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宋依雪頗有幾分得意的揚了揚眉頭:“阿容,我一直沒與你說,我姑母是當今丞相的夫人,我與哥哥此番正是投奔他們。”
沈容的震驚寫在臉上,宋依雪便繼續說:“如今我們也住在周府我姑母沒有女兒,所以很是喜歡我。”
僅僅是一個周府,沈容就不必再多問她一句,是哪個丞相。
這大元,姓周的丞相只有一位,那就是周起桓。
她竟未看出,宋府在京城竟然有這么大的靠山。
周茂……
如果宋依雪有周茂這一層關系,似乎一切也都說得通了,難怪齊太后會厚待宋依雪,其中緣由,終究不過一個權字。
沈容正了正臉色,讓自己瞧著沒有那么吃驚,她道:“原來是周丞相,依雪,我與你認識這么久,都不知,原來你的姑母竟是周丞相的夫人。”
宋依雪靈動魅惑的眼珠打了一個轉:“阿容,你還說我,你也未告訴過我原來你被封了靜縣主,而且太后娘娘待你,那可真沒得說。”
沈容笑了笑,“對了,江北也有一個周府,不知與京城的周丞相……”
宋依雪聞言當即搖頭:“我沒聽姑母說江北有什么親戚,若江北有親戚,也許我早就去江北看你了。”
宋依雪回答的直接,不閃躲,聽著并不是說假話,想來也是,上一世,沈容在周府那么多年,都不曾知道京中丞相竟與周茂是屬同枝。
沈容頷首,便沒有說話。
屋中一時之間安靜的厲害,只聽一旁冬梅與桑枝收拾發生簌簌的聲響。
氛圍徒然尷尬。
宋依雪坐得也有些難受,她想了片刻,方打破了這尬尷的氛圍:“阿容,我哥哥也在京中,等哪日得了閑,咱們一起熱鬧熱鬧,將安寧郡主也喊上,我看你與安寧郡主相處甚好,我原以為安寧郡主態度冰冷,沒有什么朋友呢。”
沈容淺淺笑著,安寧郡主面相英氣十足,不接觸,確實瞧著是個冰美人,實則是外冷內熱。
她點頭應著:“安寧郡主與修然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宋依雪楞了幾秒,旋即回過神才說:“誤會……若說誤會,恐怕是我與哥哥初入京時,被一女子奪了匹馬,后來才知,原來那女子是安寧郡主。”
宋依雪當時還因此懊惱了好一陣子。
搶馬?沈容眼眸微沉,她與宋依雪的關系,眼下說好也不好,說差卻也不差。
兩人之間隱約有著一層薄紗,這一層紗什么時候捅破就不得而知了。
隔著薄薄的窗紙,外面忽然響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依雪不是來了?人呢?嬤嬤,依雪呢?”
那道聲線尖銳響亮,沈容與宋依雪在屋中聽得格為清晰。
宋依雪聞言,揚起嘴角就笑了,淺淺的梨渦在精致面容上蕩漾,又似團簇的花朵盛開。
她激動的站起身子,沖沈容眨了眨眼睛:“是柔嘉公主來了,阿容,你且等著。”
宋依雪動作輕柔的提起拖地的裙裾,腳下生蓮,親自打起簾子,身姿婀娜的倚在門旁,發出咯咯的笑聲:“公主。”
柔嘉公主循著聲音看去,立即瞪大了眼睛,那處偏房,她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笑著走了過去:“怎么,皇祖母讓你搬進宮住了。”
“哎呀公主,我哪里有這個福分。”宋依雪高聲笑了幾聲,“是阿容,也就是靜縣主,太后娘娘讓她暫住在這了。”
“什……什么……?!”柔嘉公主幾是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幾個字,她下意識握緊了雙拳:“靜縣主!她來了!她又回來了!”
她回來的正好,上次的仇,她還未報,她被齊太后罰了整整一個月沒能踏出半步宮門,她日里想,夜里想,恨不得沈容千刀萬剮。
誰知不等她出來,就聽說皇上下旨,親自賜婚她與謝鈺。
她縱使不能與鈺哥哥在一起,那也不能是沈容!
除了沈容,誰都可以,為什么偏偏是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憑什么可以嫁到英親王府!
她不服氣!
柔嘉公主面色一分白一分紅,臉色沉的怕人,宋依雪還是頭一次見柔嘉公主如此,心下頓時明了。
沈容在白馬城早被慣出了驕燥的性子,與柔嘉公主起爭執,宋依雪倒一點也不詫異。
柔嘉公主與沈容有仇,她心底暗暗浮出一絲笑意。
面子上卻豪無大礙,仍舊是笑:“是,她回來了,就在里面呢,看來公主與阿容相識。”
柔嘉公主面色生硬:“阿容?你倒是喊的親切,你與她認識?”
“公主您忘了,我也是白馬城人士,與阿容也算是自小相識,阿容的性子雖有些暴躁,可心卻是好的。若阿容之前與公主有什么過節,依雪在這替她給您道歉。”宋依雪話罷,就給柔嘉公主福身。
柔嘉公主見此,一把將她扶起,輕哼了一聲,扯起簾子便進了屋,遙遙望著坐在榻上的沈容。
沈容福身給柔嘉公主行禮,柔嘉公主與宋依雪方才在外面的話,她聽得一字不差,她落落大方的露出一抹笑容:“公主,承蒙您還記得我。”
柔嘉公主大步上前,一雙眼睛瞪的如銅鈴:“本公主怎么會不記得你!‘
宋依雪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打了個圓場:“公主,您先坐,太后娘娘這會兒正與安寧郡主說話呢。”
說到齊太后,柔嘉公主的氣性小了不少,她受過一次騙,自然不會再受第二次,她這次不會傻到明目張膽的與沈容爭,好再讓沈容有機會在齊太后面前揭她的皮。
柔嘉公主聽話的坐在榻上,努力扯出一道僵硬的笑容:“沈容,你此次來有什么目的。”
“公主恐怕誤會我了,是太后娘娘的口諭,讓我入京,我這才從江北上京,您說我有什么目的。”沈容知道柔嘉公主對謝鈺有意,只可惜她們血脈太近,根本沒有可能,若此事傳出去,那也是有違道德lun理,對柔嘉公主是百害而無一利。
柔嘉公主趁機瞪了沈容一眼:“本公主可不管你是怎么來的,但是既然你入了宮,就得謹記宮里的規矩,這里可不是你們沈府,任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守規矩,就只有一個字……”她輕輕湊近沈容耳邊,聲音微乎其微,卻又聽得格外清晰低沉:“死!”
就連一旁站著的宋依雪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抬頭卻見沈容含著笑容:“多謝公主提醒,我會謹記的。”
柔嘉公主咬了咬牙,立即站起身,她根本不能與沈容待在一起,與她同在一處,她就渾身不舒服,她抖了抖身子,冷哼一聲,側眼看向宋依雪:“依雪,你到我宮中,我有話與你說。”
宋依雪不敢違背,她歡喜的答應著,就跟著柔嘉公主離開了偏房。
看著他們二人離開,沈容才伸展了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
冬梅放下手中的步子,“姑娘,奴婢瞧宋小姐變了不少。”
沈容失笑,側后仰著:“你瞧我變了沒。”
“這……”冬梅支支吾吾的攪著手指,自家姑娘自然是變了,但是變好了。
看冬梅說不出話來,她瞇了瞇眼睛,不在意的開口說道:“冬梅,每個人都在變,不僅僅是宋依雪,只是變得因素不一樣罷了。”她家姑娘是真的變了,變得有時候她都聽不懂姑娘說什么了,冬梅半知半解的點點頭,心里其實還糊涂的很。
她猶豫了會,還是開口:“姑娘,奴婢總覺得宋小姐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您別怪奴婢多疑。”
沈容點頭,坐起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道:“有哪里奇怪?”
冬梅搖頭:“奴婢……奴婢嘴拙,說不上來。”
不奇怪,看著一個比自己更得寵的人冒出來,難免心生羨慕,若駕馭的好,這羨慕會慢慢變成嫉妒,而嫉妒…會讓人迷失自己。
恐怕這才是齊太后召她入宮的真正的目的。
齊太后知道宋依雪與她自小相識。
因為外祖父是白馬城城主的緣故,沈容在白馬城的風光榮寵是不可一世。
宋依雪雖相貌出眾,卻始終被她壓一頭。
現在出了白馬城,漸漸嘗到甜頭的宋依雪正風光得意,齊太后卻選在這個時候讓她入宮,甚至待她比之前還要好。
雖然沈容隨時準備著宋依雪與她敵對,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玩伴對立,心里的滋味確實不同。
借刀殺人這步棋,齊太后走得很好。
就連沈容都不緊贊嘆。
不過她也就此放心了,既然齊太后想要演這一出好戲,自然不會虧待了她,有齊太后的庇護,她在宮中生存,不會太艱難。
至于宋依雪,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嫉妒成疾的女人,才最可怕。
而宋依雪要比齊太后好應付的多。
她久提著的心,方落了下來。
秋天的尾巴,天氣愈亮,飄黃的落葉隨風而落,沈府院外是丫鬟婢子簌簌的掃葉聲。
而福華院內,因為老夫人的身子受不得涼,早早的就點了兩盞暖爐,李氏就站在老夫人身后輕輕揉捏著,用力不輕不重。
老夫人雙眼微閉,聲音淡淡:“弘兒那孩子這幾日可安穩了?”
李氏面色變了變,笑了一聲,“您就放心吧,小孩子,幾日就聽話了,如今也不喊著找那女人,比從前乖些了,還能背出詩句呢。”李氏的話不假,沈弘這兩日確實變得不同了,忽然變得聰明懂事,不爭也不鬧了,從前她一抱,就又哭又惱,如今也乖乖的喊她母親了。
沈弘生得俊俏,那一聲甜膩膩的母親,將李氏心都喊融了,沈弘雖討喜,但到底是那賤人的種,李氏即使心里喜歡,但一想到芊芊,就立即冷下臉色了。
老夫人聞言欣慰的點頭:“這便好,淑敏,我知道你心里頭委屈,但他到底是平元的骨肉,如今他年紀小,記不住事,你待他好,日后長大了,自然會孝敬你這個母親的。”
李氏嘆息一聲,繼續給老夫人捏著肩膀,點點頭:“我明白,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李氏停頓了幾分:“對了,也不知道齊太后召容姐兒入宮為什么事情,那丫頭也是,這都多少日了,也不知道送封信過來,到底是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改口:“到底是年紀小,還不知道家里人擔心。”
“咱們沈府也算出了容姐兒這么一個人,她既被太后娘娘親自召進宮,肯定就不是什么壞事,只怕疏忽大意,伴君如伴虎,這一時得寵,又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掉了腦袋,只盼著她能老老實實侍奉著太后娘娘,別連累了沈家,我這心就踏實了。”老夫人緩緩睜開帶著幾分渾濁的雙目,聲音輕悠悠,欣喜之中又透著幾分無奈。
三個兒子中,她唯二兒子不看好,卻偏偏沈平成最有所成,就連嵐姐兒容姐兒,都許了好人家。
偏偏她最疼愛的小兒子,生了這些破事。
李氏附和著老夫人,點頭應是:“媳婦也就是怕這容姐兒不守規矩,容姐兒性子您也清楚,這若是脾氣上來了,三頭牛都拉不回來,可不管那是皇宮還是沈家,媳婦正為此擔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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