逃出白塔”
“一個千佛也就算了,根基深,到底也是擺在明面上的家族式組織,這鷹鷙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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