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吃晚飯時,越祈打電話向徐麗紅知會了一聲:人已找到,讓他們安心。
收到消息,擔驚受怕了老半天的徐麗紅,打電話挨個別墅通知了其他師生后,方才熄燈休息。
黑暗中,方靈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心里止不住想:怎么就沒出事呢?被那么兇的人抓去,居然還安然無恙?不會是騙人的吧?
“方靈,你怎么還沒睡啊?”同床的吳晨,迷迷糊糊地問了句。
方靈朝里翻了個身,“睡了。”
住另一幢別墅的趙欣露,一個人霸占著雙人大床,撇嘴咕噥:“出事了才好呢,我就能一個人睡一間了……”
羅伊人四人回到臨海別墅時已經快半夜了。
邢玨因為自己的房子被越祈借用出去了,熟門熟路地上二樓挑了間客房倒頭就睡下了。
至于張妮,羅伊人征得越祈的同意后,也把她留在了八號別墅,讓她睡在自己的隔壁,曾經她老媽睡過,被褥都是現成的,罩上被套、枕套就能用。
明天不是還有場自助酒會嗎?越祈既沒取消,她打算給張妮好好打扮打扮,一來滅滅初一九班那幫女生的氣焰,二來嘛,她打算借用越祈新入手的柯達數字相機,給張妮拍幾張上妝照,洗出來后寄給陸均看看。
沒錯,她想推薦張妮代言“伊繡”的“豆蔻少女”。
倒不完全是出于同情或是歉意、報恩,她是真心覺得張妮的身材、容貌、氣質都符合“豆蔻少女”的要求,而自己,接下來打算沉下心主攻香水這塊,能少分心那是最好。
次日,也是夏令營的最后一天了,之后。他們就要乘飛機回海城了。
因為出了昨天的事,大伙兒都在擔心今天的自助酒會可能會被取消,所以一大早。男生以吳亮為代表,女生推出了錢多多和胡丹丹,跑來八號別墅打聽情況。另一方面,他們也的確很擔心羅伊人,昨晚就想來看她了。
特別是錢多多,得知羅伊人是在她上廁所的當口。被歹徒趁機抓走的。更是自責的不行。
“多多,多多,你別這樣啦。我不沒事嗎?不信你問張妮,她從頭到尾都在場,最有發言權了。”
羅伊人最怕女生掉金豆子,以前是駱蕓,每次一哭,她就手足無措,如今發現同桌兼班長也是個水做的。
“哈?你說這是誰?”
“張妮啊。初一九班的,我記得你認識的。”
胡丹丹聽后,無聲地張張嘴,再一次指指張妮,扭頭朝羅伊人確認,見后者含著笑點點頭。表情更古怪了。
她還以為這是越祈帶來的客人呢。
吳亮和錢多多聞言。也都不可置信地坐直身子,特別是錢多多。圓乎乎的臉蛋上,還淌著淚。
不是吧?這是張妮?初一九班被傳聞土到爆、丑到爆的轉學生?
羅伊人當然知道他們如此吃驚為哪般,說實話,連她都沒想到,張妮的臉竟然如此適合上妝。
雖然她昨天就知道張妮不難看,相反,眉眼相當漂亮,鼻梁也很挺、嘴唇很翹,唯一不如人意的是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晦暗無光澤,鼻翼兩側還長著雀斑。
所以她早上起來后,先是拉著張妮泡了個花藥浴,然后給她敷了四十分鐘的補水美白面膜,做完面膜后依次抹上玫瑰露、潤白膏,最后又上了一層淡妝。
至于那頭沉悶遮眼的長劉海,也被羅伊人修剪成了斜劉海。
枯黃分叉的發辮,雖然沒能馬上變得烏黑柔順,但經過實驗室出品的洗發膏和護發素的打理,至少不像今天之前那么毛糙亂翹了。
羅伊人拿絲帶給她編了條歪辮子,辮尾繞過脖子,自然地垂在胸前,配上她穿寬松了點、張妮穿正好合身的束腰蓬蓬裙,以及一雙奶白色的松糕涼鞋,那叫一個青春靚麗!
下樓的時候,越祈、邢玨兩個,雖沒有看到眼神呆滯,但多看了幾眼絕對是事實,更遑論胡丹丹幾個了。
總的來說,羅伊人對自己的造型手藝還是相當滿意的。早餐前,她就問越祈要來了柯達公司首次嘗試推出的數字相機,“咔嚓”“咔嚓”給張妮連拍了五六張,拿到照相店里快洗,打算回海城之前就寄給陸均。
“哈哈!真的是張妮啊!平時老見你低了個頭悶聲不響的,原來是個美人兒啊……”
胡丹丹第一個回過神,拍著大腿直樂呵:“這下,趙欣露那個八婆要跳樓了,連班花都坐不上了,還奢想校花呢!哼!”
張妮被胡丹丹說紅了臉,習慣性地又想低下頭去。
羅伊人拍拍她的肩:“丹丹這是在贊你呢,沒其他意思。”
“對對對!我是在贊你,我這人吧,別的哪里都好,就嘴巴太快,而且還容易詞不達意,嘿嘿,請多包涵請多包涵!”
“胡丹丹你要不要臉,居然說自己哪里都好……”吳亮總算有機會插上了話。
“我不還說了我的缺點了嗎?”
“前綴太不要臉!”
“吳亮你才不要臉,和女生斤斤計較!”
錢多多和羅伊人對視一眼,齊齊往張妮身邊靠了靠,不想去招惹那對冤家。
“誒張妮,我記得你以前鼻子兩旁好像也有不少雀斑的,喏,和我一樣……現在都看不出來了,你是用什么把它消下去的呀?”挨得近了,細心的錢多多發現了這個細節。
羅伊人笑著說:“多多,你肯定還沒用過我送你的玫瑰露對不對?”
“是啊,我……我沒舍得用,我想帶回去給我媽用。她那皮膚一到冬天就起皮,干裂得發疼。”錢多多說著,胖乎乎的圓臉浮起紅暈。那明明是羅伊人送給她的,她卻打算轉送別人,雖然那個別人是她媽,但還是挺難為情的。
“原來是這樣。”羅伊人想了想,拍拍錢多多的小胖手,安慰道:“你也別省著了,這玫瑰露最大的功效是祛除斑點痘印,比較適合你用,你媽媽皮膚干,等入了秋,我送她一瓶羊脂膏,絕對滋潤。”
“不用不用。”錢多多忙不迭擺手,臉紅越發明顯了,“怎么好意思老讓你送,或者,你告訴我那個羊脂膏哪兒有買,我自己去買。”
“誒喲!小伊既然送你,你就收著唄,趕明兒你帶我們上你外婆家玩玩,你不是說你外婆家屋前屋后都是山,可好玩了嘛?”胡丹丹停止了和吳亮斗嘴,跑過來插嘴道。
錢多多點頭如搗蒜:“那當然,你們想去,隨時都可以啊,離海城又不遠,坐車兩個小時都不要的。”
“那行,就這么說定啦,回去后有時間,大家組隊去你外婆家爬山。”羅伊人笑瞇瞇地總結。
越祈和邢玨在胡丹丹幾人進來后,就上樓來到了書房。
“那邊來消息,綁架、殺人未遂,死刑怕是判不了。”邢玨收起電話,看向越祈,“不過,施點壓,讓她坐穿牢底沒得減刑倒是不成沒問題。”
“那就這么辦吧。”越祈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另外幾個呢?”
“付建設除了走私煙草、毒品,身上還背了好幾條人命,死刑是逃不掉的,至于那個妹妹,呵,在局子里哭天搶地,說是被逼無奈,如果以綁架罪從犯論處的話,從重了判,能在里頭待個十年八年。倒是出來以后,我會派人盯著的,絕不讓她有機會報復小伊。”
“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越祈沉默了片刻,合上手提蓋,起身對邢玨說:“丫頭要是問起,就推說不知道,以她的性子,過幾天就忘得差不多了。”
“知道。”邢玨沖他的肩膀輕捶了一拳,打趣道:“你小子真的認定是她了?不打算再多看幾個?世界那么大,比你家丫頭美貌氣質的女人多得是……”
越祈別扭地移開眼,率先開門走了出去,“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嘿!還不好意思了?”邢玨望著的背影,失笑地搖搖頭。
想不到他們幾個死黨里,竟然是年紀最小的越祈最先有了中意之人。哪天非得糗糗齊晏他們幾個才行,賺錢的速度比不上,連追女人都要慢一拍,還真是沒用。
越祈和邢玨相繼下樓時,見鐘點工都收拾干凈廚房、餐廳了,羅伊人幾個還圍坐在客廳嘰嘰喳喳,不由挑眉問:“沙灘上已經在布置酒會現場了,你們不想去看嗎?”
羅伊人想問問他們談話的情況,她知道他們談的十有是昨天那件事的后續處理,本來想跟著他們上去旁聽的,可還沒開口,就被越祈一個眼神給駁回了。
“對哦!差點忘了這事兒!”
羅伊人正琢磨著什么時候問比較妥當、問越祈還是問邢玨更合適,就被胡丹丹猛拍額的動作嚇了一跳。
胡丹丹“嘿嘿”笑著表示歉意。他們三人不是被派來探聽酒會還辦不辦的事的嗎?結果嘮了半天嗑,還沒問到點子上。
好在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酒會照常舉辦,并且此刻已經在布置了。當即拉上羅伊人和張妮興奮地沖往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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