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前就開始不聲不響的算計，一直到今日才露出了狐貍尾巴，他們的耐心真好。

若不是偷聽了，怕是姥姥就同意娘嫁了，到那都晚了。

“好你個羅美玉，你的算盤打的可真精啊，你她娘、的喪良心啊，害了我春花一次還不夠嗎。我和你沒完！”

秦氏想明白后氣的不行，開罵起來。

看那架勢有沖出去找陳家算賬的意思。

而趙氏卻癡癡呆呆的坐著，她不該不該蕓娘的話。

“姥姥，您先坐下，現在找他們算賬無用，他們肯定不會承認的，咱們也沒有證據，要是鬧開了，她再豁出臉面去，說是我娘親的，往我娘頭上扣屎盆子，到那吃虧的是我們。”

蕓娘攔住了姥姥，不讓她出去。沖動無用。

“那就這樣算了不成！我肯定是羅美玉那臭不要臉的娘們在背后使壞，你別看她平時笑瞇瞇的，她就是個笑面狼，她的心壞著呢。”

秦氏對陳有義的娘羅美玉恨的不行。

“這事我托致遠大哥去查查，現在咱們有了目標人物就好查了，查出來以后不怕她們不認。”

蕓娘安慰著秦氏。

“哎！查出來又能如何，就是找上門去打一架，替你娘出氣了，到頭來難受的還是咱們，他們那沒臉沒皮的，豁出臉不要。咱們能拿他們咋樣。”

秦氏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咋就和他家糾纏不清了呢。

“我不，打死我，我也不信，蕓娘，你別查了。說破大天，我也不信！”

趙氏忽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悲絕，可眸子內卻散發出了一種光芒，那光芒很堅定。

不好！蕓娘心里暗叫不好，現在娘的思想走入了極端，她肯定只她的思想，若是不把娘從這樣的狀態中拉出來，那娘容易做出傻事。

該辦呢？她看向了姥姥。

“姥姥。當初您把娘嫁給我爹，可娘不愿意，我聽舅舅說您后來心軟了，想退掉這們親事的，為何沒退呢？”

蕓娘提起了過往，必須把這事弄清楚，讓娘真相，這樣她雖然會傷心一陣子。可總會好的。

“沒、沒。”

秦氏看了的閨女一眼，搖了搖頭。不肯說。

趙氏則沒，嘴閉的緊緊的，還能是為，還不是因為花家出的彩禮多，能給爹治病。

“姥姥，您還不肯說嗎。我娘怪了您這么多年，您心里也委屈，可您就是不肯說，您覺得是為了我娘好，可看著您和娘這個樣子。您覺得真是為了我娘好嗎？我娘現在一心認為那陳家是好的，心里向著他家。若是您還不肯說，那娘非被逼瘋了不可，咱們家要是出點事，誰能替咱們難受？誰能心疼咱們！姥姥，蕓娘求您了，您說吧，讓我們是回事，咱們才能想法子啊。”

蕓娘言辭懇切的說著。

趙氏顯得怔怔的，有隱情？不！不會的，明明就是娘為了爹的病賣掉了，她后來不是一樣賣掉了春蘭嗎，娘是狠心的，這里面能有隱情！

“哎……”

秦氏嘆息了一聲，頭低著，坐在凳子上不，背佝僂著，像老了很多。

蕓娘沒催促，她姥姥心里很矛盾，畢竟已經瞞了這么多年了。讓她說出來不容易，若不是今日就這個機會逼迫姥姥，姥姥肯定不會說的。

“那年你姥爺病了，病的很重，家里沒銀錢給他看病，剛好這有人給你娘提親。”

秦氏似陷入了回憶，緩緩的說著，趙氏眼神也變得朦朧，也似回憶起來。

“我你娘和有義玩的好，那我心里何嘗不想著把閨女嫁到身邊，這樣我也能照看著，她也不能受委屈。可你姥爺的病那么重，若是他沒了，這一家子就完了，春生和春蘭還小，我不能讓這個家天塌了，所以看著花家給的彩禮能讓你姥爺治病，我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隨著秦氏的話落，趙氏眼內的眼淚滾滾而下，掩面哭了起來。

其實那她也很傷心，她也想爹爹能好，若是娘不那么絕情，能和她商量一下，為了爹爹的病，她會自愿嫁到花家。而不是像今日這樣成了仇人。

“過后你娘了這事，她不愿意，天天關在屋子里哭，連飯也不吃，我看著心里難受，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如何不心疼啊，這事被你姥爺了，他說，咋也不能賣閨女，他的病就算是好不了了，他也不能用賣閨女的銀子去看病。我看你娘這樣傷心，你姥爺又這么說，我心想，算了，這彩禮不要了，上門和花家賠罪，不用你娘嫁了，至于你姥爺的病，大不了把地賣了，把房子了，總能有銀子治的。”

秦氏對蕓娘說著，蕓娘認真的聽著。趙氏卻不住搖頭，那娘真是這樣想的嗎？她回憶起來，那些天娘很憔悴，她看著的眼神很心疼，可那只哭，只難過，并沒有想這些。

“我沒去花家之前，先偷偷的去了趟陳家。”

秦氏剛說完這句，趙氏騰的看了，眼神內滿是驚疑，娘竟然去了陳家？她不，為娘沒告訴她！

“我找了羅美玉，我和她說，有義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個實在的，他和春花要好，我也不忍心把春花嫁到別家，我說我會去一趟花家退掉這門親事，到讓她找人上門提親，我還說彩禮我也不多要，當初花家出六兩的銀子，可陳家不比花家，我也不是賣閨女，但彩禮又不能沒有，讓他們準備三兩銀子的彩禮就好。”

秦氏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蕓娘心里點頭，這和猜想的差不多。

趙氏則輕輕的搖頭，不！她不信，可能會這樣，娘那竟然去找了陳家，要退花家的親事，她為沒告訴，那陳家為又沒應，三兩銀子的彩禮他們家還是能拿出來的。

趙氏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指甲陷入了肉內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她的心在害怕，她害怕接下去聽到的。

“后來呢？”

蕓娘看姥姥停頓在這里又不了，便追問了一句。

秦氏看了外孫女一眼，又看了閨女一眼，終道我本以為我這樣說，那羅美玉能很歡喜，因為看著她是很想要你娘給她做兒的，春花和有義從小玩到大，春花性子實在，脾氣好，人又勤快，嫁，必然不會有矛盾。她以前也找我說過多次，說二人是天照地設的一對，可……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羅美玉竟然一口拒了我。”

“不！我不信，我不信，嬸子為會拒？不會的。”

趙氏盯著的娘親，她不。

“當時我也傻眼了，我真沒想到我送上門去，她能拒絕，我問她為啥，她笑著和我說，說我是傻了，這閨女都議了親，是人家的人了，說不定都和別人樣了，她家又豈能要這樣的閨女，怎能撿這樣的破爛貨，又不是娶不到了。還出三兩的彩禮，就是白送，他家也不要。她家丟不起這樣的人。”

秦氏的話聽著雖然平靜，可蕓娘看的清楚，她手上的青筋在暴跳，顯示著她內心的激動。

姥姥能這樣說出來，那陳有義的娘當時說的肯定更難聽。

“不！”

趙氏凄厲的叫了一聲，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娘在騙人，嬸子那么好一個人，她會說這樣的話，一定是娘在撒謊！

看著閨女望的目光，秦氏心疼的要命。

“我騙你作甚！你不那美玉那天說的話有多難聽，她說之所以對你好，也只不過看你在莊子內的閨女內有幾分的顏色，你和她家的小子玩的好，說不定到不用花錢就能娶個，開始的咱們家的日子過的還不賴，他們娶了你，說不定我們還能幫襯他們家，你又總給有義，有點好的，也孝敬給了他們家，今個給他和他娘做雙鞋，明個做件衣裳，他們何樂而不為，可你爹的身子不好，不能干活以后，慢慢把家里掏空了，他們早就看不上你了，她說是你硬貼著她家有義，說你不要臉纏著，上趕著要給她做兒，還說她那幸虧勸住有義，沒讓他要了你的身子，不然他們家就甩不掉你了。”

秦氏想想那日在陳家所受的屈辱，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扎一樣。

蕓娘仔細的聽著，心里暗點頭，這樣才合理，姥姥肯定是在陳家受了屈辱，而對方說了這樣過分的話，她是沒法對的閨女去說的，說了后不但破滅了閨女所有美好的過往，還得把閨女說成那么不堪的一個人，若是她說了，怕是娘那受不住，肯定會尋短見的。

所以她寧可的閨女恨她，也把這一切埋藏在心里，有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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